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龙孙(穿越 FZ)下+番外——水无情
水无情  发于:2012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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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有些不同了……公孙仲伦当是就这样想:看来他是真的用情颇深。所谓英雄重英雄,失恋的人怜悯被抛弃的人,

公孙仲伦在这时候做了一个日后每每想起都觉得英明的决定——他追上去邀请怀王到女支院了。

现在才到酉时,女支院自然是没那么早开的,但世上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女支院这种地方更是有钱好商量

,很快两人便坐在京中最大的飘香院里最豪华的客房中了。飘香院里的姑娘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两位大爷有钱,陪酒的

更是美女当中的美女,只可惜女票客却不是专心的女票客,两人无视几个大美女饮着闷酒,那酒量特吓人,各自五六壶

下去却丝毫不见醉态。

“好酒量!”公孙仲伦首先夸道。他本就生得妖艳,喝了酒后两颊添了红晕更是美得跟妖精似的,生生把几个飘香院最

美的姑娘给比下去了。

“你也不错。”男人的交情一是打出来的,一是喝出来的,这么一番下来杨安对于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妖怪倒是改观

许多。(咳,原来这就是小安对神医大人的印象,所以说长相其实也很重要的。)

或许是酒精的原因,公孙仲伦也觉得这个怀王没那么讨厌了,当下把几个傻着的姑娘赶去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自

己坐到杨安的边上,满上两人的酒后同他碰杯:“都在为情而恼,我们也算是同病相连了,来,干一杯。”

杨安倒也不拿捏,与他碰了一下之后仰头饮尽,苦笑道:“为情而恼,同病相连,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被感情困扰

的一天。”

“你也别太过伤怀,”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痛苦,公孙仲伦这个同样烦恼着的人竟开导起他来,“是人就有感情,有感

情就有烦恼,烦恼这种东西,想办法解决就是。”

“这不是能想办法解决的,”或许真的是酒精的原因,对着这么一个之前并不喜欢的人,杨安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这是心态问题,他非要让我有个后人,无论我做出什么,只要他心里还是这么想,就无法更改。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是我

对他单方面的追逐,他从头到尾都在拒绝,现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要我娶妻,弄个女人插在中间算什么

?”

公孙仲伦这才知道两人的症结在哪里,呆滞了片刻,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的身份……”顿了顿劝道,“那你

何不从了他的想法,也不是非要纳妃,找个好控制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着比了个割颈的手势,如花美貌刹时

变得阴狠怖人。

杨安并不觉得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极恐怖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但他却还是摇了头:“这法子虽好,却是我不愿意了。”

公孙仲伦不能理解,追问之下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便也就放弃了。

两人再也无话,只相对饮酒,这一饮就饮到了华灯初上,再到夜深人静,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壶,两人喝下的酒

几乎可以拿来泡澡了,人也变得东倒西歪,然后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第二十六章:人生短暂

来人显然用了极大的力道,木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又猛地反弹回去,外面的人再补上一脚,于是彻底报废,门口

现出一个狂躁的身影。“公孙仲伦,你竟敢跑来女票女支!”杨恒一看屋里的景象就火了,在杨安愣怔的眼神中像一阵

风一样夹着炽人的热度扑到公孙仲伦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将醉眼朦胧的人从两个女支女身上拉起来,劈头就是两巴

掌下去,愣把一妖艳美男子打成了个猪头。

事实证明这位神医的酒量虽好却比怀王要差些,在杨安还有两分清醒的时候他已经醉糊涂了,不然也不至于被两个女支

女巴到身上了也不知道,而且爱人这两个挟着极大怒气的锅贴也没能让他清醒。勉强抬眼看了下怒容满面的某人,嘟嘟

哝哝地道:“这人谁啊?长得这么丑也敢出来见人!”

喝醉的人说话带着沉重的鼻音,可仔细听还是能听明白的,面容本就扭曲的杨恒更加有魔化的趋势,抓住他衣襟的五指

不停颤抖:“丑……我丑……”这孩子话都说不清了,显然受到的打击不轻,但这只是暂时的,在姑娘们恐怖的尖叫声

中某人化身大力王,像提麻袋一样提起还晕晕糊糊的神医大人,“呯”地一声摔在桌上,顿时木屑与瓷片齐飞。

杨安反应还没有完全被酒精腐蚀,在人落上桌子之前就抄起面前的洒壶飞身急退,成功躲过了一劫,之后再看某人的惨

状,饶是对他看不顺眼也忍不住“嘶~~~”了一声替他叫痛。那可真是惨,若说之前公孙仲伦只有脸肿得像猪了话,那么

现在的某神医就是刚被虐杀了的、还被涂满了酱料的整头瘦猪!杨安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闲闲地想着:杨家的人表面上

看起来再无害骨子里也是狠的,公孙仲伦你既然敢招惹,那就自求多福吧!

