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实在不敢相信!
扒开衣服,一层一层的衣衫包裹在身上,我十分奇怪自己怎么会穿了这么多的衣服,解开足足有十几层的衣衫,我看到
了自己包裹在衣服下瘦弱白皙的胸膛,脑中一阵痴傻。
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解释呢?我顶着一张奇怪的脸和自己的身躯?
走到门前,我将门从里面闩上,又推倒了桌椅挡在门前,这才颤颤巍巍的将身上的衣衫尽褪。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自
看看自己纤细的身躯和粗大的脸与手,我哭笑不得。
摸摸手腕处厚厚的假皮,弹性奇佳,透过表皮还可以清晰的探到脉搏。再揭开脖颈上围脖似的东西,我十分吃惊古代变
装技术的成熟,我这么个弱身子竟能装成彪形大汉,真是神奇!
这么看来,我还是在自己的身子里,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
重新再穿起衣衫,我想还是暂时隐藏起来比较好,毕竟这里并没有熟识之人的帮助。而且,我现在对那个扬言要报复我
的人,十分之好奇。
尽量将房内的一切恢复原样,我躺在床上假寐,呵呵,小白丫头,我十分好奇你的样子,也想看到你大吃一惊的糗样!
第五十九章
(1)
季阳与林仲元策马回城,与欧阳越商议对付祝敬堂的事情。
却说妹喜与郑真离开欧阳府,一路走走停停,绕过茶楼,穿过小巷,最后来到花街。穿过一群人莫名的目光,妹喜从菊
馆的后院跳进一家小院子,在杂乱的房内找到了欧阳飞失踪当日所穿的锦缎衣衫。
衣服凌乱的抛在地上,盘扣断裂。再看一旁散落的黑衣,也是丝丝破碎,像是匪徒慌乱换衣,急忙之中撕裂了衣衫。
妹喜蹲下身慢慢拨动碎布块儿,竟从中找到一件女装的碎布块儿。
郑真看到这件女装,十分吃惊,“妹喜,这不是教中侍女的衣服吗?”
妹喜神色迷茫,不知道飞儿失踪与魔教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魔教中还混有奸细,假借韩真阿姨之手劫走飞儿?想想不
禁摇头苦笑,魔教教众忠心耿耿,为人又重情重义,怎会做这种事情。
但回头看到郑真严峻的神色,妹喜心中咯噔一跳,“郑真,你有何想法?”
郑真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怀疑,教中出了叛贼!”原来魔教侍女稀少,侍女服均为韩真带人亲自缝制,虽非珍品
,但却备受诸人的珍惜。平时教中侍女不会特意穿上侍女服,但妨有要事才会统一服饰。现在这件衣服明显是侍女服,
却遭人抛弃,没有丝毫爱惜之意,所以郑真才回认为此人有叛教之心。
“这么说来,飞儿有可能是被奸细捉走,意图谋反叛教?”妹喜道,心中隐隐不安。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怕只怕有人利用此事,来做他用?”郑真神色凝重道,但看到妹喜一脸担忧,忙舒缓神色,嬉笑
着安慰道:“欧阳飞这小子福泽深厚,刺客毒药都要不了他的命,亲亲妹喜还是莫要太过担心了!”
“但愿如此!”
两人又放出信蜂,循着欧阳飞体内的幽兰香味往城外奔去。
我躺在床上听外面的脚步声渐近,房门无声的打开后,小白娇俏的声音传来:“凌,快起床吃饭吧!”
我假意揉揉眼,打着哈欠起床,但眼前看到的景象令我吃惊。小白虽是一个可爱娇俏的小丫头,但在她看向我又转过头
的瞬间,我清明的眼中看到的分明是戾气。
我心中忐忑,假意轻快的问道:“原来已经晌午了,小白,今天有什么好菜呀?”
“呵呵,你尝尝不就好了?”阴沉的脸色发出如此亲切娇俏的声音,我心中阵阵森寒。那人分明就是咬牙切齿的回话,
难道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幸好菜色一般,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但看到小白如此行径,我也不敢真的多吃。
“小白,你可不可以帮我找郭医师过来,我总觉得头脑昏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病。”
边说边嘀咕着,都怪郭老头乱给我吃药,这不吃出毛病了来吧!
小白一声冷嗤,柔声道:“那好,我去找郭医师,你自己过来吃饭可要小心一些。”说完将原来放在一边的凳子轻移至
床前通往桌子的道上,人才啪啪的踱着脚步离开。
我擦擦额上沁出的冷汗,幸好我未将复明的事情告知于她,不然这口试心非的小丫头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呢!怪不得我
这几天诸事不顺,原来还有小白丫头的功劳在其中呀!
将饭菜倒掉一半,再将剩下的一半拨乱,在桌子上撒的四处都是,我这才抱着瘪下去的肚皮躺回床上。早上中午两顿饭
都没有吃,我还真是可怜,本以为躲过早上了中午就可以饱餐,谁知遇到这种事情,罢了罢了,还是到晚上趁机找厨房
搜寻些吃食吧!
