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替他担忧?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朗祈望不客气地揶揄。
「你频频找碴,想打架呀?!」
「要打就打!」
其它人早习惯他们这样你一拳、我一腿地动武来抒发紧张之情,所以没人介入仲裁,也没人阻止他们。
「这真的是场意外吗?」
撇着邪气的唇角,年纪轻轻已经靠自己的手腕经营事业的茅山辉分析道:「大家认识冬生十多年了,几时看过他毛躁粗
心?那个男人连一帖药单都要誊写两份,是未雨绸缪的细心汉,说他会不小心让自己困在冰窖里,我实在很难相信。
「不是还有一位小姑娘和他同时受困?看那姑娘被救出时,身上裹的都是冬生的厚衣袍,底下才是姑娘家的薄衫,没人
觉得事有蹊跷吗?」
他的一番言论,勾起大伙儿的同感。
「好呀,假使有人故意谋害邬冬生,那我华钿青头一个不饶他!」
「现在一心牵挂冬生的萧证,想必无心追究真凶。代他们寻凶,我们这些死党责无旁贷。大家分头进行吧!」
相对于前厅为了追凶而燃起了熊熊斗志,同一时间在寝榻内,则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气氛。
「目前邬总管的情况,有如冬眠的虫子,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出不得一丁点儿的差池。眼前最重要的是保命措施——
就是想办法让身子回暖。」连夜找来的名医,一进门便说。
为了暖身,阿瓶、阿壶照着大夫的交代,在寝榻四周放了数个火盆,搬来好几床兽皮毛毯,覆盖在他的裸身上。
「接下来的才是难关。回暖切记快不得,也不能慢。太快,会让寒冰冲心,断了他的血路;过慢,则再也唤不醒他。徐
徐地把热气由外而内地推送进去……最好的法子,是找他的妻子来,借着肌肤相亲祛寒取暖,最是温和有效。」
老大夫看了看侍童害羞的神情,以及萧证苦恼凝重的表情。
「他尚未成亲吗?那没辙了……啊,不如你们着衣躺在他两侧抱着他,效果稍逊,应该也行得通。」
收拾着药箱,道:「目前老朽能做的就这么多。要是他醒了,再唤老朽前来看诊。」
萧证吩咐阿壶送老大夫回府,差遣阿瓶到主厅去告诉众人,目前冬生仍未苏醒,不宜见客,请他们先回去。
可是比起外面的客人,阿瓶更操心着寝榻内的两人,因此速去速回。
「证少爷,外头的客人们都离开了。大家都很替邬总管担心,『仁永堂』的小当家们并要我转达,邬管家需要任何药材
,只管到『仁永堂』拿。」
阿瓶见萧证动也不动的姿势,守坐在邬总管床畔的模样,宛如被掏空的木偶,让人万分不舍。
自己从没看过那个常发呆、总是笑笑的大少爷,如此愁眉苦脸的模样。第一次看到大少爷这样难过的表情,让人不禁想
替大少爷做点什么。
「大夫不是说,只要替邬总管暖身,他就会醒了?这交给咱吧!」故作热血地,阿瓶拍着胸脯。「我呀,体温一向很高
,分一些给总管,总管立刻会滚跳跳、活生生地——」
「都出去吧。」
阿瓶的自告奋勇碰了一鼻子灰。萧证口气温和,但不容反驳地拒他于千里之外,更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鹰之屋」的大门
,将门内隔为非请勿入的禁地。
少爷把其它人都赶出来,到底想做什么?阿瓶深深地感到不安。
摊开掌心。
过去的自己太愚蠢了。
——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爹,一点儿也没有想过,也许哪一天冥界之主会越界来跟我抢人。
可是,绝不再了。
合上掌心,封锁住自己的决心。
蹉跎光阴的愚者,永别了!踟蹰不前的懦夫,永别了!为爱彷徨的伪善小人,永别了!
