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番外——芜珞
芜珞  发于:2012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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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见的自己不同,梦中的自己是能动、能呼叫的……所以能呼救,甚至是求救,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不过还是小孩,没

有足够的力量去救谁。

看着梦里的自己,努力挣扎过后,却被自己的父、母亲赶到一旁保护着,并呼吁自己找好地方躲藏。

看着自己父母亲,努力抵抗,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的模样,我知道,梦境的自己哭得好惨,可是怎么样也不敢哭出声。

──要好好活着,你是我们到死也要保护的孩子。

我不会忘记,那时候父母亲对自己说的话……永远、永远,我是那个被保护的人,要好好活着的人,所以说什么也不能

被找到。

即使已经被对方拿着刀桶了好几处,血已经流的满地,自己的父母亲,仍是努力的到处抓自己附近的东西攻击着对方。

看着最后父母亲倒下,鲜血直流的,梦里的自己握紧的双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即使看过千百次

这样的梦,身为旁观者的我仍是学不会放松,每每醒来都不自觉握紧着双手。

最后一刻,父母亲是带着笑容的,似乎在笑……对方在杀害自己后就离去,没有再多做搜寻;笑……他们保住了自己的

孩子……

看着自己的父母亲,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无声的说……

──好好活下去。

这时,梦里的我才敢放声大哭。

我想起,那算是我唯一一次放声大哭吧,从那之后,我就几乎没再哭过了,即使有,也一定没有那时的凄惨。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学会坚强,要听他们的话,好好的活下去。

痛,很痛,看着父母亲身上的伤,我觉得好痛。

梦中的自己,那还显得弱小的身躯,全身颤抖的爬到父母亲的身边,只是紧紧的握着他们的手,直到他们咽下那口气,

再也无法醒来后,我也没放。

最后,是隔壁邻居发现报的警,不然,那时候自己怎么样也不会离开吧。

至于凶手,那令人恶心的脸孔,我到死也不会忘,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多做什么。

因为,法律已经制裁了他们。

凶手在三天后被抓到了,他们说是有人指使他们做得,那个人是父亲的朋友,只是不太合得来,跟我父亲吵过几次架,

在事发的前几天,跟我爸还大吵过一次,只不过这样,就打算要杀了我父母亲,不,应该说我们全家才是。

那时对方和我父亲吵什么?总之就是为了钱。

当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就该始了自己的流浪之旅,然后……

梦境结束。

我清醒过来,每次梦到这,就是结束,不会再多,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满身大汗,额头冒着冷汗。

不习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习惯?

躺在床上,翻个身想继续睡,可阖上眼,怎么也无法入眠。

我知道,在这梦之后,有太高的机率注定要失眠,事情刚发生时,几乎都是两、三天就做这恶梦一次,只是开始上课、

工作,开始忙碌后,次数就越来越少,还曾整整一年不曾梦过,这次的恶梦,距离上次将近一年,也算是久了。

对于那个梦,我注定逃脱不了,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

随后,我听见一阵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没看时间,不过若是那个人的话,现在应该不早了。

人影出现在门口,如我所想得,是那个人下了班,回到家中来。

看着他进来房间后,似乎发现我眼睛竟还是明亮的,表情看似有点讶异,脚步匆忙的走到自己的身边,伸出手替自己整

理了头发。

“怎么了?”

大概是瞧清我的狼狈,官冥承连忙的将我的头转过来转过去的,虽然很想说我只是汗流比较多而已,但看到他那紧张的

模样,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没,作梦而已。”

“恶梦?”

点头,我见他没有多问,也不想多说,又再度翻了身,重新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里头。

不自觉得,在看到他时,的确是放松下来了,是安心吗?我想是吧,感觉床上塌了一下,明显的是有人爬上床。

没有多理会,我仍是继续让自己进入睡眠状况,突然的有一只手搁上了腰上,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看着同自己躺在床上

面对面的人。

“官冥承……快睡。”

“我只是想抱抱你。”

语气很严肃,我一愣。

沉默的去面对官冥承所说的话,我知道他一定会将这话当成是我的默认,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是如此。

这样的对话从同居,并且同床共枕后,一直出现,我也一直找不到言词来拒绝他。

又一个翻身,我还是不习惯和官冥承面对面睡,即使同居看见他的时间增加了,也无法让自己去适应,在如此有限的距

离之中面对他。

我真的觉得今夜会辗转难眠。

身后那人许久后都没有其它的动静,我感觉应该可以再度入睡时,耳朵上突然一阵湿热的触感,我轻蹙眉头,手一伸,

直接往身后一拍。

“……别咬。”

