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龙孙(穿越 FZ)下+番外——水无情
水无情  发于:2012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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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挡了回来,几次过后杨安也就识趣地不再登门了。宫中关注他的人不少,这么一来就有怀王失宠的流言传出,但接二

连三赐到岑璋宫的奇珍异宝很快令其不攻自破,同时众人也疑惑了——皇上这是玩的哪一出?

相对于这些人的不停揣测,作为当事人的杨安表现得很淡定,虽然他还未正式入朝议事,但自有那善钻营的看得到他的

价值,于是自寿宴之后岑璋宫便人来人往,前来拜见的王公大臣络绎不绝,直把门槛都踩低了两寸去。父子两人都忙着

,再见面时竟然已是大年三十的事,宫中照例设宴,一个坐在高台,一个坐于下首,离得不及三丈远,相互竟连个眼神

也没有交换过,而每当杨安向那人看过去的时候,总见他偏着头与同坐于高台的女子低声耳语,当年的萧王妃如今的皇

后微笑地倾听,时不时低语几声,望着帝王的眼神缠绵。

淡漠地回过头,抬起手将酒倒入嘴里一口饮尽,他稍微停滞了一下,突然伸手拎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温热的酒液划过

喉咙带来一股灼伤般的不适,却很好地缓解了胸口几欲窒息的痛,当最后一滴液体落出口中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随手将空壶顿在桌上,慢慢地从袖中抽出手绢,拭去嘴角不小心溢出的酒液。若是现在有人能看到杨安低垂着的脸的话

,一定会惊恐地发现,他的表情异常的冷静,冷静得让人害怕。

“在发什么呆?”一个巴掌猛地拍到青年肩上,杨恒吊儿啷当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警觉性居然低到这种程度……杨安心中沉了沉,尔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道:“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杨恒一张俊脸垮下来,“安安你这样很伤人心的。”

杨安默默地看了他三秒,扭头……

“喂,你真的失忆了吗?”杨恒忍不住怀疑,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德性?他这话也就随口问问,并没有指望某人回答,

也做好了被无视的准备,可他却突然转回头来,反倒吓了他一跳:“干、干嘛?”别怪杨恒没出息,实在是他这堂现在

的表情太……诡异吧?有种要被算计了,还是很惨的那种感觉。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杨安说的虽然是问句,但那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杨恒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答案是“否

”的话,他会被算计得更惨,于是他只好无奈点了点头——被胁迫什么的最讨厌了!姓杨名安的人什么的最可恶了!

青年的手慢慢地搭上杨恒的肩,纤长的五指微微一用力,他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下身体,杨安冷峻的面容在他眼中慢慢

地放大,一股温热的气息擦着脸颊而过,最好喷洒在他耳尖上。刹那间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杨恒耳朵轻颤了颤

,还不等他弄明白便听到磁性而诱惑的声音响起:“好了。”

在话音吐出的瞬间杨安便已直起了身体,对面的人双眼水润地看着自己,抬起手用手背在男人脸上蹭过,他面无表情地

道:“脸红了。”

杨恒在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之后脸色更加暴红,一把拍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站起身疾步走开。

生气了?这个问题只闪了一下便被杨安抛之脑后,余光瞟了一眼台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俗语有言“下雪不冷化雪冷”,大年三十没有雪花飘落的室外滴水成冰,可杨至却觉得他的心要比这冷上百倍,宴会上

的那一幕在脑中一遍回放,每多一次就要难过几分。他知道,虽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安儿像是在吻杨恒的颈侧,但他们

实际上是在耳语什么,可之后杨恒面上的红晕,安儿在他脸上的轻拂,还有杨恒离去后安儿露出的笑容,都是那么地剌

眼,那么刺眼。

“皇上,时辰到了。”何祥见主子似是想心事出了神,忙上前提醒。

杨神身体微动,长袖一挥,道:“点火。”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天空中很快随着尖锐的声音绽开各式各样的绚丽烟火,杨至等人所在的昭德台是整个紫宫甚至太平

城的最高点,无遮拦的开阔视野令人有种置身虚空的错觉,那漫天的火花就似在身边绽放一样美丽异常,可杨至却在这

样的美景之中回忆起另一场烟火。

那也是在年三十的晚上,还是英王的他携妻子(古代指妻和子)赴宫宴后回府的途中寿儿吵着要去街上玩耍,他便也来

了兴致,命人看着两个小家伙之后自己与安儿携手在人群中游玩,记得那晚的开始他们玩得都很开心,直到现在他还收

着当时买的狼脸和羊头面具。可惜不久就什么都变了,在结满冰的大树上,安儿于漫天烟火中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温热的

