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番外——花小陌
花小陌  发于:2012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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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手在跑了几条小巷,总算甩了那些可恶的尾巴。

“唉?我说,你反应倒是很快,只是撞玻璃的那个是我,小少校,你真不够意思!”严鸿羽开始抱怨,好像忘记这群人

要追杀的是自己,乔诺只是被连累的而已。

“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跑吗?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还要连累我来帮你还!”本来就一肚子气,年轻的少校一改往常的绅士

风度,竞和眼前这个脸皮奇厚的男子争辩起来。

“唉?你脸色不好……怎么了,受伤了?”看见他脸色苍白,额间隐有冷汗流下。严鸿羽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狠狠打

了一拳。

“没事,子弹擦着肩胛骨过去了……”失血过多,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头有点晕,刚才因为要跑路还强撑着意识,现

下放松下来,乔诺累得直想睡一觉。

“我看看……”子弹穿透了肩胛骨,好在没有留在体内。军绿的德式制服浸着暗红,流血不少。

刚才乔诺一直把桌布裹在身上,想是不想让严鸿羽发现自己的伤情。这傻瓜。严鸿羽暗想,伤的这么重还跑了这么久的

路,对党国失望也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吧!

“你……醒醒……”看着昏迷过去的乔诺,严鸿羽决定违反上官叶不准他暴露身份及住址的命令,打横把小少校抱回了

窝点。

4.你是共匪?

守着昨天带回来的小少校一夜,严鸿羽几乎没有合眼。尽管上官叶说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但那颗心却始终悬着。

那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眉头始终皱着,薄唇轻抿。长长地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浅浅的呼吸颤抖着。

“长得真好看呐……”心中想的不自觉中溜出了口,严鸿羽笑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那人的耳垂。

“嗯……”那人轻呓了一声,睁开眼。

回忆,昨晚喝醉了,好像还和黄晟掐起来了,然后中了枪……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是你?!”记忆瞬间瞬间恢复,一激动,忘了自己受了伤,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你是

什么人?”

严鸿羽忙扶着他起来,将一个枕头放在他背后让他靠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强忍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我

是严鸿羽。和你志同道合的人。”

“这个回答过于笼统,什么叫志同道合的人?”那人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手肘不着痕迹地挣脱严鸿羽的束缚。

“小少校,放松放松,总之我不是坏人啊。你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种警惕的态度?真让人寒心……”一脸委屈的表情给

乔诺的感觉是……欠扁。

这人怎么这样?自己受伤好像是他害的呀。乔诺冷汗,在军营里什么人没见过,这种厚脸皮的无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要叫我少校了。我是乔诺。还有,我已经不小了。”

“呵呵,好,小乔要好好养伤哦。”等养好了伤,大姐说咱可就是一家人了。

叩门声响起。

“大姐,我就来!”严鸿羽冲着门回了一句,转身笑得一脸灿烂,“小乔,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别想太多。”

乔诺懒得理他,眼下的状况,自己似乎也没有精力想太多,干脆闭了眼去假寐。

严鸿羽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脸色这么苍白,真的不要紧吗

“大姐,你看我能不能将功补过?那一百遍党章能不能不抄?”嬉皮笑脸。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功?”冷笑。

“我未经组织批准带人回来是违反了纪律,可是,这个人是您的小师弟,你不是正想把他拉过来么?我这一来,不是帮

您省了不少力气?”没有意识到错误的人还在沾沾自喜。

“哼。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幸好这次是小诺,如果是敌军特务,轻则你一人毙命,重则能毁掉一

整个地下工作站!既然你还没有认识到错误,那党章就别抄了。”

“哎?”

“保密守则,一百五十遍!”

“大姐!”

“就这样!”

于是,看见这次上官叶真的动了气,严鸿羽只好心中默默叫苦。

“呃…鸿羽…”

就知道大姐不会这么狠心,严鸿羽似乎看到了光明。

“我们的身份先别告诉小诺,等他伤养好了再说。”

又养了一天,精神大好,有太多的不解,乔诺实在躺不下去了,随手披了件衣服就摸到了严鸿羽的书房。

一推开门,就看见那人正奋笔疾书,那严肃专注的表情颇有大将之风。

乔诺走近,看着桌上已经有厚厚一叠的保密守则,更加疑惑。“你很闲么。”

“还不是你害的!”头也不抬,继续奋斗。

懒得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切入正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了是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了。”

“你不是国党吧?”小心的试探。

“不是。”

“你是共匪?”乔诺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惊呼。

听到“共匪”二字,严鸿羽的笔狠狠地崴了,戳破了两张纸,肩膀不住的颤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来。没想到有一天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自己竟会与“匪”这个字沾边。“哈哈哈……哈哈…共匪?你们就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哈哈

…”

“你真的是?”乔诺脸色一白,已经拔出枪指着他。

严鸿羽忙捂了口,显然被吓到了。“完了,大姐不让我告诉你!小乔,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千万别跟大姐说是

我暴露的身份啊!”