拍也拍了,讲也讲了,身后的人虽没再有其它动作,可仍有余温贴在耳上,我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开始想要挣脱。

可才开始挣脱没多久,搁置在腰上的手又是一阵缩紧。

“我不会再做其它的,睡吧。”

说完,官冥承真的没有其它动作,只是手放在我的腰上,头靠在我的脑后,我被他抱着,虽然不习惯,可他竟然都说了

……我沉默几秒,轻叹声。

他或许是听到我的叹息声,在腰上的手一缩。

我闭上了眼,这次我想我是真的能够入睡,或许还能是个好眠。

──晚安。

手迭在搁置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上,我抿抿嘴,真正入睡。

番外:梦魇(下)

隔天难得我和官冥承两个人都刚好休假,我原本打算若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待在家里,现在两个人都放,就提议出去走走

,住家附近有一条很长的人行道路,那条人行道是禁止汽机车通行的,专门为这附近的老人家们建设的,毕竟这附近的

老人不少,老人家们又喜欢在早上起来晨跑或者是快走。

看老人有活力的运动着,我就会感觉到这个地方很有生气,令我感到温馨的,是常常能看见不少老夫老妻,一同牵着手

,在那人行道中悠闲的慢步着。

若当初自己的父母亲没有过世,也应当是那样子吧?

于是我决定,和官冥承就去那里散步。

什么都没拿,我决定空手去,官冥承则是带了瓶矿泉水。

我并非没有想过去更适合我们两个人约会的地方,只是想了许多地方,又想起隔天两个人都必须要去上班,可能会过于

疲倦而取消。

我以前有段时间很喜欢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的,就像是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自己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有人注意到我怪异的行为,才问起了我,我跟对方说过之后,才渐渐的改掉那习惯。

“若老是执着于实物上所拥有的,是多么无趣的一件事情,那些看不见的付出,以及获得,又怎么能够体会?”

“父母对你的爱,你还记得吗?那不是在你心中吗?那就够了。”

对方只给了我这么两句话,也是这两句,让我决定改掉那习惯。

想起那时候,在看看现在,现在自己的身旁也已经有人存在了……

“我们才开始一年多而已吧。”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两个人的脚步没停下,我稍微转头看官名承,他也正好转头看

我。

“一年多怎么了?”

我看见他用着疑惑的神情盯着我,手原本想伸出去握住他的,最后仍是将这个念头打散。

已经一年多了,我们在一起也已经一年多了,我们是恋人,这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只是现在站在这里,两个人一同散

步着,低头看着手掌心,我沉默。

我想,有那个心意就已足够。

走了几步,我停下来。

“我去买个东西,在这等我吧。”

前方不远处有间便利商店,我没等官冥承回答就走了过去,没听见尾随的脚步声,我知道他是听见我的话,没有跟过来

在超商里头晃了几圈,最后只买一瓶矿泉水,当我结完帐,离开超商时,官冥承已经不在原先的地方。

四周看看,发现官冥承正在原先地方旁的树下,像是在做什么,他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清楚他在树下的动作,但看那

背影以及动作的规律性,我也猜的上七八分。

我走过去,直到我走到他的背后他仍没发现我。

毫不犹豫的,我一把抓住他正在捶树的手。

或许从我一开始去超商官冥承就动作了吧,不然手上不会满是伤痕,都已经冒出鲜血。

原本想开口说声:”何必呢”,却因为他那极为愤怒的眼神给吞了下去。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必定是我那句才刚开始一年多而已吧所引起的,我知道我的语气带点质疑,就像是我不信

任他,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并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想到未来的不一定。

我不纠结官冥承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在意的是,若我和他之间,又有无法解决的事情发生,那时候我又会怎样。

我想象过,那一定是我所不能承受的范围。

不多说,我拉着他那只还受伤的手,走到道路旁的垃圾桶边,开了刚买的矿泉水,往伤口处倒下。

官冥承没喊痛,就算真的疼也是他活该自找罪受,当矿泉水倒到只剩三分之一时,伤口也清洗的差不多,我对上他充满

愤怒的眼神。

“既然当初我选择了信你,那我就会信你,除非你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丢下这么一句,我将手上的矿泉水丢给他,等也不等的就离开。

从国外回来后,官冥承的确是收敛了许多,也稳重了许多,只是个性的本质,有些还是改变不了,他还是会有暴躁的时

候,尤其他一暴躁起来又是摔东摔西的,不然就是揍墙壁。

当他自己控制不太了时,还会要求和我打架,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说出口,可是看见他那压抑的面目,我看得出来他所想

要表达的。

我一走,脚步声随后出现,当我再度看见他的表情时,他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的愤怒,换上的是一点犹豫,然后对我开

口。

“我很自私的。”

“我知道。”

自私?我难道不自私?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他自私?我和他认识也将近十年了,十年的点点滴滴,能忘记的找就忘得差不

多,无法忘怀的,哪件事不是深刻的记在自己脑海?

