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问?难道他做得不够明显吗?不曾让危险近他身,不许流言蜚语入他耳,更不愿看他因病而苦的模样,所以连抱也不敢只能拥他入睡而已,这些,不够使他明白吗?
无奈地一叹,莫少凛将额抵著他,事到如今,他那决意要远行的念头都快要被莫雪今晚出乎意料的举动给粉碎了。「没有错,我是不舍得,但你似乎始终在做著伤害自己的举动,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做那些愚蠢的行为,懂吗?」
他是属于他的?这种说法……这种说法有许多种的解释啊……还想再问的莫雪却被莫少凛低头吻住,发不出声音,底下,已被帮助进入,填满他的体内。
火热的物体在体内涨满著,莫雪的心却还不够塌实……
雪白的身子随著上下摆动而若隐若现,急促的细细喘息伴随著不断流泻而出的哼吟,两条诱人遐思的修长双腿因律动而微微晃动著,漂亮的线条是令人看了无法忘怀的美丽;一头青丝垂落在身后荡漾出一片流光,一个动作便随之摇摆,一个起落,便因而飘飞,唯有颊畔、额前的细发因潮湿而无法起舞。
「嗯……嗯啊……啊……啊啊……」张开的小嘴吐出灼热的喘息,更窜出一句又一句听了使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在那张嫣红的小脸上,是迷乱的神情,沉醉的姿态。
底下密合处早已湿濡一片,不论他的,还是莫少凛的,早已分不清了,初进入时的疼痛已不复见,只余酥麻和激越的快感,一波强过一波,一阵大过一阵,若不是莫少凛撑住他无力的身子,怕不早跌到地下去了。
头突地往后仰起,纤细的颈项拉直,内体因紧绷的神经而自然地缩紧底下的肌肉,更加用力地咬合住硕大的男性,莫雪的吟叫更加亢奋,眼看著便要陷入一片白光的世界,突地被人恶意地拉回,引来他深深的吸气。
底下几乎要吞噬掉硕大的紧窒,也令莫少凛难受地淌下汗水。
张开泪眼,莫雪不解地看向莫少凛,无法满足的空虚教他不知如何是好,不明白对方不肯给他一个痛快的原因何在。/吸引力/
「箭羽……」哽咽地轻唤,身子跟著不安地蠕动了一下。
天哪!莫少凛立即按住无心的莫雪,低头先行吮去他满脸的泪,低哑地问:「忍忍,我带你到床铺上,这里不够暖。」
点点头,莫雪柔顺地贴靠住莫少凛,任由他以著未分开的姿势抱他走向床铺,只是一步步的震动从两人亲密接合处传来微妙的刺激,莫雪忍不住轻喃,更加用力地抱紧莫少凛,但那种感觉却更直逼他投降,痛苦地压抑下渐升渐高的欢愉,莫雪的身子逐渐僵硬。
发现到莫雪像是要忍不住了,莫少凛加快步伐,眼看便要到了目的地,突地贲张的男性感受到要命的紧缩,然后是腹前一片温热的湿意,莫少凛在距离床铺的一步远处停下了身形,低下头,看见那微启著口急促喘息的艳丽人儿。
因满足而全身放松,且显出醉人妩媚的莫雪无力地偎著莫少凛,释放后的快感尚在他体内流窜著,教他差点儿睡去,但他还未忘记他的体内还有著不属于他的肉体,而身子也被牢牢地托抱在他人怀内。
「对……对不……我……我忍……不住了……」边喘息边低喃地道,莫雪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莫少凛没说话,只是走完剩下的一步,尚来不及褪下两人所剩无几的衣衫,抱住莫雪细瘦的身子便是一阵律动,他的喉间也隐隐传出低哑的喘息。
没料到莫少凛会突然剧烈动起来,莫雪惊愕之余,只能不断的吟叫,底下的冲撞就像是要进到他身体最深处般的用力,每一下,都震动著他的内脏,每一下,都牵扯著他所有的知觉,教他在欲海里浮浮沉沉,一下微露出海面,一下又沉到里头去,差点溺死。
