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Ⅲ(穿越)下——来生爱
来生爱  发于:201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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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身形一晃本是坐在内侧太师椅上的轩辕亦便离了座位,立到了看台边缘,右手一抖,三根喂了剧毒的金针便被他从袍袖中抖出扣在了右手指缝间。

“把他抓下来……别让他再丢人现眼了。”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儿子被一脚差一点踹下擂台,又听擂台下嘘声一片,洛行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擂台上,洛青云见灵隐教的中年人拦在自己面前,本事劈向水寒的宝剑剑尖一转便刺向他的面门。

那中年人是来监擂的,自然未曾想到急了眼的洛青云会连他一道刺,忙向后退去闪身躲过这一剑。

中年人躲开,洛青云也不追,双手捧了宝剑剑柄,身子腾空跃起,剑尖直直的刺向水寒的心口。

视线虽是落在捧剑而来的洛青云身上,水寒却并未急着躲闪。直到那剑尖几乎要碰触到自己的胸口,身体才忽然向后一仰,紧接着以脚跟为轴旋了半圈转至洛青云的身侧,轻轻地抬了右手,修长白净的手指便扣上了洛青云的手腕。

又是分筋错骨!立在看台一旁伺候着的春夏秋冬四名宫女在向被水寒扣了手腕的洛青云深表同情的同时,全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咯嘣一声骨节相互摩擦的声音传来,洛青云的手指一颤,原本握在手中的宝剑落地,剧痛瞬间便从手腕处蔓延至全身,青白的脸上瞬间便是惨白一片。

哀嚎还未来得及出口,水寒那只扣洛青云手腕的手又是一拧,将那条手臂反拧至他背后,抬了脚便踹到了洛青云的下身。

“啊——”一声惨叫,踉踉跄跄奔向前的洛青云一脚踩空便直直的向下坠去。

“少庄主。”被洛行勒令将自家少庄主抓回来的管事和庄客才到擂台下,便见洛青云从台上摔下,忙张开手臂接了掉下来的自家少庄主。

却不想人虽是被接住,可能是被卸掉的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太过剧烈,身子才落到伸手接他这些人的怀里,洛青云就又从那人怀里翻出,翻到地上身子一挺竟疼的昏了过去。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举手投足间却已现了大家风范,赤手空拳的就将挥舞了宝剑的明月山庄的少庄主踹下擂台,这少年的身子现在就怕是少有人及吧!若照此发展下去,必会成为一代宗师!少庄主的功夫就如此高深,那庄主段一凡……多半会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擂台上的胜负已现,被眼前场景惊呆了的众人竟连叫好都忘了,落在擂台上那一身水色长衫少年身上的视线中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谨慎与探究!

“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的那擂台似乎都跟着颤抖,无论是擂台下还是看台上的人全都伸手捂了耳朵。

这一声巨响过后监擂的中年人那不逊于这声锣响的洪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铸剑山庄段水寒胜——,酉时已过擂台到此结束,获胜者铸剑山庄段水寒。”

哗——掌声连成了一片,围着擂台形成半月型的看台上众人都纷纷来到了看台台口,向着静静立在看台台口的轩辕亦抱拳表示道贺。就连擂台下也有不少人抱着拳喊着祝贺的话,整个场内的气氛瞬间便达到了顶点。

对四周此起彼伏的道贺之声充耳不闻,轩辕亦一双微微眯起的凤目牢牢地锁了那一身水色长袍,俏生生立在擂台之上的少年。

而那同样未被擂台下和看台上热闹的场景所扰的少年视线则第一次落到了灵隐教看台上的凌九霄身上。

“凌教主。”响亮的声音响起,有着少年特有的清凉的声线,视线落在凌九霄身上的水寒敛了一直都噙在嘴角的笑意,秀气的脸上冷静中带了点冷漠,“凌教主曾说过,这擂台的花红是那把在今年试剑大会上夺魁的宝剑映日,或是您亲传的剑法和整个灵隐教。水寒对您的剑法和您的灵隐教没兴趣,水寒想要的不过是那把宝剑映日,不知道凌教主舍不舍得?”

