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混混并不难应付,难缠的是雷轶鸣。为了拍戏而练的空手道武术与混黑社会的不良分子对打,就算是北堂也没胜算。
一来二去,两人手上过了几招,都没讨到好处。
本来瘫在地上的混混爬起来,举起凳子,想从北堂晓背后偷袭。凤记冰手在桌上胡乱摸了个烟灰缸,对着那个影子丢过去,砸中了对方肩膀。
“!”北堂晓回头,正巧看到凤记冰跌跌撞撞地寻着亮光跑出去。
北堂晓心里一急,一个擒拿手把雷轶鸣摞倒在地,追了出去。雷轶鸣刚站起来,就被服务生都拉住了。“雷少,算了……”
凤记冰跑出店外,只听到路上车来车往的声音,身体火烧火燎极不舒服,眼睛看什么都是双重的影子,老抓不住实体。双腿也像不听使唤了。
“小心!”突然北堂晓拽住了他的肩,一辆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穿过。
“怎么样?”关切的声音。
凤记冰说不出话来。
感到手下的身体全身都在抖,北堂晓抱起他,飞快跑到了自己开来的车前,把他塞进车内,关上门。
正在这时,“他在那!”有人大喊,纷拥的大批记者远远跑过来。北堂晓飞快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发动车,重重踩下油门驶离。
然而记者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们也开了车朝着那辆珍珠白的Gallardo紧追不舍。蹲点几日都没逮到北堂晓,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狗仔队当然疯咬着不放,开着车追逐,连连险象环生。
北堂握着方向盘,听到凤记冰不规律的呼吸声,嘴巴死命咬着,手指几乎以折断的方式掐进了真皮椅垫。再看那些烦人的记者……
脑中有一根神经崩裂了。
“让我一下。”一手越过凤记冰前胸,从副座杂物箱掏出机体。北堂晓左手打方向90度直角转弯,横亘在车道上。开在最前面的媒体没想到他会停下来,甚至像是故意等着,立刻急刹车。北堂晓右手伸出车窗,“呯、呯”朝后射出了两枪!
两颗子弹,一颗打在车头盖上,一颗打爆了轮胎。包括后面闻讯而来的记者都吓呆了。直到北堂晓的车开走了,都没人敢追。
“北堂晓疯了,开枪打人啊……”
不过事件升级,北堂晓闹市开枪,这也是条重大新闻。
北堂晓看看后视镜,确定没有车在追了,才松了口气。再看副座的凤记冰,像个虾米一样夹着腿,脸胀得通红。
“你想夹断它吗?”北堂硬帮帮地说,“自己动手解决吧,我当没看见。”
凤记冰的手颤抖着伸进裤子,呼吸急促,裤子上打湿了一片。
北堂晓咬牙重踩油门,就觉得时间过得真慢。
二十分钟后,车上了田园小路,再开下去只剩凌家一条路了。身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停,北堂晓突然打了两圈整把转向,车子来了个大转弯,停在一棵大树下。
“我变这样,都是被你害的。”随着这一声,北堂晓扳起他的下巴,堵住凤记冰的嘴唇,舌尖强势地钻进他的唇瓣。
凤记冰惊慌地感到下身凉凉的,裤子又被扒了下来。
“不,你不能……啊~~”惊喘一声,下身被掌控,在高技巧的揉搓下,凤记冰很快沉沦了。温度急速攀高,车内都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让我出来~”凤记冰惊喘着泄了一回。才刚放松下来,腰部即刻被抬高,北堂晓解开自己的裤子,沉默地挤了进来。
凌一秀与蓝柏冰一同由VIP通道,走到停车场。
“你别被宫勒的话影响了,北堂为人我们都清楚。”蓝柏冰说话,凌一秀仍然默不作声的。“我看你午饭也没吃,我们要不去吃点吧。”
这些天来,蓝柏冰三请四请地都没邀到凌一秀,现在好不容易为了北堂愿意出来了,当然想把握机会。
这时蓝柏冰的手机响了,他微一皱眉,还是接了。
可听完之后,他惊了:“开枪?北堂晓朝记者开枪?!”蓝柏冰愕然,侧头看凌一秀已经朝他看了过来,“……记冰也在?”
