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几千块吧,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呢,要不卖了吧?
教授和猫打商量,和和气气的:“开心呐,要不我给你找户好人家吧,你跟着我迟早得饿死。”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听懂
了,可怜兮兮的“咪唔”一声,直往教授怀里钻,蹭蹭蹭蹭教授一身猫毛,教授顿时心软了,哪能说卖就卖,好歹也养
了三四年了,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心肝小宝贝,哪能为了甲壳虫那个刚刚三个月的新宠就把小宝贝给出卖了。叹了口气
,摸出车钥匙无可奈何的出了门,把甲壳虫送去二手车行。
车行老板跟个买肉似的,对着甲壳虫上下其手,又试开了一段路,最后给了个还算公正的价钱,不过比起原价是差了远
了。刘青屿也没那个心情跟他计较,很干脆的答应了,爽快的车贩子还以为他不是要钱治病就是要钱跑路。
跟江翔(江老板的名字。。。。)交往的时候,刘青屿从来不去他公司,生怕一不小心被什么好事之人抓了小辫子。现
在分手了,站在他公司大厅里倒是坦然了,人果然容易做贼心虚。走到前台很不客气的跟前台小姐说:“我要见你们老
板。”
小姑娘被他一身煞气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微笑:“请问,你有预约吗?”
刘青屿把装钱的黑包,往前台上一摔,“我是来还债的,告诉他我姓刘。”完全没有新世纪高校教育工作者的风范,整
一个耍赖皮的流氓。(新世纪教育工作者:嗯?!开心:咕噜咕噜。做抓人装。某聂:妈呀,会抓死人的!)
小姑娘慎重考虑是要叫保安还是老板,她老板人到是来了,听声音还很惊喜:“青屿。”大跨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1
小姑娘抚摸‘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幸好幸好,没还得及叫保安。
刘青屿后退三步,扬扬手里的黑包,声音镇定而有威慑力:“还钱。”
江翔脸色一暗,又很无奈,哄孩子似的:“青屿,先别说这个,咱们好好谈谈不成吗?”
刘青屿没表示,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没商量!
江翔过来拉了他一下:“你别这样,上去坐一会总成吧。”
刘青屿想想也是,这里那里是说话的地方啊,人来人往的,其中一个焦点人物还是这里的老大。万一有人能看不下去了
,吃亏的不还是自己吗,就跟着江翔进了电梯。
一进江翔办公室,刘教授就后悔了,江翔这人渣的奸商,把人带进自己的地盘会是坐一会这么简单吗。一进去奸商就给
前情人来了个熊抱,可怜的教授没防备,就给人压在门上胡亲一通。可人家教授好歹也是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岂是束手就
擒之辈,很快展开自卫反击战。江翔好不容易逮着人当然不肯轻易放开,一时间,你攻我守,你踢我躲,你亲我咬,鸡
飞狗跳兵荒马乱尘土飞扬。等刘青屿彻底甩开江翔,肉搏战的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
刘青屿摸开嘴巴上的唾沫,气得吼:“操,人渣,还来劲了是吧,我刘青屿是你想亲就亲想摸就摸的吗?!我他妈的又
不是你养的小白脸1挥拳头就要揍人,看那架势,不揍江翔个半死不活是不会罢休。
江翔边躲边说话:“青屿,青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太想你了。”
“想我什么,想老子给你暖床#”两人实力相当,江翔想躲刘青屿一时也得不了手,干脆不做无用功,找到那个刚才肉
搏时被甩飞的黑色袋子,无比精准的砸在江翔脸上,“还你,别想拿钱来买老子。”
江翔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那么抱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青屿横眉竖目:“那是什么意思,分手费?”
江翔蹭过来,巴在刘青屿脚边:“青屿,你一直都不肯听我说,我不想和你分手。”
刘青屿暴跳如雷:“我想和你分手!1
江翔高高在上惯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真诚(?)耐性到此磨光,又开始口不择言:“我们不是好好的,为什么
分手,我不就是找别人上床了吗,我又不喜欢他。”
刘青屿气极了,不怒反笑:“对,我也不喜欢,老子也去找别人上床,我跟你早断的干干净净,你少在我面前晃悠。”
巴拉开江翔往门口走。
江翔拦住他,冷笑:“还是因为上次那个小白脸,是你学生吧,你跟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还是跟我在一起时你们就成
奸了,说我,你个欠操的贱货有脸说我。”
刘青屿心如死灰,转过头来看着江翔,目光冰冷决绝绝望的令人心惊,一字一顿:“江翔,我再说一次,我对得起你,
但是我永远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江翔懊恼极了自己的急性子,眼睁睁的看他开门离去,竟然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阻止那个曾今发誓要好好爱护的人。摸
着那个装钱的黑包,捂着脸无声的哭了。(听:你还有脸哭!江老板:呜呜,人家后悔了吗~~~~~~~~”)
刘青屿浑浑噩噩回到家,打开家门,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心里像被捅个大窟窿一样难受,原来自己一如既往的努力换来
的就是一场如此可笑的吵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受了伤了又到哪里去寻找安慰呢?他就像开心一样,性子烈
,一惹就炸毛,受了伤了,却只会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连眼泪也不愿掉一滴。碱性的泪水,落在伤口上岂不是更疼吗
?
