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饱的那个人——七月有利
七月有利  发于:2012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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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该拿这个可爱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办,贺苏突然觉得革命的成功之路还很遥远。

吃饭间,那个人竟然还要了酒。看那比平时兴奋的神经带动着人物的神色动作都仙化了般,若隐若现的绽放在贺苏面前

,不免有点吃醉了。

“呵呵……本来,找到工作的那天就想庆祝下,可是我没,没有钱额……呵呵……干,干杯……”格外鲜艳红润的唇瓣

一张一合的解释着,贺苏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波澜不惊的双眸紧紧盯着那美丽的唇瓣,幻想着咬上一口会是什么味道

“想庆祝的话随时告诉我。”贺苏绅士般的抿了一口暗红色的葡萄酒,抵在玻璃杯沿的舌不自觉描绘起对面那个人的唇

瓣,甚至幻想伸入,搅拌,纠缠,甘甜的美酒仿佛就像那个人口腔中的唾液,陶醉流芳。一股冲动流到下腹,本能的反

应快到贺苏也不得佩服自己贪婪的欲望。

“谢谢你。”放下酒杯,那个人突然诚恳的说道。

“为什么?”贺苏不喜欢客套带来的距离感,想着被那个人依赖的自己才有骄傲的资本。

“那个……你是在这个城市里,真的对我好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个城市,那我是不是要变成你的回忆?”

“诶?”惊讶的发音后,又是突然的沉默,一时间两人又尴尬起来。贺苏一时冲动便说出口,自己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欲

求不满在闹别扭的孩子,是真的醉了,醉了。

“没什么。吃饭吧。”淡淡的回应声便把自己包裹起来,自私的不再解释什么。一顿各有心思的晚餐结束后,贺苏自觉

的收拾餐桌,洗碗,虽然那个人特别安静乖顺,也不安的跟在自己身后帮忙,贺苏难免后悔了,自己多变敏感的性格连

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么胆小的人。要不要解释些什么?组织好的语言到口竟然又是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命令式,“

先出去吧。”

“……”他手足无措的看了贺苏一眼,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失落的转身离开厨房。这一刻,贺苏有想撞墙切腹的冲动了

“冰箱里有苹果。”急忙叫住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待他回过身贺苏接着说,“我想吃。会削皮吗?”

“恩恩!我,我去……”原本失落的情绪瞬间被振作的精神取代,特别激动的接受了这个任务,转身去做了。贺苏这才

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又拉扯起嘴角,对现在的生活真是意外的满意。

电视上播放着老套的剧情,吃过饭的两人一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贺苏似有似无的咬着手中的苹果,入口的肉末除了酥

甜,似乎还带着那个人的味道。贺苏斜了一眼,那个人看电视或者看图画书的时候总是这么专注,完美的侧面就像一副

艺术品,如此的赏心悦目。就这样望着望着,时间仿佛都心甘情愿要为那个人静止了,这纯天然的美丽怎么也让人移不

开眼。

有一夜,贺苏梦见了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并在清晨醒来后特别怀念。中午下班后还是会如常去那家餐厅吃饭,只是无

论再怎么寻找也不会找到那个人的白色身影。贺苏觉得自己陷得太深,虽然对一见钟情怀疑过,可是短短一个月半已经

习惯有他的生活,甚至坚定的告诉自己要营造下去。同时,贺苏也害怕过,因为他无法窥测那个人的心事,不知道他对

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周末,贺苏打了半个小时的的士,来到一家清雅的餐馆。悠悠踱步进去,空气中似乎可以闻到百合花香,贺苏习惯找了

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待服务生自己过来。

“贺?”清亮的声音,带着意外。贺苏却平静的看着来人,显然是意料中的遇见,也不想解释,拉开菜单点了餐,外带

一杯白开水。

“工作怎样?”贺苏看他记完,若无其事的问道。

“恩。很好。”甜甜的笑颜带着羞涩,十分朴实清纯,这里清雅的装修亦特别适合做那个人的背景。贺苏满意的撅起嘴

角,“几点下班?”