吐出一口长气,莫少凛伏在莫雪的身上呼吸急促,静静地平稳自己的气息。
张著口,不断吐气吸气,莫雪全身都没了力气,在莫少凛满足地释放在他的体内后,他也被迫地解放了第二次,脑子昏昏沉沉的,太过的激情令他未愈的身子有种虚脱的错觉。
闭著眼的莫雪突然间,听到了声音,有力而又快速的「砰砰」声,撞击著他的胸口,有一瞬间,他以为是莫少凛的心跳声,但下一刻,又从中听到了另一种较为微弱且小的声音,原来,他们俩的心跳声是有合而为一的时候啊……
「累了?」
耳边听到已平复气息的低沉询问,莫雪缓慢地张开眼,望了莫少凛好一晌后,摇了摇头:「不累。」
他其实很累,身子累,精神也累,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开莫少凛,所以他在答话的时候,再度抱紧眼前的人,双腿也主动地环住紧实的腰身,轻轻摇晃著身子,挑逗著在他的体内还未消褪的欲火。
莫少凛浑身一僵,想推开莫雪,却又被他缠了回来,下不了手真的推开,但底下的一缩一放的诱惑教他又想开始情欲的翻腾。
他咬牙,忍住。「小雪儿,你该休息了。」
怀中的细发晃了晃,换来更加使劲的拥抱,莫雪几乎将他整个人给黏住了莫少凛的身上了,他不知道调情的手法,更不知道如何勾引一个人,但身为同性,他知道男性的火热最经不起挑逗,所以他只能拥自己的身体去试验。
「小雪儿……」皱眉低喊,莫雪还是不理他,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就在此时,莫雪突然抬起了头,布满未褪情潮的脸上,仍有著纯真的气息,虽然含媚,却不令人觉得淫乱,还是一样的清新、洁白。他将唇靠在莫少凛的锁骨晌,轻舔吸吮,学著莫少凛曾对他做过的,然后慢慢地往下,来到男性的平坦,可以看得出他略略迟疑了下,但还是坚定地张唇含住,温柔地在唇中以舌爱抚。
「唔!」莫少凛喘了一声,他没料到,莫雪居然会如此做,没有技巧,没有半点情色手段,但仍教他受用,以至于在莫雪体内的分身再次发烫,蓄势待发。
发觉到莫少凛又涨大了几分,将他的穴内填得满满的,几乎要令他怀疑是否会撕裂许久不曾受伤的柔嫩,但这也使他知道,他所采取的举动是有效的,于是他继续爱抚,以唇舌,以身体,及他所能做的一切。
但他没持续多久,莫少凛便抓住他的身子,坚决地将他放倒在床上,在他不明所以又十分失望时,以著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半转过身,抬起他一只放在手肘处,以贴合到无一丝细缝的方式再次在湿热的甬道内抽插。
轻轻的退出,又狠狠地进入,过多的液体随著进出的动作流出体外,被锦被给吸收,床铺因激烈的运动而发出细微的轧吱声,间或夹杂著两人失序而失控的嘶吟。
「啊……啊……不……嗯啊……不……箭羽……箭啊……」
痛苦地将五官缩在一起,莫雪用力地绞紧底下的软被,下半身像已不是自己的似的,痛麻的失去感觉,但体内流窜爬升的快感又是那样的鲜明,几乎使人丧命的冲击著他的意识,眼前完全看不见任何景象,只有一声声的喘息,一字字的吟叫让他知道还在世间,他觉得背像烧了起来似的,灼烫而疼痛,直钻进他的心窝处,散发到他的全身。
那火,一点点地蔓延,烧了他的理智,毁了他的矜持。
在粗重的喘息声下,莫少凛一手往前,抚上莫雪看似不适,却又忍不住欢愉的脸,转过它,低头吻了上去,深深吻进他的心头去。
这吻,带了点咸味,也带了点甜味……
整理好衣物,欲走前,脚步又有自主意识地走回床铺前,黑黝的眼柔柔地凝视著沉沉入睡的人儿,心中升起的,是不舍、是怜爱。
要带他走吗?要吗?