吻,当时心情之震动,若不是安儿眼明手快地把他拉住,他几乎没吓得跌下树去。那是一切的开始,然后他百般躲避那

个少年,甚至以自己的健康来逼他放手,却又做得不够绝情,拖泥带水的,才发生了避暑山庄清泉里的那件事。

说他对安儿无意吗?杨至不敢肯定。他们一起相伴了太长的时间,他整个少年到青年的蜕变过程中都有那个孩子的身影

,安儿的不同寻常注定了他们与普通父子不同,他们既是父子、又是兄弟、是师生、还是挚友,众多感情凝聚在同一个

人身上,所以当那人突然离开的时候他失落得无以复加。他以为是权势让他们不得不分离,所以在几年间努力地争取能

保护安儿的力量,可当那孩子回来之后,却对他说“喜欢”,告诉他离开的原因是对他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杨至顾虑着不敢接受这份感情,却又自私地不肯放安儿离开,宁愿心疼地看着他痛苦,可他却以那样的方式淡出了自己

的世界——尸骨无存,留给他的只有痛悔。近四年的时间是怎样过来的?杨至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每天除了用极少的时间睡眠,其他的都用政事将自己淹没,不敢停下来,怕一停就会被疼痛击倒。偶尔他也会自问后

不后悔,后悔没有在那孩子还在的时候给他想要的?但从来不敢深想。

好在上天垂怜又将他的安儿还回来了,在奔向那熟悉的身影时杨至甚至有想过只要他想要,自己给也没什么关系的,但

在听到青年说失忆了的时候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却是庆幸——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地胆小。只是到底放任了,杨至心

想,或许因为知道安儿失忆了的原因,他撤下了心里的防备与爱子相处,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这名为“爱”的陷阱—

—当看到安儿与杨恒亲近的时候,心里的嫉妒差点没使他当场发作!

可是他怎么能?权势越大责任便也越大,自他坐上皇位的时候起他便再不只属于自己,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皇帝与皇

子乱伦……那可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安儿正值青春年华,难道就因为这种丑闻而失去大好前程?真心记挂着他,远在

石虎山为他和他的国家祈福的太后,难道就因为他这个不孝子而遭天下人的唾骂?他怎么能……

“在想什么?”

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慢慢地转过身去。面前的人熟悉到了极点,却不知怎的突然有些

陌生了,他有些不确定般道:“安儿?”

杨安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大步走到他身旁,解下大麾披到他身上,冷声道:“也不知道加多件衣服,那些奴才怎么办

事的?”

被温暖的气息包围,杨至才发现自己几乎要冻僵了,微仰起头看着长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安帮他紧了紧衣服,道:“你在这上面呆了足有一个时辰,何祥他们怕你会冻着,却又不敢来打扰,就把我找来了。

方才将所有人打发下去独自在此整理思绪,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那么久。“这样啊……”杨至垂下眼睑,知道青年不

是自己发现他未归,而是被人找来的,他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杨安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往台下看了看,皱眉道:“回去吧,这里太冷。”

“嗯。”杨至应了一声,两人并肩往出口走,可才迈出了两步,他蓦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杨安很快发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烟火还在继续在空中绽放,杨至看着青年的脸越来越近,就像那年的树上一样,周围一切都静下来,只能听到胸口处越

来越响亮的震动。是避开还是闭上眼睛?杨至还在犹豫挣扎,突然感到头上被触碰了一下,尔后青年的手伸到面前,指

尖是……一片红色的纸屑。

“走吧。”杨安说罢拉着还有些呆愣的男人就走。

杨至一路跟着,直到下了昭德台才猛地醒起一件事——失忆的安儿早已忘记了对他的那些感情,他如今的这些挣扎实在

是可笑了。

第十三章:怀王入朝

【安平5年】短暂的新年假期过后,大兴朝堂于正月初六重开,而朝上没有意外地多了一个人,安平帝令长子杨安入吏部

协理,一开始便委以重任,气煞了许多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出了承和殿一段距离后,杨寿不再掩藏心底的愤恨,一路踢踏着着步子,嘴里不停咒骂,“

老家伙偏心偏得没边的!那货死也不死干净点,无端端地又活过来碍眼,迟早有一天叫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我折腾不死

他我不是人!”

二皇子骂的是谁,他身后奴才们自然知道,只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可没那个胆编排正如日中天的怀王殿下,唯有诚惶

诚恐地跟着,心里盼着这位脾气暴躁的殿下不要把他们拿来当出气桶。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总是很骨感,前面

的主子突然止步,其中一个小太监收势不住撞了上去。

“狗奴才!”杨寿回身一脚将人踹在地上,“没长眼睛啊?”

“奴婢知错,殿下饶命!”闯了祸的小太监赶紧跪下,他新近到炎呈宫才不足两月,是以还不太清楚这位殿下的脾气,

他若是默不作声地受了罚还好,这一求饶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怒气,周围那些与他一同跪下的太监却是知道的,一时纷纷

向他投去同情的眼神。

杨寿果然大怒,又是一脚踢出将他踹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骂道:“死奴才,知道错了还敢求饶,来人啊,给我重重地

打!”

