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更欢乐(穿越时 女变男)+番外——茗之裳
茗之裳  发于:2012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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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不管是走一番仕途,为国献上青春年华,还是顶着个功名娶媳妇生娃,安享天伦,都可以是不错的人生。

会有缺憾,但富足平实,足够让人羡慕。

很可惜的是他爱上了男人。

如果他像楚瑞一样,爹死得早,娘又把儿子宠到天上,或许也没什么。但偏偏他那古板的爹容不下一星半点儿有辱家门

的丑事,不听任何人说情,硬把瑶枫逐出家门。

按楚瑞的想法,就是瑶枫家孩子太多。瑶枫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少他一个对传宗接代完全没影响。要换到楚家看看,

就一个独子,谁敢赶他出门?

楚瑞忘了,其实他的存在对楚家的香火也没有任何贡献。

瑶枫爹爹执行家法也太过严厉,逐出家门就是来真的。

瑶枫被从族谱上除了名。他爹不认他这个儿子,也不许家里人给他提供任何经济援助,甚至连让他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

有。

瑶枫问过,如果我不喜欢男人了,是不是能回家?

他爹只说了一句话。

你没有家。

楚瑞咋舌。这不是逼良为娼么!

惠京郡最大的男倌楼就是南风苑。

瑶枫把身上最后一点碎银交了做进门费,大摇大摆地在里头晃了一圈儿,出来时抢走了南风苑当日一半的生意。老板娘

咬着牙心痛了半天,一看瑶枫那张小脸儿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瑶枫就这么样出了名。

当时有人说瑶枫是才色双绝,其实没那么夸张。瑶枫确实漂亮,而且是男女少有的那种,不媚而妖,勾人的漂亮。

这样的人再加上饱读诗书,清雅风骨,比起庸脂俗粉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那时候瑶枫十五岁,正是刚刚长成的年纪。看上他的男人不少是富甲一方的大老爷,就图他那个新鲜劲儿。

楚瑞默默吐槽,猥琐大叔强占懵懂小正太,完全无爱啊泪目T T~~

但别看瑶枫年纪小,做事却有自己的主张。他陪过的男人,有的咬牙切齿骂他下贱,也有悄悄赞他内里清高的。

瑶枫陪人的条件很简单,供他吃住即可。

陪人的内容也很简单,吟诗做对,琴棋书画,怎么风雅怎么来。

可是如果你半夜摸进给他提供的单人睡房,就会发现那小子的床是空的。

瑶枫从不在客人家里过夜,尽管他会要上一间房。

没人知道他夜里在哪。

于是也有了瑶枫其实是妖精或者幽魂这样的讹传。

楚瑞莫名打了个冷颤。他按了按辛苦竖了很久的耳朵,继续光明正大的偷听。

这样约莫过了两三个月,瑶枫遇上了楚瑞。之后他住进楚家,半个月没露面。

半个月之后他出来了,原因是楚瑞说要娶他,而楚夫人不同意瑶枫以儿媳的身份进楚家。

儿婿?那更不可能了。

但是楚瑞带着瑶枫花车游街最后进了楚夫人替他另置办的一进小院儿的事,全惠京郡的人都知道。

当日楚少爷是真正浪漫了一把。牡丹花瓣跟着花车撒了一路,香飘十里。他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春风得意,频频回

头,新娘子敞着车门站在车厢外头,眉目含笑与他相视,当真风情万种。

一双璧人穿着同款的大红喜服,瑶枫别了一根金簪。下马相携的那一刻,他脸上竟是难得的羞怯纯涩。

拜过天地,敬过瞧热闹的满满一院子人,楚瑞紧紧握着瑶枫的手,响亮清晰的字句直能落在每个人心上。

“我楚瑞从今日起,此生此世,只有瑶枫一人。如有背弃,裂体残肢,不得归土!”

众人感叹他用情之深,议论纷纷。却只有靠前的几个人注意到瑶枫的举动。

瑶枫捏了捏楚瑞的手,眼里只看着他一人,轻轻笑道:“我也是。”

楚瑞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手里。

前辈,你好狠的心……

你让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那么惨啊救命啊T T~~

******

明显的,瑶枫没有遵守他的诺言。两个月前就有人私下提醒楚瑞,瑶枫似有出墙之举,被楚瑞劈头盖脸地驳回。但很快

他就亲眼见到瑶枫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

那男人是惠京郡太守。瑶枫在他身边乖得像小猫。

不,是像小狗。

楚瑞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冲到太守府去兴师问罪。结果人太守大概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然随随便便治他个

罪还不是易如反掌?晾他家里孤儿寡母有钱无势也难有作为。

最后还是瑶枫出面,冷冷抛下一句回吧,别来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

这事儿沸沸扬扬闹腾了大半个月。说起来人都直摇头,叹楚瑞太傻太可怜,唾骂瑶枫自甘堕落,势利眼爱拣高枝儿。

这些话楚瑞不爱听。可他连为瑶枫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再说了,他也没立场。

之后他就动身去了北净寺。一去就没回来。剩下的烂摊子丢给他的继任接班人楚瑞瑞去处理。

继任的楚瑞童鞋听到这里,故事就已经完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故意从那群嚼舌根的人跟前走过,还对满脸惊讶窘

迫的他们露出一个灿烂如骄阳的微笑:“再敢不干不净地说瑶枫,小心你们的舌头。”

(喂喂是你自己要听的好不好怎么能这样过河拆桥= =!)

