他优雅的整好拉开的裤链,淡淡的道:「杰赛尔现在如何了?」
「影子」立刻恭敬回答:「杰赛尔爵爷仍然在「竞技者」休憩室。」
「别让他死了,知道吗。」翼雪柔柔的道。
「影子」点头道:「是。」
凝视著躺著的翼影,皱眉睫毛轻颤,全身几乎裸程,长裤褪至膝盖上方一点处,狼狈至极却隐隐暧昧勾人,翼雪眼中闪过一丝诡光。
他猛地将一旁方桌上及地的桌巾用力拽出!
匡!桌上的珍贵花瓶被拖得落地碎成一片片──
动作流畅的用灰色的布巾将翼影全身包裹住,让人无法看清的地步才停下。
然後,他口气瞬间转为冰冷,「找几个侍女来,将他清洗乾净。」
「影子」再次完全没有思考的喊:「是!」
优雅从容的起身,整整衣领,嘴边露出一抹不知为愉悦还是温柔的笑容,睇了沙发上昏迷的男人一眼,脸色却更加冷淡,似乎方才什麽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
临走之际,他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到时候将他丢进「休憩室」陪杰塞尔作伴吧。」
40
「哥哥…呜…哥哥…」
黑暗的漩涡中,有一个小人影边啜泣边喊著他,那凄惨的稚嫩童音让他不自觉的心软,他伸手想拉住那抹小人──
蓦然,伸出的手挥了个空,黑色的帘幕开始消散,晕黄的颜色罩来。
翼影猛然睁开双眼,冷汗直流,迅速抬起上身。
一股撕裂般的巨痛从下体直窜心头,接著他整个人僵了住。
「啊……」他低低的闷哼,反射性的扫射四周,这个房间他很清楚,是他亲自设计的医疗室。
一波波记忆立刻回笼至呈现短暂空白的脑袋,重喘著。
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的新衬衫,下身穿的仍是当初那条长裤──
咿呀,门被打开了,两名女仆匆匆进门,见翼影清醒,两女稍微震了下露出欢心的表情,「影大人,您终於清醒了。」两女低头半跪地道。
翼影面无表情,睇著虽然低头却仍可清晰看出两女脸上泛著红晕?
痛楚隐隐的扩散,腰际酸软一片,似乎可以感觉自己股间隐私处竟然……还……
脸上霎时铁青,啪!一声,两名女仆惊吓的瞠目呆看翼影。
翼大人竟然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麻痛的感觉印在脸上,红肿的热度让他收敛出心乱。
冷静,冷静,冷静点。
翼影,你不能发狂,至少现在不能……
理智与脸颊上的痛交织,无视下体那无法控制吞吐不已的空虚──
两名女仆小心翼翼的来到翼影身边,「影大人,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翼影愣了下,脑海中浮现自己在翼雪身下不支昏死──愤怒得颤抖的握紧拳头──
那时候,他几乎得手的──
双手已经触摸到那令人憎恶的颈子,一个使劲就能将他捏碎。
但是,他失败了。
陷入万劫不负的悔恨中,方清醒的眸子染上疯狂的杀意,肃杀之气顿时充斥整个医疗室内。
女仆们几乎感受到阴冷可怕的气息,小小的身体颤抖不已,往後退了几步,一名女仆不小心碰倒了身後的古董,匡啷,古董应声著地!
翼影冰冷的黑眸一片幽深,睥睨著两女,阴侧的低道:「滚。」刚开口,磁性的嗓音带著无比沙哑,好似乾渴了不知多久。
两女一听,连来此的目的都忘了,惊慌了一张脸蛋,连鞠躬礼都忘记施行便紧张的退出门外。
房内再次恢复清幽,飘荡著丝丝诡蹫──
两天了…?那表示…
翼影眼神一定,抬手转动著手腕──
锐光一闪,手掌轻轻的握了下,然後展开,重复著同样的动作几次,最後张开,然後用力的握紧!