他在心中不断自问著,最后,却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缓步离开了这间房。
房门关起时,红肿晶亮的眼随之打开,掀开温暖的锦被,以差点摔倒的步伐,一步走,走向夜凉如水的黑夜……
告别他娘亲柳巧嫣后,莫少凛背著手走在小径上,看见牵著马,守在一旁等他的黑煜,朝他躬身。「主子。」
莫少凛点头,走上前。
正要牵起缰绳时,却看见黑煜有所迟疑的神情,心念一转,他问:「你想留下?」
黑煜一愣,摇摇头。「不是的,主子去哪,黑煜自当随侍,只不过……」
「不过什么?」再问,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股不安定感。
从来是以他的话为绝对的黑煜今夜却如此反常,而且又在他们要出发远行的时候,莫少凛不免心中惊疑,当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药香味时,他愕然地转回头,看见了披散一头长发在肩背的莫雪。/吸引力/
「小雪儿?!」他为什么在这里?一升起疑问,他立即沉声一喝:「黑煜!」
「是。」
咬紧牙,莫少凛的眼对著莫雪直直注视的眼,两人皆没有稍移。「你说的?」
黑煜夜没有推辞,坦白承认:「是。」
「你……」心中一阵恼怒,正要斥责出口,莫雪却幽幽地开口。
「别怪黑煜大哥,要来,是我自己的意思。」轻轻的声音,像要被徐徐的风给吹散似的,但习武的两人却听得真切。「你真要到漠北去?」
莫少凛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复杂地看著他。
也没在意的莫雪再度开口:「去五年?」
依然没有回答。
「您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就连要离去也不告诉莫雪?而且还那么久,五年……」就像在聊天似的平淡,莫雪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足以发生许多事,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什么意思?不否认自己的心因莫雪的话而产生动摇。
「您真要去?」莫雪认真地问,身子因站不住而倚靠著门柱。
呼吸微微一紧,莫少凛看得出欢爱的疲累定使莫雪的身子无法久撑,但他也知道他有多么倔强的事实。
「真不带莫雪一道去?」再问,莫雪身上仅著薄衫,隐约看得出他瘦弱纤柔的身形。
仍然回以沉默。
半晌,莫雪慢慢垂下眼,深深吸了口气后,重抬起头,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前,直到莫少凛的面前才停下。
「您真舍得下莫雪?对莫雪当真一点情份也无?」平静的表情,出口的却是幽怨的语气。「莫雪对您的感情有多深,您可知道?」
第一次听莫雪说出口,莫少凛仍是受到震撼,虽然早已明了,但由他的口中说出,还是不免感觉惊讶和……欣喜。
原来,说出口的话,和内心知道的事,总是不一样的,那种感受真是天差地远。
意外地,说这些话的莫雪,眼中却无泪,明明心是那么的痛,明明情是那么的波涛汹涌,但眼却是干涩的,一滴也流不出。
「少爷,」再开口,声音也是清明澄澈,一字一句都是如此鲜明:「您若不愿带莫雪走,若对莫雪不是一样的情感,那咱们……就算了吧。」
什么?!莫少凛脸一沉,冰冷地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因他的态度而吓到,莫雪像下了什么决定般的坚定,眼毫无畏惧地直视莫少凛,身子也站得笔直。
「您要离开,莫雪没有资格阻止您,就请让莫雪离开,离开莫府。」
「离开莫府?……离开我?」黑眸眯起,莫少凛的心中燃起熊熊火焰,一句离开,足以教他怒气翻腾。
莫雪静了一会,才点点头,「是的,离开您。」
看不出莫雪是什么意思,第一次,他第一次感觉掌握不到莫雪,这个认知竟使他心慌,但莫少凛表面上仍是一派镇定冷然,看得莫雪一阵心凉。
「我不可能这么做。」
