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可+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2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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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咽了口口水。

两人不理他,还是僵持不下。

左荒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他后悔了,没事儿乱挑拨什么。这下好,好戏没看成,两边不是人,还受了无妄之灾。

不过这个孟桥,怎么这么爱吃醋啊……

最后,宋爵先放下了刀,他懒得理雅慧,跟左荒点点头:“伤到你对不住。”

左荒大度地摆手:“不要紧,快点回去处理伤口。”

宋爵脚一使力,人“嗖”的飞出去消失在门口。

剩下左荒跟雅慧呆立在原地,左荒忍不住道:“你急着出来干什么,我还没叫你呢。”

雅慧委屈道:“我怕你出危险。”

左荒不好责怪她,说到底还是他自找的,拉着雅慧往洞外走,边走边说:“算了,咱们出去吧。我怀疑教主知道我回来

了,他早上朝我藏身的哨塔看了一眼,估计不想拆穿我,想借我的手来试试他的小情人。”

雅慧心一动,“他不相信那个孟桥,我知道的。”

左荒道:“信不信任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

雅慧伤心不语,左荒嘀咕道:“骗他骗不到,说你是我娘他倒信了,不看看你才多大?!”

他摇了摇头,自己跟自己说:“不小心把老三心肝宝贝给伤了,我还是赶紧滚出谷吧。”

石门前的一段路光线昏暗,看不清路面。

左荒拉着雅慧往外走。没想过宋爵去而复返,正悬在他们头顶。

听到左荒说的话,宋爵缩起眼眸。尹轻隋又惹他生气,已经两次了,再有下次他就不客气了。

其实左荒来找茬,尹轻隋真不知道。是梁庸叫左荒回来,帮着他藏身,早上尹轻隋看那一眼纯属偶然。

但宋爵听到了他说的话,自然把怒气转移到尹轻隋身上。

尹轻隋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后院起火尤不自知。

回到小院里,尹轻隋已经在那等着。见到他腰间血迹,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宋爵摇头:“没事儿。”

尹轻隋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几步奔到里屋放在床上,“怎么回事?”

左荒逃跑的很正确,因为宋爵一定会把他供出来:“我见着左荒。”

尹轻隋一顿,咬牙切齿道:“那个小畜生,等我切他一根手指头喂梁庸!”

他了解自己的兄弟,几个闪念便明白是谁在其中搞鬼。

宋爵把腰间的衣物撕开,露出伤口,“以后再切,先上点药。”

尹轻隋立刻小跑着去了金创药过来,把伤口清理好上了药再包扎,宋爵没怎么样,尹轻隋额头上倒沁出一层汗珠。

包好了伤口,尹轻隋怎么也不肯让宋爵下床。

这种小伤,元宝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宋爵道:“没事,总要吃饭的。”

尹轻隋把晚饭端到他床边。宋爵伸手去拿,尹轻隋一躲,手里的勺子往前伸:“啊——”

硬是把晚饭一口一口喂给宋爵才住手,尹轻隋把心头肉的被子掖好,柔声道:“本来想带你去看篝火的,算了,休息着

也好,省得别人欺负你。”

宋爵想说左荒的伤还要严重些,被尹轻隋在唇上“啾”了一口,立刻将左荒抛在脑后。

尹轻隋道:“等我去收拾他们给你报仇!”

宋爵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天已经黑了,马场上点燃篝火,男女老少都在火堆旁围坐,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

每年的妙吉祥生辰都是圆觉教徒的大日子,白天各种庆典纷乱忙碌,晚上才是好好享乐的时候。不少人喝过酒后,会借

着好日子跟心上人表白。

尹轻隋在火堆边乱七八糟跳舞的人群里找到元宝,元宝的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边笑边问:“干嘛?”

尹轻隋本想让他去照顾一下宋爵,话到嘴边突然缩回去,“没什么事儿,想问你安年呢?”

