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好吗?下——灵力不足
灵力不足  发于:201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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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带小孩驻场好像是传统,彼时莫无归十岁,他见过宁小规的妈妈。

宁小规昼伏夜出,每天凌晨出现在“归夜”,白天待在金凉的家里。去找楚观沧的那天,是她发疯了,睡醒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寂寞如雪,不知所谓,去找楚观沧的时候才会哭。郝赫脑补过度,听楚观沧和宁小规的电话,就知道他们并不真的那么亲厚,楚观沧面对宁小规的时候几乎是手足无措的。

距离莫无归看宁小规的个人场已经两年,距离宁小规嫁给他三年。是啊,楚观沧离开的时候,刚堕过胎的宁小规被嫁给莫无归,四年后生了莫夜规。

她已经有十四年没有见过楚观沧了。

帮楚观沧寄完东西开始,两人失去联系。

宁小规:“你去哪了?”

楚观沧:“我,我不知道。”

宁小规:“你还娶我吗?”

楚观沧:“小规,你还拿我开玩笑,那,那个先生……他,他”

宁小规:“我知道了。以后我们还能见吗?”

楚观沧:“我,我还是不知道,对不起。”

挂了电话,宁小规还是哭了,高中的时候遇见初中的楚观沧,为什么排斥他,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后来帮了被高年级学生欺负的他,他的感激让她觉醒。

宁小规你不是很清楚没有爸妈的孩子有多难吗,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他不是都离开金凉,离开爸爸了,还不够吗?这样还不够吗?蛇蝎一样的自己,内心丑陋的一个人。

“怎么了,不认识了?”宁小规已经剪了她的长卷发,流着干练的短发,看着很年轻,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四十的女人。

楚观沧点点头,又摇摇头:“小规,你好不一样。”

宁小规把孩子推向前:“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变不就成老鬼婆了。不过你还是和以前那样,长得比女人娇。”

郝赫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当即脸就沉了下来,他本来就对宁小规存了敌意,找到点就像发作。莫无归手伸了伸:“十几年没见,不过来喝酒站着干什么。”

易德威拉段亦微来酒吧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他日子过得清汤寡水,不太对付。到大三吊儿郎当的易德威也开始认真起来了,段亦微偶尔也能在座位边上看见他,现在实习什么的都在忙着……今天好不容易都在学校,都在。

这当初吧,亦微跟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团在被窝里喊“久思不要他了”的时候,他是没说啥,不过就是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两年的生活,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把回来的班柏一把拉进卫生间,关上的门都挡不住外面嚎啕的声音。

“怎,怎么了?”班柏个那么小的身子被压在门上,易德威整个罩着他。

易德威“嘘”一声,指指门板外面,压低声音问:“那小子和骆久思什么关系,老实告诉我,不然……”罗刹一样的表情,显示易德威在生气。

班柏眼珠子左右转,就是不看他:“不,不就是同学朋友发小非亲兄弟恋人吗?”说完使老劲捂住自己的嘴,他没打算跟易德威说的,看骆久思意思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主要他们看不透这个人,他是个啥性格吧没处明白。

这边班柏万马奔腾,那边易德威这回是真的愣成傻了,喃喃自语:“恋,恋人?”哥们你得多闭塞,才能被这个世界上存在同性情侣这件事,给震惊的杵那不动啊?

没跑,易德威还真不知道,听都没听过,俩男的,俩女的,还能在一起,恋人?他混得最多的就他那帮发小,糙老爷们一扎堆,喝酒谈女人,再说说体育车子鞋子,没了,忒没营养。

不过你知道这货知道有这回事以后他在想什么不?

他想到了从初中起就跟他屁股后面的,一小学的邻居弟弟,有一次领了个女朋友回家,那脾气发的啊!

把他半夜约出去喊一声:“哥,你这个王八蛋。”然后擦着眼睛跑回家了……

莫非他也……

想多了的易德威回去以后,看见那现在已经高三的邻居弟弟,就扭扭捏捏不像个样。已经长开的邻居弟弟一脸恶寒地问:“易德威你怎么了?”

易德威脸一唬:“怎么不叫哥?”

邻居弟弟无所谓的耸耸肩:“叫屁叫,不就大我三吗?”

易德威:“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代沟都有了,怎么不叫哥?”

邻居弟弟额额的,发出那种被恶心到的声音,看易德威表情,还认真上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满意了。”

易德威:“差不多吧!”

邻居弟弟:“那行,我女朋友等会儿过来,会带她一小闺蜜,介绍你认识?”

看着易德威魂不守舍走掉的背影,邻居弟弟摸摸脑袋:“怎么了,说错话了?不是空窗吗?”