郭医师走进来时我还以为是陈老头从无名村跳了出来,但细一打量,才发现两人根本不同,只不过为老不尊的性格倒是
挺像的。
“凌小子,你可以看到了吧!”老头一进来就这么说道,我忙忙向他身后看去,幸好无人。
“郭医师,我不是凌小子。”我估摸这郭医师与陈老头是一种类型的人,便打算实话实说。
“嗯,我想也是!”这老头竟煞有介事的回道,“凌小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心平气和,只知道板着个死鱼脸。”
“那你知道真正的凌小子在哪里吗?”我不禁吃惊道,难道这人都不担心吗?
“过来过来!”我附耳过去,“其实,凌小子就在我房间藏着呢!”郭医师说完还嘿嘿直笑,洋腔怪调的样子渗得我直
打哆嗦。
妈妈呀,原来这姓郭的还是一腹黑老妖孽,这几天的苦药苦水儿怕也是趁机折磨我的。
(2)
与郭老头密谋一番,我二人达成共识,这小白丫头有问题。
“虽说这丫头是夫人的侍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嘱咐少主多多注意才是。”
嘁,说得义正言辞的,好像自己有多忠心似的,早干嘛去了!
“我那时又不知道你就是欧阳飞,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嘛!”郭老头扭扭捏捏的朝我抛媚眼,看得我一阵恶寒。
“我是欧阳飞又怎么了?”我十分吃惊郭老头的语气,难道我欧阳飞已经江湖扬名了,哈哈哈!
“咦,难道你不知道郑海就是我们魔教的少主?”额,虽然我知道郑海是什么魔教教主,但是,关键的关键,我不知道
这里属于魔教呀!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郭老头一脸惊异,我满头黑线,默哀自己的不幸,为什么身边老是出现这种怪胎呀!
“呵呵,没关系,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这里是魔教分舵,就在你们无名村外的花田下面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
—就是花田错!
搞了半天,原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郑海那家伙,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人了。
我原想趁机去找郑海开开玩笑,郭老头摆摆手,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不过,我猜是惊吓更多吧!
“喂,郭老头,你帮我个忙,派人到怀安城城南欧阳府知会一下,就说我在郑海这里很好。我可不想让老爹他们担心!
”季阳和林仲元肯定十分担心,但我更怕林老头的温柔一笑……
“这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郭医师就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徒留我在那里气得跳脚。
这老头 溜之前也不知道给我指条明路,小爷我肚皮还瘪着呢。“啪啪”的脚步声又传来,我赶紧钻到被子里,蒙起头来
。小白这丫头现在我可惹不起,还是先躲着吧!
那人把桌子上的碗碟收走后关门离开,我隐隐听着脚步声远去,忙从床上跳起来。肚皮太不争气,越想越饿,撑了没多
久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想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要曝光,为了避免“美味粥”事件的再次发生,我决定出门寻食,填饱肚子外加了解情况。
走出门,外面是明暗交替的走道,也许是在地下的原因,总觉得凉飕飕的腿脚发寒。刚走几步,就发现脚步声在空旷的
密道中隐约回响。我想了想,回到房中撕破床单包在脚上,虽然走路别捏了些,但总算是遮住了许多脚步的力道。
转过墙角,墙上镶嵌的磷珠投下巨大的阴影,我捡了条相对亮堂的岔路拐进去,心想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有风险,还是
光明的前途要紧。
谁知走了片刻,便看到有人走动,手里一个个都提着食盒来来往往。看这些人的打扮服饰相似,手中的食盒也与小白给
我送饭的那只一样,不过是编号不同罢了。难道我误打误撞找到了食堂?
我顺着墙角来到路尽头,一排空食盒摆放在一边,对着路的半面墙上掏出几个洞,一盘盘热菜便是从那些小窗口中递出
来的。我顺手挑了两荤一素的小菜装起来,又盛好饭装好,这才顺着人流离开。
看着这些菜色,明显比我刚才从小白手里拿到的好许多,这丫头难道连吃个饭也要克扣。
找个阴影,我蹲在犄角旮旯里等着人流慢慢少了,拍拍屁股往回走。只是这密道中岔路好像都一样,我刚开始走着还勉
强分得出哪条是哪条,后来便傻了眼,当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时,彻底迷失在茫茫地宫之中。
抓抓头发,我放弃了在找路走回去,就地盘坐,打开食盒开始享受这迟来的午餐。
味道还不错,这次我可以万分保证自己的味觉没有出错,因为这饭菜貌似与福满楼的也不遑多让。说起来,这魔教的福
利还真不错,至少不会缺衣短食,还有住房分配,郑海家应该很有钱吧,不然养不起这么一大帮的手下。
吃饱喝足我扔下残汤剩饭后打算在密道中晃荡晃荡消消食,反正现在迷路了也找不回房间。穿过左手边,我顺着磷珠的
光源前行。忽然听到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是蜜蜂飞呀。可是地道在地下,蜜蜂可能钻进来吗?
嘿嘿,除非郑海他在地下装了一只蜂箱,养只蜂王采蜜吃,我有些恶劣的想。
(3)
再转一个弯,我站在扔着我那个装着残汤剩饭的食盒前,思索着是接着往前走还是换个方向探索。忽然一个人影从眼前
飘过,一把银光闪闪的细剑优雅的搭在我脖子上,“说,你是谁?”