元宝茫然回过头,小丫头比他还疯早不知道跑哪去:“不晓得她在哪里。”

尹轻隋把他推回人群里去:“玩吧,我去找。”

尹轻隋转身走回小院里去,这可是个好机会。

篝火一点就是一个晚上,到天明才会结束。元宝在马场上玩乐,他可以回来跟孟桥在一起,爬上心头肉的床。

管他什么妙吉祥生辰,该溜的时候绝不能脚软。

尹轻隋觉得通体舒畅,差点要唱起小调。

马上要走到房门口,耳边一声风响,尹轻隋一回头,元宝已经杀到眼前。

元宝喘着气急道:“不对,你有问题。”

尹轻隋忙拦住他,轻声道:“小声点,孟桥睡了。”

元宝被他拉到院子里,狐疑道:“这么早睡下?”

尹轻隋道:“他受了点伤……”

元宝的眼睛立刻瞪起来:“什么?!”

尹轻隋忙道:“大爷诶,你可小点声,人都睡着了。”

元宝立刻捂住嘴:“怎么搞得,伤严不严重?”

尹轻隋道:“不严重,只划破了一点,真不严重。”

元宝说:“我进去看看。”

尹轻隋赔笑道:“人都睡了,你一看就把他弄醒了。元宝弟弟,哥哥跟你打个商量,今晚你在马场上玩好了,我来照顾

孟桥……”

元宝拒绝:“不行。他肯定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也照顾不好他!”

尹轻隋道:“我当然能照顾好他!放心,孟桥都受伤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元宝反而心生警惕:“做什么,你还要做什么?”

尹轻隋笑得真叫一个慈眉善目:“不做什么,我好好照顾他啊,你还不放心我吗?”

元宝不赏脸:“我是不放心你,我们就不该在这儿。等他好了我们就回去,再不出来了。”

尹轻隋心肝直颤,小叔子真难讨好,“别回去,回去你就见不着安年安明了,他伤的不严重,明天你问他就知道了!”

元宝不管,腾身一个空翻跃过尹轻隋落在房门口,“我照顾他,你滚吧。”

尹轻隋想去夺取地盘,又怕把人吵醒。他眯起了眼睛,怎么能把床抢回来……

元宝轻轻关上房门,落了门拴,又把几处窗子关好闩牢。

走到床边,宋爵合衣而眠,睡得很沉。

元宝捡起地上几片撕碎的衣角,看来的确不严重,转身到水盆旁绞了帕子擦脸洗手。还没到睡觉的时辰,他索性盘起腿

吐纳。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窗棂几声轻响,安明细小的声音叫道:“金元宝哥哥——”

元宝轻手轻脚下床,推开窗子小声道:“安明?”

安明可爱地笑着:“金元宝哥哥,我有个礼物给你,你出来呀。”

元宝问:“是什么礼物?”

安明伸手小手,拳头打开,手心里是一枚五彩流光的夜明珠。

元宝的眼睛瞬间亮了。

回头看了眼宋爵,他正睡得香甜,元宝轻轻翻出窗外,开心道:“好漂亮好漂亮!”

安明美滋滋地笑,把夜明珠放到元宝手里。

元宝拿着夜明珠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边贪婪地问:“从哪里拿的,还有吗?”

安明笑着说:“嘻嘻,轻隋哥哥给的,让我来找你。”

元宝立刻知道不好,赶忙转身。

这厢尹轻隋已经从房檐底下钻出来翻进窗子里,被他发现,一脸痞笑着装好人:“夜深了,你们俩早点睡啊。”

23.圆觉教八

刚才怕吵到宋爵,元宝和安明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于是窗子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关上,咔嚓一声被锁牢。

元宝又不能冲过去跟尹轻隋大打出手,气得差点怒发冲冠。

可怜安明被自己的好哥哥利用尚不知情,傻笑着回道:“嗯,哥哥也早点睡。”

元宝在院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总算明白今晚他肯定进不了房。

安明陪着他无头苍蝇乱转,累得气喘吁吁。

元宝泄气地往地上一坐:“气死我了。”

安明茫然道:“为什么生气?”