傲娇的邻居弟弟只是看见易德威给他女朋友买棒棒糖没随他一份,才发那大火的!那个时候邻居弟弟刚初一……

回到当下,班柏看着松开他木木蹬蹬的易德威,心里有些难受,想大概他接受不了,不过还是做做努力:“你,我,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你虽然不怎么在寝室,但是他们人很好的,你知道的吧。恋爱自由,人人平等,我不希望你讨厌或者欺负亦微,我站在他们一边。”

易德威回过神,看一眼激动得脸都涨红的班柏,点点头。

这,点点头,是同意自己的说法吗?班柏弄不太清,也不想骆久思走了以后亦微受欺负,所以接下来几乎观察了,竟然每天都回来上课吃饭的易德威,近一个月的时间,考察结果为通过,可纳入朋友列。

亦微开始还哭哭闹闹的,他妈给他拿碗喂饭,还会吃,暑假过后回来,哪里都是久思的影子,人立刻就消瘦下去了,那张圆圆可爱的娃娃脸都没个形了。

班柏暑假刚开始在亦微家玩过一个星期,真是看着他妈妈章宛筠哄饭,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过过程真的很难,亦微让他妈喂了一个多月,

最后一次边吃边哭,然后就好了,看着是好了。

亦微看见他妈哭了,想着自己都快二十了,一点用都没有。然后慢慢试着不要去想久思,几天后晚上自己一个人也能睡着了,心里面默念:“你走了,你还会回来,我这样说你就能听见了。晚安!”

然后每天晚睡前,为骆久思祈祷,最后半个月就差不多能正常生活了。心里面想要一个寄托的时候,人总会干些犯傻的事,比如亦微开始信神明,每天晚睡前都会躺在床上,念上那么一两句然后睡着。

还记得,一开始叫骆久思同睡,是因为段亦微一个人睡觉会做噩梦,他没有告诉章宛筠,他告诉骆久思。

“呐,你要不要跟我睡?昨晚我过跟你睡都没有做噩梦呢。”

一个恍惚已经六年。

你怕鬼吗?

我好怕!

记得有一次骆久思不在,宿舍里亦微和班柏围着电脑看《咒怨》,里面的小孩,像被掐着喉咙还要发出声音那样:呃…呃…呃…呃……呃………这里最恐怖了,看的时候两小个子就差抱头钻椅子下面去了。易德威这个缺德的货,不是一直在睡觉吗,都有呼噜声啊……

看完电影还是六点多钟,看过了其实不会太怕,尤其看的时候有人陪着。亦微百无聊赖的等骆久思回来,可是到熄灯前他才回来……

“呃…呃…呃…呃……呃………”门开的那一瞬间,这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十一点准时熄灯,站在阴影里的亦微惨叫着跳上床爬进被子。

骆久思不明所以,易德威笑得拍床板:“瞧你那怂样,这电影我早八百年前看过了。精华就这声音啊,我学得像不?像吧,来来来我教你呗!”说完去拉躲着的亦微。

亦微使出吃奶的劲揪着被子,不让开,啊啊啊的叫,真跟小朋友似的:“啊啊~我不,我不!”

“冷嘲热讽”也没把亦微闹出来,易德威说声“啊~,没意思”到隔壁宿舍找了会儿存在感才回来。这人跟他的那些朋友都闹的比较开,亦微不经逗,班柏在郝镜里给他撸管的时候跟淋了汤的鸡一样站一边,可不是没意思吗,骆久思高贵冷艳好大一尊面瘫。这帮人,他啊,大概就跟郝镜里对付些。

“洗过脸了吗?”久思站自己床边软声问。

被子动了动。

骆久思洗漱完躺回亦微的被窝,自己的已经被亦微占领了,今天星期二,双日分开睡!

到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听见亦微那惊恐的喊声啊:“久思呜

呜……”语带哭音,倒霉催的,脑袋塞被子里,爬都不敢爬出来,不然他早逃到久思被子里去了。

久思没听清,好在他们头碰头睡,压低声音问:“怎么……”还没有说完,被结结实实地压住了:“快抱我进去,啊~快快快……”脚划拉着久思的被子。

被子一翻把外面暴露的受惊动物亦微包进去,然后自己钻进去,抱到怀里,亲了口他耳朵:“怎么了?”

“易德威这个神经病!!”扭啊扭,抬头跟久思聊起《咒怨》来了:“我今天看了部电影……镜头移过去的时候,突然……你猜小林看到什么?”

易德威在自己床上来一句:“那个没脸的女人现在就在你床底下,贴着你的身体,好冷啊好冷……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温度在流失?”

这个二货,刚才干嘛那么害怕,现在侃侃而谈了?骆久思是守护神吗?

“啊~,易德威你混蛋!”边说边爬久思身上躺着,头靠他胸口犹豫地看久思背靠的床板:“久思你冷吗?”小火炉一样的亦微抱着当然不会冷:“不会。”

“嗯……不理他,我跟你说啊……”然后聊啊聊把自己聊到睡着。

参加完雅思考试的骆久思,蓝眼睛看着身上的段亦微,偶尔吹几口热气,让亦微的额发飘啊飘……久久无眠是今夜!