接著,他将另一只手伸起重复相同的举动,然後他就这样看著自己的两只手掌──
虽然现在体力仍然不行,
但是──
恢复了。
嘴边泛起一抹堪称冷酷的鄙笑──
******
翼雪优雅的用手肘之在双膝,手背上撑著下颚,坐在沙发上,凝睇著萤幕上男人的表情。
没有……还是没有。
爲什麽?
他发出一阵莫名赞叹。
「「影哥哥」……爲什麽要露出这种表情呢。」他低低的疑问回荡在冷清的室内。
「为什麽要让我花脑筋呢──?」
一名「影子」静静的停在翼雪身後,不发一声。
「将他带进休憩室吧。」
「是。」
「影子」接令转身退去。
没人看见翼雪现在的表情──
那表情很奇特很奇特。
愉悦而兴奋,隐含著某种令人不解的情绪──
41
就在翼影凝神思考之际,房门被打开了。
两名他不曾见过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向他。
翼影没有立刻起身,他仍然双手支著床垫,眼神冷冷的扫过两人,被子下的身体却早已成戒备状。
这幢宅院里的仆人侍卫几乎都是他亲手培训出来的,哪一个他不认识?
如果要说不认识的话,那肯定是翼雪那个该死的家伙暗地里早就防著他了。
想来,又更觉得自己愚蠢半分。
下体那阵阵酸麻感……他握握拳,脸色变得青白交错,如果……
如果……到时候情况变得无法控制…他宁愿!
刚想到这,两名男子已经来到床边,一手便要将他身上的棉被撩起!
翼影立刻反应,男子手刚将丝被撩起,他立刻顺著他撩起的角度将腿弹踹出,狠戾的扫过对方的脚踝,偏身倒地。
令一名男子大惊,立刻往後退两步;翼影猛然跃下床,赤脚踩在倒地的男人背上,只听男人痛苦的呻吟一声,可见翼影是多使劲。
「翼雪呢?」他冷冷的道,从容自在的气魄让倒退的男人不禁傻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爵爷他、」
支支吾吾的答覆让翼影脸色更加暗沉,他的脚劲更加用力的踏转,啪一声,似乎是某处骨折了,底下的人冷汗直冒,却也硬气的止住呻吟。
翼影撇撇嘴,讥讽的蹲下身,一手拽住男人的後领提起,冷厉的眼射入他的瞳孔中,不自觉看著他充满杀意的眼,一阵颤抖,冷汗直流,脸色苍白,整个人开始失神……
脑海中映著那恐怖的气息,他差点抽搐──
轻视的想法早已不复存,剩下的只有恐惧。
缓缓後退的男人并未直接感受到这种压力,他谨慎的靠墙然後道:「影大人,你最好考虑一下反抗的後果。」
一听,翼影倏地抬起头,睨了有些害怕的男人一眼,嘲弄的冷笑,「你凭什麽威胁我?」
终於感受到那犀利冲击的凶狠,男人颤了下,吞吞口水,原本沉稳冷静的脸色再也无法维持,他吞吞口水道:「你…你想见杰塞尔爵爷吧!」
翼影一愣,收回很久没释放的杀意,那男人松了口气他才道:「你说杰塞尔?」
他点头,「我们是奉命带你去见杰塞尔爵爷的。」
「哦?」翼影嗤之以鼻的冷道:「他是存了什麽好心?」
男人没回答,只是假装镇定的道:「你知道爵爷的性子的,反抗的结果……或许杰塞尔爵爷会……」
思考几秒,翼影终於将脚劲松开,底下的男人发出模糊的呻吟,靠墙的男人立刻上前扶起他,稍微探视一下,肋骨大概断了几根。
倒抽一口气,原以为被爵爷轻易制服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个强手,他们太过轻敌了。
爵爷是何等人物,能让他如此费心的男人更不可能是池中之物。
心底终於有了认清,他们不可能以武力制服眼前的男人──
翼影不耐烦的踹了没有受伤的男人一脚,冷道:「还愣什麽,走。」
狼狈的两人才半推踹的走出医疗室。
翼影缓缓踏出房,离开之前抬头往角落瞥去,扬起一抹几乎温柔的微笑──
颇有挑衅之意。
那是监视器的装置位子──
萤幕前的美丽男人震了下。
不由自主的盯著那不曾对他露出过的笑。