屋子里最后一个酒壶摔落在地,杨安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飘香楼,在走出门口那一瞬间,甜腻得有些闷人的气味顿时

消失,清新的夜风徐徐吹来,全身都给洗涤过一样舒适。杨安仰头望向空中明亮的弯月,突然觉得自己这种借酒浇愁的

行为有些可笑,而他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杨至掀起帘子时恰好见到他这个笑容,心中不知怎的就有些慌,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地说了声:“上来。”

杨安默不作声地爬上车,两人各占了一个角落坐着,之后一路沉默,车驾在坚硬的地板上滚出“骨碌碌”的声音,一直

延续到紫宫,最后停在颐情殿门口。

一前一后地走进屋子,杨至挥退一干太监宫女,看着面色仍有些潮红的长子,强忍着怒气道:“你若需要侍妾,同我说

一声我自会为你安排,那种地方的女子不干净,以后不许去了。”

这趟花酒也不是白喝的,此时杨安的心境蓦然开阔了不少,听到这样的话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都不会吃味的

么?”

没有料到他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杨至呼吸猛的一窒,捌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有股被说穿心事的狼狈——没错,

他有吃味!刚知道安儿去了青楼的时候他心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夹杂着愤怒、妒忌、酸涩,竟然还有一丝恨

意,恨那人为了立妃之事与自己疏远,自己却去找那种低三下四的女子!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样或许是好事,安儿既然能

接受那种女子,自然就没理由再在立妃一事上同他硬拗着,可他却无法控制心里的负面情绪,在几个时辰的坐立不安之

后还是忍不住寻出宫去,一路上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看到安儿抱其他女子,他会怎么样?

失态只是一瞬,杨至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转过身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了吧。”

如果杨安会就此放过他就不是杨安了,上前两步从背后将人整个拥住,下巴放在他肩上,暧昧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吃味,嗯?”

一股酒气混合着脂粉味直往鼻子里冲,杨至不适地皱眉,挣了两下没挣开,不由怒道:“你放手!”

“不放!”杨安双臂又紧了紧,无赖地道,“除非你先回答我!”

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更加浓烈了,杨至简直怒不可遏:“吃什么味?你当我是女子吗?”

“不是不吃味,而是因为是男人所以不能吃味,”杨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杨至险些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不想与他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转而道,“你想熏死我吗?快放开!”

杨安闻言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果真有一股混杂的怪味,他正想将人放开,却在看见男人微微泛红的侧颊时心中蓦地

一动,猛地用力将人打横抱起,笑道:“儿臣不慎累得父皇身上也粘了污秽,不如就让儿臣将功赎罪为父皇净身吧!”

“不必,放我下来。”真让他给自己洗浴的话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杨至立即嗅到危险的味道。

“很有必要。”杨安微笑着将所有挣扎镇压。

杨至气结,可悬在半空中的弱势姿势使他没有反抗之力,很快就被脱光光放进温水里,而大胆犯上的逆子也赤溜溜地贴

了上来。酒后的人身上的温度会有所上升,杨至烫到般缩了一下,无奈过后有些认命地微闭上眼睛,任他在自己身上动

作。出乎意料的是,安儿好像真的只是打算为他洗浴而已,双手取了胰子规规矩矩地为他涂在身上,尔后细细地搓揉,

杨至放松下来,适中的力道很快使得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他昏昏欲睡。

“我只是同公孙仲伦在飘香楼喝酒,并没有碰过那些女人。”

突然传进耳中的声音猛地将杨至惊醒,他有些懊恼心底怎么都压制不住的喜悦,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懂得洁身自好就

好,日后成了亲也不要委屈了王妃。”

杨安的手微顿了顿后继续给他搓背,淡淡地道:“我不会成亲的。”

“什么?”杨至猛地转过身,怒瞪着他。

“我不会成亲。”杨安丝毫不惧,淡然地重复了一遍。

杨至气结:“那由不得你,待挑好了我自然会下旨。”

杨安挑衅道:“那我就向天下人宣布怀王是个断袖,不爱王妃爱皇帝。”

杨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的安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无赖行径?难道是公孙仲伦带坏他的?(神医大人:我冤

啦~~~六月飘雪啦~~~)噎了半晌才怒道:“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相对于他的激动,杨安显得很平静,可越是这样,越令人相信他并非虚张声势。

与他对视了许久,杨至没有在他眼中发现一丝妥协的意思,泄气般放松身体靠在池壁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安儿,我

始终不明白,你究竟为何如此抗拒成亲?我不想看你断子绝孙,希望你有属于自己的骨肉血亲,难道我错了吗?”

