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我推到煤气炉我却只有烧伤,真可惜啊,那时候我如果就那样死去,我就再也不会属于其他人……」
「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才不记得!」
剩下的钮扣一口气都弹开了。
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讨厌哥哥这件事而已。
讨厌讨厌、实在讨厌!只要哥哥不在就好了!
「你要自恋到什么时候才满足!若不是讨厌你,怎么会害你烧伤!若不是讨厌你,怎么会希望你不幸!」
阿贡用全身的力量,将想要起身的阿要推回去。病床被摇得轧轧作响。
我喜欢哥哥?我希望他只属于我?
哪有那种鸟事!喜欢的话,还会害他遭遇那些不幸吗?还会想离间他和神户吗?
「只要能胜过你,什么事我都会做……只要能让你觉得讨厌就好!」
阿贡反覆着这句话,试图说服自己,并把手伸向阿要的双腿粗暴地抓它们。
就算阿要是个受伤的人,如果他认真抵抗的话,阿贡还是敌不住他。所以阿贡毫不留情。为了不让哥哥逃走,他紧紧地
抓住阿要的手腕。
「你明明不想……抱男人的!」
阿要为了压抑急促的呼吸,声音变得很尖锐。
「哥哥才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啊!」
「少废话,明明那么淫乱!」
「你这是近亲相奸。」
「那又怎样?」
阿贡并不认为侵入哥哥的身体是件坏事,甚至他还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我……只想,和神户做。」
「我知道。」阿贡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才要强暴你啊。」
不这样做怎么会让他讨厌呢?
如果无法伤害他的身体,至少要让他心中留下伤痕,不然哥哥很快就会忘记,把一切当作不曾发生过。
之前阿贡对神户一直相当不信任。那种神经兮兮的男人,怎么可能珍惜哥哥一辈子?他是那种不会流露真情的男人。那
只是一种想得到珍贵的宠物般的心情而已。
他是多么轻蔑爱上那种男人的哥哥啊!
然而今天见到神户时,他的脸全变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神户。
那种外表和内在都很会矫饰的男人竟然为了哥哥变成这样。
神户可以改变哥哥。他能缓和他的速度。
「你老实一点嘛哥哥。要是中途那个碍眼的人进来的话不是太难看了?」
那家伙一定会来。只要他跑遍附近的医院,迟早会找到哥哥。
要在那之前结束。
「阿贡……你好奇怪……啊!」
阿要最后那一声是无意识的。阿贡的手指滑过他的大腿。
为什么……
对方是自己的弟弟应该一点心情也没有,也没有情欲,然而……
「咦……连性感带都一样。」
「笨……」
虽然想挥开他的手,却使不出力……趁机将哥哥连抵抗都算不上的双手留在他头的上方,从从容容将阿要的睡裤和内裤
一起脱掉。现在阿要从胸膛到腿都毫无保留地裸露在阿贡的眼前了。
「住手……」
胴体被这样直视忍不住发抖了。与其说是觉得害羞,还不如说是违背道德的不安在作祟。阿贡却毫不犹豫地开始舔阿要
的「那里」。
「唔!」
那话儿站了起来,和当时的情境无关,而是因为受到刺激。阿贡象在吃棒棒糖似地含住它,并舔着它的侧面。
「住……」
阿要赶紧把声音吞回去,如果发出声音而有人来怎么办?我被看到就算了,阿贡呢?
不可能有感觉……对方可是阿贡!
虽然拚命这样告诉自己,但习惯男人的身体却强烈地反应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肮脏,几乎想流泪了。
「唔……」
阿贡被阿要的前端流出的分泌物沾湿的手指,碰到他下面的洞口。
「脚再张一点。让我好好看看……」
阿贡低声呢喃。
「不要插……」
阿要话还没说完,第一关节之前都埋进去了。
「啊!」
本来想凭自己的愤怒为所欲为,但阿贡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端详阿要。
他那没有抵抗手指的滑嫩肌肤与漂亮的胴体、轻轻的气息都以一种完美的平衡感在诱惑着男人。
「你好漂亮,哥哥。」
哥哥这个字眼竟意外地使阿要全身发热。指头继续往里面前进,有点弯曲了。
「咿……」
阿要的腰弹了起来。
好软。脸颊也是。睫毛也是。头发也是。还有体内也是。又柔软又热。阿贡的手指一拔出来,他的身体便震了一下松弛
下来。大腿内集侧渗出汗水。
「可以进去吗?」
阿贡没有等他回答便解开牛仔裤的拉链。
哥哥湿润的眼里清楚地流露出恐怖与愤怒,阿贡很愉快地望着他。他就是想看哥哥的这种表情。
「不……不行!」
「为什么?不是很舒服吗?」
阿贡为了掩饰自己的兴奋,故意淡淡地说道,阿要则抓住几乎都没弄乱的阿贡的衣领,以一种惊人的力量将他拉过来。
睫毛……碰到了!