元宝还不至于迁怒到她身上,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今天拜妙吉祥怎么没看见你呀?”

安明难过地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着。”

元宝赶忙道:“那怎么跑过来,不要紧吗?”

安明说:“轻隋哥哥说你想我啦,我也想你呀。”

元宝看着安明乖巧的小脸,又看看手里的夜明珠,算了,还是赶紧让安明休息要紧。

他把安明送回房,陪她吃药,说话说到她睡着。

马场上篝火依然很热闹,元宝却失了兴致。回到小院里进了东厢,里面床铺被褥都有,就是感觉很冷清。

多少年来元宝第一次觉得孤单。

孟桥死了,宋爵要和尹轻隋在一起,他自己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呢。

第二天早上,宋爵醒过来,发现身边睡着的是尹轻隋。他看着对方的睡颜,一点不想起床,视线从眉毛到下巴,从嘴角

到耳朵,反复的徘徊。

尹轻隋装睡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轻轻亲了亲宋爵。

宋爵声音有些低哑:“你醒了。”

尹轻隋摩挲着他的脸庞,“嗯。”

宋爵转头避开,“起床。”

尹轻隋有点不情愿,但是看到对方锁骨间精致的长命锁,还是决定乖乖听话。

他们俩稍有动静,等在外面的元宝便冲了进来。

“你伤的重不重?”

宋爵摇头:“没事。”

元宝凑上去看他伤口,剑痕很浅,已经开始结痂,终于放心:“还好,不严重。谁伤的你?”

宋爵道:“雅慧。”

尹轻隋皱眉,“怎么是她?不是左荒?”

宋爵道:“我捅了左荒一刀。”

尹轻隋:“……”

元宝道:“捅得好。”

宋爵摇头:“没捅好。”

尹轻隋:“……”

尽管左荒贡献了他人生中第一道伤疤,尹轻隋还是没能饶过他。左荒还在返程的路上,一道飞鸽传书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任务加倍。

不知道尹轻隋是怎么对付梁庸的,反正梁庸在之后的半个月中一次都没在宋爵眼前出现。

据方克己透露,尹轻隋抓住梁庸缩骨的紧要当口,把他困在某个进退不得的地方。一向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梁庸

老大,抓狂暴怒了好几天。

雅慧姑娘就地失踪,在宋爵有生之年再没露过面。

宋爵腰间只是皮肉伤,没几天就好利索了。

妙吉祥生辰之后,圆觉教似乎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尹轻隋先是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地,然后又突然宣告自己是杂务离

