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凤——月名
月名  发于:2013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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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在十日後完成,议定潜城的这一夜下起了绵绵细雨,坐在马上的萧沐非握着剑,心底还响着顾晓卿的叮咛,说是娘娘吩咐要他平心静气,万不可冲动行事。他笑,手却高举起剑,战鼓随他的动作而响彻黑夜,他剑尖前指,一句杀,战火便起!

索城四万大军尽出,萧沐非仅率三万精兵奋勇抵抗,他心知自己此举意在牵制不在求胜,遂率军佯败後退,索城副将果然中计,四万兵士追击而来,踏乱一切计画,杜苍略却即时领兵回马驰援,彷佛早有预料地对着白马上的萧沐非自信一笑。

萧沐非也笑,手下杀得更狂!

顾晓卿在城右山冈上无奈叹息,可也忍不住笑开,他早知萧沐非逼着与他调换今夜围城的用意,没有坚持不过是为了这一刻。军旗一扬,众人推落大石,石落声响轰隆,撼动大地。

混乱中,君非凰独领一千死士自新挖地道遁入索城,暗夜潜行。分明听见城外杀声震天,君非凰却不惊慌,一声令下,一千人顿分两队,一队直朝太守府而去,他则率着另一队人马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城门。

这一夜,雨不停,索城内外血流成河。旭日升,微光中仅见艳红蜿蜒。

当最後一个敌人倒下,萧沐非垂下了剑,细雨洗去剑上血迹,他喘着气回身远望,雨停的那一瞬间,城门缓缓开启,他看见一人站上城顶,手中的长剑静静反射云端洒落的朝阳,而後举起,一剑斩断索城帅旗!

其实距离很远,但萧沐非就是知道,那是君非凰,他的皇后。

二十三

「为什麽知道是你?」萧沐非瞪大了眼,状甚夸张的回答:「除了爱卿以外,我军还有谁会这麽装模作样?」

瞪他一眼,君非凰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茶杯,看似怒气腾腾地转身离去,萧沐非看着他的背影仍吃吃地笑,顾晓卿却不知何时凑了来。「王爷,很好笑?」

「还不错。」

「什麽装模作样?在我看来,娘娘那叫英姿飒爽,好看得紧。」

萧沐非但笑不语,顾晓卿还想说些什麽,杜苍略已走了过来,对着萧沐非点点头後便拉着顾晓卿的手离开。华宁远远地坐在营火旁,对着萧沐非高举手上的酒盏,萧沐非笑着做出相同的动作,并朗声要大家多喝几杯,欢呼声立刻爆了开来,萧沐非喝乾手上的酒後只四处张望,而後静静地随着君非凰离开的方向走去,众人酒酣耳热之际,谁也没留意主将就这样消失在庆功的宴席上。

「当你哪儿去了呢?还是闷在这儿。」掀开君非凰的篷帐,萧沐非大大方方地拿手中酒瓶压住他正要抽出的地图,也不管君非凰朝他怒目而视,自顾自地笑道:「梁国跑不掉的,休息一晚如何?」

「王爷来做什麽?」

「来敬功臣一杯啊。」看着萧沐非伸长的手,君非凰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接过酒碗。「如你所愿,二十日内拿下索城,不值得乾一杯吗?」

在他无可反驳的笑容中喝下满满一碗的酒,君非凰不免蹙眉,萧沐非拿这什麽酒?蜜糖似的,也不嫌太甜。

「好喝吗?」萧沐非又帮他斟满一碗。「这一碗嘛,敬你功成,也敬本王以少敌多、大获全胜。」

萧沐非不断编着理由与他共饮,没多久酒瓶已空了几只,萧沐非歪着头,倒像再想不出什麽藉口似的,不知是否喝得多了,君非凰看着他直笑,萧沐非静默许久,才又抬起酒碗。「这一碗,就当赔罪吧。」

君非凰偏过头,看向一旁萧沐非几日前便派人送来的衣箱,正是用来关他的那只,刚收到时还以为萧沐非拿他玩笑,气冲冲地打开後他却愣在箱前,久久不能言语。

「王爷的歉意,我早收到了。」箱中放了几罐灯油以及数不清的红烛,怕是用上半年都还有剩。

「甭放在心上,本王送过无数东西,你这箱算是便宜了。」

「是吗?」他没提箱中还有一盏精致的琉璃灯,轻巧美丽,望之便知上品。

看见他怀疑的眼神,萧沐非像是这时才想起那盏琉璃灯,抚掌笑道:「对了,那盏灯雨里也能点,你可喜欢?」

避开他献宝似的询问目光,君非凰愣愣的望着手中酒碗,只想这一生还没有人这般待过他,娘亲早逝、师傅内敛,他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馈赠……那夜他曾悄悄点起琉璃灯,分明是微小的光芒,却似照亮他心底最深处。

