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姐姐，你刚才看到小公子那副表情吗？只是让他把杜大婶送回家，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

接着灵儿和青儿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像极了一个怨妇。”

然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好久，灵儿又开口说：“青儿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小公子至从出了司徒府，整个人都变不一样了。有时，连我都被他迷住了。”

青儿点点头，说：“以前就知道小公子长得很好看，出了司徒府，我才知道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变那么多。”

“是啊，以前的小公子看起来很小孩子气，可一出司徒府，小公子有时看起来好妖艳，眼神简直可以吸住人呢。”灵儿认真的说。

“好像现在才觉得小公子长大了。”青儿用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口吻说。

灵儿感叹道：“以后，不知道小公子会变成样子。”

青儿站起来，走道灵儿旁边，看着远处，说：“不管小公子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们服侍的主子。”

灵儿对着青儿笑了，说：“嗯，不管小公子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小公子。”

这时，红煦提着大包小包出现了，他看起来好像很累，走到马匹旁，把东西放下。青儿眼角瞥到红煦的身影，转身看着红煦，笑着说：“小公子，你回来了啊。”

红煦整了整衣服，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说：“青儿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呢？”

青儿回答道：“没做什么，我跟灵儿正在聊天看风景呢。”灵儿看到红煦回来了，高兴地走到红煦的身边，蹲下把地上的东西翻了个遍，说：“小公子，杜大婶好热情啊，给了你这么多东西。”

红煦一脸无奈，说：“我差点回不来。”

青儿走过来，把红煦瞧了遍，说：“怎么回不来啊？”

“杜大婶和她丈夫杜大哥为了感谢我们救了杜大婶，强迫我留下吃饭。我跟他们解释了半天，说你们还在这里等我，而且我们还要赶路，天黑前要到苏州城。杜大婶才勉强放过我，不过她说下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一定要去她家做客。我要走的时候，她和杜大哥还给我一堆礼物，说是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

灵儿把东西放好，笑着说：“杜大婶给我们好多干粮啊，估计我们有段时间不需要备粮了。”

“我一直跟杜大婶解释说不需要这么多，可杜大婶怎么没听进去，还一个劲地说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江南，一定很累，这些东西是给我们补充体力的。”说完，红煦叹了口气。

青儿看着红煦说：“小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再耗下去我们天黑前就赶不到苏州城了。”

灵儿说：“小公子，走吧。下次来的时候再来拜访杜大婶和杜大哥他们。”

红煦点了点，青儿和灵儿把杜大婶给的东西整理，在马背上放好。一行人，整理好，往苏州城出发了。

苏州城内，一派繁荣的景象，小商贩在自己的摊位上，经营着自己的小本生意，不时有马车从街道上穿行着，在街上行走的行人有穿着锦衣佩戴金银的有钱人，也有穿着粗布制成衣服的平民百姓。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看起来有十五六岁，满是尘土的脸上，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在他背后追着的是在这街道附近混的流氓，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棍棒，对小乞丐喊着，“站住……”

原本和谐的一切被这伙人给破坏了，街上的人怕得罪这伙流氓，都不敢上前去帮助小乞丐。就这样，小乞丐被堵在一面墙前，那几个流氓流露出轻蔑的笑，流氓头子对着小乞丐说：“你这小乞丐，居然敢偷你爷、我的钱。”

小乞丐缩在那里，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流氓手中的棍棒，用颤抖地声音回应，“我没偷你的钱。”

听到小乞丐的话，那个流氓接过旁边一个递过来的棍子，在那棍子要到小乞丐身上的时候，他们背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住手。”

那几个流氓回过头看到灵儿，流氓头子对灵儿淫荡地说：“哟，兄弟们，今个儿兄弟我们好运气啊，居然能碰上个这么标致的姑娘。”附带几声难听的笑声，他身边的流氓也跟着笑了。

附近的人开始为灵儿担心，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让这帮没有人性的流氓给遇上。而灵儿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喊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居然敢行凶，你们眼中有没有王法啊。”

那群流氓大笑，流氓头子说：“王法，在这里，你哥哥我就是王法。小妹妹，陪哥哥好好玩玩吧。”

说着，流氓头子靠近灵儿，伸出手准备调戏灵儿，灵儿抓住他的手腕，一扭，流氓头子的手被弄痛了，喊疼。见流氓头子因痛扭曲的表情，灵儿笑着放开他的手，一把推开他。

握着疼痛的手腕，流氓头子大叫，“兄弟们，上，让这小娘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小乞丐呆坐那墙角看着打斗中的灵儿，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一番下来，流氓们全部倒地。看着倒地的流氓，灵儿满意地一笑，向墙角的小乞丐走去。这时，不知道哪个流氓从衣服里抽出一把短刀，灵儿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危险，而小乞丐却惊呼出来，“小心后面。”

