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无眠——咖啡中毒
咖啡中毒  发于:2013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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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凡事有果就有因,今天陪在你身边的人,也许几世前,他就在。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凡,韩起 ┃ 配角:路人甲乙丙丁

第1章

韩起坐在床边,脚下的箱子大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扔了些他的衣服,收纳这种事从来都不在行,每到要出差的时候都发愁,那么大的箱子,别人能放十件衣服,他只能放五、六件,再就塞不进去了,直到认识了肖凡。

初认识他是在客户答谢年会上,韩起作为公司的客户部经理负责重要客户的接待,肖凡就是重要客户之一,也是老总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得罪的主,明年的年终奖可就靠他了,韩起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最后,伺候到了床上,不可否认的,异常合拍。

然后,两人就搬在一起住,庆祝同居第一天的晚餐,韩起就被彻底俘虏了,一个男人做饭怎么能好吃成这个样子。再后来发现,对于韩起不在行的家务活,肖凡是手到擒来,不光如此,家用电器有个小病小灾的,交给肖凡保准给收拾的妥妥的,韩起不只一次的庆幸,这个好男人让自己收了。

掐指算算,两人认识到现在也有七年了,七年啊,说长不长,比八年抗战还少一年,说短也不短,要是生个孩子也该上小学了。可就是七年了,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韩起觉得他闭上眼都能把肖凡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痣准确的标出来,不是有个词叫七年之痒吗,他们现在是该挠挠了。

衣服胡乱的塞进箱子里,剩下那些可拿可不拿的一律不拿,有需要的时候再买,拖着箱子,韩起回头又看了眼住了七年的家,关门,落锁。

韩起开着车漫无目的的乱逛,他实在不知道该去哪,本来是想休年假,趁机出去旅旅游,没想到最后关头公司出了点麻烦,年假的事就泡汤了,虽然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旅游的心也早就没有了,也好,都攒着,等国庆的时候一起休,韩起这么安慰自己。

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停到市郊的一个小区楼下,这是他奶奶的房子。韩起是个孤儿,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从小就由奶奶拉扯大,从小学到大学,韩起工作了,别人都说奶奶该享福了,却在一个雪夜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韩起趴在方向盘上,透过窗户往外看,五层高的楼,据说还是当年苏联援建的,一楼种的爬墙虎顺着墙往上趴,二楼阳台上那家种的不知名植物,跟爬墙虎绞在一起也贴在墙上,隐约中能看见几多黄色的小花。韩起奶奶的房子在三楼,阳台上,花盆里的植物早就枯萎,这么放了几年,连渣都不剩了,韩起想到了家里的那盆仙人掌,几天不回去应该还死不了吧。

老房子的钥匙韩起一直都随身带着,那里有他前半生的所有记忆,打开门就感觉陈年的灰尘跟常年没有人气的那种死寂迎面扑来,呛的他直咳嗽。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跟阳光进到屋内,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家具上都盖着白布,随手一抖,能看到灰尘在空气中飞舞,韩起决定先抽根烟缓缓。靠窗站着,环视四周,韩起觉得这就叫给自己找罪受,要想在这住下,就必须把屋子收拾的能住人,几年没住过人的房子得有多脏啊,偏偏他又不善此道,如果,如果这时候肖凡在就好了,这是韩起在离开后第一次想肖凡。

到物业交钱通上水电,又买了两块毛巾,从中间一分为二当抹布,笤帚,拖把也都是买新的,会到屋里,面对那些盖着布的家具,叹了口气,干活吧!