仰头又饮尽一碗,君非凰方闷闷道:「多谢王爷。」

一声谢便让萧沐非开怀地笑了起来,更凑近他,两人已是并肩靠坐床前,君非凰也没推开他,静静地任他的体温染上左肩。「爱卿,为什麽怕黑?」

像是早知他会这样问,君非凰没有回答,只将空碗往他的方向一推,萧沐非笑着开了一只新瓶为他倒满,君非凰仍是低头,却觉得能从满溢的酒液中看见萧沐非的笑脸,突然有股冲动想伸手捏住那张脸,狠狠地要他别再笑得那麽好看!

「爱卿?」

君非凰又喝乾一碗,才不耐烦地说道:「臣妾小时曾让其他孩童关进义庄棺木中,五个时辰後才被放出,所以才怕黑这麽没用!王爷满意了吗?」

说完,君非凰低着头没再管他,萧沐非倒是好一会儿没吭声,良久,才低着头凑到他面前,也不笑了,君非凰看着他平静的眼却偏过头去,他又凑上来,一手放上他的头。「真是可怜,本王若在,必将那群死小孩吊起来打!」

本还伤感着,听他这样说,君非凰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来推他。「王爷,你靠得太近了。」

「本王醉了,近才看得清你。」

君非凰的手仍搁在他胸口,偏过头来看他,眼里满是怀疑。「王爷不嫌我丑了?」

萧沐非双眼清亮,根本没醉,却故意往他凑得更近,细细去瞧他的脸,然後又长叹一声。「当初这右半边让本王惊为天人,这左半边嘛……确实是差了点。」

君非凰搁在他胸口的手用力一推,他却早有预谋,将那手紧紧压在身上,君非凰挣不开,心下一怒,反手便将酒碗一丢,铿的一声摔得粉碎,萧沐非头也不回,仍看着他,嘴上却还抱怨:「这双碗可是价值连城,你就这样摔了?」

君非凰看了他一眼,没被抓住的手夺过他的碗又是一抛,萧沐非听着那声响却是一笑,空下的另一只手就来扳他的脸。「本王怎麽就养了个这麽花钱的皇后?老爱摔杯砸碗的。」

「滚开。」君非凰又要推他,却让萧沐非整个压倒,酒意随动作涌上,竟有些晕眩。「这什麽酒?」

「本王珍藏的葡萄美酒,爱卿听过吧,此酒善醉,也就爱卿才这般灌法。」

「王爷为何想灌醉我?」

「爱卿聪明绝世,难道猜不出来?」萧沐非抚上他的脸,在那红瘢处温柔摩挲,君非凰仍要躲,可怎麽也无法如愿,不顾他的闪躲,萧沐非缓缓说道:「这左半边确实是差……可看久了,和右半边也没什麽差别。再说……」

见他刻意停顿,君非凰心下纵想知晓後续,却仍是撑着不开口,只让酒意浸得湿润润的眼仍执拗地看着他,萧沐非笑着低头吻上他的眼角,动作逼出一点泪水,他又舔去。

「可又让本王怎麽说呢?总觉有这胎记才是你君非凰,才是老爱摔杯砸碗浪费军饷的我的军师、才是那登上城墙一剑斩断索城帅旗,装模作样的……我的皇后。」

君非凰瞪着他,不知为何又一次奋力挣扎,但实是醉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萧沐非轻而易举地便制住他的动作,凑在他耳边笑道:「而且,毕竟是自己的皇后嘛,再丑看着也可爱起来!」

「萧沐非!」

萧沐非听着自己的名字直笑,有些微凉的指抚上君非凰不知是醉还是羞的热扑扑的脸颊。「本王记得谁说过洞房花烛也奉陪的?」

「你这混帐!」

任他去骂,萧沐非将脸埋入他温暖的颈项间,肆意啃咬,君非凰颤抖着,只觉身上传来陌生的热气,而萧沐非散落的发像是散发香气的网将他盖得死紧,恍惚之间,竟有逃不开的错觉……他浑身一僵,不肯承认心底涌上恨与怯。

