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脖子还疼吗,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吧。”嗯?真想抽自己,我说什么了!
这话一说出口,真具惊悚效果,死寂的诡异了。
最后刘青屿实在熬不下去了,跳起来:“不,不,不疼了。”心道:妈的,疼死了,谁说的落枕要疼一个星期的。抓抓
脑袋,冒出一句:“你饿不饿,要不我弄点吃大吧?”
任思游:“你会做饭?”
“简单点的,还是会做的。”刘青屿往厨房走去,其实是他自己饿了,他一紧张进很容易饿,感官转移吧。
刘青屿在厨房里忙活,拉开冰箱,除了啤酒就是干面包,最后只在橱柜里找到一把干面条,看了看还好没过期。刘大厨
对着这把面条叹气,连个根葱都没有,只能吃清汤挂面了。
说他生活讲究,可不是讲究在吃的方面,而是在穿的用的上。他还没开心吃好,随便对付对付就过去了,抓着什么都吃
,别饿死了就行。
任思游坐在沙发上无聊得很,没有电视,在抱枕下翻出一本姚斯的《走向接受美学》,翻了几页,枯燥的很,再找找,
哈??《文心雕龙》然后就很明智的放弃了在教授家找本本和自己胃口的书的愚蠢念头,去逗开心玩。
开心显然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除了她主人之外人了。刘青屿也忒不人道了,一只猫也有要求自由玩耍的权
利,更何况想开心这样的公主猫。
开心咬着任思游的衣袖,把他往放在墙边的柜子那里拽,任思游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还是乖乖由着猫公主来,毕竟人家
开心也是个主猫。
开心成功的诱敌到自己的猫猫战线,用爪子划拉这柜门,拼命示意任思游‘打开呀打开呀’任思游明白了开心的意图,
真想叫一声‘猫祖宗’,不过他到没帮着开心,歉意的对开心笑笑:“抱歉啊,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不好哦,要不我让刘
老师来。”话刚说完,他竟然看到开心漂亮的绿眼睛危险地一眯,一道狠列的光直向他刺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果然
开心一爪子就挠了过来,妈呀,这哪是猫祖啊,根本就是猫妖!要不是他躲得快,明天就别见人了。
猫主人一手一碗面条,出了厨房就看到一人一猫对战的架势,他家开心龇着一嘴猫牙凶神恶煞的瞪着任思游,忍不住笑
出了声。任思游跳起来叫:“你还笑,你这倒霉猫,真抓伤了,怎么办。”
刘青屿把面放饭桌上:“没事,开心每年都有去打疫苗的。”又走过去把毫不怜惜的抓住开心的皮,随手扔卫生间去了
,随她怎么折腾。
开心气恼的直挠门,任思游笑:“教授,你虐待猫。”
刘青屿撇嘴:“别管她。”
任思游端着面,苦哈哈的:“怎么不叫凶神,开心是多喜气的名字。”
刘青屿看他一脸苦相,不好意思了:“我只有面条,你要不吃就算了。”
任思游尝了一口:“没,没,挺好的,比食堂还吃多了。”
刘青屿心道:哦,你小子也会奉承啊,我自己做的饭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吗。嘴上却说:“是吗,也就能吃。”
两个人沉默的吃面条,硬生生的冷场了。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谁先说话谁先输,跟赌气似的。
最后还是教授先败下阵来:“刚才楼下那个是我前男友。”
“哦。”
“我们已经分手了,有一个月了。”
“哦。”
教授火了,你‘哦’什么‘哦’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一拍桌子,任思游抬头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教授的气势顿时软
了,低着头问:“那个,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对面那个,平时在讲台上人五人六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的教授,现在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一脸局促不安,任
思游突然觉得自己知道‘怦然心动’这个词什么意思了。
“当然不会了,怎么可能呢,刘教授你睡觉吧,这都快十二点了,很晚了,你明天还有课吧,我也有呢。”汗,都不知
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刘青屿回过神来,赶紧站起来收拾桌子,任思游去抢:“我来我来。”下一秒,抓住刘青屿收拾碗筷的手,两秒钟,又
像触电一样甩开。
任思游看到刘青屿的脸黑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
