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要说什么吗？什么也不用说，斯威特什么也不想说，他果断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到凡的嘴唇上。

事实上现在真的很赶时间，不是适合调情的时候，车子的燃油还剩余够大约行驶两天的份量，并不多，而且在没有危险之

前不能使用，否则一旦遇到危险，他们就逃不掉了，除非作出沉痛的选择——抛弃小乌龟，司机决不允许。

很可惜，斯威特不具备什么自觉，在他看来，现在最紧要的是将暧昧的气氛培养得更浓烈，让两人之间摩擦出更美好的事

儿来。

“你的眼睛真漂亮。”他喃喃道，“情绪改变的时候，眼睛的颜色也会跟着变化。”名副其实的心灵的窗户。

“哦？我还有这特异功能？”凡可从没见过这种特异功能。

“这不是特异功能，人人都会有，只是轻易看不出来，也并不是谁都看得出来。”斯威特温柔抚摸着保护那对漂亮眼睛的

眼帘，“你刚才在想什么事，觉得愧对我？”他看到凡眼中隐藏的愧疚，藏得很深而且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正被他的眼睛

吸引，相信他也发觉不了。

第十一章：好梦

凡愣了一下，接着随意地笑了笑，“是有点……”可怕的观察力，“我其实有钱，但我不能拿出来……应该说，在一些事

没办成之前。”

“比如在没到达你要去的那个地方？”

“是的。”

“神秘的家伙，全身都是秘密。”斯威特的手暧昧地往下抚摸，“真想更深入你的世界，扒光那些小秘密。”他刻意将“

深入你”说得很重，手已经解开了一粒上衣纽扣。

“不是那么容易的。”凡勾着唇说。

他没有介意什么，也没有变现出探听的欲望。凡很喜欢斯威特这样的性格，即使已经比较熟悉，也不会过份地打探对方的

事情，仅仅偶尔问一句无伤大雅的问题，点到即止。即使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也不一定会将自己的事全盘告诉对方，即便

只是倾诉。

和斯威特在一起，总觉得对方在调情的同时还保持着距离、还有尊重。明明在外人面前是心眼又多又小的家伙，在自己面

前却常常表现得很……蠢，随随便便，有的时候也很讨厌，关于车子颠簸的问题，总是要跟他争吵。当然，再好的朋友相

互之间也不一定对所有事的想法都一致。他并不讨厌这些争吵。

斯威特总是一副随遇而安漂泊四海的洒脱模样，一副危险再多来者不拒的狂放模样，底下的秘密一定不比他的少。斯威特

的来历、以前的事，观察力极强的黑色双眼里藏了什么，冰冷的机械手里藏了什么，那聪明的大脑里藏了什么，凡统统都

想知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造就这样一个妙人。

“你知道的，我也一直很想‘深入’了解你。”凡含情脉脉地说。

“那就来啊。”斯威特挑着眉挑衅。

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相互双手紧拥对方，空气中弥漫浓重的欲望因子。

在遇见斯威特之间，凡一直都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很麻木，对送上门来的家伙——比如斯威特这样，一上来就调情的——

保持敌意，直到遇到小乌龟这辆堪比堡垒的越野车，才有了和人搭伙的想法。凡不会开车，当时他没有动丝毫“杀掉司机

，车子抢走”的念头。

没想到后来司机的影响反而更大，让他觉得“当一切搞定之后，再回归刺激的生活”“有个搭档”“没有固定的家，自己

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这些都不算多坏的事儿，反而让他有些向往。

走南闯北，有个可靠的搭档。

只是这很容易出现一些感情上的问题，更何况他和斯威特是因为其中一方对另一方的屁股有所图而走在一起的。凡从不认

为自己会是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的人，但现在他对斯威特的私事感兴趣。

也许现在他们之间可以好到可以开始称兄道弟。

但凡不想这样，他更乐意发展一些其他的关系，他对将斯威特称呼为“兄弟”没兴趣。

但到底是其他的什么关系，凡心中并没有个准。

他没接触过这样方面的事。

“你在想什么自己找不出答案的事？”斯威特忽然说，“眼神闪烁，真漂亮。”他在凡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在想也许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凡如实回答，但他还没想好从哪一步开始、怎么发展。

“嗯？”斯威特不解地看着他。

凡沉思了片刻，忽然左手执起对方的左手，很绅士地在指背上印下一吻，“维克特·瑞尼，很高兴与你相识。”

斯威特眨眨眼，明白这其实是他的真名，他微笑着，右手执起对方的右手，同样绅士地轻轻一吻，“斯威特·约瑟夫，很

高兴你的坦白。”

“我还以为这是你众多化名中的一个。”

“我只有在看到第一眼就想捉弄的对象时才用假名。”