萧沐非突然抬起头,望入他胆怯的眼中。「爱卿,别怕。」

「我若执意不从,王爷又当如何?」

萧沐非看向他紧握成拳的手,却是一笑。

「还能如何?」萧沐非低下了头,四唇几乎相碰,却又隔着一点叫人心痒难耐的距离,吐息那样清晰地吹拂着君非凰的唇,似有若无的触碰则泛着令人眷恋的热度。「当然是……诱惑你了。」

二十四

君非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奈何酒意浓厚,竟成如丝媚眼,勾得萧沐非心口一窒,反笑了起来。

惹祸的脸!其实何须诱惑?只要萧沐非这样笑,他便已无反抗馀地……但他不会说,单是想着萧沐非知道此事後会笑得多麽夸张他就有气,於是他闭上眼,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男人却将他的动作当成默许,笑着又来吻他,几乎能察觉那唇微微上勾,君非凰心底不悦,双唇闭得死紧,萧沐非也不急,缓缓摩挲并混着含糊不清的几个字,君非凰留心去听,却只听见皇后二字……然越是专注倾听,便犹如将所有感官集中唇上,君非凰从不知原来嘴唇是这样敏感的地方,一点点的热度随着萧沐非的动作蔓延开来,有些痒……痒得彷佛全身都跟着疼,不够、不够,他想要更货真价实的吻!

这该死的花心风流王爷!「你……」

不过略微开口,萧沐非已把握时机吻上了他的唇,俐落地撬开他的牙关缠住他的舌,好似要将他所有的话语全都融化般的热度一涌而入,君非凰再也无法抵抗,只能任他欺负索要,唇瓣碾压、两舌纠缠,所有空气都在双唇间被这侵略性十足的吻给烧乾,君非凰不能思考,甚至情不自禁的回应他,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但萧沐非没有停下动作。上回仅只浅尝,他竟不知这唇舌的滋味比他曾宠幸过的所有美人都更甜腻,带着他珍藏的酒香,却更馥郁醉人。

察觉君非凰的挣扎,他微微放慢动作,话语混杂热气吹拂在他红艳的唇上,分明挑逗。「爱卿,呼吸……」

君非凰胸膛起伏、不住喘气,以为他又会恶狠狠地瞪过来,却不想他这皇后连呼吸都来不及,他忍不住又笑,低头轻缓吻上他仍开合的唇。「用鼻子呼吸啊……傻皇后。」

第三次的吻,温柔的令君非凰沈溺,像是被宝爱在萧沐非的唇间,他终於不能抵抗!

也许早在雍州城内,他就渴望这人温柔的目光……察觉自己的心意,君非凰更是奋力挣扎。「放开……」

萧沐非没有理会,只将他双手压制头顶,不忘先搜过他身上确实没有凶器後,方大胆撕开他胸前衣裳,君非凰只能紧闭双眼偏过头,却不想黑暗之中更能察觉男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吹拂在赤裸身躯上的灼热呼吸,而那每一次的吐息,都吹起埋藏在他身上的火,焚烧着他心底不可说的欲望!

萧沐非抚过他滚烫的胸膛,最後停留在他胸前淡红突起,爱不释手的反覆搓揉。湿吻则蔓延到他的颈项,当项间突起被含入男人口中时,君非凰再也无法克制的呻吟出声,这一声低吟彷佛鼓励男人,越发火热的细吻蜿蜒而下,直到他已挺立於空气中的乳首,男人不知为何竟恶意地重重一捏,君非凰吃痛而失声吟哦,睁开的双眼亦不受控制的泛起泪雾,几近委屈的泪水流下时,萧沐非的舌含入他红肿的乳尖,抚慰似地轻含吸吮,但君非凰只是紧紧咬住下唇,再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越是舒服,他咬得越重,直到萧沐非不知何时停下动作,他才睁开泪水迷蒙的双眼,望入男人无奈疼宠的美眸。

「别咬,都流血了。」萧沐非一面轻声说着,一面以舌缓缓滑过他唇上的伤。「好像本王欺负你一样……」

君非凰终於松开紧紧咬住的齿,萧沐非见状亦放开了他的手,却仍是轻轻地舔吻着他的伤口,像是多麽不舍而心疼的动作竟让君非凰得回自由的手无法推开身上的他。

察觉他的手就搁在自己肩头,状似推拒却未使力,萧沐非略抬起头,轻轻地问道:「真不愿意?」

君非凰眨了眨眼,沈积过多的泪水便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萧沐非低头舔去,一点微咸扩散口中,他敛下双眸,说不清心底的失落。君非凰看着他彷佛委屈的神情,心底竟是一紧!

