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再握紧……如此重复好几次,才慢慢地说道:“对不起……”
两兄弟被杜秋的道歉弄得停住了脚步,好一会儿,才听到杜月说:“以后别这么晚回家啊,是人都会
担心吧。以后放学没事,少去逛,乖乖回家不就好了嘛!而且……”杜月摸了摸鼻子,看着身边的杜
清不说话。
杜秋蹬大眼睛,黑色的瞳孔翻出疑惑:“咦?”
伸出一只手,杜清抚摸了一下杜秋的头发,眼神闪烁了下:“没事,吃早餐吧。回头我们一起回学校
。”
“咦?一起?”杜秋惊奇道:“可是……”
“没有可是。”杜清语气强硬地回到:“以后少跟那人在一起,那家伙就一牛皮糖,就他那窝囊样,
还妄图接近我们?”
“艾艾艾?可是可是……”杜秋急急地解析:“谷东只是关心他爸爸啊!”
“谷东?”杜清杜月异口同声的重复道,这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弄错对象了。
“嗯。”杜秋点点头,露出了少有的尴尬表情,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其实昨晚是因为谷东的爸
爸有事我才会陪他一起去的。”
“什么事?”杜清皱眉,很快地,就不留余地地批评着:“放学后不好好回家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
杜秋一听,急了,他求助般看向杜月。杜月被看得无奈,好半响才别过脸说:“别问我!”那样子,
显然是拒绝杜秋的视线了。
“呵!”杜清看着杜秋那无助的样子,难得的笑了。融化了冷硬的寒冰,却是比水还要软的温柔。他
一伸手,无视了杜月鄙视的目光,把杜秋抱在了怀里,想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球球还是像
小时候一样可爱呢。”
“哼!”杜月在旁边不满的哼哼,他扯开了紧抱着的两人,叫喊着:“吃早餐吧!还要不要上学啊你
们!”那语气,是活脱脱的妒忌。杜清这个阴险的家伙!
“哦。”杜秋终于变回原样,那一副木木的样子。他慢吞吞地拉开了椅子,不管还在站立着的两人,
细细咀嚼吞咽起来……
果然,睡醒觉的杜秋是最不可爱的,所以说刚睡醒的杜秋才是最可爱的……
“啊!”杜秋突然醒悟过来,他蹬大眼睛,问道:“昨天是饭菜是谁做的?”
杜月突然想以头撞桌面……你个混蛋,该迟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迟钝起来?
那么,昨晚的晚餐到底是谁做的呢?当然是哥哥了……
13.发展
陈真睡了一天,当他醒来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赵显正坐在一边,对着电脑处理着公务。陈
真的醒并没有惊动正在工作的赵显,因为他完全没有动过。抬眼看着那坐在灯光下的男人,陈真的心
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温暖,那是一股平淡而又让人兴奋的感觉,它能给予你活力。
不想打扰到赵显,陈真慢慢地翻了了个身。但是,即使是小小的声响,还是惊动了赵显。他立刻从座
位上站起,走了过来。弯身用手抚摸着陈真的头,温柔地问到:“醒来啦?”
“……”陈真有一瞬间的傻眼,他复杂地看着赵显,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一个
人好?
“呵呵!”赵显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一把抱住陈真,语气轻佻的说:“怎么啦?不喜欢?”
陈真握住那抱在自己腰间的手,低着头。赵显笑得更开心了:“好啦好啦,小鞭炮,就是调戏不得!
”
“你!”被说中心事的陈真双眼通红地瞪住赵显,他一抬手,狠狠地扇了赵显一巴掌!
赵显傻了,他抚摸着脸,傻傻地看着陈真。
“噗!哈哈哈哈!”陈真看着他那呆愣样,高兴地大笑起来:“看不出嘛,看不出嘛!看你这傻样!
”
的确,赵显摸了摸下巴,低头沉思了会儿:“我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傻?”的确,那样子,根本就没有
往日的精明样。赵显这次丢脸事丢大了……
杜秋狠狠地踢着电脑桌,看得张强的小心肝一抽一抽,他觉得自己应该配多一个心!!!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给杜秋看到这样的画面!
杜秋咬着嘴,一下一下地地吸着气,那样子,就像要把一辈子的氧气给吸干般。这让一旁看着的张强
莫名的内疚。鬼知道他在内疚什么!张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杜秋,嘴里蠕动了几下,什么话都
说不出来!
“……”杜秋转过头,看着张强,那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张强心惊!