第六十四章:心跳

等班柏下课的亦微,慵懒靠在树围边,暖阳金灿头发,脚边手边都是落叶,这个晚秋天段亦微成年了,十二月五号!骆久思走的那天是七月五号,距离现在有十七个月,某一天突然发出滴滴响声的手表响过570次。

随手拎起一片叶子,沿着叶纹撕拉,想把微微干掉的叶子丝纹扯出来,手细致地侍弄,摸到一条软软绵绵的东西,吓了一跳,暴起扔掉,愣在那里,后知后觉发现这大动作被围观了……抬头看,一个很高的身影一闪而过,手掌搓裤腿追上去。

那人转过身。

不是啊……松开手,任手掌心一点点的红白血点冒起来,低下头:“不是啊……”

班柏出来的时候,亦微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路中间,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鼻子了。

骆久思太宠他,才能让他这么委屈吧……不然……

今天是亦微生日,不过他大四了,忙忙碌碌的实习,就没有特地回家过,然后就被易德威拉进了“归夜”。

骆久思喜欢喝甜酒,段亦微今生喝的第一种酒就是甜酒。班柏电话给的是以前的郝校长现在的郝教授,骆久思他舅舅,近而且方便,不过这样貌似郝赫一进来就完全忘记了正事,被莫无归拉着拼酒去了。

易德威的朋友已经在了,一圈人坐角落的一卡座,桌上酒瓶空了好几个。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大概真是这样的,他们个个都打扮得和易德威差不多样,估计家境也都是小康到中富那样,其实和亦微班柏也差不多吧。

叫了人以后,班柏就自在不少,发现他们喝的是啤酒,就更放得开了。逢年过节,他们家长辈就会拉他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

班柏看他们是这么看,他们看班柏也一样,不过,搁亦微身上,有些不太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童似的。如果知道骆久思这些年怎么养他的,或许他们不会奇怪吧。但是他们不知道啊,心说德威这小子什么时候交了这一贵公子,还带过来了,关系应该挺好吧,咦,怎么就自己坐边上,不会是嫌弃我们吧。

这几个糙老爷们一这么想,默契十足坐过去就俩,亦微左右都被围住了。

“在酒吧还干闷着怎么行,我叫邵剑波,他吴让,我们都德威发小,你怎么称呼啊?”坐亦微左边胡子邋遢的一明显大他们好些的男人问。

亦微左右都看了眼,心说他们名字就该对着换换,之后就叫错名字了。

“我叫段亦微。”邵剑波这人长得跟他名字可不一样普通,有些像鲁智深,五大三粗跟座山似的,是个胆小的看了能被吓着。但是段亦微明显第一次见他,而且长得人畜无害小动物似的,竟然不怕他,他有些欣赏。

主要吧,被保护的太好,该有的那些防备

心都丢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满满的好奇,有些想没长大不知事的小孩子。

“亦,哪个?”这是块头正常些的吴让问的。

“亦真亦假的亦。”笑了笑回答。吴让的脸跟班柏一个类型,棱角分明,不过不如班柏那样锐利却不失温和,他眼型也比班柏短些,不然那身高放那,班柏比不过的。

亦微捂着脸,瞪大眼睛看。没想到看着斯文些的吴让会直接上手摸他的脸。吴让自己搓搓手指,啧啧两声:“我从刚才就在想吧,你这脸看着比丝绸段子都滑,好奇好奇,别介意!”亦微的脸一年到头都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色,他是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女生想摸他的脸,一开始旁边站个骆久思,到后来……他又不是二傻子,见人就笑,所以其他人就觉得他怎么性子后来阴沉了不少。也是,骆久思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笑得,真没见他皱过眉,睡觉的时候还能笑醒。

有一回吧,睡到大半夜了,这货也不知道白天受什么刺激了,半夜在久思怀里偷笑,掀开被子一看,睡着呢,咂巴嘴,头蘑菇蘑菇往骆久思胸口顶。

久思手拿着被子,把他头往外面推些,担心闷着他,这货笑得腻歪啊,手机灯光里,长睫毛根根分明,甜睡的脸红扑扑的,嘴一张一张要咬,咬不到就害羞地把脸往下一埋一埋的,两只蜷在胸前的手一抓一抓。

寝室其他俩个也差不多给他那“阴险”的笑声弄醒了,伴随着易德威的呼噜声无语望天花板,等着这货乐完。敢叫醒一个试试,自己找收拾啊?

亦微笑什么呢?

梦的触发点其实就是生活的细微之处。

白天思修课,亦微左顾右盼。坐他后几排侧边一个女孩子,闹她旁边的一个男生,目测是她男朋友。手里面一个小橘子,一口可以吞的那种,递过去要喂那男生,等那男生要咬了,手就躲开,然后女孩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小声说:“好了,好了,这回不骗你,可甜了。”

那男生脸很红又去咬,还上当,如此反复,男生都没有生气然后拒绝,女孩子笑得特别开心。这种事最容易惹恼人了,那男生耳朵都红得滴血了,说明他其实很困窘,但是他没有拒绝,心细的女孩子心里面应该是感动的吧。亦微一直在看,看到那个女孩子最终还是喂了那个男生那小橘子,而且从手袋里掏出一份运动男生都爱的东西递过去,然后有些害羞的不看她男朋友,转眼睛就看见一脸好奇看她的亦微,拿头发挡脸,想到这样很二,放下来对亦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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