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愣愣的看着胤祥，“你……”

胤祥压倒李世民，额头抵着额头，轻声软语，“以前，你大业未成，不适合谈情，何况我也有苦衷。现在，你大业就在眼前，先好生歇息一下，好展望未来。你对我的情我怎么会不知，不怕说句让你窃喜的话，可能我喜欢你，还在你之前。”

“真的？”李世民惊喜道。

“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难不成是麻痹你，给太子报仇。”

李世民一个翻身把胤祥压在身边，“那……”说着低头去亲胤祥。

胤祥侧脸躲开李世民的吻，“这个不急，等你一统大业，也来得及。而今，最主要的事情是你忘记今天的事情，等待着属于你光辉时刻的来临。”

李世民苦笑一下，翻身落在床上，“我能忘记吗？我自己曾经顾忌避讳的事情，现在我却做的最起劲。”

胤祥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小家你犯错了，记得将来要加倍对国家子民好，补偿回来就好了。”

23.郊游没打猎

武德九年八月，李渊退位，李世民即位，号太宗皇帝，改年号贞观。

胤祥把魏征的家人送往山村，不再受世俗之礼，一切生活需要安排妥当，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册立皇后大典。

册立皇后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长孙氏当仁不让。

夜。太极宫甘露殿。

胤祥坐在桌边给李世民打着下手，挑主要的奏折给李世民看。李世民看完手中的一些折本，没接胤祥又递过来的本子，而是说道：“难道除了赞赏朕立皇后英明，就没有别的说的了吗？”

胤祥轻笑放下手中的本子，给李世民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跟前，“立长孙氏为后，本来就是皇帝英明之举。难道皇上还想听大臣的反对意见？”

李世民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然不是，长孙皇后对朕那可是不离不弃。在朕最危难的时候，长孙皇后变卖自己的首饰为朕聚拢士兵的信心，如此伉俪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长孙氏为朕牺牲了太多，这后位是她应得的。”

“那不就得了。”胤祥收拾了一下桌面，把奏本都放到了桌上的一侧，起身行礼道：“皇上，今夜难得您情深，又逢册立皇后。请皇上移驾立政殿。”

李世民看着给自己行礼的胤祥说道；“怎么，你心里吃味了？”

胤祥吃惊的抬起头，随即明白李世民误会他了，“皇上，臣没有那个意思。”

李世民伸手拽过胤祥，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凑近胤祥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什么意思？跟朕说说。”

胤祥没有躲避李世民的亲昵，老老实实的任由李世民往他的耳朵里吹热气。

李世民自己玩了一会儿，见胤祥都没有什么反应，无趣的放开他。“两个月之前你说时机没到，现在朕已经是皇上了，不如今夜你就从了我。”

胤祥躲开要拉他的李世民说道：“皇上，时机是到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世民自己走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胤祥也过去坐。“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胤祥并未过去，“皇上，你可知男子与男子怎么肌肤相亲？”

“当然知道。”

“那您身为九五之尊，一定不肯屈居臣下喽。”

李世民哼笑了一声，“魏征，你难道还想着让朕在你身下，你这可是大不敬啊。”

胤祥也毫不退缩，嗤笑一声，“皇上的理由太过牵强，这欢爱之事，跟大不敬有什么关系，有哪条明文立律规定，皇上只能在上面。”

李世民被抢白的一时无话，憋了好半天，才说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朕做！”

胤祥挑唇轻笑，“皇上，后宫佳丽数不清，哪个不是肤若凝脂，婀娜多姿，您非要跟我个老头子过不去干什么。”

李世民这个气啊。朕都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你这个老头子。以前的你朕是颇为欣赏。自从你掉入湖中之后，出来就像个变了个人，朕一日不给你说上几句话，心都痒。李世民犹豫了一会儿，“这次你先让朕，下次……下次再说下次的。”

胤祥哈哈一笑，起身来到李世民的旁边坐好，“皇上，您以为我是您后宫等着待宠的妃子呢？您随便一个承诺我就能兴高采烈的扑上去。说句不敬的话，臣整整大了皇上十八岁。于情于理，臣在上面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李世民搭住胤祥的肩膀，“那又有哪条立律写明年长者要在上面了？”

胤祥语塞，的确是没写，不过在下面他是万万不干的。胤祥起身，皇上不去皇后哪，就请皇上安寝吧，臣退下了。

李世民任由胤祥走了，反正来日方才，还怕你飞出手掌心不成。

第二天李世民下了早朝，叫住要走的胤祥，“魏爱卿留步。”

胤祥垂首立在朝堂之上，待人都走了个干净，才抬头问道：“皇上叫臣留下，可有事？”

李世民走下龙椅，“朕看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你我二人去郊外打猎怎么样？”

胤祥行礼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身边必定要多跟些人，以保证皇上安危啊。”

