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掌柜的那样有些可怜,无精打采的。”林昔吐了一下舌头,窜回吧台继续调着酒。
“太没有贞操观念了。”寒燚皱眉,压低了声音没让林昔听到,古代这人真是比现代开放得多,怪不得会有这么多断袖之人。
夜弥回了自己的屋子来回在床上打转,想不出办法总不能看着玄玥把弈辰杀了吧。“这都没有法律可言的么!还是法制社会好啊!”
“你这穷嚷嚷什么呢!”落崎突然出现在了夜弥的房内,完全搞不懂夜弥在抱怨什么。
夜弥一看就落崎一个人,赶忙坐起身问道:“弈辰呢?”
“切!东厢房呢。”以前是寒燚,现在是弈辰,到底心急个什么劲儿!落崎抱着肩一屁股坐到了夜弥屋内的桌子上。
“别老往桌子上坐。”夜弥话音刚落人便已经出了屋门,东厢房,这回可以定得先看住了弈辰这小子。
弈辰坐在东厢房的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搬了凳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夜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慢慢流逝,夜幕降临夜弥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虽然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但夜弥还是没把视线从弈辰身上移开。
“你要敢靠近我,信不信我用毒毒死你!”弈辰跑了一天了终究又被抓了回来,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可想到落崎跟自己说的话一时间又不敢睡。
“能毒死我的毒你不是还没开发成功么,老子就一直守在这了,看你还往哪儿跑。”夜弥不以为然地摊摊手,换了个姿势盯紧弈辰。
“哼~”弈辰双手撑着床沿,努力支着上眼皮。“你说你到底抓我干嘛!”
夜弥没吭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实情告诉了弈辰,不过当中忽略了追杀他的人的名字以及一些‘不必要’的细节。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把?”弈辰也不傻,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是不想说。
“不知道啊~”夜弥装傻地摆摆手,动作太大弄得别在领子上的墨镜‘啪啪’直响。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弈辰审视着夜弥的每个表情,想从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盼着自己死,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想就自己。弈辰无法相信夜弥。
“阴谋也不用使在你身上吧,你又没钱又没权的,我这不是浪费感情么!”夜弥用掐住小拇指的指肚,以此比喻弈辰的渺小。
见弈辰不再说话,夜弥只好再次解释道:“你别不信,说实在的我也能体会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这身体的主人也跟你一样。”
“身体的主人?”
“啊~就是我……我跟你一样。”夜弥改口到。“反正就是做你自己就好,就像罗郁村你没有杀了所有人,全世界这么多人也不会每个人都想杀你。”
“谁更你一样!”弈辰有些愤怒,夜弥的话让他有些无措。“断袖!等我用我给你特制的毒药毒死你!”
“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狠……”看来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夜弥猛地站起身从后腰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一把把弈辰按到了床上。
“你……你要干嘛!放开我!”落崎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弈辰拼命扭动着身子,还不忘恶狠狠地扭过头瞪视着夜弥。
夜弥哪儿管弈辰心里怎么想的,当然也不知道弈辰竟然想到了那种事。三下五除二便把弈辰的手脚绑了起来。“非让我用这种方法,自己老实点多好。”
弈辰脑中想着落崎所讲的事情,所以也根本不能好好理解夜弥此话的意思。再加上紧张往往能让人绷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然也就使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喂~你都要变成僵尸了。”夜弥抱起弈辰,帮他翻了个身,可弈辰的身体依旧僵直着,要不是能感受呼吸,夜弥还真要以为弈辰休克了呢。
弈辰尽量把呼吸调整的很轻,可依然安抚不了身体由于夜弥触碰而逐渐上升的温度。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触摸而有些兴奋了。弈辰闭紧了眼睛,死死地咬住双唇。
“你不会是哪儿不舒服吧?”夜弥见弈辰的额头渗出滴滴汗珠,赶忙靠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弈辰感受到夜弥温热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这么晚了,我这也没地儿给你找大夫,你等等,我去叫燚过来看看。”夜弥帮弈辰盖上了被子,走出了东厢房。
“呼~”弈辰长出一口气,夜弥走了自己便安全了,可刚才那种刺激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抛不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夜弥死在我的毒药之下,弈辰顺理成章的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夜弥的身上。
夜弥黑灯瞎火地摸到了寒燚的屋门口,一直看着弈辰没想到竟然已经都这个时辰了,燚估计都已经睡着了。夜弥站在门口,想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小声问道:“燚,你睡了么?”
寒燚本就因为夜弥的事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没一会儿便又被夜弥叫了起立,阴沉着脸使劲儿拽开了房门。“干嘛!”