“真荣幸我没有让你升起捉弄的念头。”凡不禁一阵唏嘘。

“捉弄也是看对象的，像那种一看就知道习惯了独自一个人行动、自以为冷酷的佣兵，一般榨不出什么油水，而且可能什

么都没得到就惹来一身麻烦。”斯威特说，“而在平常我都用真名，在平常都总是将自己伪装得很深，不是个好习惯。”

他话音刚落，就被堵住了嘴。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必自己第一眼给斯威特的感觉就是这种。反正都身在危险的职业里

，何必干得那么严肃，反正都得逃命，何不逃得轻松点。

在旅途中找找乐子，不是坏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就很适合来点乐子。

凡拉下斯威特的裤拉链，利落地褪掉了他的裤子，连同鞋子和袜子统统丢在一边。他松开对方的唇，放下椅背，一个翻身

让斯威特变成躺在座位上，而他自己则半跪在副驾驶座前。

斯威特因为缠绵得几乎令人窒息的吻而脸有些红，他将遮住了视线的几缕发丝撩到后边，微喘着看着表情有点坏坏的鸟人

。

“我今天不想用手。”凡伸手指，弹了弹面前挺立的小老二。

“我也，唔……”他忽然舒爽地叫了出来，凡一口含住他的性器，他惊喜又惊奇，差点控制不住射出来。

口腔内温暖宜人，性器被柔软的舌摩擦、被口腔吸吮，这真是难得的快感冲击。斯威特兴奋地拱起身体，激动地挺动下身

，过了许久才满足地泄身。当凡因为满嘴他的东西而呛得咳嗽的时候，斯威特猛然抱住他，将唇贴上去，疯狂地吸吮、舔

吻。

当两人的嘴好不容易分开后，凡口里的东西已经不见得一干二净了，但味道还残留着，他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并不讨厌

那味道。

凡的上衣刚才被脱掉扔在了一旁，此时他光着臂膀，坐在驾驶座上有些粗重地喘息，连翅膀都在因喘息而微微颤抖。斯威

特在副驾驶座上休息了一会儿，好了一点后，伸手拨了拨凡的下巴。

“该我让你舒坦了，尝尝我的技术。”他很自信，“到后边去，亲爱的……维克特。”

礼尚往来是好习惯。

到后面的“卧室”里去

“继续叫我凡，我不喜欢那个姓名。”

“ok，亲爱的凡。”

车子的后车门被打开着，阳关透了进去，照样了里面的空间。

斯威特慵懒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就胯间盖着一小片被角。他一点也不在意春光外泄，很自在地伸着懒腰，让阳关更多

地铺撒在自己身上。凡已经套上了裤子，就坐在床头，悠闲地就差再点上根烟叼着。

“技术确实不错。”他赞叹道，又说，“你二十分钟就射了，而我……”

斯威特忽然猛烈咳嗽了几声，身体往上头挪动了一下，又往上边蹭了蹭……当碰到凡的身体时，他满意地将脑袋枕到对方

的大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嘿，还有事情要做，得尽快弄点儿燃油来。”凡推了推他。

“管他的。”斯威特又打了个呵欠，眼帘渐渐放下，“吃饭最大，睡觉最大……”

凡无奈地翻白眼，按下床头机关将车门关上，车内陷入一片黑暗。凡不禁也打了个呵欠，一手手掌撑着斯威特的后脑勺，

让自己的双腿得以行动。他轻手轻脚让自己和斯威特并排躺在床上，自己的臂膀当已经入睡的人的枕头。

斯威特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睛，茫然地看着刚躺好凡，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做个好梦。”

凡很快也陷入沉睡。

他们很久没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个好觉了。由于怕有人偷袭时来不及，他们平常都在驾驶座上睡觉，并不沉睡，只

是浅眠，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现在并不是说就一定不会有危险，相反因为燃油问题，危险会比以前更大，但这些对于现在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至少对斯威特来说，现在更紧要的好好睡一觉，享受刚刚温存过后的怡人余韵。

凡很乐意奉陪。

腻歪了当一个像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的刺猬，那就别当了呗。

并不是说你时时保持警惕，危险就会远离。

第十二章：液态能源

斯威特清醒的时候，闻到一股羊角面包的香味，睁开眼，看到正在吞食面包的凡。对方一只手还在他的脑袋下边，另一只

手辛苦地举着面包。

斯威特伸了个懒腰，凡趁机将酸痛的手收了回来，两口将余下的面包塞进嘴里。斯威特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抢夺对方嘴里的食物。他大咧咧跨坐在凡下身上，凡的视线一偏移，就看到身上人赤裸着的线条优美的腰身。

“睡好了？”他问。

“嗯哼？”