男人解开衣带。
火盆伸出了火红的妖蔓,隔空在他那具年轻、强健的雄兽肉体上舞动,勾勒着匀称筋肉的起伏暗影,金澄色的暖霭大量
泼洒于光滑、吹弹可破的热肤上,并添加乌檀的香气。
掀开了一条条柔软羊皮毯,露出隐藏在里面的、冷冰冰的人儿。
「冬生……」
男人无惧那吓人的寒凉,将自己的身躯滑入他身旁的空位。
「唔!」
眉心倏地紧缩,冰化为千针万刺袭来,寒气强漫过体热,冻出一波波哆嗦,相接的部位宛如被火伤到的痛。
即使这样,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地以自己的手臂穿过了他颈后,促着他依偎到自己怀里。
等待着被夺走的体温,徐徐地与他融为一体。
感觉就像等待着埋于厚厚冬雪下的花苞,逐渐在春日中融雪绽放。
一点一滴的热,没有一丝一毫浪费,全被吸入了他欠缺生命暖度的身体内,释放出被冻僵了的骨芯。
冰得吓人的触感,经过半刻钟后,成为舒适宜人的……沁凉。
男人盈握他的下颚,抬起。
无须费力思索,男人无时无刻都能精准地在脑中描绘出这双紧合的眼皮所覆盖的、无比清澈美丽的黑水瞳。
男人的眼,循着眉心、沿着笔挺的鼻梁,到状若樱瓣的苍白双唇。
不,不该是这样惨淡的颜色,应该要是更为水润、红艳,宛如刚摘下的樱果色泽。
决心为他重新上色。
男人低下了头,轻轻地掠过一次、两次,第三次,深深地覆住、吸吮。远远超乎想象的美好滋味,让男人陶醉地陷入,
反复深吻着。
蓦地,倚靠在男人怀中的手脚,颤动了下。
「冬生……?」
虽然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征兆,已让人欣喜若狂。
——回来!冬生……回到我身边!为了我……回来!
男人收拢了双臂,紧抱着拾回了一部分体温的他,无声地呐喊着。
——还不够吗?光是这样,还无法让你从里面暖和起来吗?
皮肤与毛毯擦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伏下身,在他白皙的身子上,循着他的颈边向下吮吻。
透白的寸木冰肤上,一朵朵地饰上了拟似红花的吻痕。
男人的行径像是强行将自己的热、自己的火透过红花烙进他的肤、送进他的身子骨里。
——醒过来,快醒来!
像在呼应着男人的默唤,他的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歙张的鼻翼,缓缓地摄入了温暖的空气,微张的唇送出了体内的
寒意。
受到鼓舞,男人得寸进尺。
舌尖绕着冻缩乳蒂打转,再将小巧乳实衔入齿间,轻柔地啧啧吮吸。
另一手反其道而行,粗暴地、使劲地戏弄着另一颗硬实,转动、抽捏、挤压再转动。
于是乎,汇集在胸果的血苏醒了,充血而翘起,如花儿绽放般地鼓起膨胀,连敏感凹缝都被男人的口唾填平,抖动着淫
亵的红媚光泽,无比诱人。
换边啃咬,同时大手开始在他微温的身子上游走。
掌心触及远比细瓷更柔软、比绢丝更滑腻的皮肤,便再也不想离手……好似吸附了上来。
来回地抚弄着瘦细的腰、紧翘的臀。
时而探入修长的腿间,在大腿内侧,由下而上,由上而下,揉弄、舒展、揉弄。
不期然地,无意识间,他本能抗拒地夹住了男人游走的手——一瞬间透露了,早他脑子一步,他的身子醒了!
