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龙孙(穿越 FZ)下+番外——水无情
水无情  发于:2012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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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心中巨震,五指盖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首次对这个人起了歉意:其实该说这三个字的人,是他……

最后杨寿被罚禁闭一月,抄孝经百遍,杨至送爱子回岑璋宫后很快转回了西汶殿,对着满桌的奏折完全无心处理,心底

默默地盘算起一件事。安儿腿脚不方便一事最初并未作隐瞒,相信整个朝庭中很少人会不知道,但安儿回宫之后的一段

日子他有意将众人的视线隔开,直到他在日常行走间不会露出破绽了才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知道他腿伤并未痊愈

一事的人并不多,而今天寿儿竟然会脱口而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心里打了个突,莫非是皇后?

“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宣。”杨至双眼微微眯起,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皇后萧谨很快进到殿中,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下请罪:“寿儿行为有失,都怪臣妾教导不利,请皇上降罪。”

杨至道:“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此事朕也有责任,你先起来。”

皇后却不起身,再伏首,泣声道:“皇上每日为国事操劳,臣妾却既教子不善,又管理后宫有失,皇上若不降罪,臣妾

内心难安。”

“喔?”杨至心中已猜到她要说的话,却仍问道,“皇后何来‘管理后宫有失’一说?”

“寿儿年幼无知,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些闲话,辱及怀王,若非臣妾疏于管理,又岂会生这等事端?”皇后一再叩首,额

上红印微现,“是以仍请皇上降罪。”

“好了,皇后还是先起来吧。”杨至又叫起,皇后这次没有再推拒,谢恩后起身垂首而立。“你的确有错,”杨至这才

道,“但古人都有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寿儿你需严厉几分,当然朕也会抽出时间来给予他教导,至于后宫之中…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母后不在宫中,你需多费些心,朕不希望再听到些闲言乱语!”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半句话,皇后听了心中一震,面上却不敢显出分毫,只柔顺地点头应是。

杨至双目由始至终锁在她身上,却已看出自己的警告起了效果,心情微有回暖,顺手拿过一本奏折,道:“那皇后若无

事便先回宫吧。”

皇后踌蹰了一下,道:“其实,臣妾还有一事……”

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杨至语气平缓地道:“何事?”

“皇上之前为先帝守孝,如今三年之期早过,皇上却仍不曾亲近皇宫,臣妾是想……或许是宫中的姐妹们入不得皇上的

眼?正好今年三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之期,皇上是否可下令选秀,以充后宫?”皇后慢慢地抬起头来,一边说着一边小

心观察皇帝的神色,结果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皇上自登基以后逾发高深莫测,她很多时候已经难以把握他的情绪。

杨至的内心当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性欲本淡,当年就不曾留恋闺房之乐,后来与安儿发生了那件事,就更不愿与妻

妾亲近,直到安儿坠崖,他身心都似死了般,更是没那份兴致,而说是为先帝守孝,实际上他更像是在为安儿……守身

……意识到自己想到怎样诡异的地方,杨至急忙喝斥自己打住,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道:“此事容朕想想再议,你先退下

吧。”

“是。”

第十四章:元宵佳节

经过这件事,杨至对于爱子的腿伤更是耿耿于怀,但他除了加紧叫人寻找不死神医外暂时没有他法,于是只能将满腔内

疚之情压在心底,每日用更多时间教他处理各种政务。杨安虽然对于阴谋手段之类的熟悉,但这古代帝王的工作对他来

说却是极为新鲜的,便也生了些兴致,他头脑灵活,又曾居高位十数年,上手得很快,令杨至常常感叹不已,如此这般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在大兴国是年后的第一个大日子,百姓们吃元宵、逛灯会、猜灯谜,这里民风尚算开放,每到这日便

用大量青年男女提着花灯出门,有遇到心仪的就互赠花灯,经过一番交谈若互相肯定还可以相约上门提亲,而只要对方

不是太过离谱父母大多数都是乐见其成的。

这一日宫里照例设宴款待群臣,不同的是极早就散了场,因为皇帝一早就有了旨意给后宫,今天众皇子皇女和宫妃们可

由皇后带领出宫外赏花灯。自古宫门深深,即便皇后、皇子身份尊贵,却失了普通百姓所拥有的自由,一年到头能出宫

的机会寥寥无几,这次能外出自是欣喜不已;而各宫妃嫔本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出皇宫的,公主们则唯有到出嫁才能

离开,所以当中最为激动的便是她们。

酉时三刻,南天门大开,一长队车驾浩浩荡荡而出,皇后华丽的凤驾行在最前,车内杨寿脸上难掩兴奋,时不时掀起车

帘的一角往外看。其实皇宫离内城有很远一段距离,这时候车外哪里有什么景物可看的,只不过他先前被罚了禁闭已有

十日未曾出门,今天好不容易央了母后去求父皇开恩暂停了惩罚许他出宫同游,那心里就跟放了十只八只猫似的,挠得

他慌。

“唉——”皇后把这些看在眼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杨寿听了转过头,不解地问道:“难得有机会出宫,母后何以叹气?”