第六十七章:断剑

“水寒想要的不过是那把宝剑映日,不知道凌教主舍不舍得?”清可见底的眼眸注视着正对擂台那座看台上的凌九霄,水寒朗声道。

长久的沉默,漆黑的双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凌九霄就这样定定的盯着与之隔了擂台下看热闹人群的水寒。

他不说话,水寒也不说话,回看着看台上的凌九霄。

这二人全都不说话,低低的议论声便从擂台下和看台上响起来,带着些猜测,也带着些不解。

“你说凌教主不会是反悔了吧。”

“怎么可能,怎么说也应该是灵隐教比宝剑重要。他用灵隐教做花红不过是想让上台打擂的人更多,其实段少庄主要了映日应该是正中他的下怀才对。”

“也是啊,可是既然段少庄主都点名要他的映日宝剑了,凌教主怎么还不肯给呢?”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欲擒故纵,是凌教主做给众人看的,好让众人觉得他把宝剑看的远甚于灵隐教。”

听到类似的猜测在人群中传播,半晌凌九霄忽然扬了嘴角,向着立在自己身后的一名管事点了点头。那管事便抱了一只用粗布包起来的长条形包裹来到看台的台口,跃下后在空中虚踩了两下跃上了对面的擂台,来到水寒面前单膝跪下,低下头将捧了那布包的双手举到水寒面前。

伸手接过那布包,展开,里面便露出了一柄古朴雅致,有着黑色牛皮剑鞘的宝剑。

将宝剑拿在手中看了看,左手拇指按了剑鞘上的绷簧。一声轻响,映日宝剑光华四射的剑身便弹出来一截。右手握了剑柄,缓缓抽出宝剑,摄人心魂的光亮将单手握了宝剑的水寒整个人笼罩其中。

好剑!凌九霄能铸出这等上好的宝剑却也难得,迷了眼眸的水寒情不自禁的暗叹了一声。只可惜,这剑太过明亮晃眼,多少失了些宝剑与其他兵器相比那份特有的灵动。

宝剑出鞘时带出来的光亮渐收,缓缓的收敛与擂台上少年手中宝剑长大的剑身。

“凌教主,从现在开始这宝剑就是水寒的了吧。”看完手中宝剑,水寒的视线再次落到凌九霄的身上,秀气俊美的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是。”被水寒问,凌九霄便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清亮的眼眸闪了一闪,水寒便将宝剑交到左手,蹲了身,手探进右脚上短靴的靴筒内,按了藏在靴中流萤的绷簧,抽出了那把短小的匕首。

一道如雨后彩虹般绚烂的七彩霞光引来了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之声。霞光划过半空,撞上了那柄光华四射的映日剑。金属相撞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擂台上下,待那颤音渐渐在空中消散,众人敛了被两把宝剑刺的有些发花的眼睛再看向擂台上面,一身水色衣裙的少年静静立在擂台上,右手反握了一半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匕首,原本被他窝在左手的那把映日,已被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斩为两截。

“即是如此我便替你断了这宝剑,也断了你的念想。”对擂台下传来的惊呼声,一连串的叹息声充耳不闻,水寒反握了映日剑剩下来的半截剑身,将他插于擂台之上后视线便从凌九霄的身上移开,转回到负了双手,立在看台台口的轩辕亦身上,目光中难得的现了抹只有两人独处时才会有的脉脉柔情与痴恋缠绵。

寒儿……见水寒眼眸中难得一见的柔情蜜意落在自己身上,轩辕亦心中一漾,凤目闪了闪,嘴角便轻轻扬起。

交汇的视线,缠绵悱恻的眼神还有外人无法介入的默契与柔情蜜意……擂台下人山人海,看台上也挤满了人,这一瞬,两人眼中却只有彼此,只有那个自己认定的要相伴一生的人。

匕首流萤,铸剑山庄的第十把兵器,铸剑大师司徒醒穷极一生心力替自己同性的情人所铸,传言中与天下第一剑青玄是一对龙凤剑。青玄在轩辕亦手中,这少年又拿了流萤,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凌九霄忽然垂了视线,掩了漆黑眸子中的情愫。