“啊~这个……额~你睡啦都……呵……呵呵~”夜弥吓了一跳,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瞟了寒燚一眼。
“你觉得呢!”寒燚生硬地反问,挡着门也没有让夜弥进去的意思。
夜弥只好厚着脸皮利在寒燚眼前,勾过寒燚的肩膀。“醒都醒了,那就来帮我看一下弈辰吧,他好像发烧了。”
寒燚抬起夜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攥住中指往手背上撅了过去。“哼~”
夜弥甩着微疼的手,跟在寒燚身后。燚也就是脾气差了点,人还是善良得不行啊~“嘿嘿~”
“笑个屁!给我闭嘴!”
夜弥捂住嘴巴,老实地跟着寒燚进了东厢房,还没等进屋寒燚便把门关了起来,正好撞到夜弥的鼻子。
“你在外面等着。”寒燚说罢走到床前,看了看弈辰的情况。看这样子不像是发烧,哼~看来夜弥并没有用林昔出的那个馊主意。“哪里难受?”
难受?我呆在这就浑身难受,凭什么你问我就一定要答。弈辰皱起眉头弩着鼻子,瞅了寒燚一眼没有出声。
“不说就自己熬着吧!”寒燚拉开门,看了夜弥一眼,走过夜弥身边的时候顺手给了夜弥一拳头。
“他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寒燚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既然夜弥没有那层意思,这回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夜弥直愣愣地看着寒燚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处,才揉着肚子走到弈辰的床前。“你说你要不跑不没事儿了么,真是~”
弈辰把头别到一边,被绑住的手脚微微发麻。“你出去!”
“哈?”夜弥托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么?!”弈辰梗着脖子瞪了夜弥一眼,手脚乱动着试图挣脱麻绳的捆绑。
“你还是别乱动了,本来就一脸病相,这要是磨出了伤口,发了炎我可不负责。”
“那你就给我解开。”难道他就想一直这么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还是说他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弈辰从小受到的待遇早让他忘了什么叫恐惧,即使是现在被夜弥绑在这里,相比于曾经受过的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我解开你还不就跑了。”夜弥摆出一副‘你当我傻啊’的表情,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桌子上。“不过我说弈辰,你要是真能老实呆在这,我也就可以省心了。”
“我呆在这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哼~”
“对我到是没什么,但对你那好处可是大大的!”夜弥一扫之前无神的眼,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切~鬼才信。”弈辰放低了声音,谁也不会为了别人的好处浪费自己的时间,真有人要来杀我那就来好了,再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这个世界的丑陋。
“你说说,这对你好还不领情,那我就只能一直绑着你了。”夜弥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脾气太倔。“对了,你除了草药还喜欢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其他的?”夜弥突然转换了话题,让弈辰有些摸不着头脑。
“恩,女人之类的。”
“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想用任何东西诱惑我。”弈辰看夜弥那色迷迷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真是龌龊的男人。
“我就说……像你这样只顾着那些破草怎么行,娶媳妇儿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夜弥无聊地开始说教,边说着还不忘想着怎么让弈辰回心转意,说实话总这么绑着他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对女人没兴趣。”弈辰斩钉截铁地说到,才注意到自己的话里有些歧义。
夜弥扑哧乐了出来,站起身走到床前挑起弈辰的下巴,调笑道:“那你看我怎么样?”
55.装死
“真恶心,离我远一点!”弈辰腰部使力,费劲地往床的里侧挪了挪。
“恶心?!”夜弥歪着嘴,放下手拍拍自己的脸。“哪儿恶心了!你小子才恶心呢!”
弈辰摆出一副厌恶的嘴脸,心跳却不由漏了半拍。“哪儿都恶心,等我逃出去,一定把你这恶心的样子好好整一整。”
“整容就不必了,整成你这样到恶心了。”弈辰这小子现在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聊聊天也好,不太无聊的话就不会太迫切的想离开吧。夜弥想着,眉眼里都含着笑意。
“你笑什么!”弈辰侧身冲着墙,用余光瞄了一眼夜弥的表情。
夜弥干脆坐到了床沿,靠着床脚的安立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这是干嘛!”这么近的距离,弈辰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夜弥的动作。不由又往床的里侧挪了挪。
“你再往里就贴墙上了。”
“你占地儿太大!赶紧走!”夜弥离得越近弈辰的心跳便越快,怕夜弥听到只好在床上扭动。
夜弥扳过弈辰的脸贴了上去,碧绿的眸子映着弈辰眼中的紫色。“把床晃塌了可是要赔的,你好像有点紧张啊。”
弈辰使劲转了转脑袋,甩掉夜弥的手。“离我远点。”
“干嘛,俩大男人,你有什么可躲的。”
跟别的男人是没什么可躲的,跟你可不一样。弈辰警惕地瞪视着夜弥,可又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你就打算一直跟这呆着了?”