实际上楚瑞对于传说中美得不像话的男人还是很有兴趣的,但第一,他跟瑶枫不熟,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第二,他没

胆子闯太守府。所以衡量之后,他决定去找唯一一个算得上熟人的家伙,平雨。

楚瑞随手招来一个小孩,用两串糖葫芦收买之。然后让他招来一架马车,说去平雨公子府上。车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也没说什么。

然后马车慢悠悠跑过长街,转了一个弯,停在一家装潢精致的小门户前。门上挂了块牌匾:平山秋雨。

总共不过五分钟的路程,难怪车夫的眼色那么诡异。

楚瑞付了银子,笑眯眯地:“我脚崴了,麻烦您替我敲个门?”

车夫的脸色终于释然了。

开门的是平雨家的下人,见楚瑞一瘸一拐的模样,立刻自动自觉上来搀着,直接给搀进平雨的书房,连声通告都没有。

但是熟人就不通告这样的做法显然是错误的,是不安全的。

因为平雨正在专心地研读着一张纸,而他不想让人发现。

或者说,不想让楚瑞发现。

下人发现少爷神色不对,当机立断把楚瑞往前一推,门一关,腿脚麻利儿的蹿出去老远。

“你怎么来了?”平雨愣了几秒,才把手中的那张纸搁下,又拿起本书压上。

楚瑞看着平雨脸部肌肉僵硬还拼命挤出的难看微笑,无力了。

拜托你做个掩饰不要做得那么明显好不好?我想装没看见都不行啊……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呗。”楚瑞一面笑,一面挪到书桌前,趁平雨发怔的空当速度抽出那张纸,“你躲着我看什么呢

?春宫图?”

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腐太久脑子里除了这没有其他的选项可想。

“不!怎么可能……”平雨想夺回纸张的手也在这一问之下顿住了。

楚瑞快速浏览了一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把纸拍在桌上,阴沉沉地盯着平雨:“这是什么?”

“楚瑞你别……”平雨几乎往后瑟缩了一下,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儿。

别生气?别难过?别这么看着我?还是,别讨厌我?……

楚瑞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不是恐吓的那种可怕,而是不加遮掩的厌恶。

他似乎在爆发的边缘,而他在等着自己回话。

平雨在强大的目光击杀下做不到字斟句酌了,心里一松,干脆说实话:“你去北净之后,我一直派人盯着太守府。”他

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瞄了那张纸一眼,“这是我的人今天传回来的消息。”

今晨府偏门五百步处见一男尸,草席包裹。面容模糊,四肢断裂。所着里衣经验查实为官料。

前街吴员外因发愿积德,特请冯医救治。冯曰人尚未死,然已无知觉,且无可医,料想为前夜所虐而致,遂命人埋之。

吴使二人抬至郊野,其一不得力,摔于河滩。尸落水而逝,不得。

第6章:六穿只要你牵挂

小纸条上内容有限,很多事情其实都没说清楚。甚至连死的人是谁也搞不清。

然而楚瑞脑子里轰的一下。

“裂体残肢,不得归土”。

他不信毒誓,但若是巧合,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具尸体,但凭借着多年YY积累下的深厚功力,楚瑞还是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深刻恶心到了。

但是平雨曲解了楚瑞想吐的表情。

“楚瑞,你还……好……吗?”平雨越说越不确定。

楚瑞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随意摆了摆。

老子孕吐。

这样的话当然是不能说的。这也是让他憋得脸色更难看的原因之一。

“不一定是瑶枫,你这样子……你先喝点水。”平雨顾不上纠结他那种厌恶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楚瑞的脸色越来越

有发青的趋势。

楚瑞接过他倒来的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想到死人的样子恶心了些罢了。”

平雨看着他的笑容,自己却笑不出来。不管怎么样,他了解的楚瑞,绝不可能说瑶枫恶心。

好吧即使那人可能不是瑶枫,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会这么说。

而且他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装模作样,放在以前,就算不哭,也一定会抓着自己的袖子没出息的说心里难过。但现在他

一点难过也看不出来。

平雨刻意地去分析楚瑞的眼神。真的看不出来。

“在想什么?”楚瑞举手在平雨眼前晃晃。平雨发呆的样子印在他眼里,水润的眼眸,微微张开还翘着的嘴唇,担心的

表情,茫然失落的眼神,无端端让他心暖,也心疼。

虽然,这些细小的感觉,被楚瑞瑞那个活力四射的家伙掩盖住了。

楚瑞瑞在他心底无声地尖叫:“嗷嗷嗷这么可爱的温柔小受受!错过了后悔一辈子啊啊!压倒他快压倒他!!”