“世人都道黄连苦,黄连又怎比相思苦!”低沉婉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随后一声轻叹传来,颤巍巍的如一片轻盈的羽毛飘进了凌九霄的心里。

凌九霄一愣,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不知何时又立回到那排丫鬟最末尾处的欧楚环,见他正仰着头,望着愈发暗淡下来的天空发呆,眼眸中忽然失去了些许的光彩。

世人都道黄连苦,黄连又怎比相思苦!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会是谁呢?让你同我一样饱尝相思之苦的人又是谁呢?盯着一身长裙的欧楚环,凌九霄忽然发现,除了外间传他是个男女通吃的采花大盗外,自己竟对他一无所知。

虽是想到水寒上擂打的便是凌九霄那把映日的主意,可是就这般当着全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将那宝剑斩为两截却也是轩辕静未曾想到的。

硬生生吞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叫,放了情不自禁掩在唇上的手,轩辕静忍不住撇撇嘴,连吃个醋都这般的霸气十足,这样的人,也怕是只有自家皇兄能压得住吧!望着立在擂台边缘轩辕亦挺直的背影,轩辕静的脸上忽然露了抹暧昧。

八成又是再想什么有的没的呢!见轩辕静望着轩辕亦的背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红叶自动自的转过头摆出了一副我不认识他,他丢他的人和我没关系的表情。

虽为此次试剑大会的第一剑映日被水寒斩断所震惊,但震惊过后擂台下和看台上一干人等便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那一身水色长袍少年手中那柄轻薄到几近透明的匕首身上。所以轩辕亦水寒和凌九霄三人之间虽暧昧不明,却也绝少有人注意到。

“请问段少庄主,您手中的那把匕首可是传说中的匕首流萤?”盯着水寒手中那把晶莹到几近透明的匕首,在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中,一个声音扬起,惊醒了正与轩辕亦深情凝望的水寒。

“咦?”才被惊醒,水寒便垂了视线,那张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上立刻飞过一抹可疑的红晕。

“去接你们少庄主回来!”被扰了心情,轩辕亦忽然有些不悦。收了一直都扣在手中的三枚金针,径自绕到琉璃屏风后面看台的台口,沿着木质的梯子下了看台,坐回到了来时所乘的那辆挂了水晶珠帘的马车内。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珠串的撞击声响起,车帘一挑,一身水色长袍的少年便坐进了车厢内。

“寒儿——”意随心动,手臂一展便将才上车的少年揽紧怀内,“父皇想寒儿了!”有些闷闷的将头靠在怀内少年的肩头,轩辕亦说道。

……明明自己就在他身边,他竟然说想自己了?犹豫了一下,水寒便皱了秀气的眉毛,修长的手指悄悄探上了轩辕亦的脉门。

“乖寒儿,父皇没病……就是有些想你了。”不知为何,明明心爱之人就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可他就是觉得无比的想念他,这份思念也只有实实在在的将那少年搂进怀内才得以缓解。

“哦。”虽然不甚明了轩辕亦的意思,不过既然他并未生病,水寒便自动自的忽略掉不明白的部分,动了动身子在轩辕亦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偎了问,“擂台也结束了,断了他的映日剑,凌九霄应该不会再来寻父皇的麻烦了,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啊!”伸手将舒舒服服的斜靠在自己臂弯内少年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轩辕亦轻声道,“今日,这惠州州城内外怕是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飞岚的皇帝陛下就是这铸剑山庄的庄主了吧!”