李世民挥挥手，让前朝太监现在跟着他的太监王海离他远些，而他凑近胤祥低声说道：“你不用待朕如此生疏，你不想朕也不会逼你。朕等着，等你主动爬上朕的床那天！”李世民就不信了，魏征他就能无欲无求。等他示好那天，看他不把他做到哭着求饶。

胤祥倒不是不想做，可这身价放不下。后来回去也想了，要是让李世民上了一次，他就永不翻身了。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李世民受不了了，主动躺在他的身下再说吧。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李世民让王海准备了马匹和弓箭，和胤祥出了皇宫去了郊外。

胤祥和李世民骑马并排走在柳荫路上，两人心情都不错，眯着眼睛感受清新的空气和难得的空闲。两人一路谈些风雅，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山根下。

胤祥看了一眼李世民，“皇上，还是别上山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危险？”李世民笑了几声，“朕在战场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怕，还能怕这些畜生，何况你也不是会武功，也能保护朕。”

胤祥下马牵过两人的马，拴好在树上，“皇上，臣也只会点三脚猫功夫。”

“行了，朕不追究你一直隐瞒武功，你也不用掩饰了。我们还是上山。”李世民说着，先行往山上走。

胤祥只好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路折个树枝，薅个小草，除了没碰到猎物，别的一切都好。

李世民站在山峰上往下看，又悲又喜。半年的光景过的真快，往日的波澜都被如今的平静代替了。这些都是表象，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总是恐慌的。

现在他手握大权，坐拥江山，手下名将无数，身边还有个不让压的情人，看着圆满却也让他心生畏惧，他可以无伤大雅的修改一些史书上让他尴尬的地方，却填补不了心中的深窟。

胤祥看着神情有些悲戚的李世民，拿着手中的树枝捅咕捅咕他，“皇上，这边歇息一下吧。”

李世民回头看着胤祥笑了一下，来到他身边坐好。“这山上，怎么连个猎物都没有。”

胤祥弯腰揪起一棵小草，拿在手中把玩，“太宗皇上继位盛世，野物都不愁吃穿，也自然不用出来寻找，我们也自然看不见满山跑来跑去的野物了。”

李世民低头笑笑，抬头执起胤祥的手，说道：“得一知己如此，我李世民还何求。我总是觉得你跟以前我认识的魏征不同，你就像是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来的王子，骨子里面对任何富贵和诱惑都能淡然。有的时候我真是怀疑，你只是跟魏征长的像，而不是魏征了。”

胤祥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拿起弓箭，“皇上，我们射箭比赛怎么样？”

“哦？”李世民起身也拿起弓箭，“这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胤祥淡笑不语，起身射箭，利落干脆，英姿勃发，看不出是孱弱的文人，配合山上刮过的微风，胤祥衣衫摆动，更是添了一副仙侠的气质。

李世民看的有些恍惚，“魏先生真是让人猜不透啊。”随即射箭。箭落胤祥所射箭的旁边，紧紧挨着。

李世民转头朝着胤祥笑笑；“这叫比翼箭。”

胤祥挑挑眉，抬手射箭，“这叫三人行，必有我师。”

李世民一愣，没想到胤祥除了会武功，这射箭也是一等一的好。李世民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妙人。李世民举弓，“四海皆兄弟。”

胤祥兴致来了，朗声大笑，“五侯七贵。”

李世民撇下弓箭，一把薅住胤祥压在草地上，“怎么如此神秘，让朕好好探究一番。”

胤祥双手抵在李世民的胸前，“怎么，皇上想好了，要在下面。”

李世民狡黠一笑，“魏先生想再上面也行，朕答应了。”

胤祥把住李世民想要进一步行动的手：“皇上，别打马虎眼啊。我明白你这话在上面的意思。”

李世民挑挑眉，落身草地上，和胤祥并排躺着，“你真是一个让朕看不明白的人。有的时候你胆怯，有的时候你圆滑，有的时候你豪迈，有的时候又刚硬。”

胤祥把胳膊撑在脑袋下面，看着蓝天白云说道：“皇上得意那个我？”

李世民淡淡道：“都得意。那……”李世民顿了一下，“那你得意朕什么地方。总不能是太子灭了，跟我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吧。”

胤祥身后薅了一把青草，如数的撇在李世民的脸上，“皇上文能做诗，武能上阵杀敌，战无不胜。下对百姓无愧，上对苍天还行，这样的皇帝别人只能仰望兴叹，而我却能与他心意相通，说起来，是臣的福分。”

李世民听着胤祥褒贬不一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不再慌了。

番外一：情人节

这是胤祥和世民相好十年的日子。

这天早晨，胤祥坐在床边看着世民还在睡着的俊美容颜，觉得应该给媳妇过个情人节。在清朝的时候，他记得外国使者来访的时候说过情人节什么的。（清朝有情人节是我自己编的，汗！~为了应景今天的节日）