不迟不晚，红煦从后面一脚把那流氓手中的刀踢掉，他瞪了一眼那个偷袭灵儿的流氓，那流氓被红煦恐怖的眼神给镇住了，红煦冷冷地说：“赶快，给我滚。”

那流氓被吓到，连滚带爬地离开，其他流氓刚开始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红煦回头看了其他流氓一眼，其他流氓现是被红煦的容貌给镇住，接着才意识到围绕在身体周围的危险气息，然后他们立刻马上匆匆忙忙地离开。

灵儿回过头，看到红煦，马上露出小女生的微笑，“小公子，你怎么来了？”

红煦瞬间回到平时的表情，对着灵儿无奈地说：“当然是被青儿姐姐逼出来找你的。青儿姐姐说你出来太久了，怕你会出什么事，要我出来看看。”

“哦，我以为是小公子自己出来找我的呢。”灵儿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失落。

红煦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径直地走到小乞丐的面前，小心地把他牵起来，“有没有受伤？”

小乞丐摇摇头，抬起头看到红煦带笑的脸庞，瞬间愣住了，接着脸一红，立即把头低下来，小声地说：“没有，谢谢。”

红煦唤来灵儿，把小乞丐交给灵儿，“把他带回客栈吧。”

灵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应道：“知道。”

红煦转过头的时候，小乞丐脏兮兮的脸上突然流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自己找到一件很好玩的玩具，灵儿也没有注意到小乞丐的表情，按红煦的指示，带着小乞丐跟在红煦的后面，回客栈。

郗麟躲着看到街上的这一幕，眼看他们要走远了，准备跟上时，有个人突然抓住郗麟的肩，冷冷地说：“门主，你这是要去哪里？”

郗麟回头一看，糟糕，被找到了，楚天齐冷着脸，眼中还冒着怒火，郗麟赶紧赔笑地说：“没，没……”

接着，郗麟在挣扎中，被楚天齐带走了。

青儿先看了看品茶的红煦，然后再看了看生莫名其妙气的灵儿，才把眼睛定在被带回来的小乞丐身上，她把小乞丐左瞧瞧右看看，才说：“我带去你洗下澡吧，在找件适合你的衣服给你穿。”

小乞丐没有应声，只是点点头。

红煦和灵儿继续僵着，青儿拿着一套红煦穿不了的衣服，再看一看那两人，摇摇头，心想：真是奇怪，这两个人在生什么气啊。

青儿离开后，红煦放下茶杯，说：“灵儿妹妹，刚才对不起啦，我不应该忽视你。”

灵儿摇摇头，说：“不是的，是灵儿越轨了，灵儿只是小公子身边的一个小丫环，不应该奢求小公子太多的关注的。”

红煦看着灵儿悲伤的表情，说：“不对，灵儿妹妹，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下人看，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一样，所以请你不要贬低自己。”

灵儿抬起头看着红煦认真的表情，笑了，“灵儿，有小公子这句话就够了，谢谢。”

红煦也笑了，而且笑得跟花一样，“灵儿妹妹，你想开了就好。”

那一刹那，灵儿被红煦的笑吸引住了，她突然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看到红煦的笑。

等青儿带换了衣服的小乞丐出现的时候，看到红煦和灵儿又像平时一样，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青儿把小乞丐推到红煦的面前，红煦看着已经有很大变化的小乞丐，笑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的脸红已经没有黑色可以遮掩了，他低下头，小声地说：“火奴。”

灵儿看着小乞丐，开口调侃道：“小公子，你的魅力真大，连小孩子都逃不了你无比的美丽啊。”

青儿听了，笑出声来，说：“灵儿，这样说可不对，我们家小公子的魅力可是连老人家都难以抵挡呢。”

然后，青儿和灵儿像平时一样，一人一句调侃起红煦来。

红煦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继续问小乞丐，“那你今年几岁了，看起来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小乞丐点点头，说：“我今年十五了。”

说起来，十五岁的小乞丐除了瘦了点，身高已经超过红煦，多出半个头，而此时的情景看起来很奇怪，因为十八岁的红煦看起来比十五岁的小乞丐幼稚好多。

红煦详细地看着小乞丐，洗干净，换身衣服，小乞丐的气质完全变了，一点也不像沿街乞讨的乞丐，反而像出身富贵之家的少爷，略黑的肤色，看起来很健康。这时，青儿突然插进来，说：“小公子，火奴长大了，一定大有作为，你看这眉这眼都带着富贵相呢。”

红煦同意地点点头，“你有什么打算，以后总不能一直当乞丐。”

小乞丐摇摇头，小声地说：“不知道。”

灵儿异想天开地说：“小公子，要不，你收他为徒吧。”

红煦露出为难的表情，而青儿听了，觉得灵儿的提议挺好的，“小公子，你就收他为徒吧，反正我们多个人也没事。如果让他一个人出去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碰上像今天的情况，那可就危险了。”