皇后娥眉轻颦,伸出手牵过他坐在自己身边,道:“你我母子二人如今就像大海中航行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你却还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叫本宫如何能不叹气?”

“母后何来此说?”杨寿大眼睛转了两转,道,“可是还在为孩儿辱骂大皇兄,被父皇惩罚一事生气?孩儿也不想的,

只是一看到他那张冷脸就忍不住怒火,最多孩儿以后避得他远远的,母后别恼怒孩儿好不好?”说罢还抱着母亲的手臂

摇了两摇。

“你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本宫更劳气。”皇后尖尖的指头戳在二皇子额上,训斥道,“亏你舅父还夸你聪明伶俐,竟然

傻得当众给杨安难堪!这宫里的事哪一件能瞒过你父皇?便是当时他不曾恰好遇到,事后哪个奴才往上一报,你不一样

得受罚?”

“他本来就是刀疤脸、死瘸子,还不许人说的?” 杨寿捌捌嘴,不服气地道,“父皇就是偏心!”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皇后将少年揽进怀里,边顺着他的长发边幽幽地道,“你既然知道你父皇偏心于他,就不要明

着与他对着干,要打败一个人就须得沉着气观察他,抓住他致命的错误一击即中。”

“有什么用?”杨寿把头埋进母亲膝间,撅着嘴道,“父皇总会护着他的。”

“那就把这个错误扩大,大得即使皇上也护不住他。”

与那边大队人马不同,杨至父子两人换了便装,仅乘一辆极不起眼的旧马车从西侧门提前一刻出了宫,一柱香时间不到

便入了花灯街,而此时凤驾一行还在半路上。

“还是民间的灯会热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杨至忍不住感慨,“宫里虽说景致更好些,花灯更精致些,但总不

及这里的气氛。”

杨安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在又一次隔开身前的人之后,握住了他的手,对上他讶异的目光,淡定地道:“人多,避免走

散了。”

杨至有些面热,故作不在意地偏过头欣赏花灯。他容貌俊美,又在宫中养尊处优,三十好几的人却像二十出头似的,父

子两人走在一块看起来更像兄弟,一路吸引了不少大闺女、小姑娘的视线,只是苦于他身旁的冷面罗刹而不敢上前攀谈

。对于这些,习惯了他人视线的杨至都没有发觉,望见那边一个挂满了各式各样精美花灯的摊位便将儿子拉了过去。

“两位公子猜灯谜不?这里每个花灯下面都挂了一个谜面,公子若有心仪的便可猜猜谜底,猜中了就免费赠送花灯,猜

不中也可以花钱购买。”摊主见两人上前,很热情地介绍。

杨至兴致勃勃地拉过一个荷花灯下的纸条念:“楼台接楼台,层层叠起来。上面飘白雾,下面水花开,打一物,是什么

呢?”从小猜灯谜就没猜出来过的皇帝埋头苦想,时不时还斜眼瞄一瞄身边的宝贝儿子。

杨安默然,猜谜语什么的,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是蒸笼。”娇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对啊!”杨至猛地一击手,道,“层层叠起来,下面水开,上面起雾,可不正是蒸笼吗?”(咱们的阿至蒸过馒头的

喔!)说着转过身,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粉衣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不由笑道,“这位姑娘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贸然打扰两位公子的雅兴,小女子失礼了。”粉衣姑娘向他微微施礼,一双美目却瞟向了他身边的杨安,只是被他森

然的眼神一扫,一张俏脸顿时煞白,慌忙低下头去。

“既然知道失礼,就不该胡乱出声。”杨安毫不留情面的话更是打击得小姑娘身体颤抖。

杨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叹了口气,道:“犬子口无遮拦,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无、无碍的。”粉衣女子颤声道。

“失陪了。”杨至赶紧拉住儿子离开,直到走了不小的距离才语重心长地道:“安儿啊,对女子不要如此……严厉才好

。”其实是冷酷才对,唉——这样的安儿,也不知道什么样子女子才能让他动心?

“只是实话实说。”杨安冷着一张脸道。

“你——唉,算了。”杨至无力与他争辩,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却没有发现青年凝视着他的深邃眼神。

元宵灯会吸引人的除了种类繁多的花灯就要数各色美味的元宵了,路边的小摊上,容貌出众的父子两人相对而坐,视周

围或明或暗投过来的目光为无物。

“这些小摊位上的东西你还是少吃点。”杨安皱着眉看向对面的男人。

杨至正“啊唔”一口吞下一只元宵,发音不清地问道:“为啥嘛?”

