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我是零+番外——秣缡
秣缡  发于:2013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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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part47

田辞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回家里了。起床洗漱,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他闻到了一阵香气,像母亲做的皮蛋瘦肉粥的味道。

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他成年之后就不愿意待在家里,自己搬了出来,自那之后,这个味道他就很少闻到了。

母亲的手艺其实很不错,尤其是这个粥,味道是一绝。辛和也会做皮蛋瘦肉粥给他,但是味道却不一样。辛和还笑称“这个粥里有妈妈的味道。”

田辞怔怔地站在二楼的卧室门口,闻着这个熟悉的“妈妈的味道”,心里有酸酸的情绪涌上来。

“小辞,傻站着干什么?”站在楼下的母亲向他招手,“快点下来吃早饭。”

田辞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妈?”

“哎,”田母笑嘻嘻地接口,“快下来。”

田辞忍不住鼻子发酸,他连忙跑下楼梯,给了田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妈,你怎么会来?”

田母拍了拍田辞的肩膀,“来看看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回去看看我和你爸。”

“妈,对不起。”田辞突然觉得内疚,他的确很久没有回过家了,父母一定很想念他。

“好了,先吃饭吧。”旁边有一个声音说,“吃晚饭再聊。”

田辞连忙转了头,印入眼帘的是威严却也关爱他的田父。田辞又忍不住激动了一把,是他爸啊,这么忙的人却抽空来陪他吃早饭。

“妈,你们什么时候走啊?”田辞一边跟着田母走向餐桌一边问。

田母瞅了他一眼,板起脸来,“你这孩子,我才刚来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不想见到我啊!”

“没有没有,”田辞忙摇头,看了一眼田父,压低了声音,“爸那么忙,我以为你们待不久就要走。”

田母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田父,田父的脸色有点僵。田母说:“不走不走,这次你赶我我也不走了。”

“妈~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拦着你都来不及了。”田辞抱着田母的胳膊高兴地说。田母能留下来陪他,他很是开心。

吃饭的时候,田母爱怜的看着田辞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的说:“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田辞僵了一下。他前段时间和辛和分开了,又因为酗酒胃出血进了医院,怎么可能不瘦下来呢!看着母亲一脸心疼的样子,田辞庆幸自己住院的时候怕他们担心没有告诉他们。

“那是因为外面的食物都没有妈做的好吃啊!”田辞笑眯眯地讨好着母亲。这粥的味道如此美妙,看着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饭的父母都是心疼的表情,田辞突然觉得鼻头酸涩,眼里有热热的液体涌上来,他连忙低下了头。

现在是盛夏时光,天气热的厉害。随着这炎热一同来袭,是决定学子们未来的中,高考。

秦乐乐要高考了,最担心她的就是涂烨。像每个担心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他也陪着秦乐乐一起考试。秦乐乐进考场之前,他还给她打气加油。相对于他的担心,秦乐乐倒是很有信心。

“放心吧,涂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秦乐乐自信满满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考前紧张的睡不着,要求涂烨陪着的。

秦乐乐考试的时候,涂烨接到了徐庶的电话。

“你妹妹已经开始考试了吧!”

“恩,进去有一会儿了。”

“你别太紧张,要不影响的她也会紧张的。”

“啊?情绪也会传染?”

徐庶偷笑,“那当然。”

因为秦乐乐要高考的事情,涂烨和徐庶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半个月前的周末他们就该见面了,但是秦乐乐考前紧张,回家住了几天。涂烨就没去S市,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多了。

自他俩确定关系之后,这次的分别算是最久的了。

这样的异地相恋,果然很不方便呀!

part48

高考结束之后,不仅是秦乐乐松了一口气,涂烨也觉得终于完了啊!这高考实在太折磨人了,还好每个人一生能经历的次数不多,要不然还不都弄出心脏病来啊!

秦乐乐考完试明显很开心,和同班的同学们出去疯玩了几天,涂烨也没有拦着她,刚考完试,让她放松一下也不为过。更何况,他和徐庶也有好久没见了,趁着秦乐乐出去玩的时间,涂烨去了一趟s市。

不过也有让涂烨发愁的事情。秦乐乐已经高考结束了,如果他不说出真相,秦乐乐肯定会为了能常见到辛和而选择本地的大学。那样事情就越发难解决了。

所以涂烨决定还是告诉秦乐乐他和辛和的约定。

秦乐乐被哥哥打电话叫回家来的时候还很纳闷,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气氛弄得这么严肃。

涂烨想了很多种开口的方法,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截了当的把事情经过和秦乐乐说了。包括他的想法和辛和所说的话。

秦乐乐听了以后呆愣愣的,像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停顿了一会儿,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涂烨想要跟上去,却被拦在门外。涂烨也没有强求,他知道秦乐乐现在可能更需要静一静。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外面突然开始下起了雨。涂烨正好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电话,公司有点事,让他去一趟。涂烨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出去。