忘神──
42
翼影没有四处张望,双眸犀利的盯著眼前狼狈的「领路人」。
经过什麽廊、什麽地方,他几乎不需要猜测就知道了。
这是通往「竞技者」休憩室的路途。
高雅米白的走廊上最尽头是一个铜制的门,上面有个大锁,男人将锁解开,然後三人走入令一个漆黑的长廊,这个长廊当初是他提议设计的,黑色的墙壁上其实装置了许多扫描器、感应器以及其他保护装置等,更是爲了隔离「非自由」竞技者和「自由」竞技者的区别。
难道──杰塞尔还在「休憩室」里?曾经在萤幕上看见杰塞尔可怜的挣扎和惨叫,翼影心中一阵紧缩,刚毅的脸上更为黑暗。
翼雪……到底是不是人?接著,他想起自己被翼雪……更加握紧拳头。
对别人来说,被同性侵犯或许会让人一生都无法站起来,但是从翼影身上绝对无法看见那种身为「失败者」才可能出现的情况。
从小,翼影就是被众人冷眼中慢慢爬上高位,成为翼振国手边的左右手,要不是被灌输著忠臣的心态,连前任翼之组组长都曾经忌惮过当时才十五岁的他。
想著,三人已穿过黑色长廊,检测完毕。
踏出另外一边的门,灰色潮湿的空气立刻侵袭而来。
翼影皱眉屏息,大手在空中挥几下,浓密的尘埃才逐渐散去。
前方的两名「影子」咳了几声,四周铁门内传来阵阵呻吟哀求──
翼影丝毫没有感觉的拽了下一名「影子」,「走快点。」
三个月前才踏入过这里一次,他记得那时,这里还没凄凉惨澹成这样的。
才短短三个月,翼雪还真是利害。他讽刺的想。
两名影子加快脚步领著他走到最尽头的铁门,其它的铁门上都装置了一个窗口,只有这个铁门没有,上面有好几个凹痕。
翼影心一凉,脸色立刻铁青。
这里他知道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是哪。
这里面的「非自由」竞技者都是他亲手调教抓拿进来的,想当初,爲了抓拿这些人,他也耗了不少力。
翼雪竟然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杰塞尔丢进这?
他差点颤抖的摇晃一下,咬牙差点怒吼。
「影大人,就是这里了。」那名「影子」见翼影神色骇人,赶紧道。
翼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简直害怕……害怕想像杰塞尔现在的下场……
害怕那曾经在他怀中撒娇著的「男孩」(?)受到不应该受到的可怕遭遇──
「门打开。」许久,他冷冷的命令。
「影子」点头,掏起钥匙将门锁解开──
咿啊,铁门重重的推开声,从外由内看,里边一片黑暗。
翼影没有迟疑,立刻走入;影子见他走入,迅速将铁门带上──翼影一点也不吃惊他这麽作,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专注的注视房内的动态。
不到几秒的时间,他稍微适应房内的黑暗。
可以看清零星几人坐在角落,抬眼看了下来人,没有理会,又低回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做什麽,他也没兴趣探究,只是努力的在寻找杰塞尔。
坐在最角落的几名男人缓缓抬头看了翼影几眼,倏地站起身!
他身旁的几个人觉得古怪随著他的视线看见翼影,不由一愣。
翼影没有理会,扫视四周,却一点也没找到他所要的人儿。
气氛越发凝重,人群中忽然传来虚弱的呻吟──
「啊……呜爸……哥哥、哥哥…呜……」
翼影猛然转头,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背部面对他躺在地上的微微弓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
他审视了下,用腿撂开那具尸体(?)!