并不是谁对谁错,只是两人成长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子嗣传承很重要,名誉声望很重要,杨安

虽然怜他接受自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还做那些无谓的坚持似乎也可笑了。“我曾经也同你一样

在乎许多东西,金钱、权势、地位,许多许多都割舍不掉,”杨安靠过去与他肩挨着肩,双眼看着水汽氤氲的池面,“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来到这个世界,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差点没有保住。是你救了我,阿至。”他转过身凝视着同样看

过来的男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当时的我丢失了以前的部分记忆,却又记得一些东西,我感觉到某些地方不对

,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潜意识里觉得它是假的,可之后你将我拉了进来,我爱上了你,我有了真实感,身体里虚

无的地方被填满。阿至,人的这一生很短暂,可能比我们认为的还短,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一个人,并被他爱着,

我觉得很不容易,所以我不希望有多余的人介入我们的感情,不希望其他事务占去我们所余不多的相处时光。”

杨至很震惊,“人生短暂”这句话经常有人提起,但他首次有了如此直观的感受,所谓世事无常,正如安儿所说,以前

在事业的巅峰突然离世,谁又能保证这一世他们两人都能安然到老?如果他在明天就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安儿,那么他

现在的这些坚持又算什么?

第二十七章:宫帏隐事

与爱子的一番谈话极大地冲击了杨至一直以来的人生观,那一夜杨安将他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就回了岑璋宫(于是白做工

了,悲摧的小安……),独留下杨至在宽大的龙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虽然很困,却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复回荡着

青年的话,然后一直睁眼到天明。

立妃一事到底搁置了下来,大臣们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对怀王选妃一事从非常热衷突然变成不闻不问,可到底没有人敢直

接去问皇帝,于是只能在私底下暗自揣测,而有细心的人会发现皇上与怀王之间似有些不妥,往日那些亲密无间、粘腻

得比新婚夫妻还夸张的气氛变得正常,可这种正常恰恰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来。

又一日早朝过后,那些小心窥视过来的目光杨安全当作没看见,自若地转身离去,杨吉和杨涛两个小家伙照例紧跟在他

身后,他们两人只是上朝听政,下了朝还得去文武师傅那里继续学习。

“大皇兄,”到了分手的地方,小杨涛将兄长叫住了,“你是不是惹父皇生气了?”

竟然明显到连这个并不十分敏感的孩子也察觉到了,杨安对于某人很是无奈,明明已经接受自己的想法放弃了给他立妃

,却整天对他绷着个脸,更不要说同他亲近了,也不知道他在别扭着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杨安自然不能对他说出

实情,只能这样安慰,“过几日便好。”

“要是过几日父皇还生气的话,大皇兄就去道个歉吧,我每次惹恼了母妃,只要道了歉母妃都不会真的再生气的。”小

杨涛以自身经验劝慰。

看着这个相交并不深的弟弟脸上挂满了担心,杨安忍不住在他头顶揉了揉,笑道:“嗯,我知道了。”

杨涛也跟着笑起来,片刻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忙拖了杨吉跑了:“那回头见了!”

小孩子其实也不是都那么讨厌。杨安望着两个小家伙跳跃着的背影,对于将来可能过继来的儿子突然有了期待,当然,

那将是许久以后的事了。

“奴婢叩见殿下。”

杨安正要回岑璋宫,才起步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下:“何事?”

“皇上宣殿下往北和亭。”

“知道了。”北和亭在岑璋宫相反的方向,杨安说罢便转身,正要动身时却突然又停下,对那小太监道,“你是哪个宫

的?本王怎么没见过你?”

小太监慌忙提起腰间的牌子,回道:“奴婢在颐情殿侍候,前几日方来,还没有拜见过殿下。”

杨安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就走了,而方才还很惊慌的小太监在他身后露出阴笑。

北和亭位于御花园以北,景致颇好,只是父子两人都并不好游玩,这地又离他们的寝宫较远,来的次数并不算多。杨安

到时亭子里并没有人,只在中间的石桌上摆了几碟糕点,一只酒壶在热水中温着,丝丝酒香散发出来,极为诱人。杨安

嗅了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酒壶从热水中提出放在桌上,又从碟里拈起几个圆溜溜的金黄色的宝贵团,却不吃,而

是饶有兴致地拿在手中像耍杂技般抛来抛去,四个团子被他抛起一个金色的圈影。

“啊——”

正在杨安玩得兴起时亭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他动作一停,富贵团像下雨般接来落在他手中,随后被他顺手抛进

草丛中,这才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秀女服饰的娇俏女子轻掩着嘴、瞪大眼睛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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