我心潮澎湃,我气血翻腾,
“妺喜,我好想你呀!”我转身飞扑过去,身后那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扔到了地下,妺喜满脸通红的搂着我,眼睛红扑
扑的像小兔子似的。
“小飞,真的是你?”郑真跟在妺喜的身后,看我现在的样子十分吃惊,绕着我走来走去,啧啧称奇。
“高手的杰作,我现在的身份可是魔教的那个啥,凌什么的。”看着郑真吃惊的样子,我有些沾沾自喜的。
“唔,这人易容水平确实不错,都快赶上与我娘的水平了。不过,凌?就你还能冒充凌,冒充生病加失忆的病人还差不
多。”
呵呵,我傻笑,问妺喜怎么找到我的。妺喜放开我,放出几只扑棱着翅膀的大个儿蜜蜂出来,几只飞虫冲着我嗡嗡飞来
,落在身上不动弹。
我怕这几只小家伙生起气来逮着我猛扎,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妺喜笑笑在装蜜蜂的竹筒口抹一些东西,几只蜜蜂便嗡
嗡的钻进去了。
封住竹筒,妺喜说道:“我在飞儿你的茶水中加入幽兰花蜜,这些信蜂便可闻着味道找到主人。幸好这分舵不算太深,
不然我也没有办法。”
“对了,小飞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人,尤其是女人!”郑真问道。
我犹豫着说出小白的不正常和言行不一,听后郑真和妺喜一脸凝重。
“也许,你所说的那个小白,就是我们怀疑的人,更有可能是奸细,意图叛教。不过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还不能下此
结论。”郑真说道,眼神闪烁。
“那你们陪我回房不就可以了,顺便抓人!”我兴奋的说道。
“哼,是你害怕有人给你动你,拿我们当挡箭牌吧!”郑真翻翻白眼,这家伙都到这地步了还不老实,真是不乖。等这
次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好好教导教导这家伙!
根据我的描述和房间分布,郑真很快便找到了房间。砸吧砸吧嘴巴,郑真看着房内的摆设说道:“看样子,这几天还真
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反正看不到,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小白的熟悉的啪啪脚步声便出现了,郑真与妺喜转眼便消失了身影,我坐在凳子上稳稳心神,等着拆穿小丫头的真
面目。
“凌,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小白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问道。
“咳!我刚才出去逛了逛,让你担心了。”我勉强笑道。这丫头阴沉的脸色好恐怖呀,那感觉和林仲元的和蔼笑容可谓
笑果相当。
“你……难道凌你已经可以看到了?”小白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不可思议一般。
“嘻嘻,不好意思,今天晌午之前就复命了,让你失望了吧!”我恶质的笑道,小丫头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喃喃着:
“不可能,明明药效持续到明天的。难道,这两天的早餐你都没吃?好一个阴险狡诈的欧阳飞!”
我能告诉你吗,因为你的那碗肉粥实在太难吃了,所以我才倒掉的……这似乎比现实更打击人吧!
妺喜按捺不住率先出现,点住小白的穴道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算起来,她应该算是大哥的未婚妻吧!”郑真回答道。
耶?郑海的未婚妻?难道不是奸细?
我疑惑的看向郑真,郑真接着道:“看来奸细另有其人,这个小白,咳咳白姑娘是教中弟子,绝对不可能叛教的。”
原来还是无解呀!那我的半条性命不是还在别人手中握着,提心吊胆?叹口气,只能保证这几日赶快抓出幕后真凶,我
好想念家里众姨娘的活力充沛呀!
解开小白的穴道,小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指责我跟她抢老公。抽抽搭搭的解释半晌,才知道我栽进郭老头的圈套
了。想起今天早上我对他的毕恭毕敬,还被他刷的团团转,一阵咬牙切齿。
呸,郭老头也是老狐狸一只,小爷我就是这么被他骗了!
第六十章
(1)
郭老头是魔教最好的医师,也是韩真的救命恩人。韩真在生育郑真时遇害,险些一尸两命,幸好遇到游历在外的郭老头
才捡回母女俩的命,是以教中人对这个总爱搞怪的老顽童是无限谦让。
小白是魔教右护法白石的独女,名白晓,与郑海是幼时玩伴,被郑钧与白石戏称为郑海的小小未婚妻,白晓平时也是以
未婚妻身份自居。
可是后来郭老头不知从哪里捣鼓出欧阳飞的消息,郑氏夫妻决定到怀安一探究竟。
“嘁,其实是老妈没到过怀安城,借机过来闯祸吧!”听到小白的解释,郑真在一旁嗤之以鼻,妹喜也是无奈的笑笑。
咦?看到妹喜露出少有的开心笑容,我对这位传说中的魔教创始人倍感好奇,看来这人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呢。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郭老头走了进来,“咦,郑真竟然也在,小丫头今天怎么舍得回到这老鼠洞里来了?”
玩笑的口气没有一丝的苍老,悦耳温润,与老态的外形丝毫不符。我看看自己身上的完美装饰,再看看郭老头瞬间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