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路+番外——大刀滟
大刀滟  发于:2013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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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说给陆洐之听,又像是讲给自己,有些本来放不太开的东西,慢慢地淡了。

这下换陆洐之噎住了。是啊,活着干么?「活着可以做很多别的事。」

乔可南吸了口豆浆。「例如?」

「例如——」为自己拚搏,走到高位,获取自己想要的。但话到喉咙,睇着乔可南那双圆润漆黑得掺不进杂质的眼,陆洐之那些俗侩自私的话,一下子讲不下去。「做大事。」

「茄~~你当你国父啊。」乔可南一脸鄙视。

两人言语绕了半天,最终静默下来,各自吃各自的早餐。

乔可南戳了戳盘子里的薯饼,一阵郁闷,他们的人生观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平行线,自己是走错了,才会到他这一处来。

他跟陆洐之,注定不是同路人。

乔可南为彼此达不到同步而酸涩,他想,这大抵就是传说中世上最远的距离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坐在我面前,我们一并吃早餐,却迟早要分道扬镳。

——乔可南心之徘句。

许久,乔可南问道:「喂,你那茶罐上的标签是真的忘记撕?」不是他要怀疑,是陆洐之作风向来严谨,心思又缜密,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陆洐之:「……」你当我心机梗塞吗?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买礼的时候心烦意乱,惦着两人间不愉快的事,导致恍神了。

「吃你的早餐。」

乔可南碰了个钉子,索性吃东西。「哦。」

27. 菊花黑的不是菊花

乔可南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人。

他忠于自己的人生选择,不横冲直撞,也绝不过度小心,有些事逃避不了就坦然张开双臂迎接——包含他对陆洐之产生的「感情」。

因性而爱,说来肤浅,然而当你能把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奉献出去的同时,心呢?至少乔可南做不到完全分离。

这不是他想像中的爱情,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

有些事情,否定一次两次还行,否定三次四次,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了。

张爱玲说: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苏沛背叛他们三年的感情,乔可南苦闷归苦闷,也没反悔过自己曾经的付出,如今对陆洐之,他也打算比照办理。

喜欢就喜欢了呗!相处一天是一天,人生在世,求的不过是一个痛快,唧唧歪歪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只是钱财,感情亦然,哪天闭上眼,一片漆黑,奈何桥上一碗汤,啥都没了。

乔可南跟菊花说:「我朋友决定继续跟那人当炮友了。」

菊花黑:「O」

Joke男:「我朋友发现……他挺喜欢那人的,既然舍不得切,就凑合凑合,反正是不指望天长地久了。」

这一句话,乔可南打得很慢很慢。

他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是对?

乔可南不抽烟,现在却非常有抽一根的想望。「菊花,哪天我死了,你会给我收尸吗?」

菊花黑沉默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回来一句:「呸你个晦气的!你非要自己往坑里踩,死了活该。」

乔可南见了一笑,菊花不愧是菊花,综观大菊,早就知道什么你朋友我朋友的,全是幌子。

毕竟乔可南在圈子里的朋友,菊花黑哪个不认识?

Joke男:「我这人其实很贪生怕死,偏又不想没滋没味地活,非要自己去找个死法。苏沛那一次若是一枪打在我心脏上,这次大抵就是活埋,还是我自己慢慢挖的坑、填的土。」

菊花黑送来一张叹息表情,道:「你有准备了,或许就不会死得太痛苦。」

Joke男:「我也是降子想。」

菊花黑:「这事……你想好就好。只是别真死了才等我去捡骨,但凡你还剩一口气,就记得给我求救。」

乔可南笑了。「嗯,我知道了,谢谢。」

******

安掬乐和乔可南认识了两年。

一开始注意到,是觉得这人ID很有趣:JokeMan。

乔可南的ID如同其人,充满欢乐,老在Gay板PO些夫夫文章,傻头傻脑,甚至一看就是个刚破处的……像是:「润滑剂要油性还水性的好?」、「不小心射在里面拉肚子了怎办?TT」