遭到出其不意的反击,阿贡的身子僵硬了,而阿要则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低语,「只要你高兴,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把我的身体怎么搞都可以。事到如今,再多一、两个伤口我也不会在意了。但是……」
阿要说到这里吸了一口气。
「但是,不要进来。会玷污你的。」
他不是为了逃避阿贡的攻击才这样说的。他是真心的。
阿贡是那么漂亮。既老实,又正直。
我不能玷污了他。我不能让他堕落。
「哥哥……」
「其他你想怎么搞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让你做,就是不能进来!」
阿贡突然无话可说,就只是盯着哥哥。
阿要的手指,碰到阿贡的脸颊。阿贡没有注意到自己哭了。
「做什么都可以?」
「嗯。」
「吻我。」
阿要慢慢地眨着眼反问,「那样就好了吗?」
「然后,就忘了我。」
阿要正想再开口时,窗户下方传来突然停车造成的急促煞车声。
阿贡看到天色将暗的窗外,从一辆停在医院大门口的计程车里,有一个绝对不会让人认错的男人跳了出来。
「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令人讨厌的男人!」
阿贡从庆上滑下来。
「阿贡?」
阿要的位置看不到窗外。
「本来想强暴你的。算了,下次吧。」
「没有下次了哦。」阿要有点怅然基失地答道。
「讨厌的事你都会忘掉吧。今天我开的这场玩笑你也忘掉吧。」
「忘不了。」
阿贡觉得自己变得很可笔。
哥哥属于神户,神户属于哥哥,我胜不了哥哥。
就是这么简单。
「不要哭嘛……」
阿要坐在床上一边整理他的上衣一边说道。
「我为什么要哭!倒是我得走了,因为那个喜欢看新宿歌舞伎的活动看板的变态男正朝着这里飞奔过来。和那家伙正眼
相看的话眼睛会烂掉。咖喱就留着,你尽管喝,虽然大概都冷掉了。还有那些照片,你想留就留,不想留自个儿丢掉。
还有——」
阿贡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白金戒指。
「还给那个白痴吧。」
这是为了恶作剧而从神户那里偷来的戒指,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么,后会有期。」
「阿贡!」
正要走人的阿贡手腕被阿要抓住。
「什……什么啦?」
似乎被震慑住而结结巴巴的阿贡,不知为何又回到床边。
「你这家伙太狡猾。快点承认!」
「承认什么?」
「说你喜欢哥哥。」
「嘎?」
「不承认的话,我要向神户告状说我被阿贡强暴哦。」
「咦?」
视野突然摇晃起来。
「突然想起来,我……一整晚都没有睡……」
「喂……你还好吧?」
好困。被单。哥哥的味道。眼皮擅作主张地垂了下来。
「一整晚……有点……忍不住了,车子……所以……只是一点点……」
阿贡突然倒在阿要身上。
「喂!不要在这里睡啊!要睡之前也先回答我啊!」
「哥哥……最讨……」
正当意识逐渐朦胧之际,阿贡突然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温热而柔软的东西碰到自己的嘴唇,并轻轻地吸过去。
胆小鬼……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愿意做我等了十九年的事……
「你这家伙果然超级讨厌!给我滚开!」
气喘吁吁的神户一冲进来便破口大骂,但阿贡已经动也不动了。
我喜欢你,哥哥。
我这一辈子,都要带着这种心情活下去。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阿要用脚踢社长室的门。并不是他想来找碴,而是他双手都塞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好。」
听到一个没威严的回应之后,社长便亲自打开门了。
阿要很喜欢社长,如果不管他社长的身份,社长看起来象是那种能在烤小鸟的摊子前一起喝酒的爸爸似的。
两人各自打过招呼后,阿要便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那些东西是干嘛的?」
「在录音室前有一群女孩子拿给我的……不知道要干嘛。」
「不知道要干嘛……那是礼物吧?」
袋子里可以看到绑着缎带、各种盒子,而且都用包装纸馐得很精美。
「礼物?做什么用?」阿要一脸茫然。
「托大久保的福,已经有人认识你了。那家伙的歌友会会报里有刊登你的名字和照片。」
「那,这些是……要给大久保的吗?」
对于搞不清楚状况的阿要,社长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虽还不曾站在舞台上,却已经有自己的乐迷
。如果不好好教他与乐迷的应对方式,这种对女人异常温柔的男人一定会惹来一大堆的跟踪狂。
「真是一场浩劫。小指怎样了?」
左手小小的指头上,石膏格外显眼。
「没什么大碍。已经住院观察一天了,没有什么异常。反倒难得能舒舒服服地休息一天,真是幸运。