我还记得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

刚想回话,可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却让我愣住,那个人我不熟悉,可却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个人……

“你怎么了?”

“没……”

我开始颤抖,是因为生气,我无法去阻止,因为我所看见的那人正是教唆人去杀我父母亲的凶手!

我只是努力的让自己不冲上前去,我不明白,这样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理由被放出来。

我不断的在心里想着,或许那人只是长的相像的人罢了,极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让自己因为愤怒冲向前去。

官冥承没多问,只是默默的搂住自己过分颤抖的肩膀。

我克制不了……

之后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到底想做什么、在做什么都不太清楚,直到官冥承扶我回到家,我才稍微清醒。

双手不自觉得重复做着握紧、松开的动作,我什么话都没对官冥承说,精神紧绷的走到房间里头,见到床就直接躺下,

强迫着自己入睡,把一切都当做是在梦境之中。

原以为入睡之后就能暂时忘记,虽然没作梦,可是自己隐隐约约的还有知觉在,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颤抖着。

突然的摇晃,迅速的让我睁开眼,我看见官冥承坐在床旁轻推着自己。

“又做恶梦了?”

官冥承担心的问着,我只是默默的摇头,将身子稍微移了移,将自己的头搁置在他的大腿上。

对于我突来的动作,我看见官冥承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并不常像这样对着他做出依赖的行为,只是现在自己的心中真的是充满了不安、悲愤、伤心等种种情绪。

只是想找个自己信任的人,稍微依赖,做个休息。

“没事、没事……我会陪你。”

那是很温柔的语气,即使听过,我却觉得这是官冥承第一次这么温柔,边用着温柔的语气不断的重复对我说,还顺道拍

了拍我的背。

莫名的,想哭……

在父母亲被杀死的那天,我也只是大哭,可如今我除了想大哭,还想大声呐喊着,喊着为什么他们要杀我父母,为什么

只是,活到现在,二十几年,我没有这么做过,即便是现在,心中有念头、愤怒,我还是喊不出声。

搁置在官冥承的大腿上的脑袋,来回动个几下,并示意着要他伸出手来,拍背的动作在我要他伸出手时停止。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来回观视着,还用手摸了几下。

触感已经跟以前不太相同了,以前的那是双手是有钱人家大少爷般的手,没有任何的粗糙感,很软、很好摸。

现在摸起来有点粗糙,早已没有以前那般的细致感。

我和官冥承的这个家,都是我们两个人亲自整理的,扫地、拖地、洗碗、倒垃圾等等,这些算是官冥承他以前少接触过

的部分吧?

他以前住的那个地方,都有固定的负责人。

扫地、整理什么的,当初我在对他提议时,本来还以为他不会做,但他一听到我要求他帮忙整理,他二话不说得就答应

了,说真的,我很讶异。

我盯着我所抓住的手看,并把玩着,然后十指交扣,忍不住的,我有那么点感慨的说:”官冥承,我似乎有那么点依赖

你了。”

“就跟吴以唐一样?”

听见这话,我愕然,官冥承三不五十的就喜欢从嘴巴里冒出吴以唐的名字,我知道他不喜欢吴以唐,起先我还不太懂为

什么,之后询问过本人,也就明白了。

根据本人说法,是说……吃醋。

感觉他吃得有点莫名,对于吴以唐,我从来没有想对他多做什么解释,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其实也不意外了,不过他似

乎真的很介意。

“就说你们不一样了。”

“为什么就不一样了?”

官冥承像是在质疑我似乎有偏袒,十指交扣的手劲突然加大,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点,并且无奈的回答:”他像是我的家

人,例如哥哥,而你……你觉得呢?”

官冥承沉默几秒叫了我,我回应一声,就看见他的头越来越靠近自己,几乎都快贴近脸上来,最后也是理所当然的贴上

了。

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动作,只是亲了亲我的脸颊,亲了亲我的手背。

“只是想亲亲你。”

……都亲了。

先做再告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好,也不可能拒绝,既然如此还是沉默来的好。

对于今天官冥承难得的温柔,我想起这件事情的起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问吗?”

“我不会过问的,因为那是你害怕的事情,即使我不知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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