“晚了,鸿羽,我都听到了。保密守则你也不用抄了,还是抄100遍党章吧。”上官叶正端着咖啡走进书房,笑得和善可

亲。

严鸿羽佯装晕倒在地。

乔诺气结。这俩人根本没把他的枪放在眼里啊。

上官叶走近踢了严鸿羽一脚,“别装了,出去。我和小诺单独谈谈。”

刚才装死的某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顺走了一杯咖啡。

“你是……上官中校?”

“呵呵,是,也不是。是共产党的中校,不是党国的中校。”

“您……终究还是是投共了……”依旧称“您”,可见上官叶在年轻一辈中的地位。

想当初,1924年第一次国共合作的促成,1925年轰轰烈烈的五卅运动,1926年的北伐战争,上官叶都没有少出力,在乔

诺这一辈中,已是神话般的人物。

“不是我投共,而是党国抛弃了我,中共收留了我而已。”

乔诺沉默。他在思考。

“小诺,论辈分,我该是你大姐。论师门,我是你爷爷的弟子,你也该叫我一声师姐。你所经历的一切,你的处境,正

是十年前的我,投共,并不是我们中兴华夏信仰的没落,而是找到了另一种更好的方式。”

“所以,您要我也加入你们……”

“不错!小诺,党国抛弃了我们,可是我们不能背叛信仰。”

“要我背弃党国投共,我做不到!我宁愿去德国避开这乱世。”

“你真是这么想的?”

乔诺目光躲闪,不敢看上官叶的眼睛。

“小诺,我明白,在国党眼中,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将门虎子,是不屑共产党的。我曾经也是党国的拥护者。可它令我失

望了。十年前军统暗杀我,我身负重伤。共产党根据地的同志救了我。在那里,我看到了军民鱼水情深,也第一次真正

明白一支军队,一个政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心。我也明白了我们的信仰只有在这里才能不渝。所以……小诺,我希

望你能留下来。”

“不……我还是做不到。”开始动摇。

“好……”上官叶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岔开话题,“但是在你做出真正抉择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也算是帮党

国锄奸。”

5.黄浚落网,南造殒命

“淞沪会战至今,我听到的最高频率的字眼就是失守!”老人语气悲戚,如果不是那身军装昭示着他的身份,谁也看不

出这个憔悴的老人就是党国的最高领导。“上海与南京近在咫尺,我早已准备去上海前线视察和指挥作战,却因为宁沪

之间的铁路和公路都受到了日军飞机的严密封锁,狂轰滥炸,极不安全,一直未能成行。如今,是再也拖不得了。”

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向蒋介石建议:“次日英国驻华大使许阁森要从南京去上海会见日本驻华大使川樾茂,您可以搭乘他

的汽车去。”

当时英国还是一个中立国,可免遭日军飞机的轰炸。蒋介石对此表示同意。

殊不知黄浚也在这个会上。

黄浚立即向南造云子传递了这一情报。

第二天,蒋介石有急事缠身,临时终止了上海之行。结果,英国大使的汽车在嘉定地区沪宁公路上遭到两架日军飞机的

轮番追逐袭击,汽车被打翻,许阁森大使背骨受伤,肝部中弹,生命垂危。随行人员慌忙为许阁森大使草草包扎止血,

抬到车上,送到沪西宏恩医院急救。

事件发生后,举世哗然。

“这可是南造云子出道以来最大的败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三件事。一,保证委员长的安全,二,寻找黄浚通敌的证

据,三,除掉南造云子。小诺,第三件事交给你做,没问题吧?”放下报纸,上官叶的眼眸中闪着睿智的光。

“没有。”

严鸿羽自然晓得南造云子的危险,忙阻止道,“我不同意!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这是命令。黄浚就交给你了。委员长那边我去办。”