“我回去了。”静静地看了眼张强,杜秋低声道:“我很久没来这里了……”说着,踩着无声的步子
,留下下看着羸弱的背影……
“咕——”张强咽了口唾液,他的后背早已渗透了!后怕地抹了把汗,张强才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杜秋这个人,太恐怖了!
只是,不知道张强说的恐怖是什么意思?
在教室里,谷东两三下就解决了手里的午餐。今天跑去接杜秋,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有了兄弟忘了朋
友!自己先跑了!这什么人啊!
愤恨地瞪了眼旁边在发傻的杜秋,谷东又开始埋怨了:“娘的,一整天板着那死鱼脸,给谁看啊!”
的确,自从下午杜秋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回来时就开始不妥了。谷东自认自己不是个心细的人,但杜
秋那失落的表情,是猪都看得明了。估计又是在赵显那里受了什么气!
“混蛋!!!”谷东憋气地瞪了脚桌子,他双眼扫向杜秋,一手揽住杜秋的肩,说道:“今天你也要
跟老子去!”有时候,谷东关心朋友的方式还是很别扭的。
“哈?”杜秋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谷东:“什么?”
“去——”谷东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杜秋眨了眨眼:“知道了不?”
杜秋看着谷东那搞怪的样子,笑了起来。他知道谷东想要说什么了。今天中午,他之所以会去那里,
也是为了谷东提他老爸拦下的“麻烦事”,他心里隐隐知道,这事儿跟赵显脱不了关系。
今天早上,谷东跟自己阐述了那名男尸的来历,哦,就是那名男尸到底在哪里发现的。在一个事故多
发区的一条暗巷,尸体就这样被遗弃着。已经凝固了的鲜血染满了现场,重要的是,死者那诡异的笑
脸。为此,谷东还特意献宝般,掏出那份现场记录,看了一早上。
谷东猜测那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所以杜秋就想,或许可以去皇城查一下,因为案发现场是皇城的管理
区域。的确,杜秋也是查出了东西,那名男人,是在皇城死的。杀他的人,是陈真!
闭了会儿眼,杜秋才缓缓开口,对谷东诉述自己的发现……
谷东一手抓着那份记录,一手抚摸着下巴,皱紧眉头,沉思了好久,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时
间上完全不切合!”
谷动双眼紧盯着杜秋:“除非他死了又死!”
“……”杜秋用手抹了下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答道:“呃,他的确是死了又死。他昨晚跑出去了。
”
“……”谷东被呛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别处:“呵!也对啊!”
杜秋继续看着谷东,谷东被看得恼怒了:“我擦!不就是不记得么?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那声音,盖过了讲台上说话的老师……
警察局内——
谷东抱着一个本子,盘着脚坐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笔,在本子上“沙沙沙!”地写着东西。杜秋傻傻
地看了谷东好久,又转头看向一旁坐得优雅得体的库小曼在修指甲。终于,他发话了:“我要发言!
”
话刚落音,杜秋就觉得自己被无形的视线射穿了。他歪了歪头,又道:“关于案子的……”
谷东一听,双眼放光,他立马从桌子上跳到杜秋身上:“你说你说!”那样子,就想俄了十几天的狼
。
库小曼手里的动作定了一下,有继续动了起来,她用着不屑的语气说道:“那个啥,不是我说,你的
发言可能会让案子更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库小曼讨厌杜秋的原因。
杜秋抿着嘴:“没有。”张了张嘴,杜秋呼了口气,才说道:“我昨天不是接了通电话么?”
“哦!我知道。”库小曼抬了下眼角:“不就是那只废材的电话么?”
“呃……”谷东游移着眼睛:“那个,你继续。”
“嗯。昨天赵显打了电话给我,时间是——”杜秋突然停了,似乎在思考着怎么阐述的更清晰点:“
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是6月30日7点30分,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很混乱,似乎发生了
什么事情,应该就是案发时。可是,我在张强听来的,案发时赵显的确打过电话给我了,但事情发生
的时间,是6月 29日7点30分,他说,陈真昏迷了一天,而今天是7月1日。可是我接到电话时是6月30
日7点30分。”
“……”谷东咬着唇,记录下了杜秋说的事实,他用笔敲着本子,接着杜秋的分析:“可是,我们发
现尸体时是前天晚上,分析的结果是,前天晚上7点30分死亡,也就是6月29日7点 30分。而尸体的消
失时间是昨天傍晚……天!”谷东使劲地抓着头发:“杜秋,你确定不是那个张强记错了?”
杜秋轻轻地摇了摇头:“确定,皇城每分每秒都有监控录像,而且24小时有人轮班监看,案发经过可
以说是完全记录下来了。”
“嘶——”谷东烦躁地来回踱步:“杜秋,你他妈的是不是应该换手机了啊!卡线卡得这么厉害?!
