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也是好的。
可惜世事总与愿违。
魏鬼勉强动了动,书生这回浑身绷得跟石块似的,别说放松,就是下面怎么疼的都不清楚了。
你、你说的……夫……夫妻之事……书生断断续续说着话,喘气赛老牛拉车,就是这样么?
魏鬼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咬了咬牙,心一横就到了底,撑开书生双腿,一记猛力,戳到深处,又退出来,如此反复
几次,甬道的确有所软化,书生冷汗一直在下,丝毫没点快活,穴内软成什么样,刚精神万分的阳物就软成什么样。
魏鬼觉着命根子上的疼痛缓解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回书生穴绞的力度适中,快感前赴后继上来,魏鬼欣喜若狂,亲着书
生的脖子就去弄他已经焉了的东西。
书生给这阵阵钝痛捣鼓得精神恍惚,仿佛浑身都在疼,没有一处是轻松的。
对,就这样,别再那么用力了唔、呼……魏鬼在这场拉锯子似的的过程初尝甜头,奋力动起了腰杆,方才咬得死紧的穴
口如今已多少开始适应,不禁有些沉不住气。
书生给的回答是一串紊乱的吐息,别说吐字儿,就是哼哼一声书生都觉着脑袋混乱如麻。
隐约里觉着有什么液状的东西缠上了自个儿的顶端,魏鬼放慢了速度,缓缓抽出来一看,果真沾了小片鲜血,显然就是
从书生体内带出来的。
这一看哪还敢没头没脑地弄,忙将书生放平了低下头去替书生查看起了伤势。
穴口并未开裂,那就是扯到里边的嫩肉了,魏鬼一时就有些后悔,自个儿真没出息到家了。
书生察觉魏鬼竟然停了还抽得欢的举动,虽疼也觉着奇怪,魏鬼就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
遂动了动嘴皮子,出来的声音轻不可闻,怎么了你?
魏鬼一直都很注意书生的反应,听他这当口说的第一句不是喊疼,心里头莫名一热,深深的愧疚涌上来。
魏鬼俯身在他身旁,说,咱不做了。
书生察觉事情有点不对,下意识往后边一摸,摸见了些液体,不像是两人谁情动时流的那种。
这就举到面前一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实打实的真话,真的很疼。
就是没想到会疼得连流血了都没能察觉。
书生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看着魏鬼的脸,之前满腔的气就都没了。
干什么好像是我故意要流血似的看着我。
魏鬼挪了挪位置,靠在他身旁,书生不光是脸色发白,俩嘴皮子都开始褪了色。
我其实想让你舒服的。
书生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很疼,但是我总觉得这次机会要没有了,以后就也没有了。
书生盯着魏鬼十分认真的脸,忽然就笑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要长命百岁的,日子还很长,机会多的是。
魏鬼像是没想到书生会说这番话,有些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往书生胳膊上一掐,登时看见书生浑身一跳,嘴里嘶了一声
。
你做什么你?!
噢你会疼,那就不是做梦。
……
魏鬼这会乐得跟什么似的,全然没了方才的不安,书生隐隐觉着魏鬼的反应有些费解,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下一刻,魏鬼就给书生解惑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今晚上洞房么?
书生想了想,答,难道不是你情难自禁么?
魏鬼哈哈一笑,道,才不是。
书生实在想不出别的由头,只得问他。
魏鬼拉过被子替书生盖上,说着,其实是因为我心里没底。
书生一听,也笑了,得了吧你糊弄谁呢,你能这么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心里没底。
瞧,我这么说你还不信,哎呀我胡说八道的时候你不信我说实话你也不信,你到底想咋嘛?
那你倒是说说,你做什么没底?不像你作风啊,我一直以为你肯定觉着自个儿特好,我特依赖你没你准活不下去。
这话说得魏鬼嬉皮笑脸,面上生花好不光彩,这话你说的啊,我就当你是这么想了。
书生哭笑不得。
魏鬼突然凑近了脸,让书生惊了惊。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么?
恩?哪些?
你说日子很长,机会也很多。
书生点了点头,是,我是这么说,怎么了?