韩起本来就不爱运动,大学期间还能勉强参加和体育活动,工作后最大的运动就是挤公交车,等他买车后,连这项运动都没有了,从办公室到停车场的那断路就成了他唯一的运动,等他把屋子收拾的能住人,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累的他都直不起腰。

打开热水器试了一下,还没坏,能用,翻出内衣裤好好的洗了个澡,把身上那些灰尘洗掉,出来后对着合不上的箱子又犯了愁,这个时候要是肖凡在就好了,这是韩起第二次想肖凡。

不用上班的时候,韩起穿的就比较随意,大T恤,大短裤,脚上踢啦一双人字拖,舒服。到楼下买碗凉皮,两个肉夹馍,又到小超市买了两瓶啤酒,一包花生米,这就是他的晚饭。

老旧的电视,又没有交数字电视费,鼓捣了半天只能收到中央一,还满是雪花点,拿出手机想上网,连了半天也连不上,打个电话竟然也接不通,最后发现,必须站在阳台,打开窗户,把手机伸出去才能勉强打个电话。

靠在沙发上,韩起觉得自己真是来忆苦思甜的意思,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偏要住这老房子,好处就是,房子里阴凉不热。吃饱喝足又无事可做的韩起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要不这才九点,他睡不着。

他记得奶奶房里有本相册,里面放了全家的照片,有韩起小时候的,有他爸爸妈妈的,还有早就去世的爷爷的,也有曾经年轻的奶奶的,没事做的夜晚看看照片也好。

“哪去了呢?”韩起嘟囔着,在屋子里到处找,等他找的满手乌黑决定放弃,打算再去洗个澡的时候,终于在桌子底下看到了有些破旧的花皮相册。

里面的照片早已褪色,有的上面还留下了曾经滴水的印子,爸爸妈妈抱着小韩起,身后是XX公园的大门。一张一张翻过,终于找到了那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的奶奶很漂亮,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大辫子,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整个一清纯大姑娘。

韩起抱着相册坐在地上,坐累了,就往后一靠,刚一靠下去,哎呦一声又马上起来一边揉着后背一边往后看,他被箱子上的锁硌了一下。红木的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雕着龙凤,中间是个大大的喜字,韩起记得,这是奶奶的陪嫁箱子。

说起来,他奶奶家在以前就是地主,一直到奶奶的爷爷辈都娶了三房姨太太,奶奶的爸爸据说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回国后就开了个西餐厅,奶奶也是那种坐黄包车上学放学的千金小姐。小时候韩起问过奶奶,那时候她们是不是也跟电视上演的一样,穿着蓝褂子黑裙子,剪着学生头。

每次回忆起以前的时光,奶奶都很开心,她说,她那时候上的是女中,穿白褂子黑裙子,可以留长头发,一中那些女生才是蓝褂子黑裙子学生头,冬天的时候大家都穿着棉旗袍,就分不出谁是那个学校的了。奶奶给韩起讲从前,讲民国,讲解放初,不管奶奶讲什么,韩起都听的津津有味,如今,奶奶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有点孤单,要是肖凡在就好了。

箱子上挂着是把老式锁,没费多大劲就弄开了,里面是奶奶的一些衣物,最底下放着一个小盒子,没锁,打开,里面是些金首饰,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都是足金。跟首饰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镜子,木头的,镜面却不是玻璃的,韩起拿到灯下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乌蒙蒙的,照不清楚人。

又颠过来倒过去的看,这镜子透着点古味,韩起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一切只能凭直觉,他觉得这镜子应该是有点年份的了,木头雕的框,背后还镶了个红宝石,就是不知道镜面是什么材质的,怎么会有人用这种看不清的东西做镜子呢?

越是看不清就越想看清,韩起在灯下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照了半天也只能看清个大体轮廓,知道鼻子眼睛在哪,其他就一概是模糊的。算了,韩起把镜子扔到一边,首饰也收拾好,准备在离开的时候带走,这些东西放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不安全。

韩起决定睡在奶奶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的卧室门正对阳台的门,老阳台又都没有包起来,晚上打开门,只关上一道沙门,过堂风还是挺凉快的。

韩起还是睡不着,无聊中翻看着存在手机里的小说,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正好照在被韩起随手放在窗台的镜子上,镜子里清楚的映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比任何一面镜子都清楚。明明才晚上十一点,对于夜猫子韩起来说正是精神的时候,明明看的是恐怖小说,小说里的情节阴森恐怖又透着诡异,韩起的眼皮却越来越沉,真的好困。