凌一秀一愣,伸手夺过手机:“记冰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具体也不清楚,打回家没人接。”侯娴镁也不是很清楚,“电视上已经播出来了。别人有没有看清我不知道,但感觉副驾的人应该是记冰没错。”
“我回去了。”凌一秀抛还手机。
蓝柏冰连忙说,“我送你过去。”
“不,不用了。他不想看到你的,车先借我。”
凌一秀驾车飞快离开,蓝柏冰立在原地。
可惜路遇堵车,凌一秀一路烦躁地狂按喇叭,最后只得绕了远路线。可能太焦急失去了平常心,终于离家只有几里远的时候,凌一秀才想起要给家里先打个电话,指不定北堂晓带着记冰并没有回去。
是保姆接的电话,“……回来了,才刚回来。但,但是……”保姆支支吾吾地,“小少爷,好像受伤了。是北堂少爷抱着上去的。”
凌一秀听得心都凉了。
凤记冰全身陷在被褥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紧紧扣住他的腰律动。抽插从一开始的艰涩到现在变得越来越顺利。汗珠从男人的脖子琐骨滑落,随着越来越强的律动,北堂晓猛得在他体内释放了出来。
凤记冰湿润的唇微张,北堂狠狠吻住他的嘴。无遗漏地舔舐他脖颈稚嫩的肌肤。想起演吸血鬼时,凤记冰咬着他的脖子,两人一次次被导演NG,北堂嗤笑了一声,欲望又加深了。
凤记冰已经毫无力气,最后的意识从脑海中剥离,陷入昏迷。北堂晓地意犹未尽地抬起他的双腿圈上自己腰,将自己的灼热再次顶进凤记冰体内,开始撞击。
陷在情欲中的人,都没听到外面的重重刹车声。
凌一秀看到北堂晓的车胡乱停在大门前,都没有进车库。他下车过去看,没人,只有条长裤凌乱地扔在副驾上。
凌一秀一愣,认出是记冰的,连忙跑进屋。保姆看到他来了,松了口气。“北堂少爷命令我们不能上楼,我们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一直都没出来。”
凌一秀来时在车上已经给乔医生打了电话,做好了记冰受伤的心理准备,只希望受伤程度会小一点的。当他到了楼上,焦急地推开卧房的门,没想到会看到北堂晓压着记冰的场面。
凌一秀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疯狂抓起北堂晓的头发,一拳揍揍了过去。“你发情也要看对象!”
北堂晓没有回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顿时嘴角淤青肿胀,他赤裸着肌肉结实的上身,喊了声:“Uncle!”
凌一秀看躺在床上的记冰身上痕迹斑斑,双腿间更为严重,北堂晓飞快扯了薄毯盖上他,“你先出去!”
“看来你不知道该出去的是谁。”凌一秀掐起北堂的脖子,把赤裸的他用力推出去,大力关上了门。
仅管动静很大,凤记冰仍然是昏迷不醒。凌一秀坐下来,撩开他汗湿的头发,“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
99.无法容忍
凌一秀在回来的路上,一听保姆说记冰受伤,就立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乔医生一直以为是外伤,没想到……
北堂晓穿着一件半敞的黑色衬衫,洗过澡后的头发还是湿的。他神色微赧,语气迟疑:“记冰被人下了药。一个三流的女星想籍此出名,DV都准备好了。还有那个雷轶鸣……”
说到这,他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不屑地冷道,“给他点教训,保证他以后不敢再乱来。”
凌一秀没说话。
乔医生笑而不语的坐着,只有不住点膝盖的手指稍稍看出些不安。“那……”他假咳了一声,“记冰身上清理过了吗?”
北堂晓茫然地抬头。
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然不知道同性恋的性事还要进行事后处理。
乔医生在心底叹了一声,从医药箱里拿出消炎药递给他。“这是药膏涂在……”
“我来吧。”凌一秀伸手从中截过,他本来就是站着的,乔医生来之后才从卧室出来说明了点情况。
“Uncle,我去!”北堂晓站起来。
凌一秀冷冰冰地看他,不发一言。乔医生看着有点尴尬。
马上,凌一秀很不愉快地下了逐客令:“你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滚了。”
凤记冰一直皱眉睡着,处在昏迷的状态。他是被凉凉的触感弄醒的,睁开疲乏的双眼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前,正温柔地俯视他。
凤记冰心里一动,立刻弯腰坐起。这一动作牵扯到了某处,疼得他眼睛立刻湿润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仍然伸出光裸的手紧紧抱住那个人。
“爸,你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点委屈,“我一直在找你。”
“爸在这呢,在这。”凌一秀的心顿时软得像一汪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吻了下他的额头。“一直在这……”
凤记冰的眉头舒展开来,低低地咕哝了一句,靠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一秀把他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儿子安心的睡颜,低语:“爸爸不会再离开你了。”
半夜,凤记冰发起了高烧,那时乔医生已经回去了。幸好他走之前,能料到可能会高烧发汗,留下了对症的退烧药。凌一秀焦急喂记冰吃下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给他擦汗,在第二日凌晨才退了烧。
凤记冰中途迷迷糊糊地又醒过来一次,这次问的是:“晓呢?”