虽然他相信秦乐乐不会做什么傻事,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想了想,涂烨给同事打了电话,让对方先帮自己代个班。涂烨握了握手中的备用钥匙,走到秦乐乐的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又叫了好几次秦乐乐的名字,可是里面一直没有人应声,涂烨觉得有些奇怪。连忙用钥匙打开了门。

果然,秦乐乐已经不在了。她房间里的窗户还开着,有雨丝飘进来,淋湿了窗台附近的一片地方。

涂烨庆幸,他家住在一楼。

现在的秦乐乐正在一家咖啡店里。她出来是为了找辛和,不过没走多久天就下起了雨,她出来的匆忙,还穿着家居服。为了不让自己被雨淋的湿透,她只好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然后给辛和打了个电话。

辛和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秦乐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上半身靠在玻璃上,望着外面发呆。他走近几步,就看到秦乐乐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接到秦乐乐的电话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见到秦乐乐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看来她哥哥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很久,秦乐乐一直望着外面发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看着辛和,开口问:“辛老师,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辛和对上秦乐乐的期待的目光,心里内疚的很,但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秦乐乐闭了一下眼,过了一会儿又慢慢睁开,眼里是慢慢的伤心。“我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辛老师不会喜欢我,可是又觉得不甘心。”秦乐乐苦笑了一下,“我哥去拜托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麻烦啊!遇到我这样麻烦的学生,辛老师你也很不幸啊!”

“我并不觉得不幸,即使你哥哥不拜托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你哥哥的举动,不过是让我看到一个担心妹妹的哥哥。你拥有这样爱你的亲人,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秦乐乐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哥那么关心我,害我连他的气都没法生。”

辛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伴着秦乐乐。他知道,秦乐乐现在来找他,是因为她已经想通了,只是还有些不甘心而已。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很多事情上,她的承受能力和理解能力超出他们的想象。辛和悄悄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和辛和坐了一会儿,秦乐乐絮絮叨叨说了些自己暗恋辛和时候的事情。辛和一直认真听着,秦乐乐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安静的听众。

其实辛和觉得,秦乐乐对他的感情,可能更多的只是一种崇拜一样的情绪。因为秦乐乐一直称呼他都是“辛老师”。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把自己放到这样的关系里去的。

坐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停了,秦乐乐起身和辛和告别。秦乐乐一走,辛和就给涂烨打了电话,告知他秦乐乐的位置。

打了电话以后,辛和又觉得不放心,悄悄跟在秦乐乐身后。

不一会儿,涂烨就赶过来了。他一直冒着雨在找寻秦乐乐,身上都湿透了。

秦乐乐见到他,先是露出一个笑容来,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她的嘴角就慢慢垮了下去。她哽咽着唤:“哥。”

涂烨连忙走过去把秦乐乐揽进怀里,秦乐乐抱着他开始放声大哭。

她的心酸,她的委屈,她的伤痛,全都在这哭声中。

哭了好一阵子,秦乐乐才擦了擦眼泪,对涂烨说:“哥,我想吃火锅。”

涂烨连忙点头,“好,这附近就有火锅店。”

秦乐乐摇头,“我不去,我要回家。咱们两个都湿漉漉的,去饭店还不丢死人了。”

“好,咱们回家。”涂烨对秦乐乐百依百顺。

打了个车回家,秦乐乐在涂烨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涂烨看着妹妹哭得通红的眼睛,舒了一口气。

他想,他坚强的妹妹,挺过来了。

part49

那天秦乐乐抱着涂烨哭过之后情绪就稳定了很多,她说想要出去散散心。于是和班里的几个同学一起报了团去旅游了。

涂烨虽然不放心,但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就没有阻拦,只要求秦乐乐不能断了联系,要常打电话回来。

最近,涂烨快要过生日了,可是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二,他没法去S市和徐庶一起过,非常遗憾。其实涂烨本来可以和公司里请假的,但是他刚刚交了申请文件,不想在关键时刻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只好放弃了。

和徐庶通话的时候,他还惋惜不已。

生日当天,公司里正好忙了起来,需要加班。涂烨忍不住生出怨念,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他还要加班啊!

