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衬衫，并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后，不耐地看看阿润。
“——原来你并不是想和我上床而诱惑我的？”
阿润依然趴在床上，用两手撑住下巴。
“……所以，你约我只是……”
看到牧原十分困惑的模样，阿润认命地垂下头。
“……我真的很抱歉……”
阿润面对牧原的道歉，对他的随意请他到家里，还是颇不以为然。
“你呀……在这个状况下，你不能一句对不起就以为可以就此罢休吧？”
牧原不自主退缩的手，竟然被阿润用力地拉近他。
“啊……！”
“……我可由不得你……”
望着——那双又热又温柔的……淡淡色泽的眼神。
“阿润……？”
苍白的牧原额头，被阿润细长的手捧着——且搔搔他的头发。
“我真的没办法和不喜欢的对方作这种事！”
“……”
“这么说真的是很尴尬——原来你并不喜欢，……这真是很糗！”
这么说着，吐出长长一口气，阿润就躺到床上。
“你刚才说失恋了，而你所爱的对方是指磷吗——？”
牧原怯怯地偷看着阿润。
“对呀！他是我哥哥……”
阿润慢吞吞地说，好象不当回事似的。
“咦……！？那你说被强迫……？原来是被你哥哥强暴吗！？”
牧原以为听错了，睁大着双眼。
“因为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根本没当他是哥哥。”
对牧原的不解，阿润自我解嘲地呵呵笑笑。
“所以我说出强奸，你一定是吓坏了！”
“……”
“不过他已另结新欢，和对方走了……”
牧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默默看看他。
“你不要这样嘛！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阿润捡起丢在地上的套头毛衣，慢慢地将手伸进袖子里去。
“反正还没天亮，我可以去找人！碰了你后，我反而冲动了起来！”
在他微笑的面容上，却掺杂着些微的落寞。
阿润急速地穿好毛衣等，再拎着外套朝牧原走去。
“阿润……”
“再见了！美人儿！如果你没有意思，可千万别再勾引男人！”
阿润又恢复他的男子气概，用食指轻轻点着牧原的额头。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也是男人耶！”
被点了额头，牧原的黑眼眸掠过一丝不悦。
“……你说的没错！一般现象是这样。譬如我和一些朋友，也极少去分辨什么男女性别！”
“……也包括男同志吗？”
因此连亲兄弟——也可以爱上……牧原忽然这么想。
“对！你就不会是那种人！”
阿润似会看穿人一样——他干涩地笑笑，转过身去。
“……你真的要走吗？现在还在下雪！”
看着他走向玄关，牧原忍不住想留住他。
“我们还可以多聊聊嘛——”
“谢了！你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我有人缘得很！”
停止了把外套的动作，阿润背着而走地回答。
牧原紧锁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都一直和陌生人在作这档事吗？”
“我听我老妈说教，已听腻了！你不要再对我说教！”
“我不是这意思……”
牧原不由分说地伸出手，紧急地拉住在开着门把的阿润的手。
对惊讶回头看的阿润，牧原低垂着头轻声说。
“……是我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
阿润紧紧盯住拉住他外套牧原那变更白的手指。
“——你是不是想试试？”
在较低的玄关那边，阿润苦笑着倾着头问。
“我……也不是这意思……”
牧原不敢正视阿润，将视线移开。
“那么是不忍心让我在寒冷的夜晚受冻吗？”
阿润把手放在他细瘦的肩上。
“……”
第三章
他们对望着……良久，阿润就对着答不出话来的牧原的唇——轻柔地吻了吻。
“……我愿意接受你的同情！”
经他这么一说，牧原就贴过来——且用他深邃的眼睛凝视阿润。
“你真的……可以吗？”
为证实他的身体，阿润就张着手掌——抚摸他的胸部。
牧原任其玩弄着自己显得略微僵硬的身体，慢慢闭上双眼。
“你真可爱！我会对你很轻柔！”
阿润抱着紧闭双眼的牧原——并拨开覆于前额的头发，再缓慢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他身上……。
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阿润冷冰冰的唇就落在牧原雪白的脖子上。
对着手忙脚乱的牧原，阿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压着他，且一边剥掉自己的衣服。
牧原坐在床上，渐渐被逼至墙角，他不安地把肩靠过来，并一直盯着阿润。
看到在雪白皮肤下是一尊细瘦美妙的身躯，不免春心荡漾起来。
“要怎么办……？”
“什么？”
阿润把脸颊贴住牧原。
“我已十分兴奋了！”
“……是……是吗？”
他不知如何响应，避开阿润的注视。
“你——实在是太美了！阿忍！”
顶在阿润额上的正面对，有双带着清澄又困惑的艳丽眼神在眼前掠过。
在白衬衫中若隐若现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白皙——阿润用着别有居心的眼色望着牧原，且将自己的唇，盖在对
方的唇上。
“我要舔遍你的全身……”
他说着，就将舔着胸部的舌头，轻柔地滑动着——而另一只手也在玩弄着。
“……啊……”