魏鬼抱着书生笑作一团,直把书生后穴的伤口碰疼了,看见书生眉头一皱脸色一臭才不敢造次。
我高兴,开心,哈。
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知道,我一直有点担心,担心你哪天后悔了。
书生愣了愣,稍微回过神来时什么都还没说,魏鬼就继续了。
我在想啊,我今晚上一定得跟你成事了才能安心,我记得我死前就有人说过,不求什么天长还是地久,图个曾经拥有什
么什么的,当时还不当回事,现在想想挺实在的,好歹得跟你睡一次么,小爷我不能什么都没捞着,这点回忆一定得留
个,不管好坏,完了看一眼书生,极其淫荡一笑,也不管舒服还是不舒服哈。
但其实刚看你流血了才有点懂,要让你不开心了,我也不开心;你开心了,我还是不开心,因为肯定很疼,除非不做你
才会开心,那就做不成了。我生前有遗憾我连死后都有遗憾,多没出息。
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你。
书生没忍住,想笑。
结果鼻子一酸,眼角没弯起来,眼眶掉出来竟然是泪花。
四十四
魏鬼在这条街上溜达了半天才找着间药铺,心想这些年过去京城的变化还挺大,有些自个儿生前老去的地方都认了好一
会才认出来,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过客,一股子物是人非的感觉。
药铺不见大夫,就一药童在那招呼主顾,魏鬼不多作逗留,直奔药柜。
折腾了会可算看见自个儿要的东西在哪,只不过那药童一直在药柜和柜台间来来去去,不见消停,几次魏鬼见他背过身
去了,刚想拉药柜小屉,药童就跟知道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要不是哪味药抓少了要不哪味药取错了。魏鬼就奇了怪了,
这种资质也能入行医这行,那大夫也不怕哪天这药童抓出副砒霜。
魏鬼索性坐椅子上候着,等着眼前这来抓药的人赶紧完事。
左等右等,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人影都还在自个儿面前晃,絮絮叨叨地说着药方,魏鬼盯着柜台上已经累起来的几副药
,腹诽此人害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光是念出来的药方都有好几帖,还没完,该不会是花柳吧?
魏鬼耐着性子让自个儿不那么暴躁,虽然脑子里一个劲惦记着书生的伤。
磨磨蹭蹭又过去一盏茶,魏鬼实在有些上火,看着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包药的纸也能嫌弃一嘴
的皮出来。
魏鬼嚯地起身,打算走人,另找别家。
出门口时走快了些,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人,眼冒金星的。
那人也挺吃疼,下意识摸了摸脑袋,觉着奇怪,四处乱瞅。定睛了看,面前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好端端怎么突然头疼了呢。
魏鬼心道这人脑袋铜造铁打,硬得这般厉害,真有些吃不消,遂揉着自个儿额头一路嘀咕着出了门。
可这走了没几步,魏鬼觉着不对了。
此人,的脸。
很熟悉呀,像是哪里见过?
魏鬼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这回似乎连背影都熟悉起来了。
总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魏鬼索性先将买药一事放了放,跟了进去。
小六坐大门前睡死了,书生在房里也躺不住,去了厅里等,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
大半烛火烧尽,三更半夜,大门处才听见小六极欣喜的叫喊。
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书生忙不迭将茶杯放下,刚跨了步屁股火辣辣地疼,这就成了一瘸一拐的模样。
魏鬼一见,立马扶着他要他坐。
书生却是副生不如死的样,诶别,我站着就行了。
为啥?
疼。
魏鬼听了,心知肚明,又不好问书生该不是打自个儿出门就没坐过。
无言地往椅子上一坐,拉着书生就按自个儿大腿上,坐着,就好多了吧。
书生给魏鬼的膝盖骨无意识一顶,龇牙咧嘴道,你这骨头比那椅子还咯人。
魏鬼干脆将书生抱在怀里。
小六?
小六是什么人啊,眼力价不比魏鬼差到哪去,知道魏鬼平安归来该干啥干啥,回屋睡觉,没他什么事。
书生的别扭心思姑且也就先搁着了。
你去哪里了?
魏鬼在怀里摸了阵,摸出小盒东西,喏,药。
书生狐疑道,得去这么久?
事情呢我一会跟你说哈,咱们先擦药吧,擦完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生还想说什么,魏鬼大手一抄,打横抱就将他抱论起来,阔步回房。
书生心里庆幸小六去睡觉了,他真是个好娃娃,哪像魏鬼。
唉。
一沾着床书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姿势,趴在被面上,怎么都不肯让后边着床。
魏鬼心虚地笑了笑,这么疼啊?
书生哼哼了声,说,你还知道会疼,啊,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老跟我强调夫啊妻啊的,原来就是为了这档子事情。
你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晚了点啊?
书生翻出个白眼,卑鄙小人。
魏鬼一听就乐了,凑上前耍着极不入流的地痞调调,你喜欢吗?
书生按了按有些翻腾的胃,冷静道,你更卑鄙点我就更喜欢了。
魏鬼屁颠屁颠地脱起书生的裤子,开始替他上药。
这是什么东西?
药。
我当然知道是药,我问什么药。
消肿止血还止疼的。
看不出来你还通晓点医术。
没,我有经验。
经验?书生竭力把头扭过来,不可思议道,这就更看不出来了,你也被人捅过。
魏鬼脸色扭了扭,想说其实是因为生前风花雪月时曾也闹出过这样的茬,所幸得一老鸨力荐此药,说是能极快地镇痛消
肿云云,所以一直记在心里边。
想了想觉着还是不说为妙,就让书生这么不可思议着吧,没准他还能好过点,觉着心里平衡,不光是他一人被捅流血了
,哎。
书生见魏鬼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处,毕竟这种事真没甚光荣,遂也不再多问。
魏鬼将药替书生涂完,找了块帕子擦手,觉得怎么样?
挺好,不怎么疼了,就是好像有点凉,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说着袖子一挽,胳膊肘密密麻麻的鸡皮。
魏鬼只看了眼就笑得没心没肺,一会就好了,先忍忍吧。
书生懒得在这问题上多做计较,把刚在厅里没问完的继续说下去,你这么晚上哪去了?