刘青屿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了:“那麻烦你了,放到洗碗池里就行了,你就睡沙发吧。”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卫生
间,把开心放出来,开心本来还想闹一闹,一看主人脸色不好,乖乖跑去蹲窝了。
任思游傻愣愣的看着他洗漱开门关门关灯,懊恼的只想咬自己,妈的,怎么那么不理智呢。
当夜,任思游躺在刘青屿家的沙发上,睡的极不安慰,懊恼自己是一个原因,沙发不舒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
开心老想抓他,这只聪明的猫公主大概意识到是他惹主人生气了。
真是猫妖。任思游一边恨恨的骂,一边与开心斗智斗勇。
5.怎么这么别扭呢
经历了三次类似事件后,任思游明白了一件事情——教授在躲他。教授,当然是刘青屿副教授。
第一次,走廊迎面撞上,刘教授抬腿就上楼,硬生生的多绕了一个楼层。
第二次,学校二楼厕所,刘教授宁可在里面多呆一时也不愿意和任思游碰面。
第三次,学校周围的小饭馆,刘教授明明没吃完,看到任思游进来,宁可浪费粮食,也不和他同处一室。
有了经验的任思游,点头做了然状:“真别扭。”
任思游在刘青屿家过夜的第二天早上,刘青屿一大早就起来洗澡,巧了,刚出浴室门就看到任思游醒了。
嗯呐,美人出浴图?出浴美人瞪着观众火热的眼神,怒了,直接表现为声音分贝higher,“快起来!想迟到啊!”气呼
呼的甩上卧室门。
结果,任思游连顿早饭都没混上。
刘青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任思游是碰到他的底线了,所以才会气这么多天,但也不过就这么多天。想想人家
孩子也没做错什么,你至于吗你,可又拉不下脸来去请和,一而再再而三,就悲摧的成了恶性循环,无限的恶化下去。
其实他也蛮郁闷的,代课两年从来没和学生这么亲近过,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还这么快就给黄了。也挺不开心的,比和
男朋友分手都难受。看到任思游在自己眼前晃那种既想和他说说话又不想理他的矛盾心理可真不舒服,干脆眼不见心不
烦,眼看着就要期末考试了,学生考试老师放假,明天就是任思游班最后一次文论课,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连面都没
得见,还烦什么呢。
任思游看着讲台上的刘青屿,教授脸上的表情跟视死如归似的,笑开了,给我们班上课就这么难受啊,还是给我上课这
么难受啊。就一直瞪着教授看,唬的傍边同学一愣一愣的,对这位敢惹刘青屿老师的英雄再次敬佩不已,敢盯着那么一
座冰山一直一直看,不是简单人啊。
结果整整两节课,刘教授都站立不安,任凭谁被那么火辣辣的目光一直一直那么瞪着也会不好受心中忐忑好吧。只敢看
讲台和黑板,只盼望着下课铃声快快响起啊!
“铃——“刘教授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拿了书本就跑。低下同学一看不得了了,一片哀鸿,嚎声震天。
刘青屿不得不停下来,满是疑惑的看着同学们。
有大胆的带头喊:“老师范围啊,范围啊。”于是同学们一起喊“范围啊,范围啊。”
刘老师皱了皱秀气的长眉,抬手示意同学们安静,真个教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大家都在等那传说中的刘青屿的范围,
既然是传说中的也就不可能出现了。
刘教授严肃的说:“同学们,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的课是不存在范围的,难道大家集体睡觉没听见。平时上课的时候
我已经把该讲的都讲了,刚才还带着你们重新梳理了下重点,还想要范围?你们花钱来读书做什么?自己回去看书去!
”带着拒人三尺的煞气走人。
可怜的学生面面相觑,妈的是谁带头找这变态要范围的,不是找骂的。
任思游听着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变着花样都不带重复的骂那个别扭的老师,忍不住一阵怒火直冲脑门,收拾好书火冒
三丈的走了。同学们再次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就算老师不给范围也不用气成这样吧,重点老师不都给划了吗。(
无语——)
刘青屿被自己学生堵在了办公室,瞪着眼睛问:你也是来要范围的?”
任思游笑:“你不是划过了吗,重点不就是范围嘛,虽然多了点。”
刘青屿撇嘴,幽幽的:“多?就那点内容还嫌多,年轻人还是多啊学点东西吧。”
任思游翻翻刘青屿桌子上的书:“你干嘛老是把自己武装的跟个刺猬似的,就不能活得开心点。”
刘青屿皱眉:“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有事说事,没事请便,我很忙。”
“有,问问你,干吗老躲着我?”
刘青屿没理他,继续做手上的工作,但眼神再说,你有病,没事找事。
“就因为我知道你是同性恋,你就躲着我吗?”