究竟是谁欺负了谁……

像是想起什麽,萧沐非又看向他。「先说清楚,本王可没有虚情假意的玩弄你。」

「那这算什麽……」

萧沐非浅浅一笑。「自算是两情相悦罗。」

「谁跟你两情相悦?」

君非凰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笑,谁想萧沐非竟凑上来,玩闹似地吻着他的脸颊,他转头要躲,萧沐非却顺势吻上他的耳,模糊不清的一声爱卿竟像讨饶又似恳求,君非凰瞪向他,男人放弃似的一笑,说不清混杂了什麽的叹息明明那麽轻,却重重地打上君非凰的胸口,看着萧沐非就要起身,他一咬牙,伸手扯住萧沐非的衣襟将人拉了回来。

「不准走!」

桃花凤眼划过一丝诧异,然见他放话後又羞赧埋首的动作,萧沐非不禁失笑。怎麽会有这样的人?

迟迟等不到他的动作,君非凰偏头去看,才发现萧沐非只是坐在他身边,眼里写满戏谑,倒像在等着什麽,瞪着那得了便宜又卖乖的笑脸,君非凰克制不住就要去打,却让萧沐非轻而易举的握住他根本没收紧的拳头,见萧沐非含入他的指,君非凰脸上又是一热!

「你……到底做不做?」

萧沐非笑着又压上他,低声说:「本王是想听听爱卿还有什麽吩咐?」

「衣服。」岂有萧沐非一身整齐,他却连衣裳都被撕了的道理?

萧沐非从善如流,笑着脱去身上所有衣服,见他偷着来觑也不害臊,反抛了个媚眼来,君非凰困窘地别过脸,萧沐非脱光了自己後便来剥他剩下的衣裤,君非凰挣扎了几下,便闭着眼随他去了。

「爱卿还有何吩咐?本王保证绝对遵从。」

君非凰怀疑地看着他根本不诚恳的笑脸,萧沐非也不回话,只笑盈盈地与他对看,看到後来,还是君非凰偏过头,喃喃地说了什麽,萧沐非凑上去听,才听清他说得是:「不许让我痛。」

「偏让你痛!」萧沐非笑着撂下话,却轻柔地吻上他。

二十五

连带地手下的动作也温柔似水,微热的掌自他心口轻抚而下,带起阵阵莫名战栗,君非凰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应说出那句话的……该让萧沐非强硬地要了自己,伤了痛了都不要紧,这个男人的温柔太可怕!

就好像要失去自己一样。

君非凰偏过头,不让萧沐非继续吻着自己的唇,被拒绝的人只是勾起笑,湿暖的唇吻过他的身躯,或重或轻地留下印记,动作那样缓慢,却更令人疯狂。君非凰紧闭着眼,却彷佛还能看见男人的动作,就因为太轻太慢,所以更明确更深刻,几乎烙印在他的心底,或许永远也抹不去、忘不掉,然後他将成为这个男人的所有物。

不知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萧沐非的手握上他身下阳具,却没有剧烈的动作,只是缓慢的摩挲,像是正在熟悉他的每一处,但掌心的热度带起需索,他渴望更重的抚触,希望被满足的欲望叫嚣着,不要温柔!

「萧沐非……」他眼眶已红,却不知自己该说什麽。

被呼唤的男人魅惑一笑,手下套弄的速度慢慢加快,突来的刺激令君非凰难以克制,又一次咬上下唇,企图抑制所有不该有的呻吟,萧沐非却舔吻着他的耳,夹带着吐息热气的话语近乎诱惑。「别忍,我想听你的声音。」

「不!」

萧沐非摇摇头,却刻意加重力道,再不顾是否会让君非凰感到疼痛,甚至用力一握,君非凰失声痛叫,他又笑着温声抚慰。「嘘……没事,叫出来就是了,别怕,他们都在前头喝酒。」

「你……呜、啊……」君非凰红肿的唇终於溢出连连呻吟,混杂着似有若无的泣音,更加挑动萧沐非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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