他手下的人听令惯了,便是心中不忍也不敢违他的意,当即就出来两人将那小太监的双手双脚按住,另一个太监取了腰

间的皮鞭往他身上抽去,直抽得十来岁的小太监连声惨叫。

这里离承和殿尚不太远,正是众皇子回寝宫的必经之地,杨安、杨吉同堪堪入朝听政几个月的杨涛比杨寿要落后一步出

来,正巧遇见了这场责罚。

杨吉见那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太监已经被打得衣衫破烂、血肉模糊,怯生生地走过去,道:“二皇兄可不可以叫他们

别再打了?这奴才冲撞了您,您心里心气,罚过也就是了,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杨寿向来不喜欢这个总一副受气包模样的弟弟,何况还有一个更讨厌的人在场,心里怒火正炽,当下一个白眼翻出去,

不屑道:“我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来管?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杨吉的母亲本是当年皇帝还是英王时温王送来的舞女,

一夜承欢被收作了侍妾,后来虽生下了公子,却不曾被抬举,直到皇上登了基才封了和妃。因曾是舞女又并不受宠的关

系,和妃在四妃当中总低了一等,杨吉也常被其他妃嫔或奴才在背后议论,杨寿听得多了且并不喜欢这个弟弟的性子,

对他就有些隔应,从小到大没少拿“身份”这两个字来奚落他,这时正在气头上,自然挑杀伤力最大的话来说。

杨吉听了果然变得脸色惨白,嘴唇抖抖索索地发不出声,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

“三皇兄的身份自然是父皇的儿子,我大兴朝尊贵的皇子,”杨涛绷着一张小脸走到瘦弱的杨吉身前,仰起头毫不畏惧

地直视高他一头有多的兄长,“二皇兄不也一样吗?”

有些侮辱人的话只能说得含糊,知道此事的人明白就好,如果细说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杨寿瞪着他最小的弟弟,双

目几乎喷出火来,却说不出话来反驳他,猛地转头冲已经停下鞭打的太监吼道:“狗奴才,本皇子叫你停了吗?给我继

续打!”

那太监吓得一抖,忙不迭地继续鞭打起来,而那小太监初始还惨叫两声,慢慢地竟悄无声息,只有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杨寿挑衅地看了杨涛一眼,当事人却毫无反应,反倒是杨吉眼中凝聚出泪花,眼看就要流出来,他扯了扯弟弟的手臂,

得到一个无奈的眼神,想了想又求助地看向身后一直未曾出声的长兄。

“适可而止吧,二皇弟。”没有辜负弟弟的期盼,杨安走了过来。

今天所有的事可以说都是因此人而起,杨寿顿时像个被点燃的炮仗般炸了:“刀疤脸,你凭什么也来教训我?你以为自

己是谁?”

杨安左颊上有条坠崖时留下的疤,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际上已经并不太显眼了,只是淡淡的粉红色,完全称不上难听的“

刀疤脸”三个字,乍然听到他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他这个二弟,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

不常笑的人一旦笑起来是很能夺人眼球的,特别是杨安的五官还十分英俊,三个半大少年都呆住了。

“你说我凭什么教训你?你说我是谁呢?”杨安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让听的人很有压力,仿佛他的回答不合面前的人意

的话,就会有很大麻烦的感觉。

嚣张的反问几乎立即唤回杨寿被迷惑的神智,方才的呆滞令他觉得丢脸之极,名为理智的那根弦顿时断裂,忘了心底的

怯意,大声骂道:“谁知道你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死瘸子!”

“你说什么?!”这声厉喝却不是杨安发出的,不远处的转角杨至大步走过来,怒形于色使他那张俊美的脸竟给人些狰

狞的感觉。

“父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皇,杨寿呆若木鸡。“啪——”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脸上,白皙细致的面上顿时出现了

五个鲜红的指印,杨寿脑中“嗡”的一声响,半边脸已经麻木,下巴上有些湿润的感觉,他伸手一摸,却见满手的鲜血

“畜生!你就是这样跟你兄长讲话的?”次子的惨状并不足以平息杨至心底的愤怒,他怒骂一句,再次扬起手,却在将

要落下的时候被人拉住。

“够了。”辱骂只是在战胜不了对方的时候所施的手段,杨安无意与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半大少年计较,况且体罚从来不

是教育孩子的好手段。

“安儿——”杨至紧紧抓住青年的手,心里内疚快要溢出来了。四年前就没有保护好安儿,害他几乎死去,好不容易得

回了他却还不知道谨慎,若他在刚见到死而复生的安儿时能压住心里的激动与欣喜好好布置一番,又岂会害他在今时今

地被人侮辱?“对不起,”手掌包住爱子的脸颊来回抚动,杨至眼中有泪光闪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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