“不想什么。”平雨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再叫人去查查好了。”

“不用了。我问你,如果你的人被抓住,会怎样?”

这下平雨的脸色也难看了。

楚瑞笑:“所以,叫他们别去了。要是牵连到你,我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意思?平雨诧异了,问出口的却是:“你不关心他怎样?”

“关心啊。可是总不能以更关心的人做代价。”平雨对楚瑞来说就是那根稻草。到了这个时空之后,他唯一说起话来没

有心理障碍的,就是他和那个叫善刑的小和尚。要是平雨搭进去了,难道真要他去北净寺不成?

平雨挑了挑眉,静默不语。

楚瑞搭着他的肩:“哥不是说了,有你就够了嘛。谁还有心思管瑶枫。”

宅腐族的本领就是,把明明很纯洁的思想用不纯洁的语言表达出来,营造暧昧而适合创造无限遐想的气氛,然后可以自

得其乐的嗷嗷叫唤。

但显然楚瑞这句话说的太过,连平雨都开始无限遐想了。他不自在的侧过脸,躲开楚瑞因为靠得过近而喷在他耳畔的呼

吸。

楚瑞抬了抬眼皮,惊讶地发现平雨白皙的皮肤下透出一抹浅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开什么玩笑。我跟瑶枫,能一样吗?”平雨抿了下嘴唇,还是说了出来,清润的声音里带了苦涩。

楚瑞有心继续逗他:“当然不能,他怎么比得过你?”

“呵,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对于你是特别的。”平雨转着眼睛,斜挑着眉,“你不是说,全天下的男人对你来说都是

男人,就只有我是兄弟?”

楚瑞几乎要去顶礼膜拜那位前辈了。大哥,够YD,我喜欢!

他爹早亡,没有兄弟。就不知道他姐姐姐夫听见这话会作何感想。

平雨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接话。眉梢的线条分明是带了棱角,眼尾和嘴角却成了柔和,微微向上扬着。脸上的绯红色还没

有退去,却已是好整以暇地半垂眼帘望着自己,眼波流转,清明透亮。

楚瑞的心尖尖上仿佛和风拂过,如从沉睡中乍醒,欢欣鼓舞起来。

他从平雨肩头直起腰,与他平视。

呵呵,平雨公子。你那眼神,是挑衅,还是期待?

就在刚刚那一瞬,楚瑞想起了当日在山路上他遗漏的熟悉感觉到底是什么。

那就是……

“有JQ!这两人有JQ!红果果的JQ嗷嗷!”

楚瑞你这个笨蛋,有平雨这么贴心的小受受在身边,你非要在枫树上吊死不可。傻不傻么你!

正当两人脉脉对视,无语凝噎之际,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还未成形的粉红泡泡。

“爷,长兴回来了。”

长兴就是被派去打探消息的群众之一,他回报说太守府有些异动,好像在找什么人,但行动遮遮掩掩的,还搞不清状况

,他来请示是否还继续弄清楚。

平雨正要开口,楚瑞突然悄悄握了他的手指,轻声说:“别去了。”

平雨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挡住自己发热的脸,向长兴吩咐道:“不用去了,你们都回来吧。”

“是。”

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沉淀了。

平雨轻轻用力,试图抽回手,却只换来那人温热掌心固执地摩挲。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平雨很不适应。他们从来关系都很亲密,也从来都知道楚瑞是个断袖。

正因为如此,楚瑞也从来没牵过他的手。

很多次,看着楚瑞的双手不老实的在男孩子身上乱动,看着那双手与瑶枫的紧紧相握,他也想知道,它们有着怎样的温

度。

也许是想过太久,这一刻他只觉得不真实。

面前这个人,不真实。

******

平雨放弃了把手抽回来的念头,踌躇了很久,终于与楚瑞对上眼神:“楚瑞,你变了。”

声音轻不可闻。

想过有一天,你能放下瑶枫看见我。但为什么感觉那么不对?

楚瑞没有反驳,也没有松开手,他问:“平雨,你认识我多少年了?”

“整十年。怎么?”

“我变了。没错,我变了。”楚瑞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贴在平雨身上,“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全天下的男人对我来说

都只是男人而已,可你,我希望,你能是我的爱人。”

他没有去理会平雨惊愕的表情,牵着被直接告白震住了人,走到桌边,抽出一张信封,用饱蘸了墨汁的毛笔一笔一划的

写下两个字:“平雨,我不想做你大哥了。我想给你的不是休书,而是这个。”

平雨看着信封上『聘书』二字,眼眶有些发酸。

“可是瑶枫……”

“他不重要。”楚瑞把平雨拉近了些,试探地慢慢靠上他的额头,“有件事,我猜你有疑问,而我也不打算瞒你。就你

对我的了解来看,我的变化有多大?”

平雨沉默了下:“有些时候,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那么两种楚瑞,你喜欢哪一个?”楚瑞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收缩舒张,期待着平雨跳进这个简单的文字陷阱。

“我……”心慌意乱的感觉,从未有过这么明显。

而楚瑞还要再加重砝码:“别说你不喜欢。平雨,我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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