整身已绷紧的牧原，自唇间露出呻吟声。
而在他耳际，阿润淡褐色的双眼则在起来——。
“你也可以——抚摸我的……呀？”
“……咦……？”
其实牧原根本就不知如何下手。
他只好依着阿润的指示——轻轻点点头。
阿润将埋在他咽喉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且用手去抚摸牧原的股间。
“啊……不要这样……”
他将已在无意中背着自己的牧原细细颤抖的腰搂紧，手在不停的玩弄中，还在他耳边悄语——“你……再把腰……抬高一
点……”
“……嗯……”
阿润的唇从胸部往下移——。
牧原被那火热的气息与熟练的指尖……挑逗得产生阵阵的快感而紧闭起双目。
“——啊！呜……”
他忍俊不住发出声音……且用双手掩住脸，想来紧双脚。
但已经有些焦虑的阿润，则扣住牧原的另一只脚。
“不要这样……阿润！”
当舌尖碰到那话儿，牧原就不由自己扭动着腰。
——被弹开的阿润，倾着身抓紧牧原的脚，并且用力掰开再压在床上。
“——且慢！啊……！！”
对无处可逃的下肢，阿润肆无忌惮地舔拭着。
“呜……呼……”
牧原咬紧牙齿，一边感受阵阵的柔情，一边摒住气息……。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在稍早之前，我们还是陌生的两个人咧……”
脑子问过这个想法，也已和对方缱绻交缠过……不觉间涌起了对自己莫名的羞耻感。
“你……真的好迷人！”
彷佛置身梦境——在数小时之前是个完全陌生的阿润的轻声细语萦绕在耳边。
“……唔哦……”
在酥麻中——还掺杂着搔痒感……牧原身不由己地蠕动起来。
“……你会痛吗？……”
“——啊？”
阿润才问着，他的手指已迫不及待在抚弄牧原的内侧。
“……呜呜……”
全身混合着奇妙的感觉与阵痛，牧原按捺不住发出了轻轻的哀叫声。
“……不可以吗？……”
对脸部扭曲发不出声音来的牧原，阿润爱怜地——吻着他。
阿润的手，仍缓缓地在重复着抽动的动作。
“唔唔……”
牧原用手捂住唇，头不断地左右摇动。
“对不起……”
阿润认为他可能还不习惯作爱……于是将手指抽了出来。再将牧原萧条的背部抱紧紧，然后压在床上，把他的身体打开。
“你要稍微忍着一点……阿忍……”
“——？”
慢而柔地搔搔牧原的发际，对着木然的唇，阿润温柔地盖上。
紧紧密合的唇令人神怡——牧原被抱住的身体不禁弓了起来。
“可以再作下去吗……？”
阿润在牧原的耳鬓厮摩着问。
“……唔……”
被紧抱的僵直身体，疼痛感慢慢扩散开来，使牧原的呼吸快要停止下来。
“啊……呜……好痛——……！！”
每次侵入身体的痛楚，使牧原不断地哀嚎。
“——对不起！阿忍……”
阿润的唇间断地落在因恐自己尖叫，而用自己的手捂住嘴的手背上。
“……哦！”
被两只手紧紧搂住的牧原细瘦的身躯，连骨头都快要散掉一般。
即便已失去血色的双颊，和锁紧的眉尖，可是却溢出阵阵的快感中——牧原被强硬地插入体内。
“呜……呼呼……呼！”
喉咙发出撕裂般叫声，使牧原不由分说地扣紧阿润的肩头。
然后——阿润才轻缓地抽动着身体；他每抽动一次，牧原闭紧的双目就变得更昏暗——在眼睑下掠过丝丝光芒。
“嗯……唔……”
他不知自己耐力如此惊人。
牧原快要昏厥过去，身体承受着阿润的体重，才陡地想起记忆的片段。
“对了！我记得过去也曾有过被人压在身上的感觉……”
被使劲粗暴的压住的手腕，似冻僵般地可怕，且毫无感觉。
“不只是如此温柔而已，对！是更为……”
冷冷地挂着笑，他低头看着自己。
在回忆中，自己的身体相当紧张。
“阿忍——……”
阿润抚摸着他的脸颊——。
被阿润温暖的手抚弄，他咬紧的双唇方才慢慢放松一点。
“……嗯？……”
然而停留在脑海的记忆，究竟是什么？……他因记不得而猛甩头。
“……”
牧原依偎在阿润的身旁。
“……你没事吧？……阿忍？”
在梦中依稀记得阿润轻抚着自己的头发——。
牧原在迷迷糊糊中睡着，听到阿润的声音，才微微张开眼，看了看四周。
“唔嗯……”
窗外依然昏黑——只是，下着的雪已停了。
在冷冽的屋内，只有和阿润依偎的肌肤有暖意。
“对不起……”
“阿润？……”
牧原不安地叫着他。
“……什么事？……”
牧原模糊地抬起头，且坐起来反问。
“——你似乎很痛……好象还相当不习惯……”
阿润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可以感受他温暖的体温。
“你一点也不舒服……却勉为其难让我满足……”
刚才还充满自信的阿润，此刻眼神多了份体恤地——望着牧原。
他认为可能是出在年龄的差异吧——牧原会意地笑笑说！
“……我没事！”
他轻轻地回了一句。
看到阿润也在笑，牧原才松口气——但忽然间他有了睡意。
“……你想睡吗？”
“嗯，想睡一会儿！”
钻进毛毯中，阿润搂着牧原，问他——“我……可以睡在这里吧？”
“当然可以……”
牧原回答后，就缩着身子把肩贴近阿润的头。
阿润柔柔的发丝，撩得牧原的肩有搔痒感。
“你……知道起床吗？阿润——。若怕睡过头，可以用闹钟！”
阿润立即去阻止正欲伸手至床头的牧原的手。
“没问题！我不管是睡在什么地方，到时间就会起床！”
“哦……那就好。”
阿润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着；牧原觉得很好笑。
“明天……你要上学吧？”
“嗯？……对！”
“阿润——那你也早点睡……”
将毛毯拉至脖子下，牧原关切地看看阿润。
“你还真会操心喔！”
“我……有吗？”
被他这么一说，牧原有点羞怯地笑笑。
“晚安……阿忍……”
“晚安……”
即将阖上眼时，忽然又听到阿润——悄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