“你说什么?铸剑山庄庄主段一凡就是岚帝轩辕亦?”骤然拔高的声音忽然响起,武曾不得不承认这消息带来的震惊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劈的他头昏眼花几乎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此时他正坐在惠州南城掩藏在诸多民宅中一座毫不起眼院落的正堂内。他的对面,与之隔了一张八仙桌正在太师椅上的正是擂台才进行了一半便从人群中退出去的男子,也是飞岚左相玉无极。玉无极身后,玉正明着了一件藏青色的窄袖锦抱胸而立。

“你不会认错了吧?岚帝落凤山上收香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跑到惠州来摇身一变成了铸剑山庄的庄主了?”相对于对面之人的笃定,武曾显然是不太相信玉无极的话。

“守香不过是个借口,他就是以此作为理由从落凤城中脱身出来的。”脱身出来不说,还害得自己一直都以为他还在落凤山中,也因此迟迟不敢动手,最终功败垂成。一想到这些,玉无极便有满腔的怒火,可是当着武曾他又不好发泄出来,只得暗自咬了咬牙。

“话虽如此,可是岚帝就是铸剑山庄庄主这件事还是难以让人相信啊!”不是难以相信,而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多年的调查让他知道,号称天下第一庄的铸剑山庄除了与江湖中绝大多数的门派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外。酒肆茶舍,商号银铺及各地,其势力已经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若这般庞大的势力都掌握在轩辕亦的手中……咂了咂嘴,武曾皱着眉毛伸手摸了摸刮的干干净净的下颌问道,“你是在擂台下面看到他的吧,隔着那么远,你该不会看错了吧?要知道这天下长相十分相似的人也不算没有。”

“宗主不相信老夫的话?”转过头看了眼对面的武曾玉无极冷冷的说道,“自他继位至今几十年的时间,虽不能说是朝夕相处,每日却也会在朝堂上和御书房内数度见面,对他,老夫想看错都难。”冷哼一声,玉无极道,“而且,就算是果真如宗主所言老夫看错了岚帝,他身边的九皇子又作何解释?”

“九皇子?”武曾一愣,“什么九皇子?”

“宗主该不会连轩辕亦身边跟了名少年这事都不知道吧?”再瞟了眼对面的武曾,玉无极脸上现了抹讽刺。

“你说段水寒?”

“段水寒?他的本名是轩辕水寒,岚帝最为宠爱的九皇子,十二岁便被封为寒王,几年前沁刑两州水患以副钦差的名义陪同二皇子前去赈济灾民的便是他。而且若是说这九皇子,他与您的深寒还颇有渊源呢。”再度看了眼对面的男子玉无极道。

玉无极所说的深寒与九皇子的渊源便是当年为了逼云锦天出宫,用离火去对付水寒那件事。

事发之后武曾隐藏在三卫中的亲信全部暴露不说,就连一直跟着云锦天的数名深寒的高手也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至今音信全无。

听玉无极忽然提起了这事,武曾挑了眉毛,“若说是渊源的话,数年前的那件事玉相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

“呵呵,”见武曾的反应有些激烈,玉无极便知自己的话多半是碰触到了他的痛处,便自动转移了话题,“老夫来这里原本是想谈合作事宜的,怎得这题外话越说越远了。”

虽有些不甘,可武曾也不得不承认玉无极说的没错,现在两人最应该商谈的是深寒和孤星合作的事宜,不是坐在这里喝着茶水斗嘴玩。所以既然玉无极转移了话题,武曾也就压了压腾上来的火气,挥手摒退了立在厅内厅外伺候的丫鬟仆役,直接进入正题。

这一次的会谈竟耗去了数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口干舌燥的玉无极才从那院落的后角门出来,钻进一直都在角门处候着的马车。玉无极身后玉正明也紧接着上了马车,盘了双膝坐好后便忙忙的问道,“爹您为何要将皇上的身份暴露给深寒?”

“你说我为何?”年岁不饶人,一番争辩论战下来玉无极已是口干舌燥,伸手翻了车厢正中小几上的茶碗,斟了满满一杯的茶水后仰头一口气喝下。

“爹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用深寒去对付轩辕亦?想了想玉正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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