然後低头看向尸体下方的画面,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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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翼影以为自己会停止呼吸。
他颤抖著,却一句话都无法吐出口。
杰塞尔娇美的脸蛋上脏污一片,天真的眸子失去了往日光彩,两行泪痕与污秽模糊成一片,柔美的发丝也贴著汗水散开,脸颊上有些肿,应该是被人打过的迹象。
泪水仍然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落下;他全身颤抖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的破烂,到处是淤血淤青,双腿紧紧地闭合,剧烈的抽搐,整个人趴躺在冰冷的地面,两手还沾了点点血渍。
覆在他身上的尸体被拽了开,一阵惊动哭叫,他立刻抱头凄厉的惨嚎。
「啊啊…哥、哥哥啊……爸爸爸爸救我救我!啊、啊!」沙哑的哀嚎带著口吃,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翼影看得眼都红了。
「杰塞尔,是我。」他颤颤的开口,嗓音中带著痛苦的乾涩。
杰塞尔没有理他,仍然凄厉的惨叫,翼影看不下去的走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啊、啊!不要、不、不…啊哥哥哥哥──」杰塞尔双眼瞠大,脸色惨白恐惧,对翼影拳打脚踢,细致的手挥动不停,以为又有坏人要欺负他。
许久,那温暖热度的触感让他逐渐停止挣扎,他哽咽抽气著,满是泪水的眼终於抬起看顶上翼影的脸──
「影哥哥…影哥哥你去哪里…我好怕…呜呜好痛……」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杰塞尔紧紧的回抱翼影环住他的手臂,全身放松颤抖,整个头埋入他胸前,「好痛…他们呜呜好痛…我好痛…」
翼影的眼发热发红,用力搂著怀中娇小的身体,下颚抵著他的发顶温柔的摩蹭,低哑的嗓音重复著:「不怕…不怕,杰塞尔乖,影哥哥会保护你的。」
说著,他将身上唯一的衬衫脱下裹在杰塞尔裸程的身体上,不经意的瞥见他两腿间的斑斑血迹,鼻间一酸,「我哪里都不会去了,好吗?」
杰塞尔没有说话,更加窝进他温暖的怀抱中,仍然颤抖不已。
翼影就抱著杰塞尔的姿势倚靠著墙壁坐下,扫过那原本覆在杰塞尔身上的尸体,早已没了气息,身上也没任何血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男人──是怎麽死的?然後再看看怀中的杰塞尔──凄惨落泪的可怜模样,他立刻将心中一闪而逝的想法否决掉。
「唷,这位可不是我们利害的影大人?」一阵尖锐嘲讽的嗓音传来,翼影迅速抬头一看,四周的原本安静的竞技者都站了起身,慢慢将他和杰塞尔两人包围住。
「怎麽有兴趣光临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不先通知一声,好让我们「准备」、「准备」─」阴狠的声音响起。
这里的竞技者,几乎都是经由翼影「处置」过送入的,所以处再这的不可能不认识他这麽一个人物,痛恨他的程度更是无人能及。
翼影蹙眉,他知道这里的竞技者几乎都视他为仇敌,可是他现在没心情也没空理他们。
现下的他只想好好的安抚杰塞尔。
「我现在没空理你们。」他冷冷的扫过渐渐将两人包围的人群,嘴中吐出更令人激愤的言语。
人群开始轰乱几乎暴动,
凶狠狂暴的气氛一触即发──
翼雪仍然安静的凝视著萤幕上转换场地的画面。
翼影脱下衬衫露出曾经被他拥抱过的上身──
他几乎屏息。
翼影将杰塞尔抱在怀中,
他不自觉的握紧双手。
脸色越发冷淡阴狠──
女仆轻敲门,站在门外恭敬的道:「爵爷,殿下送来「竞技节」邀请函,邀请影大人务必参加当天的竞技赛程。」
仍然紧盯著萤幕上的翼影,翼雪冷哼了一声。
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和兴味。
「竞技节啊──」
竞技节,顾名思义就是竞技者的节日,什麽叫做竞技者的节日呢?那便是将所有竞技者齐聚一堂,互相斗争,胜出的一方由普那王赐予任何的奖赏或者销毁卖身契成为自由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