严鸿羽暗中跟了黄俊几天。

这天黄浚的司机从外边回到办公楼后,径直去找黄浚,把一顶礼帽交给了他。

严鸿羽当机立断,决定盯梢司机。

第二天,严鸿羽跟着司机进了那家家咖啡馆,只见司机把一顶礼帽挂在墙边的衣帽钩上,然后坐到一张桌子边喝咖啡。

严鸿羽注意到衣帽钩上已经挂着一顶与司机挂上去的式样与颜色完全相同的礼帽。不一会儿,一位喝咖啡的日本人离座

走到衣帽钩前,伸手取下黄浚司机的礼帽戴在头上,走出门去。

“这人不就是日本大使馆管理员小河吗?”严鸿羽纳罕,“看来,黄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隔了一天,小河头戴礼帽骑车又去咖啡馆,途中突然被严鸿羽安排的骑车者猛地撞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礼帽也飞落

一边。

严鸿羽拣起礼帽,发现内藏日本大使须磨弥吉郎给黄浚的指令,便换入一封事先写好的假信,内容为:须磨指示黄浚,

次日深夜11点,聚集间谍集团成员去黄浚家,由须磨亲自颁发奖金。

严鸿羽飞车赶往咖啡馆,见已有一顶相同颜色的礼帽挂在衣帽钩上,就伸手换了一顶退出门外。回去一看,帽中果然有

黄浚向须磨提供的情报。

这不是铁证么?

审讯中,黄浚对其罪行供认不讳。经军事法庭审判,以卖国罪判处黄浚父子死刑,公开处决。

次日深夜11点,众国民党军官在上官叶的带领下达到黄俊住所,将间谍集团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蒋介石突然指示中央军校举行一次“扩大总理纪念周”活动,正当与会人员列队整齐静候蒋介石出来讲话时

,总值日官惠济突然向大家宣布:南造云子混入军校。

南造云子立刻明白,这是一个圈套。

暗中狙击的乔诺没有给南造云子喘息的机会,一枪毙命。

至此,黄浚案告破。

“上官,真的不回党国了吗?现在,我党正是需要你们这样的……”老人惋惜,即使自己知道党国已经变质,又能怎么

样呢?手下的人他又怎能个个控制。

说到底,就是一句身不由己。

“委员长,学生在哪里都是为国效力,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上官叶笑得淡然,“况且,这次黄浚的案子,是我手下

的战士在努力,您这样挖墙脚,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老人听罢大笑,“上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格啊。对了,什么时候回上海?”

“就这两天。柳生雪子的特高课也不好对付,是一个好对手。”

6.与你并肩

那家初次相遇的咖啡馆。

严鸿羽手里端着咖啡,眼睛却盯着眼前的人看。一眨不眨。

“喂,看什么?我脸上有花?”被那人盯得不自在,伸手摸了一下脸。

“放心放心,你脸上没花。花儿哪有你好看?”一脸邪魅的笑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也有着担心。

乔诺别过脸去,懒得搭理。

“哎?小乔,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服务生一直在看着我们?”突然严肃起来的语调让乔诺提高了警惕。

“好像是……”

“遭了!”故意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

“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你说他会不会认出上次跳窗逃走弄坏那欧式玻璃的人就是我们?”

“扑哧…”那人忍俊不禁,“怎么,你还没钱赔?”

“你终于会笑了,你笑起来真很好看。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没见你笑过,我知道,你放不下一些东西,你很难抉择,你很

难过。”伸手负上那人的手,紧紧握住。

突然来的温暖让人留恋,乔诺难得没有挣扎,真的很感动他能理解他。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来?……你舍得支离破碎的华夏?……你舍得水深火热中的人民?……你舍得我吗?……就

算你舍得我,我也不放你走。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以身相许啊!”

“严鸿羽!你要是再……再敢调戏我,我可就真走了!”恼火的抽回手,起身就走。

“这么说你肯留下来了?”

继续走,不理他。

“我就知道你割舍不下我。”

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如我娶了你吧?”

靠,再忍我就欠调戏!

突然止步,回身,出手就是一拳,却被那人轻巧躲过,伸手接了他一拳,顺势将人往怀里带,顺便露出在乔诺眼中的欠

扁招牌笑容“是伤还没好吗?出拳不狠,下盘不稳。”

“滚!”手肘向后施力,挣脱那人桎梏。我要是尽全力,你不死也瘫痪!

“原来伤好了呀,看来是割舍不下下重手……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会好好待你的……哎……谁让你长这么好看,

我意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调戏你啊……这能怪我吗?……哎呦!……我错了我错了……大庭广众的动手不好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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