虽然被阿贡和神户闯进病房来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说来你还真是胡涂。」
「又不是我的错。谁叫那车门要突然关起来。」
社长突然皱起眉头。
「我听说你是被衣橱夹到的。是我听错了吗?」
「是您听错了。」
就算再怎么不擅长说谎,这也未免太夸张了。社长动也不动地盯着阿要的眼睛。阿要的视线则在社长头上飘忽不定。
「你有被怎样吗?」
「您……您指什么?」
「伤口只有那一处吗?就只有骨折吗?」
社长用手长着下颚,很仔细地检查阿要的脸。比较值得注意的最多就只有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而已。
「那个……」
「以后最好不要落单。等会儿要过去录单室吗?」
社长可不是糊里糊涂就想领导一个组织的男人。举凡演艺圈的事,从里到外他可比谁都还清楚。
「嗯……还要排练。」
「要回家时就通知一声,我找个人送你回去。和辰巳的交往也要有个分寸。虽然现在提醒你已经有点晚了,演艺圈的谣
言可不只是在演艺圈流传就没事了。」
「我……」
「过去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大久保的巡回演唱开始之后你就要成为演艺人员了。说来,你现在已经是个艺人了
。兼差的工作也辞掉吧。夜游的习惯也要控制一下。不管你在哪里都会有人注意到你,别忘了。」
阿要沉默地点点头。他并没有想过要成为艺人,只想弹吉他而已。只要想喝酒就喝酒,想和神户在一起就在一起。如果
连这样也不行的话,工作是为了什么?人类不就是为享乐才工作的吗?
「啊,我不是叫你和辰巳分手,而是叫你多加留意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你们的关系只要媒体调查一下马上就知道了,但
至少我们要先节制一点,不能再引人注目了。」对于沉默不语的阿要,社长再追加说。
「嗯……我明白了。」
其实他一点也不明白。
「对了,辰巳怎么了?」
听起来根本没有突然想起的感觉,而是一直想问却忍耐很久的语气。
「昨天中午碰到他之后人就消失了,下午的会议他也没有出席。手机也打不能……他有没有说什么呢?」
「啊……这个……」
阿要脸红了。
「我有见到他。昨天。」
阿要在心中啧了一声。那个白痴竟然距班跑到医院探病!
「他今天早上应该会过去录音室。有话我可以帮您转达。」
「那你就帮我转达,就是炒鱿鱼的事。」
看到阿要几乎跌倒的模样,社长很得意地笑了。
「这是那家伙和我的用语,炒鱿鱼是指桂屋。就只有这件事。你快去吧。」
桂屋是公司附近的一家天妇罗料理店。好象是神户要请社长吃的样子。
从社长室走出来后,阿要突然叹了一口气。
昨天在医院里,阿要已经向神户说了矢口那件事。神户完全不理会躺在地上的阿贡(是被神户踢下去的),从头到尾静
静地听完,丝毫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听完之后他拿着手机走出病房,二十分钟后又走回来,说道:「解决了。」
「什么事解决了?上大号吗?」
「我说,矢口不会再有任何行动了。」
「什么嘛。你是不是要说,你让如月炒了他鱿鱼,还是你有什么当警察的叔叔逮捕了他,还是你叫你的仆人暗杀他了?
」
「不是叔叔,是我老爸。」神户微笑。「把他弄到SummerField的专属乐团里。」
「什么?」
「SummerField。就是和大久保没有任何瓜葛的SummerField的全美巡回演唱会的专属乐师。他现在一不定期乐疯了,马
上就会忘记Nights的事了。」
阿要呆呆地看着神户。
「这么了不起的事,你做得到?」
「就是做得到。」
「但是,矢口应该马上就会知道是你在暗中斡旋的,不是吗?」
「当然马上就会发现。受到我照顾才得到这分差事,想必一定会伤害他的自尊心。就让他一辈子带着耻辱吧。顺便一提
,SummerField的成员之一是我的仆人二号。」
恐怕矢口以后有得受了……
神户淡淡地继续说道:「其实也可以让他在那边遭受和你一样被突袭的命运,但我不喜欢这样。我比较喜欢从精神上来
折磨一个人,让他受伤的话不但不完美也不好玩。虽然对你很抱歉,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你啊……」
说谢谢,似乎很奇怪。阿要犹豫不定,尚未开口之际,神户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
「不用谢我了!这也不全然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必须胜过阿贡,所以和你无关。不如说是和阿贡有关。
」
「你太大声了,阿贡会被你吵醒的。而且你到底在说什么?改天再慢慢说吧。」
「我非要现在说不可。」
神户大声地说道——
「和我结婚吧!」
阿要一面奋力地拉着披萨的起司一面说道:「嗯,银座的冲绳料理到底是什么事?」
「你果然还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