诸如此类,零零总总,教人好气又好笑。后来显然因为PO了这种问题,被骚扰了,到下次PO文的时候便说:谢谢大家我有老婆了这辈子打算忠于他一人,请不要再问我一夜情了~~QO

安掬乐一见,奇了,一个男人是禽兽,两个男人是畜生,圈里几乎没人像他这般在守身的,何况几次板聚里,大家都说这个傻小子长得不错,愿意「调教」他的不管一号零号,通通排到了天边去。

不过,安掬乐对这种人一向过敏,道不同互不为谋,没打算招惹。

两人真正熟稔,是因为安掬乐的朋友遇上了一点法律问题。他朋友和伴侣共同买了一间房子,挂在伴侣名下,没料那人负心,结婚去了,朋友伤心归伤心,房子的问题还是得解决,只是同志不若男女有婚姻契约的保障,真要打官司,得找个可靠又没偏见的律师……

Gay板卧龙藏虎,他PO文询问,没料乔可南主动丢来水球,道:「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喔,我现在工作的事务所对同志挺友善的。」

安掬乐吓了一跳,虽然他真正惊吓的点是这傻小子念的居然是法律,人不可貌相啊……

朋友之后真的去了乔可南上班的事务所,得到不少帮助,他给乔可南回去讯息:「谢了。」

JokeMan:「嘿嘿~~没什么。」

安掬乐瞬间好像看见了他在萤幕彼端傻气微笑,不由起了猥琐心思,回道:「介不介意我以身相许啊?」

只是笑语,网路上这样半真半假的暧昧与言可多了,不料乔可南回了一句:「我介意!我有老婆了!」

安掬乐没气,「噗嗤」一声,再接再厉。「不要告诉他嘛,我可以做备胎的唷~~」

JokeMan:「你你你……不可以这样!你要好好爱惜自己,洁身自爱,天地有正气……」

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以下正正经经,省略若百字。安掬乐看得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敲了另一个据说和乔可南「交过手」的ID:「这到底是哪来的天然宝藏啊?=口=」

该ID:「真的很神吧?大家都被他默默治愈了唷~~」

真的。当晚安掬乐本来跟人约好去酒吧猎艳,却为这小子一番豪情壮阔的守身宣言决定修身养性茹素一回,往后看到乔可南的ID他都想在前头挪抬,当然多少也抱持了「哼哼看你自爱到哪时」的讽刺心态。

后来他有事没事就会去逗弄他,调戏成习惯,直到在几个较为严肃的社会议题上抱持相同见解以后,两人才真正深交。那时乔可南和苏沛交往两年,仍是那般蜜里调油,亲密得很。

安掬乐不否认自己人生观刻薄,他历经太多事,导致无法像个天真小孩,相信世上有纯粹幸福,人类天生就不是从一而终的动物,爱情是一种轻薄的假象,如同兴奋剂,嗑的时候很嗨,嗑完了,回忆自己迷幻姿态,只觉荒谬。

然而安掬乐的心态逐渐有了改变。他喜欢乔可南,真心祝祷他跟苏沛可以好上一辈子……说真的,他上次产生跟谁渡过一辈子的想法,是五岁的时候,看上了隔壁花花班的阿勇……

时光荏苒,他跟乔可南结识两年,不算长的时间,却也见证了这小子在情感上的重大转折。

曾经那样一个坚持为伴侣守身的人,居然会在被背叛以后同意和人419,乔可南虽然没表现出来,仍可见苏沛劈腿一事,给他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安掬乐连捏死苏沛的心都有了。

好好一个天然宝藏被你糟蹋成这样……本想过要不要接收吧,但他深知自己只会是第二个苏沛,毕竟对于他来说,爱一个人是道德,爱很多人是本能。

尤其他的爱只局限在肉体上。

乔可南也知道,两人有默契,不想让彼此变成难以收拾的关系。

后来,乔可南又栽坑了。

那小子骨子里就是个重情义的,乍看之下很坚硬,实际上周身都是破绽。苏沛的事虽伤得他躲进壳里,却没毁损他相信美好的本质,所以不管遇谁,先爱上的注定会是他,这点菊花黑早就有预感了。