“我怕你受不了。”杨安道。他是知道这人的,虽然他本人并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但宫里哪个人不小心翼翼地看顾着

他,那些御厨烹制的食物是细之又细,就怕一个不好伤了龙体会不幸丢了脑袋,这小摊虽然看起来尚算干净,可这人精

贵的肚子受不受得了还难说。

“喔——”爱子到底是关心自己,杨至不好拂他的意,恋恋不舍地将还剩了一小半的粗瓷碗推开,道,“那走吧。”

杨安扔了粒碎银在桌上,拉着他起身,两人又再慢悠悠地走进人群,只是还没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传来喧哗声,前形的

道路顿时被停顿的人流阻塞。国人大多有凑热闹的劣性根,周边的人一边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兴致勃勃地往前挤,

杨安及时拉着身边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才避免了被挤成一团的严重后果,双目冷厉地往毫不知情的人群一扫,道:“退

回去,走另一条路吧。”

“不忙,”杨至阻止,“还是去看看发生了何事,百姓难得有如此欢聚一起的日子,可不要因事而毁了。”

虽有些不喜,但杨安并未出声反对。这时已有隐在暗处的侍卫得了指令上前开道,那些挤成一团的人被强制分开时本还

张嘴欲骂,但见这一群人面色冷酷似不好惹,身后的两位公子更是非富则贵,唯有息事宁人了,不过暗自腹诽一阵还是

有的。

围观的人群出现了一道不窄的裂口,杨至父子二人总算能看清引起这场骚动的原因了。只见一个年约二八的俏佳人怯生

生地立在当场,美貌姑娘含泪望着身前面容猥琐的男子,而那男子手持纸扇,扇柄将那姑娘的下巴挑起,嘴里还在说着

“跟我了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之类的话,好一幕经典的强抢民女图!

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事,又不巧正被天子撞到,不得不说场中的这位仁兄很倒霉,在杨至一声令下,当即被如狼似虎

的宫廷侍卫给逮去府尹处“思想改造”去了。而美貌姑娘得救之后小碎步走到救命恩人(站前一点的小安童鞋)面前,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小女子谢过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若非公子解围,小女子怕是,怕是——”美貌姑娘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手握

丝绢不停地在眼下轻拭,那柔弱的风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顿时令在场大多数的男性升起了一股保护欲,恨不得上前将

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

揙这世上有人不解风情,杨安淡淡地瞟了那女子一眼,拉着身边的男人提脚就走,留下惊鄂得忘了哭泣的女子和满地愤

愤不平的男人。

“安、安儿——”杨至惊疑的声音没能暂缓爱子的脚步,只好被动地被他拖着走,心中的忧虑更甚:安儿固然优秀,但

这性子却有何人敢做他的王妃?

父子两人一路前行,之后又遇到了打抱不平捉小偷的“侠女”,神情清冷容貌倾城的“仙女”,一人猜出整个摊位灯谜

的“才女”等等无数,终于在一个貌似机灵古怪的女孩子往身上扑的时候,杨安长腿一扬将人踹飞,拉着极没形象地张

大嘴巴的某男人绕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把人甩在墙壁上,双手撑在他两侧,半眯着眼危险地靠近。

微弱的光线下,那表情该死的诱人,杨至心跳如鼓,用极大的毅力才挣开他的视线,两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暗沉

的墙体,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杨安好笑地道,“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才对?那些女子倒是各有各的特色,难为你找出这么多来。”

本也无意瞒他,被拆穿了把戏的杨至并没有不安,轻笑一下,道:“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他这样平静地说出来,饶是杨安早料到他会有这些行动也不免心里火起,当下冷笑两声,道:“可惜你都白费劲了,我

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第十五章:南山春狩

朱砂笔利索地在奏折上留下几行小字,合上放到右边的高高一叠上,再往左边探时却扑了一个空。“何祥。”

“禀皇上,今日的奏折全在这里了。”

杨至的目光在几堆奏折上扫过,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前巴不得事务能少些,如今却嫌太少了。“怀王今日可曾来过

?”其实这句语问出杨至已经知道答案,安儿若来求见,底下人又岂会不禀报?片刻之后果然听到何祥答道:“未曾。

”虽然早知道结果,杨至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空闲下来的大脑再次想起元宵那日发生的事。

当时听到安儿说出“不喜欢女人的话”,他的脑中顿时一蒙,大年三十宴上安儿与杨恒的亲密画面随即浮现,一句话脱

口而出:“那你喜欢谁?杨恒吗?”而青年并未反驳,只静静地看过来。杨至被他平静的样子激怒了,劈手一巴掌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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