第2章

梦是怎么开始的?不知道,当韩起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片白雾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一步步小心的往前走,眼前的白雾也渐渐稀薄,白雾完全散去后,出现在眼前的宫阙楼阁,好一座恢宏的宫殿。雕龙刻凤的石柱门,门口两边有开明兽守卫,打眼看去,周围还有些拿着长矛的卫兵巡逻,再前面,又恍惚的看不真切,韩起笑了,从小到大做过的梦不计其数,可从来都没有梦见过天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开始他还小心躲避开明兽和卫兵,后来一想,这是在梦里,那些人应该看不到他,事实证明也确实看不到他,这就放心了,放开胆子四下逛起来。

韩起本身对天界没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来自于以前看过的老版《西游记》,当时他还小,看完后就认为天上确实有那么个漂亮的地方,住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各种神仙,也常常在想,是不是有只猴正上演着大闹天宫。当他真正站在这儿了,才知道自己以前所想完全是错误的,除了卫兵面无表情的走来走去,完全就看不到其他人,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韩起一路走来,路过花园,花园里开着不知名的花,很好看,也很艳丽,想摘一朵闻闻,手却从花丛中穿过,是啊,这是在梦里,看的到,听的到,闻不到,触不到。

花园里有假山有清泉,也有宫女匆匆忙的走过,韩起分不清方向,就四下漫无目地的走。绕过一座宫殿又一座宫殿,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石子铺成的路渐渐收窄,最终成了一条弯曲的小路,越是这样,韩起就越想去看。

他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沿途除了栽在路边的树之外,再无其他,就在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大片的绿地,绿地的左边种着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古树,树叶很茂密,行程一个巨大的圆顶,树荫下是一个石桌,两个石墩,石桌上放着一个小花盆,里面冒出一个绿色的嫩芽。视线越过大树,看到的不是宫殿,而是一座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它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房子,没有几进几出的院落,只是一个独立的房子孤单单的立在那里。

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提着壶热茶,脚步轻快的往大树的方向走去。那人的身形很熟悉,熟悉到那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事实上,韩起也确实脱口了,肖凡,肖凡,肖凡,不管他怎么叫,就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即便那个人的脸模糊不清,即便看不见那个人的表情,可七年的相处,只一眼,就知道,他就是肖凡。想走上前仔细看清楚,脚下却跟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一点点,在韩起心中荡出一片涟漪。

这时,一个宫女从韩起身体里穿过,走到树下对男人行了个礼说:“仙君,陛下请仙君带上仙草觐见。”男人动作轻柔的拿起小花盆,跟在宫女身后,径直从韩起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韩起想跟上,无奈脚还是不能动急的大叫,就在这时,眼前的画面一换,不再是古树旧屋,而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韩起睁大眼睛努力看,想看看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到底长什么样,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楚,环视四周,宫殿里所有人的脸上都像蒙上一层白雾一般,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头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凡泽仙君,今日寒衫草当出世,可曾有何动静?”凡泽仙君跪拜在地,递上手中的花盆,花盆中冒出的那一点点嫩芽正在舒展着叶片。“启禀陛下,寒衫草在今日酉时出世。”旁边有人把花盆呈给上位置,天帝看后点了点头说:“很好,凡泽仙君,日后定要悉心照料仙草,也要小心看护,勿让居心叵测的人盗去。”眼前的画面再一转,已经又回到古树旧屋,那人还是一袭蓝衣,一壶热茶的坐在树下,一手撑着头,一手去逗弄花盆里的嫩草。嫩草在他的都弄下左右躲闪,一人一草玩的不亦乐乎,韩起觉得那草好像长大了点。