每个人一生里总会死过几次,安掬乐自己也不例外,那就像是凤凰自燃,一种褪变的过程,顺利的话最后能变成钢铁人。可是对乔可南,安掬乐是真的舍不得。

在未来的若干年以后,他曾不只一次后悔:自己不该放任乔可南去死。

那人本质不变,一条道路走到黑,即便深知走的是错路,在真正撞墙、头破血流以前,他不会回头。

他死过一次,贪生怕死,却不愿苟且偷生。

所以这一刻,安掬乐不多说了,他依然祝福,期待乔可南可以幸福。

28. 圣诞夜

圣诞节到了。

四周是欢闹的过节气氛,连他们事务所也不例外,上礼拜就在门前放上了圣诞树,被女职员布置得美轮美奂。

十二月二十四,圣诞夜,分明是耶稣诞生的日子,却莫名其妙变成另类情人节,往年这时乔可南都是跟苏沛渡过的,苏沛厨艺很好,买了全鸡抹上一层厚厚香料,送进烤箱烤至外皮金黄酥脆,里头肉质鲜嫩,一咬下去,热呼呼的肉汁便在嘴里生香……

今年……唉!他是没这福份了。

难得圣诞夜,大家手里堆积的工作都不多,乔可南把手里的事大致上处理完了,朝陆洐之那儿瞥去一眼。两人今天并未相约,他不知道陆洐之是有别的计划,还是……

呐,我晚上去你那儿——这在平常能很随意说出的提议,搁到了今天,却有一点儿讲不出口。

或许,是自己动了心思的关系,他……心虚。

陆洐之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瞅了过来。「干么?」

乔可南哼哼两声。罢了,谁希罕。「我想下班。」菊花黑邀过他出席圈内的Party,他干脆去买个礼物,跟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总好过全世界狂欢,他一个人孤单。

「哦。」陆洐之眸眼一眯,眼神里有种沉沉的因子浮动。他当然知道今天这种日子,圈里活动很多。

他相信乔可南有分寸,不会搞到太不可收拾,偏生这小孩的性格也很随波逐流,说好听是随和,说难听就是意志不坚,那些人一般玩闹得很疯,一个不好有人拱着拱着就……陆洐之想起上回他跟菊花黑的交杯酒,脸色不禁越来越沉。

陆洐之:「过来。」

乔可南:「?」

他走过去,还不及反应就给男人攫住了唇。

乔可南骇了跳,猛把人推开:「你疯了?这里是办公室,门没锁!」

陆洐之心想也对,可他现在满脑子全是折腾得他动不了,没力去跟人狂欢的念头。他捏了捏乔可南的下巴,目光灼灼道:「去上锁。」

乔可南:「……」

陆洐之显然发了情,双眼绿光,自从乔可南说别在办公室以后,陆洐之真的没在这儿动过他,没料今天……

他咽了口口水,尾椎处一阵麻麻感涌上,不否认陆洐之的提议,同样让他很兴奋。

尤其男人注视自己的眼,那么热。

以前没动情的时候他就无法拒绝男人在床事上的索求,如今动了情,那更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他缠腻在一块儿,把每一天当作末日度过。乔可南伸舌润了润自己干燥的唇,扯松了领带:「……我帮你。」

「哦?」

乔可南勾勾唇,走上前,一把将陆洐之推回办公椅上,在他腿间跪了下来。

那意思很明确,陆洐之有点儿意外,乔可南从来不在他没洗澡前帮他含,如今却如此主动。尽管这和他要的「效果」不一样,但看着乔可南脸上明显很情色的表情,陆洐之胸腔一怦,倒是很期待他接下来的「作为」。

他甚至起了恶趣味的心思。「到桌子下头……你忙你的,我继续我的事。」

乔可南哼哼两声:看你能ㄍㄧㄥ到几时!