“他回家了。”凌一秀躺在凤记冰身边,一只手臂让他枕着,轻声安慰,“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不是恋童犯。记者不会再骚扰他了。”
“我知道……他不是。”凤记冰弯嘴,似乎笑了一下,偏头又睡着了。
凌一秀贴着他的脸,沉默。
第二日一早,凌一秀嘱咐厨房做些流质的营养粥,结果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不速之客从大门进来,登堂入室。凌一秀的脸立刻变寒了。
凤记冰睁开眼皮,身体在昨夜出了汗。虽然还是疲惫不堪,但明显已经舒畅了许多。他隐约听到了楼下传来陌生的声音,那隐约的争吵声让他微微屏息。
听了一会儿,他的脑中一个激灵,猛得从床上起来。
这动作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身上已经穿了一套干净的棉衣,是凌一秀昨晚给他换上的。凤记冰脸色苍白,好像大病一场,但仍然坚持起来,悄悄带动门出去。
“我是担心才过来看看。”蓝柏冰说。
“你一来记冰就出事,你完全不用来!”凌一秀正在大动肝火。
“我承认以前是我做得太过分,可现在我什么都没做,你也能把罪怪到我头上……”蓝柏冰觉得自己死得挺冤枉的。
“如果不是记冰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他就不会跟出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你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北堂晓的问题,还非得拉上我!结果好了,你的好外甥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凤记冰扶墙站着,从楼梯口悄悄往楼下望。大厅里凌一秀正和蓝柏冰面对面地站着,争吵。一直以来,凤记冰都希望看到那二人感情破裂的,但真实看到了,又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凌一秀在人前向来都是冷峻优雅的,但在蓝柏冰面前显得有些……张牙舞爪?
为什么呢?
“晓不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吗?一秀,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对记冰有亏欠,所以保护过度。但你也不能眼里只剩下……”
“如果我保护过度,他现在就不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了。”凌一秀冷声打断他的话,心里早已后悔得要死。
“秀,我们当初不是因为相爱才义无反顾地结婚吗?”享誉中外的大导演也无奈了,面部肌肉紧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你有多久不给我打电话了?你问问自己,就算怕记冰看到我们在一起,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你真的有些不对劲……如果我不是知道他是你儿子,我真以为他是来破坏我们感情的……”
“蓝柏冰!”凌一秀再次厉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凌厉。如果此时是他的下属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都能吓得人打寒噤。
“在记冰原谅你之前,我都不会跟你有联系。现在,你给我立刻出去。”
“什么时候对我的生杀大权要由他来控制了……”蓝柏冰苦笑,出去前又说,“想不到,我和你的关系有一天居然会变得这么没有保障。”
等蓝柏冰走了,凌一秀才松懈下来。他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双膝,摊开手掌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脸。
凤记冰默默地看着,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凤记冰默默地回房,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他呆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父亲露出的为难的表情,他还在留恋蓝柏冰吧……他们一直是相爱的……枕边的手机传来“嘀嘀”的两声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一日,北堂晓从事发后首度露脸,面对镜头接受专访。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如果不是记者欺人太甚,北堂也不会拿枪射击,这点大家都清楚。娈童罪名大,污辱性强,北堂如此愤怒情有可原。外界对北堂晓的执枪射击并没有一味地谴责,相对的,在诬陷娈童事件上延伸了同情,冲缓了枪击的罪行。但北堂晓还是去警局呆了几个小时,出来后面对镜头。
“你的车里一直有这种危险东西吗?”
“从射击场偷偷带出来的,当时只想带回家玩。在此对非法执枪的事进行道歉。不过再来一次,我仍然会选择那么做。”
“……”
记者顿了下,又问:“你一直不出面解释,直到源照片出现后才站出来解释,请问以前是不敢吗?”
“公司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外界对照片进行偷粮换柱,图文并茂地向我泼脏水,我变得百口莫辩。我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相信。说实话,我很失望。”
一句失望,让那些曾经对此事抱有怀疑的人惭愧了。
北堂晓一直不同于宫勒的冷淡。美女们似乎更爱黏糊北堂晓,造成了他身边总是美女环绕的花花公子形象。但形象真的败坏到连说恋童都有人相信的地步吗?
“对于你这次差点声名狼藉、心里多少会有些害怕吗?”
“没有怕。”镜头灯光打在北堂晓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我相信自己光明磊落,公众会还我一个公道,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等记者采访结束后,北堂晓走出室外,把外套丢给迎面而来的James,“我去趟凌家。”
James一怔,“马上要去洛杉矶了。我们的工作已经拖延了几日了,现在哪有时间去凌家?!”
“你不用管。”北堂晓径自往外走。
“我以为你至少会比较关心那个陷害你的匿名凶手。”照以往,James觉得北京堂晓会把那个陷害他的人找出来,再生吞活剥。
“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做。”北堂晓发动车子。
James又不安了。
关于雷轶鸣的事,如果是凌一秀处理,肯定是看在雷导演的面子上,交由雷导严加管教。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成天惹事生非,一事无成。如果他真能听雷导的话,也不至于去放高利贷混黑道了。北堂晓派人查出他在香港有大批私藏的禁药,没过两天,警察有了证据逮他进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