”
“好了。”库小曼扬着那“一不小心”被划花的指甲,用红唇吹了吹,才说道:“谷东,你快用用脑
子吧!”
“我靠!”谷东朝库小曼一趟手:“我擦他娘的脑子,也现在就是有十个脑子都不够用了!我擦,我
擦!”谷东恼火的开始语无伦次了。
谷东烦躁地一遍遍看着本子,不断地来回踱步,终于,在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时停了下来,他用着一
种诡异的表情盯着两人,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我知道那一天怎么丢失的了……”
14.吞噬
“据我所知——”谷东眯眼细想了下,他抓了抓头发,为难道:“我也是在一本杂书里看到的,如果
你们要追溯,也是不可能的了。那是好像……好像……到底是什么书呢……”
谷东咬牙想了好久,终于蹦出了一句:“忘记了。哈哈!不过没关系,我还记得些许的。大约是几十
年前的吧,那本书记叙了一个英国人到中国旅游的经历,那时候咋们都没现在发达,很多地方都是没
有开发的,那个英国人来到了中国,嗯,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游玩了好一段时间。在一次独自的出行中
,他因为暴雨。你们知道,我们这种南方的土地,都特别容易出现滑坡之类,很不幸,那个英国人中
了头奖。由于不熟悉这里的气候,他很傻地跑到了一个还没有开发的山头。只因为他听说过那里有‘
碗子泉’。这碗子泉长什么样我是没看见过,但是长在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碗子泉是个神圣的地方
,类似于基督教的天堂,佛教的西方极乐,但不同的是,这个确确实实存在的。听说啊,那泉终年不
息,从一个大大的山洞中流出细细的泉水,泉水下流形成下瀑布,汇进那仿佛巨型碗子般的小水潭,
溢满了水继续下流,流进下一个小水潭……一直一直,仿佛没有尽头般……”
“……”库小曼听到这里,沉默了会儿:“那‘碗子泉’,虽然我不能证实它是否存在,但听说,浪
淘沙那里早就已经被开发成大堤坝了。”
“呵——”谷东失落地笑了下:“是啊,我一直就听说浪淘沙浪淘沙,从我有记忆开始,那里就是很
荒凉的了,却常常听说关于浪淘沙那里的金子山,碗子泉的故事……”整顿了下情绪,谷东才开始说
着那个未完的故事……
“小时候,我们都能听到这个城市的一个民谣,怎么唱来着?浪淘沙里卷大浪,大金浪里淘金子,金
子山里滑金沙,碗子泉里满满的,满满的金沙子……很有趣的一首童谣,却在这里传唱了数千年。那
英国人也是听到这么一个童谣,才兴起对碗子泉的兴趣。那英国人也不是贪心那所谓的金沙子的人。
他迷恋碗子泉。为了寻找那个‘满满的大碗子’,他自己一个人,带着相机,独自走去了浪淘沙。大
家都知道,浪淘沙的金子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浪淘沙在还没有被开发的时候,一直被视为是神
圣的山。没人敢挪动它那神圣的光环,没人。英国人就在那被当地人排斥的情况下,毅然爬上了那座
山!”许是有点口干了,谷东舔了舔唇,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口清水。
在肚子了翻滚了几下,谷东才在两人火辣辣的目光中继续阐述:“那名英国人很快爬上了半山,就像
我之前说到的,变幻莫测的天气让金子山发生了泥石流,轰然崩塌的泥土差点埋住了那名英国人,好
在,那名英国人也不是什么蠢蛋,他奋力抓住了一棵树,深埋的树根牢牢地扎在山上,面对泥石流是
纹丝不动。这颗树救了他一命,在惊险中得生的他,还没有脱离困境,暴雨的冲击与泥石流留下的泥
土埋住了他半个身子,使他不能逃生,他只能一直依着那颗树。他用力地呼喊着,希望有人听见。高
高的呼叫声响遍了整座山!这时候,他看见有人来了!英国人细眼一看,居然是他的朋友!那是一名
中国人,陪同他游历了大半个中国的伙伴!他当时很兴奋,英国人很快就被救下,那个友人对他说的
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怎么熬过一天的!这让那名英国人很震惊。他说:‘亲爱的伙伴!我刚上这座
上就遇到了泥石流,我在这里支撑了一个小时!而不是一天!’却不想,那名友人告诉他,说他已经
消失了一天!因为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友人才会冒险爬上山,因此,发现到了正在危险中的他!”
听到这里,杜秋觉得自己终于有点头绪了,他眨着眼睛,继续认真地听谷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