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可+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2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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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院子里人安静了,尹轻隋偷偷从窗口翻出来摸进宋爵房里。

宋爵已经睡下,被他钻进床里吵醒,“你不睡?”

尹轻隋道:“一起睡。”

宋爵拉开被子让他躺好。尹轻隋亲了亲他:“我今天很激动。”

宋爵问:“激动什么?”

尹轻隋低低笑了两声:“不说,说了你要笑话我。”

宋爵道:“我不笑话你。”

尹轻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慢慢伸进他衣服里:“孟桥。”

宋爵道:“嗯?”

尹轻隋道:“我想等到你真正属于我那天,可总觉得忍不住。”

宋爵问道:“忍什么?为什么要忍?”

尹轻隋低声笑:“你想不到的,我想跟你拜天地。”

宋爵懵懵懂懂一知半觉,还是在尹轻隋下巴上亲了一口以示褒奖。

尹轻隋道:“洞房花烛夜,想到都觉得要爆炸了。”

宋爵道:“别爆。有人来了。”

尹轻隋哀怨地叹气,“怎么每次都有人破坏风景?”侧耳听了一下,“没事,不是找我们的。”

宋爵问:“找贺瞻的?”

尹轻隋道:“估计是。算了,出去看看热闹吧。”

他俩穿上衣服,慢悠悠走出房门。院子里果然站着几个陌生人,为首两个身穿黑衣,身量一般高矮,贺升林正在同他们

说贺瞻已经睡下了。

见他们出来,其中一人问贺升林:“他二人是何来历,为何不通报一声?”

尹轻隋笑道:“我们是普通路人,到这里纯属偶然。你们忙,不用管我们。”

另一人看见宋爵,略一沉吟说道:“这位可是云刀手孟桥?久仰大名。”

尹轻隋从后面搂着宋爵,漫不经心道:“他是孟桥,你是哪个?”

那人抱拳应道:“在下明月楼护法参商,他是阴阳。”

阴阳听了孟桥的名字立刻看过来,勾起嘴角呼突突地笑:“原来是孟桥,怎的想起到明月楼做客?”

他笑着向这边走了几步,宋爵心里立刻升起一阵不快,漠然道:“我不是来明月楼,我陪贺瞻。”

阴阳听了笑道:“既然来明月楼,总归是贵客。待我禀报楼主,为你接风洗尘。”

尹轻隋眼尾瞄了贺升林一眼,笑道:“我们住两日便走,不必劳烦。”

阴阳道:“怎么是劳烦?云刀手孟桥大驾光临,我等自当扫榻以待。”

贺升林淡淡说道:“孟桥的事明日我会禀报楼主,时候不早,二位请回吧。”

阴阳笑眯眯看了孟桥两眼,还待说上几句,参商拦住他,跟贺升林道:“也好,明日听楼主定夺。请少主早点歇息。”

他说完话,阴阳也不再流连,跟他并肩一起退出去。

贺升林看着他两个离开,疲惫地叹了口气,“隋兄,孟桥,我在这先跟两位道歉。”

尹轻隋道:“你不须跟我们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

贺升林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是阴阳参商不懂规矩,请隋兄莫要生气。明日见了大哥,我定会护着两位。毕

竟是我邀你们一同来明月楼,又是为着贺瞻,哎……”

尹轻隋笑笑不置可否,跟宋爵道:“走了,回去睡觉。”

28.明月楼五

第二天早起,参商阴阳又到贺瞻这里来,请孟桥几个出席当夜接风晚宴。

宋爵无所谓,尹轻隋替他应承下来

贺瞻身子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容易打哈欠。白天带宋爵在明月楼大小亭阁转了一圈,晚上困得接风宴也没去。

晚宴摆在主阁大堂里,只有参商阴阳二人,贺致没出现。几个下人随侍一旁,席上美酒佳肴,侧堂有丝竹弦乐,倒也给

足了面子。

宋爵几人席地而坐,贺升林坐在他对面,参商阴阳处上首,端起酒杯道:“孟公子是明月楼贵客,可惜楼主旧疾复发不

能亲身相迎,让我二人好生招待,还嘱咐我们多留孟桥老弟几日,以待楼主他老人家康复之后共席同乐。”

阴阳话语间视尹轻隋如无物。尹轻隋混若无睹,自顾自往嘴里塞吃的。元宝这时候跟他比较一致,吃得头不抬眼不睁。

他们仨都不说话,场面这叫一个冷清。

阴阳森然一笑,举着酒杯走下座位,到了宋爵面前:“孟公子,不知我明月楼与战原堡相比,哪个更能得你青睐?”

宋爵漠然道:“不知道。”

阴阳道:“是不知道,还是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尹轻隋在旁嗤嗤笑了,“这世上,只有我入得了他的法眼,你压根没问对。”

阴阳鄙夷道:“你一个开糕点铺子的,哪里值得孟桥挂心?”

尹轻隋有样学样:“你一个不阴不阳的,哪里值得孟桥挂心?”