等画面再一转,花盆里的嫩草已经长大,仙君在跟它说话,绿草会随着话语做出点头或弯腰的各种动作,他俩玩的高兴,韩起也看的高兴,要不是在梦里,他都想上去跟那小草玩玩。

再后来,仙草长大了,花盆已经种不下了,仙君小心翼翼的把它从花盆里移种到地上,跟其他的花种在一起。还说:“以后你就不用住在花盆里了,这有很多你的同伴,即使我不在,你也不会寂寞了吧。”韩起第一次听到仙草说话,软软糯糯的童音,它说:“只要仙君在,我就不会寂寞。”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寂寞,这话可真耳熟,这是肖凡说过的话,有一阵韩起出差的很频繁,只留肖凡一个人在家,每日互诉衷肠的例行活动中韩起就问肖凡:“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很寂寞吧?”本来以为会听到肖凡的抱怨,没想到他说:“不,不寂寞,我每天都会想你,每次想你的时候就好像你在身边一样,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寂寞。”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韩起喊感动,感动的恨不得当时就飞回去以身相许,现在再听到这句话,也依然感动的想流泪,好想见肖凡啊!

下来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快速闪过,就跟看电影一样,看着那颗小草长大,化成人形,也看到仙君对它的细心呵护,当见到它换成人形的那一刻喜极而泣。再然后,就如同故事里讲的一样,长久的日夜相伴,自然日久生情,仙君跟他悉心照料的仙草相爱了。

他们在古树下牵手,拥抱,亲吻,在旧屋里交欢,谁说神仙就一定要清心寡欲,他们也是人,有思维,感情,情到浓处也就跟普通凡人一样的情不自禁。

这事终究还是让天帝知道了,想当然的勃然大怒,把两人压到朝堂上。盛怒之下的君王要毁掉仙草,对仙君的苦苦哀求不为所动,就在天帝施法的瞬间,仙君猛地从地上起来,向前扑了上去,天帝的法术偏离了,打在柱子上,石柱从中间断成两截。

旁边的守卫再一次压着仙君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旁边有人在帮他俩求情。刚才那一扑,是用行动挑战了天帝的权威,怎可轻易放过他们,起手就施法。仙君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猛然间,一直跪在旁边的仙草浑身散发出蓝色的光晕,扑上去抱住仙君,天帝的法术从两人身体里穿过,留下一个大洞。然而,蓝光也如铠甲一般把天帝的法术反弹回去,要不是躲得快,说不定天帝就被自己的法术误伤了。

在拿道蓝光穿过两人身体的时候,韩起也觉得自己胸口发凉,赶紧伸手去摸,确定自己胸口没有那个大洞才放心。

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倒在地上,周身还环绕着隐隐蓝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朝堂上众仙家无不唏嘘感叹,纷纷下跪为两人求情,请天帝不要讲他们打的魂飞魄散。

这时,有人说:“陛下,仙草一千年才出世一次,从出世到消亡为五百年,他消亡后身体会散为颗颗青草,能增进功力,起死回生之效。但,在不够五百年的时间里,他是无法消散的,仙草用自身精力护住两人,陛下的法术也只在两人身上留下一个洞,可想而知,即使是陛下,也无法将他们打的魂飞魄散,弄不好还会如刚才一般误伤龙体。依臣看,不如就把二人扔入凡间,让他们一点点找回他们缺失的那部分,可好?”韩起听不见天帝说了什么,他想,应该是同意了吧,卫兵费力的分开两人,投入一口古井当中,很多画面从眼前闪过,韩起只觉得头晕。

第3章

韩起的眼前再一换,看到的是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穿着古装,也分不出朝代,他的视线跟随在一个老妇身上,旁边的那人一个劲的催促“王妈,要不我我背着你吧,咱走的能快点,我媳妇可能不大好,从昨天到今天都疼了一晚上了。”老妇剜了他一眼埋怨道:“从昨天就开始疼了,怎么今天才想起来叫我?”男人低着头没搭话,老妇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家穷,可女人生孩子这种大事马虎不得,搞不好媳妇跟儿子就都没了,我早就跟你打过招呼,让你提早叫我,我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也不会跟你收钱。”男人不住的认错,说话间就到了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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