淡淡地笑了,莫雪飘忽地笑问:「为什么?您既然舍得下放莫雪一个人在这儿等您五年,不就表示莫雪在您心中只是个无名小卒、一个可随时代替的床伴吗?比莫雪漂亮,更机灵乖巧的多的是,所以,您就放莫雪自由吧。」
莫少凛抿唇,难得地让他的情绪显露于外,他紧紧地抓住莫雪细瘦的手腕,怒道:「一个无名小卒值得我费心照料?值得我下池塘救?一个可随时代替的床伴值得我在意身子的好坏?值得我亲自净身抹药?你倒给我说说,你哪一点像个路人张三李四?」
「呃……」没料到莫少凛会如此发怒,莫雪眨眨眼后,才略带委屈地道:「可您……根本就不在意莫雪不是吗?否则怎会丢下我,连告知都不愿?这不是代表您厌倦莫雪了吗?如果您不喜欢莫雪了,那您就明说,莫雪……不会死皮赖脸留在莫府的。」
他……何时曾说厌倦他、不喜欢他来著?莫少凛简直气炸,以几乎要磨牙的语调道:「我交代娘亲和莫保两兄弟照顾你,不是要抛下你不管,更不是不要你了。」
「可……可是您什么都没说呀?而且,独自留下莫雪,您真以为莫雪会好受吗?真以为莫雪都没关系的吗?」
莫雪难得的指控,字字句句刺向莫少凛,诉说著他的难受与痛苦,那双略红的眼因水气而晶亮,无限忧愁地看著莫少凛。
这……莫少凛一迟疑,手略微放松,脚步不稳地退了一步。
见状,莫雪跟著上前,强忍著泪追问:「您不也说了,莫雪不是大少奶奶的代替品,若您只当我是个床伴,那莫雪不从,您若要离开,要留莫雪在这儿守著,那就干脆和莫雪一干二净,你我二人从此只是主从,再没有其它,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您要走要留,莫雪再不过问。」
「那你就放的下?你若真喜欢我,你就真能说放就放了?」莫少凛反问莫雪。
「我……」莫雪张著口,半晌说不出口。
他怎么可能放的下?怎么可能?但除了如此做,他又能如何?
咬住下唇,莫雪吸了口气道:「没错,我是放不下,直说了,您要走,就带莫雪一块离开,若要留,莫雪也二话不说守在您身旁,就算您往后要娶妻生子,莫雪也不会说一句话。但是,您若要放下莫雪,那莫雪宁愿二人清清白白,不再有所纠缠。」
莫少凛听后,突地怒火俱扬,卷起狂风巨浪,向前一步,将莫雪的双肩握得紧紧的,像要捏碎他骨头似地用力。「你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不晓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莫雪吃痛地皱起双眉,困惑的眼看向他,满心满怀的不解。
再度咬牙,莫少凛额上青筋冒出,狠声道:「你爱我的方式就是默默地看我他日娶妻生子,而你仍愿意陪侍在侧?」
恶寒窜起,莫雪全身冒冷,他的一片心意,由莫少凛的口中说出,却是如此令人难以忍受,可他又能如何?身为同性的悲哀,身份上相差太多的无奈,要教他如何去做抉择?就算他不介意,那莫少凛呢?他不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他还有家人、朋友、事业,这些全是一个人难以割舍的,他如何能要求?/吸引力/
颤颤地摇摇头,莫雪的泪一颗颗流出,他哑声问:「那您要我如何说?如何开口?我连您对我的心意都不清不楚的,你要我的信心从哪里来?你往后的人生又会怎样过?我只是个孤儿,只有师傅一个像家人般的存在,我无所谓,那你呢?你的一切是那么幸福美好,你要我拿什么去争取?」
他从头至尾的自卑感是其来有自的,非要他说的那么明白,非要他将心剖开来让他瞧,他才会放心吗?一定要让他如此难堪吗?
愈想愈难过,莫雪使尽全力地推开莫少凛,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看得原本要上前的莫少凛僵在原地,面色凝重。
「你要做什么?」他不会是要……
「少爷,您不爱莫雪,是吧?」流著晶莹的泪,莫雪苦笑地朝著莫少凛摇摇头,「莫雪也不会如此死皮赖脸地要求您有所回应,只是……颈上这条链子,莫雪要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