阴阳火冒三丈正要发怒,参商开口叫住他:“阴阳——”阴阳转身走回他身边,参商柔声道:“孟桥原谅阴阳鲁莽,他

这人心里藏不住话,想什么就说什么。”

宋爵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字不发。

气氛越来越僵,贺升林慢条斯理地喝酒,只当看不见。

参商笑道:“孟桥有所不知,我这兄弟文才武功均是上层,唯独敌不过一个色字。看到他心属的美人,立刻就被猪油蒙

了心,若是不顺着他的意,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尹轻隋道:“不如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来,让你知道知道。”

参商脸上的表情淡了,人慢慢站起来,“我本想美酒佳肴好生款待,可惜席上剑拔弩张,隋兄又如此强硬……不如你我

比试一二,隋兄若赢了,也给阴阳一个死心的理由。”

酒席只开了个头便进行不下去,尹轻隋懒洋洋地站起来,“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他手轻轻摸着宋爵的头发,存心激怒阴阳。

参商抽出腰间长剑,笑道:“点到为止。”

尹轻隋右手一抖长剑出鞘,应道:“尽兴而归。”

话音刚落,两人提剑缠在一处,长剑相交当啷作响,转眼间已走了十几招。

参商的剑法是贺致亲手指点,效仿雨燕翻飞,剑势以灵动为主。

尹轻隋满脸漫不经心,长剑时而做刀劈,时而做斧砍,看似毫无章法,却不时令参商手忙脚乱,剑招未走完往往已破了

势。

尹轻隋这把青瓬剑足握了十五年,便如自己的左手一般随心所欲。他并不使全力,逗着参商玩儿,场面看着惊险,实则

被他牢牢掌控。参商慢慢动了气。

不知过了多少招,参商一剑走空,剑锋划过元宝的桌子,把碗碟扫落碎了一地。

元宝火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短刀迎了上去。

阴阳立刻扑过来拦住元宝,大堂中乱作一团。

参商冲阴阳使了个眼色,两人边斗边退,带着尹轻隋二人转至庭院中交手。

他本意自然是想试探尹轻隋的底细,没想到他如此难缠,参商觉得颇为吃力。他与阴阳剑法同出一辙均以轻盈见长,室

内困顿施展不开,到了院落中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是以不断将战局外引。

宋爵还没吃饱,总不好放着他们几个打得天昏地暗自己还抱着饭碗,挣扎了会儿跟着走出来。

虽然刀剑相争激烈非常,但明月楼门人训练有素并不慌张,只有几个闲来无事的驻足观看。

正是难分难舍之际,乍听得一记怒吼,一个八尺壮汉从天而降喝道:“三哥,我来助你!”

尹轻隋不由得“诶?”了一声,不待他反过味儿来,辛良玉手中软剑如灵蛇戏水,已挑断了参商的发带。

尹轻隋道:“老五,你怎么来了?”

辛良玉怒道:“你都和他们打起来了,我难道在旁边看着?”

尹轻隋道:“你竟然进来了?”

辛良玉道:“我都进来三天了!”

阴阳参商同时收了手,参商似笑非笑道:“我道一个开糕点铺子的怎么如此了得,原来另有玄机,盯着我们明月楼来的

。”

适才旁观路过的门人呼啦啦围上来一团,持剑握刀对几人怒目而视。

尹轻隋放下手里的剑,对着辛良玉唉了口气。

贺瞻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上醒来,周围一个人没有,他喊了声南瓜,好半天人才犹犹豫豫走进来。

贺瞻问:“升林呢?”

南瓜道:“被楼主叫走了。”

贺瞻奇道:“大哥叫他干嘛?”

南瓜吞吞吐吐,“呃,是那个……八爷的朋友……”

贺瞻道:“是孟桥吗?怎么回事?”

南瓜道:“他们是……圆觉教的人,被护法识破……关起来了。”

贺瞻:“……”

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天翻地覆了呢。

他赶忙穿好衣裳,往贺致这边过来。到了门口被人拦住,说楼主正在训话,他人不得入内。

参商走出来看见他,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贺瞻打了个寒战,忍着转身的冲动问道:“孟桥怎么样了?”

参商轻轻的笑:“八爷的朋友,即使心怀不轨我也不会怠慢的,还请放心。”

贺瞻咬牙道:“关在哪里?”

参商道:“知道你想去看看,人在地牢。我打过招呼了,八爷进去守卫自会放行。”

贺瞻道:“我会去问个明白,若是你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我一定要大哥治你的罪。”

参商已经走到他面前,脸上暧昧的笑,一边上下打量他,“八爷尽管问,我怎么会诬陷你的朋友惹你不快。”

他突然改了口,亲热地贴在他耳边道:“贺瞻,这次多谢你带了孟桥回来,不然我和阴阳……”

贺瞻气得发抖,转身拂袖而去。参商站在他身后,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闻他留下的体味。

贺瞻直奔地牢过来,守卫果然轻易放他进去。

牢里光线昏暗,阴冷潮湿,他下到第二层,立刻看见尹轻隋几个。

贺瞻不由叫道:“孟桥——”

宋爵抬头见他,站了起来,“贺瞻。”

贺瞻奔到他近前,隔着铁栏握住他的胳膊,“怎么回事,参商说你是圆觉教的人,他是不是逼你承认?”