身,闲人一个。

在一个初夏的早上,他邀宋爵西行,一探明月楼。

回九华山时,只有他们三个人,这次出去,多了梁庸、辛良玉、方克己,整翻了一倍。

在九华山一呆大半年,走的时候元宝颇有些不舍。每次喊着要走的都是他,到头来舍不得的还是他。

半年前元宝偷听到祁安城与祁安临的对话,得知宋爵父亲之死可能与明月楼有瓜葛,宋爵便一直想去明月楼探个究竟。

在九华山躲了数月,料想祁安城对他们的追捕已经放松,宋爵刚开始动心思,尹轻隋先开口提出来。

他在一品楼见到祁安城的那天,尹轻隋承诺过陪他一起去明月楼。宋爵已经忘记了,尹轻隋还记得。

他把梁庸和辛良玉都带了出来,这次西行,他们还有另一个目的:夺回五绝之一的蟾蜍。

明月楼地处西蜀,素以神秘莫测闻名武林,行事中立不偏不倚,门人甚为自律。

楼主贺致身残体弱,少在人前出现,但为人心狠手辣,卧病在床大权不曾旁落。即使是他的亲生儿子贺升林也必须听命

行事,丝毫不得自作主张。

他身边有参商阴阳二弟子,是他亲手养大,对贺致忠心耿耿,可为其肝脑涂地。贺致对他们俩也极是信任,视做眼耳心

腹。

因贺致体弱,平日泰半事务交由参商阴阳二人处理。参商阴阳均如实禀报,竟从不曾欺上瞒下。

明月楼门人即使不满他二人张扬跋扈偏信专宠,对他们的忠心却没有过一丝诟病。

数年前尹轻隋曾试图从参商阴阳下手,套取明月楼秘事,结果铩羽而归。

参商阴阳是铁乌龟一只,尹轻隋这次的目标便转到贺升林与贺瞻两人身上。

梁庸、辛良玉与方克己从没在武林中露过脸,是生面孔。宋爵顶着孟桥的面皮,进了西蜀恐怕会有人认识。他们在中途

分道扬镳,尹轻隋,方克己与宋爵、元宝在明,另两人暗中行动另寻机遇,每五天以暗哨联络。

几日后进了成都,尹轻隋几人来到白乙庄当地的分舖。

坐镇成都白乙庄的小头目叫何荣,绰号认钱不认人,赚起银子来算盘打的啪啪响,方克己他爹方诸河都得跟他取经。

何荣人在城里谈生意,二把手周老朽来招待他们。周老朽年近四十,长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掌柜像,说话总喜欢“老朽”

长,“老朽”短,是以得了这么个花名。

待众人坐好,周老朽缩着袖子,黏糊糊地说:“这几日知道教主要过来,何荣和我都快望穿秋水了。”

元宝先乐了。尹轻隋忍着笑,从怀里拿出封信给他:“别拍马屁了,不就想要这个吗?”

周老朽腆着脸赔笑,一边偷瞄宋爵。尹轻隋踢了他一脚道:“少看两眼,那是我男人。”

周老朽脸都笑出朵花来,要亲自给宋爵倒茶。

尹轻隋道:“行了行了,你别在这给我丢人了,快走,何荣回来了让他歇着去吧,明天再说。

周老朽点头哈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尹轻隋一见他出去,立刻凑过来跟宋爵说:“你要不要看看他出门后什么样子?”

宋爵费解,被他说的也有点好奇,拉着元宝两个纵身上了院墙。

周老朽刚走过偏门,身子骨已经直挺起来,手背在后面,走路慢悠悠的,见到下人煞有其事地点下巴,明明就是个员外

大老爷。

元宝趴在宋爵背上笑,这圆觉教怎么什么人都有。

入川后尹轻隋一直无所事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圆觉教分舵离此处不远,分舵主昭阳甚至不知道教主来了。

何荣说这是白吃白喝不事劳作,扔了间糕点铺子给他们。

何荣此人极为谨慎,这间名叫溢美斋的铺子与白乙庄毫无关系,怎么查都不会发现瓜葛,更加不可能查到圆觉教头上。

铺子连了个两进式的院子,前院给铺里的伙计住,外加囤积糕点,后院一直空着。尹轻隋他们偷偷搬进去,摇身一变成

了溢美斋的少主子。

方克己觉得新鲜,干脆跑去当伙计,像模像样地领工钱。

尹轻隋当了两天主子便觉得腻歪,想了想,索性带宋爵元宝去峨眉山游玩。

24.明月楼一

峨眉山与九华山一样是佛教圣地,群山叠嶂山川秀丽。

他们几个没有走朝佛上香大道,只沿着山间小路慢悠悠在山里转悠,远远看到山中香火升烟,便走到近前看个热闹再下

小路。

在山中徘徊了一天,夜里露宿野外,升起火堆,打了几只野鸡野兔烤熟了吃。

元宝进了林子就好像回了老家,随便吃了几口跟宋爵示意一下,跃上枝头几个纵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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