开心看他脸色不好,“咪唔咪唔”的往刘青屿怀里钻,滑滑腻腻的小舌头安慰似的添着刘青屿的手指头。把刘青屿给感
动的一把抱起开心,“宝贝咪呀,还是你贴心呐1也不知道哪里没抱好,弄疼了开心,开心瞪着纯洁的绿眼睛,伸爪子就
给了他一下。这下把刘青屿给气的,一把甩开猫妖,咆哮:“你这个养不熟的死猫1
任思游最近一直没见到刘青屿,两人不过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课程一结束,自然也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也不好冒冒
然去找他,也没那个时间,考试在即,没有那个文科生是不忙的。第一科就是文论,任思游不过是在考前的几个晚上翻
了翻刘青屿画的重点,自然不会考很好,不过以他的智商低空飞过还是没问题的。他也不是很在乎,因为整本书在他看
来都是胡扯,就算是刘青屿教的也改变不了任思游对这门课的偏见。
大学考试就是拉锯战,谁坚持到最后,谁就安全过关。一连考了半个月,考的学生叫苦连天哀嚎遍野,就差没在七月骄
阳下‘滋滋’冒热气。任思游聪明的脑瓜计算了一下每张试卷的完全比与精确比,不出意外的话,都能过关。此情况只
出现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说了。
考到最后,先考的科目分数已经出来了,大家闹哄哄的开电脑查分数,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埃任思游没那个兴趣,就算
老天也不长眼,让他考个第一,他保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要能过老师不找他麻烦,考第几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可
老天爷不但长眼了,还跟他对上眼了。
同宿舍的聂松涛,三八兮兮的输入了任思游的学号,结果一出来,趴在旁边的郑绪笑的嘴都歪了,一蹦三尺高,幸灾乐
祸:“任少,我都说了,不要得罪你们院的那个变态杀手,你偏不听听哥哥话,看看,看看,给你小鞋穿了吧。”
任思游正在迷迷糊糊的半醒不醒,被郑绪一嗓子嚎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跳下床就要揍某人一顿。目光冰冷,浑身煞
气(参照生气的刘教授。)把上蹿下跳的小猴子给吓得,躲在聂松涛怀里‘呜呜呜’的抱怨:“聂哥,你看他嘛,人家
说的是实话嘛。”
把聂松涛给寒的大热天的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但自己是始作俑者,只好充当老好人转移话题,“那个,思游啊,你的文
论没过,你怎么得罪刘青屿了,58分哎——”先是语重心长再是十分愤慨最后是幸灾乐祸啊幸灾乐祸~~~
任思游一个愣神,58分!怎么可能,他明明对这答案算得最少也得65分,冷冷一笑:“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
聂松涛把电脑推到他脸上:“不信,自己看,自己看看几分。哎呀呀——肯定是你平时分太少,你怎么得罪刘青屿了,
他这么整你。”
任思游确认完自己的分数,面无表情,“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杀气腾腾的往门外走。
郑绪喊:“任少,干嘛去,这么热的天。”
任思游的声音远远传来:“找人算账。”
聂松涛煽风点火:“别手软啊,揍他个半身不遂!”
7.情难自禁
已是七月初,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考完试了,到处都能见到拖箱子回家的学生,满脸喜气洋洋。想在这空空的校园中找到
刘青屿当然是不可能的,任思游出了校门毫不迟疑的上了到老校区的校车。
要说去找刘青屿算那58分的帐,当然不可能完全是真的。考了半个月,他们就半个月没见面,半个月完全够任思游高智
商的脑袋思考一个问题,那天和刘青屿——他的老师,说的话完全不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开玩笑,而是真情流露。他心里
很清楚他很喜欢刘青屿,还不只是有点喜欢,仅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坚持不住了,那颗心早已经蠢蠢欲动焦
躁不安。他从来不指望刘青屿能立即接受他,欲速则不达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他很清楚。他受不了的是刘青屿采取的
态度——漠视,完全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而自己的表白,想必在刘青屿眼里也不过就是小孩玩的把戏。现在他只希望
刘青屿能正视这份感情,最起码给自己这个追求者一个追求的机会。
下了车好容易才找到刘青屿的宿舍楼,没有看到甲壳虫趴在下面,有点奇怪,难道他出去了?不可能啊,这大中午的。
人都来了,还是上去看一下吧,车保修去了也说不定。
刘青屿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想死的心都有,捂着被子蹭了几下,默念: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几秒钟后,门铃依旧
锲而不舍的响个不停,在客厅沙发上窝着的开心,被吵得很不开心,烦躁的“咪唔”几声。刘教授没办法只好骂骂咧咧
的起来开门,边走边吼:“谁呀?”没人理他,打开房门,疑惑:“任思游?有事吗?”