“休息够了，现在该去弄点儿燃油来。”凡提醒道。

“去这里的菲力分部吗。”斯威特有点不高兴一清醒就得干这些事儿，“我真讨厌没钱。”

“没有合适任务的话，那就去加油站，或者能源公司。”凡耸了耸肩，“无论如何，都得将燃油的问题搞定。”

无论有没有钱。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斯威特懒懒地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四处寻找他的衣物，“我的裤子不见了。”

“在驾驶室。”

凡打开后车门，环视了一下周围，又飞到半空，确认周边附近目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后，又来到驾驶室。斯威特已经穿上

了衣服，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在驾驶座上，慢吞吞撕开一个羊角面包的包装。

“我去，你在这里等我。”他说。

“啊，你一个人行吗？”

“你觉得我哪里不行？”凡挑起眉。

“唔……不能等我吃完午餐，然后再一起去吗？又不着急。”

急得不行好不好。“我不想刚得到一点儿任务的前期报酬，就被你一个忍不住花掉大半，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是乖乖待在车

上。”凡说着，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向里边的人挥手。

由于车窗的特殊设计，车外面的人无法看清车内，只能看个大概的模糊影子。车里模糊的身影顿了一下，最后似乎是不太

心甘情愿地跟着挥挥手。

自从在一起后，他们分开单独行动的机会少的可怜，每次都没真正遇上什么危险。这次只是补充一下能源，相信不会有什

么问题。斯威特在车里安全得很，而他有翅膀，逃跑利器。

没有找到适合的任务，这并不出乎意料，凡离开菲力分部，在街上买来一份报纸和地图，查看这个城市的路线的同时看看

当下有什么新闻。打开地图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交通路线时他忽然想到斯威特，那个家伙拥有超强的记忆和分析能力，总

给他一股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他都去过的错觉，在司机这门职业上，他做地真是……变态。

凡这一生都很少来能源站这种地方，他是个更习惯于天空的人，在遇见斯威特之前，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选择使用交通

工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没兴趣多逗留，更何况他目前还是个通缉犯。

报纸上赫赫然印着斯威特和他的头像，斯威特很清晰，甚至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显然是托尼老爹从他儿子的收藏品中找出

来的相片，而他的头像很模糊，更像是依靠记忆画出来的，着重标识出是一只鸟人。

再下面是关于国家首脑和其他国家首脑发生什么摩擦的新闻，连平民百姓都没兴趣的事儿。

“去你妈的。”凡不高兴地将报纸揉成难看的一团，往后一丢。他对“鸟人”这个称谓很不满意，所有天人都会如此。

他此时身上穿着厚重的长外套，盖着翅膀，头上戴着大帽子，像个见不得人的驼背佬。能源站就在前方不远处，大门敞开

着，欢迎所有有钱人的到来，内部停放着不少悬浮车。现今有两种流行的能源，石油和液态能源。石油濒临灭绝，自然再

生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消耗的速度，不久之后石油这种东西必然会从人类世界里退出。斯威特的车子用的就是石油，价格昂

贵，但相比起来，液态能源的价格更称得上天价。

那是种被高度浓缩的半液体，被人类发现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正如火如荼被利用着。它的出现严重打击了石油的市场，直

接导致大量石油大亨一夜成为负资产。

凡这次的目的就是液态能源，石油太不方便携带，拎两桶他就快飞不起来了。

使用液态能源的机器必须拥有专用的部件，幸好斯威特的车子部件齐全，即使是老式的电池，也能派上用场。

凡不疾不徐走到能源站门口，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连同一个工作人员向他走过来，他这身打扮一点也不像是来干正事的。

“有什么事吗，先生？”他们拦在了他面前，穿着工作服的人带着警惕询问。

“这里卖的是石油，是吗？那种快要没有了的东西。”凡停下了脚步。

“不，我们这里只卖液态能源，没有你要的东西，先生。”

“不不，液态能源我也买得起，要知道现在生意真好做，我看着别人炫耀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轮到我让别人羡慕了，你

知道这笔我赚了多少吗？小小的液态能源我绝对买得起。”凡一脸嚣张跋扈，“只有悬浮车才能使用液态能源是吗？悬浮

车我也买得起。”

“那你的车呢，先生。”工作人员的脸上蒙上一层不屑，在能源站工作总能见到许许多多的富豪，像眼前这种没脑子的爆

发富他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还没买……但迟早会买的，我得先将能源买回去，让我老婆高兴高兴，车子她会去挑选的。”

“那么请跟我来。”

凡跟随放松了警惕的工作者进入能源站内部，这里的悬浮车真多，都停不了多久，换好能源就走。当要进入大概是放能源

的仓库之类的地方时，守在门边的几个人忽然上前来拦住了他。

“先生，你不能待武器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