听着，青儿和灵儿的提议，小乞丐看了红煦一眼，突然跪下，说：“请您收我为徒，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红煦被小乞丐吓到，马上站起来，把小乞丐扶起来，说：“好好，你别跪啊，我可受不起。”

在青儿和灵儿的鼓吹下，红煦收了自己的一个徒弟，火奴。

16、火奴身世

火奴紧锁着双眉，眼里充满了悲伤，过了好久，才对红煦他们讲起他的身世，“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我抚养长大，可我五岁那年，我娘因为过度劳累病倒了。家里没什么钱，就找人借钱给娘看病，欠了一大债，可娘的病情一点也没有好转。在六岁那年的冬天，娘病死了。”

讲到这里，火奴开始哽咽，用手背擦着掉下来的眼泪，“因为欠了很多债，我被那些人买到大富人家做小工。去了那户大富人家，我才知道，那一家子人都有虐待家里仆人的恶好。第一年，因为不懂规矩，一直遭到他们的毒打，打得最凶的是那家的大少爷。有一次，我差点被他打死，还好府里有个很好的婆婆一直偷偷的帮助我，我才能活过来。

“后来，长大些，老爷叫去当小少爷的陪读，我以为小少爷年级小，会对我好一些，可是我错了，小少爷年级虽然小，但他老用一些很毒的恶作剧捉弄我。有一次，小少爷还拿我去试毒药，那一次，我也差点死掉。后来，一直帮助我的婆婆去世了，小少爷的恶作剧升级了，好几次，我差点死在他的恶作剧中。

“我终于受不了，那样的对待，从那里逃了出来。我可以自由了，才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也没什么亲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好心的老乞丐收留了我，带着我开始乞讨。我和乞丐爷爷从云南一直来到这里，可乞丐爷爷在扬州城里被人活活打死，我一个人好害怕，从扬州城逃到了苏州城来，然后就遇到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然，现在我就到地府见我爹娘、婆婆，还有乞丐爷爷了。”

青儿拍着火奴的背，安慰他，“现在没事了，以后你就跟在小公子身边，我们来保护你。”

火奴含着眼泪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灵儿对着火奴和善地笑了笑，说：“你的名字很特别。”

说到名字，火奴刚亮起来的眼睛黯淡下来了，“我已经忘了我原来的名字了，这个名字是在那个大富人家，那家的老爷胡乱叫的。后来就一直没改了，留下个名字就是提醒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我要变强，变得其他人都不敢欺负我。”说到最后，火奴抬起头，眼睛里的黯淡消失了，变得很坚毅。

红煦听到最后，对火奴的决心很赞赏，“火奴，你当了几年陪读啊？”

火奴想了一下，说：“我八岁开始当陪读，我十二岁逃出来，有五年了。”

红煦思忖着，“那你书读得怎么样？”

说到读书，火奴很开心，“教书的先生说我资质很好，在其他时候，先生教了我好多东西，还借好多书给我看。”

灵儿奇怪地问红煦，“小公子，你要说的跟火奴读书怎么样有关系吗？”

知道内情的青儿掩笑着说：“我们家小公子，有个毛病，身边跟的仆人都要会读书写字。有一次，府里来了一个新的下人，小公子一问，知道那个人不识字，马上安排那个人去学。那是一个山野粗人被小公子逼得哭爹喊娘的，好不精彩。后来，在大公子的劝说下，小公子才勉强放过那个人。后来，只要小公子在府里看到那个仆人，还会拿着书，让那个人读书呢。现在想想，小公子的这个癖好还真是变态啊。”

灵儿一脸不可思议，“我第一次知道，那小公子怎么没有问我会不会读书写字啊。”

红煦听着青儿说的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我一看就知道灵儿妹妹是个受过好教育的姑娘，别说读书写字了，其他事也十分在行。”

火奴听得一愣一愣，自己认的这个师傅，不止貌美如花，也太有个性了吧，如果他不识字，师傅会不会逼着他去上私塾啊？

接着，红煦不再理会陷入聊天中的青儿和灵儿，走到火奴身边，试探火奴的反应，火奴被吓死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几个回合下来，红煦满意地点点头，说：“资质不错，体格很好，虽然晚了点，但还来得及。”

在火奴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红煦从一个包袱里掏出一本武功心法，递给火奴，“今天开始，你开始看这套武功心法，这是武当的武学，比较适合现在的你。我刚才探了一下你的心脉，发现你的心脉很混乱，可能是跟你之前的遭遇有关，这本武功心法，可以让你平息气血，让你平静下来。等你这个都练完了，我再教你与这套武功心法相关的武功套路。还有，不能急于功成，这是给你护心脉的，强身健体的，而不是让你打打杀杀用的。明白了吗？”

火奴接过那本武功心法，眼睛里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但口中还是恭敬地回答：“知道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