有了这记回应的推波助澜,再也没有事物能阻绝男人一口气扩张的占有欲。男人起身,将自己安置于他分开的双腿间,
掬起双膝、抬高。
此刻他的私密部位已经无一丝一毫的遮蔽,无处可藏地全面暴露,男人以双眸火热地巡礼。
——终于让我……看到你的……全部了。冬生。
跨越过禁忌门扉的罪恶感,加速了男人鼓噪的欲望。
无数次地,在梦中强行剥开他的衣物,幻想着能对他肆欲而为,但是即使在梦中也不曾清楚浮现的、他的这一部分,终
于被真实所补足。
扑通、扑通地,男人体内的兽在理性的栅栏里,历经一次次的冲撞,脆弱的道德感再也关不住,脱柙而出。
——你是我的了。
就算顶着「乘虚而入的卑鄙小人」的骂名,就算得与爹亲决裂作对,被斥为「非人的畜生」、「连父亲的人也觊觎的好
色混帐」,男人也不愿回头再做那个心痛旁观的第三者了。
——无论你的过去有多少其它人的痕迹,现在开始,这身子上面,只会留下我的足印。
男人灼热的视线所到之处,大手随即而至。
黑丛里珍珠色的白玉茎、垂于其下的浑圆双珠,以及熟睡的花蕾,男人打算全部占为己有。
就算他的心另有所属,自己仅能囚禁着他的身体……那也总胜过一无所有。
因为,男人早已爱他入骨而痴狂。
「冬生……」
——接受我吧!
这是,男人从人堕落为非人的一刻。
——如花似玉的人儿之卷·完——
「他如狼似虎」之卷
第一章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因为意识已经朦朦胧胧,所以当时最后所持的那个念头是什么,邬冬生自己已不复记忆。
谁来救救我?
——也许。
我不想死。
——有可能。
但是冬生没料到自己恢复意识之后,会继而希望自己从未清醒。
近似疲惫感的,沉重。
冬生的意识与身体像是被切割开来。一个飘浮在半空,一个直往下坠;一边踩不到地,一边不知何处为底。
手脚不听从使唤的,无力。
像是取走稻草的空虚骨架,被钉在漫无边际的田野中,随风摆荡……直到刹那间,一股靡靡燥热覆盖住他。
难以言喻,宛如热蚁上身,无孔不入,蚀骨的疼,从耻部晕了开来。
「唔……呜……」
想要诉说出不快感、厌恶感,转动着舌根,发现自己失去了平常随心所欲的灵活,只剩笨拙的喑喑呻吟。
「……张开你的眼睛,冬生。」
黑暗中,耳熟的声音,从脑袋后方传来。
不知名的生物湿漉漉地爬入了耳窝,它前进——舔入,它后撤——舞圆绕圈。唤起了全身疙瘩的潮热,哆嗦打不停,腰
间兴起诡异的硬直感。
好想要抵着什么,狠狠摩挲……
——才这么想,彷佛听得见他的心声,那里就被包进舒服的、干燥的、温热光滑的皮质物体里,上上下下地套弄。
「嗯……嗯嗯……」
口唇自然而下地逸出轻叹,仰头在柔软的靠枕上左右摩擦,而搔中痒处的畅快,让冬生无意识地蜷起了脚趾。
但,盘旋在冬生脑中的声音主人,还不满足于此。
「……舒服吗?……流了好多淫水……没想到你这么淫荡……照这样看,只有前面,你一定觉得不够看?」
调戏取笑的言词底下,潜藏着某样情感,刺痛了冬生的眼,水气在合起的眼盖里面流动。
「来,把你最骚的小口打开来……让我瞧瞧……」
硬硬的东西,不知客气为何物地揉弄着他掩在双臀中央的秘口,冬生无力的四肢像遭到鞭打似的,抽搐地一震。
不、不要……住手……不要摸那种地方!