“恩!”夜弥点点头,移开了脸,再次考上了安立柱。“反正我也没事儿看,你要夜里真有个什么事儿我还能给你做个应急处理。”
“什么应急处理,大半夜的我能有什么事儿?”弈辰把夜弥以为自己发烧的事儿早就忘了个干净,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这不病了么,让你躲过追杀,结果给病死了那叫什么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老子不跟你制气。不过说实在的,你不如就答应留下,省得我一直绑着你,这样血液不流通时间长了可会残疾的。”夜弥看了看弈辰手腕泛起的青紫,找了块丝布垫在了麻绳与弈辰裸露的皮肤之间。
“别假好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爱放不放,你就是嘴巴毒,罗郁村那几个小崽子和他们的娘是你安顿的吧?”夜弥突然想起那个善变的女娃,既然没事可做便想了解了解弈辰的过去。
“你去那村子了?”弈辰惊奇地转过脸。
“恩,去了,有个女孩性格还挺像你,变脸像变天一样。”
“哦。”
“哦就完啦!你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
“他们活该,适者生存,他们教我的,当然我也要以礼相待。”弈辰想着儿时的罗郁村,村里的汉子没事儿就会把自己吊在村口,明明小小的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受到那种待遇。
“恩,也许是。你可够狠得,凌莫……”夜弥差点又说漏了嘴,赶忙改了口:“我可没你这本事,小时候被人扔来扔去的。”
“你?还活着就是你的造化。人都排斥异类,丑陋地嘴脸还总觉得自己才是最高等的。”弈辰不自觉地为夜弥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夜弥并未经历过惨痛的过去。
“呵~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吧……”想到凌莫渊的过去,还是有卓云千的关心,凌轩的爱,虽然儿时不堪回首,但一切总会改变。夜弥咂咂嘴,自己在现代的生活却是要多幸福有多幸福了。
“所有人都一样。”
“那你干嘛还要放过那几个孩子,反正他们都是一样的。”
“至少给他们衍变的机会,也许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一定。”
这借口可真够烂的,想放过他们还不直说。夜弥无奈地耸耸肩,给了弈辰后脑勺一巴掌。“老实承认多好,别扭个什么劲儿。”
“谁别扭了!”
“你呗!还有谁。”夜弥打了个哈欠,看看天色已近有些蒙蒙亮,便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再有一个时辰我就去帮你请郎中。”
弈辰轻咬了一下嘴唇,已经麻痹了的手脚不允许自己再移动挣扎。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嘟囔了一句:“不用去了,我没病。”
“没病?不过好像体温确实也没再见你出汗了。”夜弥又上前摸了摸弈辰的额头,不愧是神医,捆着手脚都能给自己治病。“得~那我接着跟这坐着得了。”
“你还不走!”
“我走了你又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手脚都麻了,怎么跑!”弈辰整个身子都躺僵了,就更别说动了。
夜弥这一宿坐得确实也有点坐不下去了,不论是自己还是弈辰估计都有点受不住,主要问题看来还在玄玥。夜弥一跺脚,解开了束缚弈辰的麻绳。“都麻了就老实躺着吧,我会叫云千看着你。”
“你觉得他能看得住我?”
“反正我是知道了,这么看着你也不是事儿,我累你也不舒服,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要把你怎么着了呢。”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这结果,这受一宿罪,还真是得不偿失了。夜弥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胡乱给弈辰揉了揉青紫的手腕。“想跑你就跑,我也不叫人看着你了,我有急事儿,走了。”
“趁早赶紧走。”弈辰依旧没有动,直到听着夜弥关门的声音,才勉强撑起身,用手摸过夜弥刚揉过的手腕。唯一跟我有相同经历的人么?确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夜弥也真是没闲着,回屋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衣服,将寒魄揣进了怀里,便出了门。目的地当然是玄玥的寝宫。
玄玥寝宫内空无一人,夜弥躲过侍卫侍女钻了进去。看来玄玥是去议事厅,我还是跟这等吧,就玥一个人的话可能还好说点。夜弥左转右转,怎么也踏实不下心啦。
“玥,你可回来了!”夜弥转悠了两个时辰,终于感觉到玄玥的气息,赶忙迎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眼睛是怎么了?”玄玥一点不奇怪夜弥的出现,也能想到他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