今天这节怎么过啊。他媳妇虽然前期抵抗，不让压，但他最终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一开始他媳妇还想反攻，经过武力镇压，他媳妇屈服了，没在要求过反攻，一直非常温顺的在下面任他蹂躏。

胤祥知道他媳妇武功造诣其实比他高，比武输了是诚心让着他。这种事情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本来他都想过了，实在不行的话，下面就下面吧。他媳妇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开创了贞观之治，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在清朝虽被四哥称为全人，但比起他媳妇的作为还是有些差异的。

胤祥想到这里满心的柔情，低头温柔的亲了亲李世民的额头，手附上他的腰轻轻揉着，“还不舒服吗？”

李世民闭着眼睛哼哼，“你被摆成那样试试。”

胤祥趴在李世民的身边，贴在他耳边暧昧说道；“怎么，昨晚你不是喜欢的要死。舒服过后，就不认账了。”

十年了，李世民自认不是脸皮薄的人，怎么胤祥一句话，就能让他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热。别看胤祥表面是个文邹邹的书生，一到晚上就寝后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没有什么要求是不敢提的。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像说了多么平常的话。

李世民把脸埋在枕头里，粉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

胤祥笑笑，掀开被，伸手去掰李世民的腿。

李世民一惊，“你……你要干什么，我一会儿还约了房玄龄谈事呢。”

胤祥轻拍了李世民的屁股一下，凑过去吻了吻李世民的唇瓣，“紧张什么，我见你这么难受，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再说这也不是在南京城，哪有房玄龄。”

“我没那么娇贵，没受伤。”

胤祥拢了一把李世民散落在枕头上的漆黑的头发，“那起来吧，你看外面飘雪花了。我们出去走走。”

李世民起身收拾妥当之后，出了院门。

胤祥穿着狐狸毛的披风，昂首站在雪中。那种自在的神态完全掩盖了书生的孱弱，让人看上去精神抖擞，气质非凡。

李世民看的愣了神，如此的胤祥看了十年还是看不够，这人出生卑微，哪来的这般气势呢。

胤祥见李世民只是穿个外衣就出来了，摇着头把自己手中的狐狸毛披风给李世民披上，上去拽过李世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柔情道：“怎么不多穿。看手多凉。”

李世民看着胤祥的举动，一股暖流划过心窝。他跟胤祥的关系是情人更像是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他却得到一个情人和知己的综合体。

“上车吧。”

李世民也没有推辞，搭着胤祥的手进了马车里。

胤祥坐在外面扬起鞭子，“啪”的一声，“皇上做稳喽。”

“出门在外就不要叫我皇上了。”马车里面能阻挡一切风雪，胤祥更是贴心的在就在马车中生好了炉火。

胤祥赶车扬鞭，一路上看着雪花飘下，初来的时候想退隐山村，中期不知就怎么看上了他媳妇，现在心甘情愿的帮他媳妇打理朝政。胤祥扬眉美笑，这辈子能遇到李世民，他感到万幸，能和他心意相通更是万幸。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李世民撩开帘子，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胤祥也早就成了白头老翁。李世民伸手给胤祥扫了一下头上和身上的雪。“快进来吧，外面冷。”

胤祥进了马车，坐在炉边烤火，“今天是一个节日，据说是情人之间过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李世民靠在马车一边，目光柔柔的看着胤祥，“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节日。”

胤祥解开披风放到一边，又往炉子里添了点火，掖了掖马车的门帘子才笑着说道；“皇上哪有臣看书看的多。”

李世民挑挑眉不可置否，胤祥是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我只想你一直陪着我，别再有退隐山林的想法。”

胤祥淡笑，原来他这个媳妇还介意他以前的话呢。

胤祥靠过去，拥住李世民，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这辈子，只有你不赶我走，我就永远留在这。”

李世民和胤祥对视着，缓缓的，四唇相触，天雷勾动地火。不消一会儿，隐忍的呻吟声就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昨晚……不是……唔。”断断续续的声音被埋入口中。

“嘘。”

24.贞观三年

李世民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突然抬头对裴寂说：“朕就不留你了。你回家养老吧。”

裴寂悲悲戚戚的回道：“老臣知情不报，是老臣不对。求皇上别撵老臣回家，老臣还想侍奉皇上。

李世民站起身，围着裴寂走了几圈。裴寂的心思他知道，告老还乡和被他撵回家的差别可大着呢，回家和在朝的威风八面也差的远呢。不过裴寂倚老卖老，岁数大不说，头脑也越老越昏庸了，站着好人的地方不做好事，留他何用。“爱卿，你也老了，就走吧。”

裴寂见李世民是铁了心撵他回家了，只好谢恩，自己脱去官服，摘掉官帽，独自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