冬生囚在脑海中的自我意识,开始大力抗拒,拍打着通往外界的牢笼,还未与他取得联系的手脚,在本能中倏紧、颤抖
——也终究得再松放。
在这一紧一缩间,硬硬长物吃进了秘口边缘。
受到压迫,不情愿的菊门揭开了指头大的隙缝,鲜明地送出苦闷微痛。另一边,冬生腿间被套弄出来的热胀感,跟着稍
微委靡。
但,那只是一时。
因为很快地,当那根细长的、前端生着短短光滑硬甲的柱状物,在秘口里面的软肉拓径、轻弹着某一处核心之际——
「……哈啊!」
冬生的十指在空气中一抓。
恍惚的意识突然地降临,感觉就像是出窍的魂忽然归了位。
下肢哆嗦的快感,源源不绝地刺激着冬生的感官,终于将他的意识由虚无拉回了光明。
「……嗯……嗯嗯……」
边颤抖着,边扇了扇长睫,面前朦胧的物体逐渐成型。
火盆里燃烧的柴薪、跳跃的星火;暖和空气里被渲染成暗金黄色的人影,由地板延伸到布幔上,晃动。
然后是——
在自己体内抽送的男人手指,及前一刻淫靡爱抚自己腿间,下一刻抬起来扣住他下颚,引导他转头面对面,让他瞪大了
眼的——那只右手的主人,萧证。
「少——」
萧证强势地夺走冬生的舌,及他的讶异喊声。
不给他质疑的空档,宛如自己绝对有权这么做似的,带着占有欲的舌大摇大摆地在冬生口里攻城略地。搭配着之前从底
下探入了冬生体内的指头,越来越放肆无度的抽插动作,让冬生被迫以刚刚苏醒、无法清晰思考的脑袋,迎战从未体验
的感官风暴。
尤其是未经开拓的肉襞,在不该入侵的外物刺激下而狂乱蠢动。
「唔——嗯啊……」
契合的唇,酝酿出乎意料的甜美晕眩,但是在得到无不战栗的快感底下……是同等的恐惧。
假使自己阻止不了这风暴发展下去,那么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冬生被抱在萧证火烫烫的怀中,坐在萧证强悍精壮的大腿上,背贴着胸、腿贴着腿——想逃避都无处可藏。
因此,在萧证的双唇才一移走,只剩哈啊、哈啊喘息力气的冬生,纵使明知自己发软的双膝、无力的四肢不可能成功,
仍搜集了全副的意志,绝壁求生、孤注一掷地从萧证怀里挣开,爬也要爬离萧证身边,离开这张寝榻。
但他这可怜兮兮的多余努力,并未获得萧证的同情与怜悯,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
不过是抬腰提身,萧证连起身都不必,从后方一把揪住了冬生的长发,拳头缠着发丝一卷——
「啊、啊啊……」
冬生就被拉回到他身下,硬扳着肩膀翻身。
噙着泪光,仰看着自幼服侍的主子。萧证手下不留情的举止,吓得冬生瞪着红眼,怀疑是什么恶鬼附上了他的身。
这不是冬生认识的证少爷,他的证少爷是人见人爱、温驯和善……
不。冬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少爷虽然「温驯」,但是随着少爷的年纪渐长,那越来越熟成的轩昂英气,越来越使人
不敢小觑——冬生又怎会分办不出他的证少爷是病猫或猛虎?
冬生只是不愿意,也难以相信,他的少爷有一天会以这种眼光看着自己。
萧证炯然的双瞳没有一丝彷徨与犹豫,那是下定决心、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标的雄性本色。
由肉体到灵魂,从里到外——恐惧到颤抖个不停。之前的恐惧来自未知,现在的恐惧来自确信。
冬生知道萧证打算做什么,他会将自己的理性、自尊与多年来培养出的主仆之情践踏在脚底,蹂躏到体无完肤、点滴不
留。
屏息,喉咙内部里像有千万只的飞蛾在蠢蠢欲动着。
但愿自己能听凭本能放声呼救,冬生却不得不诅咒自己,竟还在担心万一接下来闹大了事,弄得人尽皆知,外头的人会
怎样看待证少爷。
萧证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松开手中的发丝,改而架起冬生的一腿挂在肩上,下腰处自然高悬,耻部跟着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