刘青屿抬头:“难道我每天都要粘着你才算不躲着你,我要也要工作,小朋友,没时间和你玩忘年交。”
“还忘年交,我们是朋友吗?”任思游低声呢喃,继续翻那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大概不是吧,我觉得我有点喜欢
你。”看着刘青屿,“就从那天你一脸认真把我叫进你办公室开始。”
刘青屿一愣,大热天的被人当头一盆冰水浇下去,又有点莫名的烦躁起来:“好玩吗,玩完了,赶紧走吧,我再说一遍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废话。”
任思游也没生气,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我就是和你说说,没别意思,被别人喜欢总不是一件坏事吧,就算只能让
你开心一点,我也希望你能高兴一下。”
我高兴个鬼,‘砰’刘教授再一次抄书砸门,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过来再走过去,你有点喜欢我,有点喜欢我,难道我
就得喜欢你,什么霸王逻辑!(切——人家都说了没别的意思……)
刘青屿最近很烦,因为他一想到任思游那句话,“就算只能让你开心一点,我也希望你能高兴一下。”竟然会忍不住微
微的悸动,就像一粒小石子轻轻投入心湖激起的涟漪虽小,但却荡漾着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占据整个湖面。简言之就
是动心,你说他能不烦吗?对他来说动心就等于伤心,何况还是对一个比自己小,还是自己学生的人动心,人家也不过
就是说有点喜欢而已,这种情况的不确定性就太多了。
六月底,刘青屿收到通知,甲壳虫的贷款还清了,让他去办理相应程序。当时他就懵了,天上掉馅饼,银行系统出现错
误,还是自己在做梦。打电话过去确认,千真万确,一次性还清剩余贷款。唬的他赶紧去查自己的存款余额,没少啊。
被惊喜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想了几秒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江老板你真是阴魂不散。
没什么好猜的,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江老板这么有钱,也只有江老板知道自己的在那个银行开的号。
火冒三丈的想要找人算账,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不久前还很熟悉的电话号码。一旦失去了对方的号码,
再想要联系他就很困难了,现在这个社会还真是数字社会,就连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都脱不了关系。有很心惊,想当初虽
然和那人渣交往时间不长,但也算得上是恩恩爱爱,可自己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忘了他。无论分手是不是对方的错,自己
也总算是对他动过心的,而死心竟是如此之快,好像只是一瞬间曾经的枕边人就成了陌生人。自己难道已经麻木了吗?
那么这次对任思游呢,也会是一时的好感,然后说分手就分手,连个回环的余地都没有吗?
刘青屿算了下,自己还没还的贷款,是不小的一个数目,就算把积蓄全用上,也凑不足。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人好借
钱,又忍不住伤感了一下,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这个陌生的城市,连个可以告别的人都没有。
摸着甲壳虫红红的脑袋,刘青屿不住的叹气。相当初买它的时候,那个死人渣还笑话自己这么炫的颜色太招摇了吧,跟
他这个人完全不搭调吧。自己当时还气得不得了,赌气似的非得买下来。还因为钱的问题跟江人渣吵了一架,早知现在
当初还争什么争,一开始就让他把钱付清,还剩的交利息了。也不至于现在给自己惹这么个麻烦,分手的时候就直接物
归原主。
任思游看刘青屿傻了吧唧的在太阳底下站了半天,还瞪着车子唉声叹气,走上前问:“怎么了,车子坏了?”不知道什
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习惯叫他老师了。
刘青屿像被人踩到脚一样跳起来:“不是,我就要回家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任思游拉住他企图打开车门的手,刘青屿烫手一样甩开了,任思游依旧不生气,温和的问:“你不开心?”
刘青屿瞪他一眼:“你有时间关心别人开不开心,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的考试,我看你文论课就没听过多少,我告诉
你我可不会放水。”
“你关心我?”
刘青屿死鸭子嘴硬:“鬼才关心你,我只担心我的及格率。”
“那我关心你吧,你怎么不开心了。”语气温温柔柔的,听的刘青屿很不习惯。
“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我说了,我想关心你。”任思游的目光很坚定,深深的看进刘青屿眼睛里。刘青屿一个哆嗦,“我也有权利选择拒绝
。”
任思游的亮亮的黑眼睛暗了下来:“没关系,接不接收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刘青屿被那个‘给不给’激的大怒,老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别人施舍关心的地步了,打开车门钻进去,一踩油门,招摇
的甲壳虫怒气冲冲的跑了。
还好任思游没有江老板的嗜好,他只是目送甲壳虫扬尘而去,无奈的摊摊手:“怎么这么别扭呢?”
6.不及格
刘青屿坐在自己客厅沙发上,苦恼的环顾四周,估量着有什么能卖钱抵债。床,沙发,电脑,冰箱,饭桌,都不能卖呀
都不能卖,卖了还要花钱买新的,最后把目光落在开心身上。
开心正在啃牛肉干,‘咕噜噜’‘咕噜噜’开心的不得了,听的教授大为火光,怒气冲冲的提溜起开心的毛皮,把人家
扯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大眼瞪小眼,开心咧着三瓣嘴:“咪唔”伸爪子就冲教授面门上抓。把教授给气的,抓个枕头把
猫咪捂在下面:“你的养不熟的死猫,我要是没饭吃了,就把你清蒸了油炸了红烧了糖醋了,不会赚钱,吃的倒是比我
还好#”气的开心“乌噜噜噜噜”直扒拉,刘青屿把她揪出来,绿眼,金毛,玫红鼻子,倒是标致的很,要是买了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