任思游挤进来:“别老问我有事吗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刘青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你也看看什么时候好吗,老子……我在睡觉1
任思游闷笑,看他鸡窝头,红红脸,确实是刚起来的样子,又歉意的笑了笑,再毫不客气的:“我渴了,外面太热了。
”
刘青屿气极,眼看着就要发飙,任思游就那么看着他,微笑微笑再微笑,任谁都无法对着一个有着好看笑容的人生气。
教授只好泄气的一边碎碎念:这是我学生,这是我学生,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不和他一般见识!!一边任命去倒了
杯水,赌气似的敲在任思游面前。
任思游毫不在意的端起来一口气喝光,刘青屿气哼哼的坐在他对面,捞过开心细细抚摸它的乱七八糟的毛,开心睡得像
个死猪,睡梦中舒服的换了个姿势窝在刘青屿怀里。
任思游没话找话:“这猫你养多久了?”
刘青屿没好气:“快四年了。”
“你这么喜欢小动物?”任思游似乎吓了一大跳。
“那你说怎么办,猫很长命,它又不跑,一想把它送人它就装可怜,你不养也得养。”
任思游笑了起来,站起来轻柔的顺顺刘青屿的乱发,被调戏的人吓了一跳,抬起头无辜又惊讶的看着任思游,头一偏躲
过某人的骚扰。任思游笑:“口是心非,你明明很喜欢它,却非要非自己找借口,一点都不坦诚。”
刘青屿皱眉头,语气不善:“你老实坐好,这大热天的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任思游听话老实坐回去,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借口是:问问你我的文论为什么不及格?想达到的目的是:见
见你。”
刘青屿:“你没学过逻辑学吗,你的目的和借口应该反过来。”
任思游:“你别装傻,我就是想见见你。我目的达到了,现在想问问我的文论为什么不及格。”
“你问我,又不是我替你考的试,你干嘛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好好学?”
任思游:“那我换一种问法,我的平时作业,也就是那篇作文,老师给了我多少分?”
刘青屿傻了,多少分,59分。也就是30分的平时分,任思游只有不到18分,试卷做的又不怎么地,能及格都有鬼,考58
分都是个奇迹。
任思游看老师一副做了坏事被人发觉的小样,愣生生的无奈了,果然如此。
刘青屿低头摸猫,嗫嚅:“59分。”
“59分!你还好意思说”任思游有点生气了,一个大学老师要是给你59分,不就是摆明了跟你过不去吗。
“谁让你当时惹我生气,我心情不好,当然不可能给你高分了。”他还很委屈。
任思游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没有啊,怎么惹他生气了。(同学,你的态度已经是刘老师无法容忍的嚣张了。)
木已成舟,想也没用,任思游烦躁的抓抓头发,“行,我自认倒霉,补考的时候老师你可不要给我使性子了。”
刘青屿点点头,又问:“问也问了,你能走了吧。”
“走?咱们正事还没谈呢,怎么走?”任思游嘴角一抹邪恶的笑。
“正事,什么正事?”刘教授迷惑了。
“你记性可真差,才半个月的时间,我上次在你办公室说的话你就忘了,看来我得重说一遍。”任思游站起来,上前紧
紧抓住刘青屿抱猫的手,眼睛深沉如墨。刘青屿挣了几挣,没成功,就这那个别扭的姿势也看着任思游,几乎没有什么
表情。
任思游看他没有表情的脸,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他的肩窝,低声道:“刘青屿,我真的喜欢你。”
两人维持那个超别扭的姿势,足足有两分钟,都没有说话。开心被挤得“呜呜”直叫,跳着跑到刘青屿床上,继续雷轰
不动呼呼大睡,完全不理会他主人现在的困境。
表白,没有回应,不仅是折磨,也是对感情的不尊重。刘青屿深谙这个道理,有时候却不能照着做,人永远都不可能在
为人处事的时候,遵守每一条行为准则、道德规范、法规纪律、亦或道理。但这一次无论怎么艰难,他决定照着做一次
,毕竟你不可能玩一辈子的模棱两可。有些事情,发生了,你就必须动手处理,否则时间长了,它就不是问题,而是麻
烦。
刘青屿抽出被紧紧握着的手,推开任思游的脑袋,把他按坐在沙发上,他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任思游没有丝毫反抗,就
那么由着他动作,定定的看着他,带着期盼呵护与小心翼翼,就像在看一朵即将开放的绝世昙花。
刘青屿低头思考着开怎么开口,他不敢抬头,他怕一看到任思游的眼睛,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沉吟了半晌,才道:“
我无法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