好不容易加班结束,涂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徐庶早上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今天要出差,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和涂烨打电话发短信,把涂烨气得不轻。老天太不给力了,连他和爱人通话的机会也剥夺。

涂烨迷迷糊糊的拿着钥匙开门,进门之后先把灯开了。房间里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突然看见徐庶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涂烨愣了一下,然后走上前一把把徐庶抱住,惊喜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个惊喜啊!”徐庶回答。

果然很惊喜啊,涂烨乐得不行,在徐庶额上狠狠地留了个口水印子。

徐庶嫌弃地退了他一下,笑骂:“快去洗手吃饭。”

“好。”涂烨乐颠颠地从沙发上起来进了卫生间。一边洗手一边哼着歌,快乐的不可抑制。

徐庶笑了笑,走进厨房,把已经做好的饭菜都摆上桌。又取了红酒和蜡烛出来。

他看见涂烨洗好手走过来,就开口让他把灯关了。完美的一顿烛光晚餐就好了。

烛光莹莹,照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和坐在自己对面的徐庶。涂烨高兴得很。他笑眯眯地看着徐庶。惹得徐庶忍不住红了脸颊。

徐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举起酒杯,示意他碰杯。两只酒杯轻轻碰到了一起,徐庶开口说:“生日快乐,烨子。”

涂烨笑了笑,回答:“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快乐。”

喝了一口酒之后两人才开始吃菜,徐庶的手艺让涂烨赞叹连连,香的快要吞掉了舌头。被涂烨的夸赞弄得不好意思了,徐庶就狠狠地瞪了涂烨一眼,说:“快吃饭。”

涂烨这才乖乖吃饭,只是夹上几筷子菜,就要看一眼徐庶。

涂烨真的是很感动,徐庶为了给他过生日特地从S市赶过来,又给他做了一桌好菜,乐得他心花怒放。而且,今天他是寿星,提点什么要求也不为过吧!涂烨的眼睛一瞬间闪烁着莹莹绿光,让徐庶忍不住打了个颤。

饭菜很快就被两个解决了,徐庶从厨房里取了蛋糕出来,点了蜡烛让涂烨许愿。

“不用,”涂烨推拒,“我都多大的人了。”

徐庶看了他一眼,“大人就没有愿望了吗?就是期盼,快许吧!”

涂烨只好妥协,闭上眼在心里许了个愿就睁开眼吹熄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徐庶问。

涂烨摇头,“说了就不灵了。”

徐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小孩子的东西,你还信啊,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实现呢!”

涂烨瞪眼,刚刚徐庶不是说不幼稚么,怎么现在又拿这个借口来堵他的嘴。不过,他许的愿望,还真是只有徐庶才能帮他实现。

微微眯起眼看着徐庶,涂烨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徐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不就是个愿望吗,何必这么神秘。”

涂烨笑嘻嘻地看着徐庶,待徐庶走近几步,突然伸出手一把把徐庶拉进怀里。

徐庶吓了一跳,推着他的胳膊。“干嘛?”

涂烨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徐庶。呼吸间喷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徐庶的脖子上,徐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慢慢红了脸。

气氛美妙的不可思议,涂烨慢慢地凑近徐庶,终于吻上了那两片薄唇。

室内的温度不断上升,涂烨的手慢慢滑进了徐庶的衣服里。徐庶轻轻抖了一下,但没有阻止。

两个人都太专注,以至于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在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才突然停止,望向门口。

楼道里的昏黄光线从开着的门里洒进来,被门口站着的人挡住了一片,形成了一片阴影。涂烨眯了下眼才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他好久不见的父亲。

父亲正阴着脸,死死盯着他和涂烨。

那一刻,涂烨的心里想着的居然是“明明没有说出愿望啊,怎么也不灵了呢!”

part50

这是成年之后第一次涂烨在生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父亲。

自小就与父亲关系不好,自母亲过世之后这种矛盾很快激化。虽然以涂烨的性格,不至于和父亲闹翻了,但也很少联系。

涂烨成年之后,就带着秦乐乐搬出了父亲的房子。那时,他的父亲已经开始在国外发展,也就没有阻拦他们。涂烨成年之后就没有花过父亲的钱,父亲打给他的生活费他分文不动。倒是秦乐乐还在用父亲的钱。

用秦乐乐的原话说:“这是父亲欠她的。”

其实涂烨明白,秦乐乐是想给他减轻一些负担。毕竟,在现今社会,要供一个学生不容易。

涂烨量力而行,不去管秦乐乐的花费,只坚持不动父亲给自己的那张卡。

这一次,涂烨的父亲从国外回来,就是因为发现他打给儿子的钱,从来没有动过。涂父终于发现自己和孩子的关系僵化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所以趁着儿子过生日的时候回国来看看他。

儿子房子的钥匙他是有的,涂烨领到钥匙的时候,给他和秦乐乐一人配了一把。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打开门的时候居然会看见儿子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在亲吻。

涂父捂着心脏,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差点气晕过去。缓了一下,涂父才对儿子说:“跟我进来。”

涂烨拍了拍徐庶的肩膀,对他说:“你等我一会儿。”

徐庶的心情十分复杂,不好的预感充斥心中,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涂烨跟着涂父进入卧室的时候,徐庶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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