宋爵道:“他没逼我,我不是圆觉教的人,”

贺瞻大喜,宋爵又道:“他是——”

说着指指尹轻隋。

贺瞻情绪荡了个秋千,愤然道:“难道你是在利用我?你根本不是和我做朋友!”

宋爵摇头:“我们碰见是偶然。”

贺瞻问:“你骗我?!!”

宋爵道:“我不骗你。”

尹轻隋在旁道:“那天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哪想到会遇见你。”

贺瞻道:“可你们的确是冲明月楼来的?”

宋爵诚实地点了头。

贺瞻大叫:“过分,你们太过分了!我对你们失望,我失望透顶了都!!”

尹轻隋道:“我们被抓的时候根本没反抗,这是在告诉你,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谁知道会遇见你,你又缠着孟桥,又

中了毒,又邀我们一起来明月楼……”

贺瞻问:“你们不反抗是因为没希望,明月楼高手如云,凭你们几个怎么可能出得去?”

尹轻隋道:“这倒也是。不过你要相信孟桥,他说不骗你,肯定就没骗你。”

贺瞻想了想,实在拿不准该不该相信,口里不断说着:“太过分了,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他整个人又跳又叫,已经气得抓狂。

29.明月楼六

辛良玉在旁边偷偷问:“这人疯了?怎么这个反应?”

元宝道:“你才是疯子,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关起来,笨的要死!”

辛良玉委屈道:“我那不是在帮你们吗?”

元宝道:“帮倒忙才是吧,梁庸也不拦着你!?”

辛良玉道:“他去找吃的了,只有我一个在屋顶上趴着……”

元宝道:“怪不得,你笨的跟猪一样!”

辛良玉咬住手指,自打他在圆觉教阻拦元宝出谷之后,元宝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被贺瞻听到,转头怒视辛老五喝道:“怎么多了一个人?你是谁?”

南瓜给他大概讲了昨晚的事,只是贺瞻怒火无处发泄,一股脑往辛老五身上喷。

元宝道:“他是笨蛋,送上门找死!”

辛良玉抠墙角:“我怎么知道你们只是比试一下,打得那么激烈,我不是担心嘛!”

贺瞻一听更是火自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扬手叫来两名守卫,恶狠狠地说:“把他给我拖出来!”

辛良玉大叫:“哎哎,怎么是我,抓我干嘛!!”

他们被关进来时都被喂了渡麻汤,内力尽失全身无力,自然挣扎不开。

守卫把辛良玉拖出来牢牢按在刑凳上,贺瞻面孔扭曲地说:“都是你的错,害孟桥被抓,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爵等人:“……”

辛良玉哀叫:“不要啊,我怕疼!”

贺瞻狰狞地笑:“不要怕,不疼,桀桀桀——”

说着从旁拿出个铁板尺,一下探进辛良玉嘴里,辛良玉“啊啊”地叫,贺瞻往他舌根上一压,辛良玉“哇”的一声,吐

了。

污物都吐到地上一个铁桶里。贺瞻又“桀桀”笑了两声,铁板继续压着辛良玉的下巴,伸手把桶拿起来,污物统统倒回

辛良玉嘴里。

辛良玉拼命抗拒,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脚被按得死紧。贺瞻硬是给他灌了个回笼,然后拿麻布把嘴巴塞住。

辛良玉恶心得死去活来,口里“呜呜”叫个不停,手脚胡乱挣动,恨不得抢把刀给自己个痛快。

元宝看得目瞪口呆,抓着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贺瞻终于痛快了,一脚踩在辛良玉身上,手肘撑着膝盖,转向宋爵道:“他们把你抓起来,有没有欺负你?”

宋爵颇有些言语不能的感觉,尹轻隋替他答道:“没有。”然后继续震惊。

贺瞻想了想,“我相信你没骗我。”摆摆手把辛良玉放开。

辛老五立刻拔出口里的麻布,“恶——”,又吐了。

他被扔回牢里,元宝瞬间跳离他八尺远。

贺瞻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走回牢房旁边,“孟桥,参商阴阳有没有说要对你怎么样?”

尹轻隋率先恢复正常,走近些道:“他现在不会怎么样,别人倒可能先动手。”

贺瞻皱眉,转头跟守卫说了几句,守卫点头远远走开。贺瞻问:“什么意思?”

尹轻隋道:“你们这监牢守卫森严,苍蝇也飞不进来,唯独头顶没有照顾到,即使有人附在上面也很难发现。”

贺瞻刚要开口,耳边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立刻会意,运气提身跃起,双脚一撑紧紧贴在监牢壁顶,从下面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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