不说了么,买药……魏鬼在看见书生视线变了味,脑子里一个激灵,改口道,就是回来的路上办了些事情。
什么事?
我看见卖我房子的人了。
书生噢了一声,又说,那这跟你有什么干系么?
魏鬼叹了口气,挨着书生坐下,摸了摸他的脑袋,人有时候不能太笨,要给人嫌弃的。
去,少胡说八道,说正经的。
你就不想想,这屋子是他卖给我的,他肯定会回来看看呀。
书生觉着奇怪了,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了又咋?他就有这癖好,恋旧,而且他之前跟我是好朋友,肯定会来这看看屋子怎么样了。
你没跟我说你俩是好朋友啊。
现不是跟你说了么?
书生把魏鬼的说法理了理,发觉仍是不能完全明白。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会来这看看?你又不是刚死,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没理由还来这吧?
魏鬼抬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说,我俩多年朋友,不是因为我死久一点就会忘记的。我刚跟着他,听他和下人说话,今
早上刚到这,我怕他会直接上这来看,就跟了挺久,结果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说这几天要来我这瞅瞅,差人打理打
理。
书生到这算是全听明白了,庭院主人死了十年有余,等于屋子空了十年,结果老友来拜访,却发现里边有人居住,还是
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怎么做,脚趾头都能料到了。
书生有些手足无措了,那怎么办?你都已经死了总不可能跳出来说屋子是你给我住的,而且就算我现在撤走这这么干净
也骗不了他眼睛啊。
魏鬼点点头,现在不笨了,而且我这朋友死心眼,还喜欢钻牛角尖,他想管的事情一定得管到底,所以我愁,不过你也
先别慌,对策我已经想好了。
我写张字据不就成了么?就写这屋子已经送给你了。那些房契地契我都收着呢,一会去取了你自个儿藏好,要有个什么
突发情况你拿出来也不怕不是?
四十五
书生给魏鬼这说法整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还是愣。
你说什么?
魏鬼就知道书生会是这反应,将话又说了遍。
你说写字据把屋子送我?
有甚问题?
问题没有,惊讶有。
魏鬼换了张无谓的脸,这有什么,反正我自己也不愁没地方住,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了,咱俩的关系,计较这种
东西没必要啊。
这又不是小茅屋,怎么说也是像模像样的屋子啊,还带俩院子,你当初说可以住俩人,我觉得再住俩都不是问题。
魏鬼心里头直乐,合着要是小茅屋你就肯要了?
书生没由来心头一堵,我只是打个比方,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你倒是别问我呀,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呃……
书生果真词穷。
问题不出在屋子,出在屋子的主人已经埋地底下十年多了,光是这症结所在就大发了,怎么看都像是趁屋主死了卖主离
开中原了所以无法无天了,用不正当的手法住了进来。
书生顿时有些沮丧。
字据真的有用嘛?到时候该不会说是我伪造的吧?
魏鬼俨然是成竹在胸,说道,这你放一百个心,我的字迹他绝对认得出来,再说了,了不起你到时候要他去验呀,本来
就是我写的字么我就不信还能验出假来。
可我总觉得没底啊,书生这么一说,脑子忽然有了灵光,诶我说,你就不能托梦给他嘛?
托梦?魏鬼一笑,托什么梦?说什么?
书生想了想,答道,就在梦里把话说明白不就完了吗?这样你俩面对面说的事情,他就算不全信,也只要信个几分,然
后再来这一探虚实,发现和你说的一模一样,真有个人住在了这,事情不就好办了?
魏鬼拍了拍书生的脑勺,念道,你这里边装点实际的成么?你当人人都是我爹啊?梦什么信什么?他就连神佛都不信他
能信这玩意么?再说了,你以为托梦说托就托呢?私入凡人梦境没那么简单的,触犯地府规矩,阎王肯定饶不了我,到
时候我再吃得开也得玩完,你希望我扔下你孤苦伶仃一人么?
书生听他说了一串,一个头两个大,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情不是一张字据就能解决的,你说你那朋友爱钻牛角尖,又很执
着,那他肯定要问起为什么会送给我,咱俩什么交集。你就不能想想,你都死了十年多了,你当年二十,我当年才几岁
啊,撑死也就八岁,凭什么莫名其妙得你这屋子不是?
说到这也把魏鬼难住了,刚还自信满满的打算瞬息土崩瓦解,让书生这一说才发现什么对策全是三岁小二的把戏,聪明
点的往深了扒压根就漏洞百出。
书生原以为魏鬼已经想好了自个儿烦恼的这些,那才叫所谓的对策,可这厢见魏鬼居然也皱起了眉头犯难,心里边与其
说沮丧不如说黑灯瞎火,何其渺茫。
今儿个可还是才到京城的头天。
这都摊的什么事情。
就在书生百愁不得其解的当口,魏鬼终于把说辞都理通了,他是这么说的。
当年呢我去游湖,结果路上碰见了结过怨的仇家,因为一时疏忽中了人的圈套,给打伤了,丢在路边,你路过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