青年喀啦喀啦地解开陆洐之的皮带,拉下拉链,见男人的物事伏卧在贴身内裤里。陆洐之尚未勃起,乔可南手先在外头磨了磨,再将布料往下拉,男人粗大的阳具便落在眼前,透出一股男性独有的腥膻气味。

乔可南不以为意,先用手帮他撸了撸,直到性器有半勃迹象,才探舌在茎根外头舔舐,把整根肉具舔得水亮,再掂起下头的囊袋,含进嘴里一阵啜吸。

陆洐之呼吸乱了几分,性感的小腹缩紧。

乔可南心里有几分得意,益加卖力地舔弄,从两颗小球中间的凹槽,一路舔到茎头,用嘴唇夹住龟头和阳具相连的筋,轻轻一抿。只见手里的肉根一下子胀大许多,陆洐之粗黑的阴茎彻底发硬,外头狰狞的血管一根一根突起,显见充血得有多厉害。

乔可南张嘴吞入,一边用手辅助,舌头一边在他精口处顶弄,尝到了微涩的液体。

滋噜滋噜的水声在桌子底下响荡,青年脸腮通红,察觉自己的小腹以下也在发热。他会提议帮陆洐之咬,就是不想自己被他干得满脸春情,脚步虚浮地走出办公室,现在却……

「唔……」他含出了一点儿声音,显然身体有了感觉。

陆洐之闻声更加胀硬,他一只手滑到了下头,按了按乔可南的后脑杓,指尖在他后颈处摩挲。那儿是乔可南的敏感带之一,他难耐地缩了缩,转头咬了陆洐之手指一口,恶狠狠道:「别捣乱!」

陆洐之呵呵一笑,把手抽回来。

乔可南转回去继续舔。他手握着陆洐之的粗茎,将皮往后褪,看着他红润饱满的龟头,吮了吮。陆洐之阳具尺寸不小,龟伞更如鸭蛋般硕大,他马眼处一张一阖,乔可南忍不住用指尖在上头戳了一会,他以前曾听人提过尿道的玩法,不如……

他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随即一笑:有了!

陆洐之被他戳茎头的时候就觉得下体发酥,偏偏乔可南手法越来越奇怪,他先是揉了揉他的茎身,拇指在阳筋处滑动,陆洐之感觉自己的龟头被人捏开,微疼间,一样东西撑开了尿道。他浑身一颤,眼目瞠大,不敢置信:「你……」

他正欲起身阻止,下一秒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陆律师,我进来了。」

居然没上锁!

两人刚才都忘了这一事,陆洐之这下动都动不了,他深呼吸好几口,脚在乔可南膝盖处踢了踢,示意他别乱来,咳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是事务所另一个年轻女律师,她是宇文律师的继女,为人良善,陆洐之平日再不苟言笑,也会卖对方几分面子。「吕律师,什么事?」

「噢,有个案子,我想找你讨论……」

「呃……那你等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去会议室谈。」

女律师一笑。「不用了,一小部分而已,我这样讲就好。」陆洐之业务繁忙,她哪好意思特地请人空出时间指教?

可惜女律师一番贴心,陆洐之内心叫苦不迭。「好,你说。」

乔可南窝在桌子底下,原先也有一点儿紧张,后来想想陆洐之这桌够高,外头的人绝对看不见他,于是安了心。他抬眸看着陆洐之的硬根,心生佩服:您老真行,这样都没萎!

妙的是,男人茎头处还插了一根棉花棒,是较细的那种,乔可南先前去洗头,人家给的,他顺手放进口袋了。

这画面实在够淫靡,乔可南伸手,把棉花棒朝里头推了推,陆洐之肉根抖动,嘴里喊:「你——」

女律师:「?」

「没事,继续。」他一手伸到下头,阻止乔可南动作。

偏陆洐之那种极度隐忍的反应取悦到他,乔可南索性破罐子破摔,握着陆洐之的阳根,慢慢将棉花棒推进深处,只剩另一边的棉头暴露在外。

陆洐之气得握拳,眼前发黑,虽不知那是啥玩意儿,但若动作过大,一个不好断在里头或拿不出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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