“我今天下午可以休假,中午十二点就可以下班了。”

“我等你。”毫不犹豫的说道。

“诶?”那个人却是满脸的讶异。

不再多解释一直是贺苏的原则,也不考虑那个人的表情,习惯换了角度,换了视线,凝视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凡宁虽

然不解,还是本分的拿着菜单退下。贺苏收回了视线,注视在那抹离开的背影上,心情十分愉快。餐和白开水很快被送

上来,来人却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看着贺苏不紧不慢的端起杯子,把玩了会再送到嘴边,这个习惯一直没有变。

“饭前可以先喝点汤的……”小声的建议道。贺苏放下杯子,正视那个人说道,“不习惯。”

“哦。”

“我只有三分之二的胃,不想吃过多的东西。”贺苏拖起下巴,看着那个人,若无其事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讲

自己的事,纯粹想看那个人的表情。不意外的是那个人听完之后的诧异还有短短却不能忽视的哀伤。这哀伤并不同于之

前看电视时那个人不经意间流露的强烈的感情,这次是怜悯的,不是爱情。

贺苏明白,告诉他再多的关于自己,换来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他不会忘记那个人曾经带给他震惊的那抹哀伤,那是对人

有过希望而后失望再绝望的爱情的伤,精明如贺苏,怎么看不出来,过多的纠葛无非是不愿承认自己晚了一步的爱情,

进不了那个人的心。即便如此,贺苏也不想放弃。

“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该长全了吧。”贺苏玩笑似的说道,不再注视那人,拿起筷子吃菜。贺苏的饭量很小,在外面他

会选择避讳而不和同事一起吃饭,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从来没有隐瞒,只能说那个人并没有在意自己。这般想来贺苏

觉得自己有点悲哀,似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无论怎样,先爱卡惨死。贺苏认了。

“那个……”

“去忙吧。我等你下班,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贺苏说道。

“哦哦。”说罢转身离开。

时间不曾为谁停留,贺苏站在门口等着那个人换下工作服后出来。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走吧。”贺苏先一步,那个人紧随其后。一前一后的人影不紧不慢的前进着,阳光下,仿佛两人就要这样走一辈子。

“我们……去哪里额……”

“来这个城市后有去哪里玩过吗?”贺苏说起别的事。

“没……”

“有想去的地方吗?”那个人沉默了会才说,"大海……想看海。"

"那就去海边吧。"

"恩。"

大海一直有着无尽的神秘,海潮涌起的波澜,频繁冲刷着人们留在岸边的足迹。贺苏的老家也有海,只是和这个纯粹的

海岛相比,少了些宽广和澎湃。有时候来看潮起潮落,也是想让自己的心跟着这份热情洋溢,放空,最后回归平静。那

个人是这样吗?贺苏猜不透。两人沿着海岸线一直漫步前行,那个人的金色发丝被海风吹得翩翩起舞,衬着柔和的光线

十分动人。白皙的颈项暴露在空气中,连一点毛丝都看不见,就像一块完美的玉,让人想一亲芳泽。从开始就一直注视

着大海的星眸里难得的看到一抹出尘的平静,平静中带着无暇的睿智,真的像了二十五岁该有的神情。

他在想什么?回忆过去?还是什么都不想?猜不透这个男人。

两人无声的走到尽头,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有不动石三个字。

"据说是块不管地震海啸都不动的石头。"贺苏顺着那个人的视线也凝视着不动石,解释道。身边没有传来回应,贺苏也

不敢扭头看他的表情,生怕又是自己不熟悉的贪恋。良久,风流中飘来轻轻的赞叹,"不动石啊……能爬得上去吗?"单

纯的寻问让贺苏诧异了,难道看了那么久他只是在想这个问题?

"应该不可以吧。"

"哦。"

"回去吧。"

"恩。"海潮拍打在不动石上,激起不大不小的浪花。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去,途中谁也没有说话。

第5章

离开海边,两个人在时代广场转了一圈,回家的途中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已经是下午四点时分段,形形色色的人在大街

上川流不息,贺苏二话不说拉起那个人的手跑起来。

十指紧扣,他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兴奋,他亦没能察觉他脸上的惊讶,世界仿佛就此静止,只剩下了他和他。

两人跑到了一家关门大吉的店铺前,头顶的屋檐暂时抵挡了雨水。贺苏不自觉的还握着那个人的手,直到发现那个人局

促不安的颤抖,贺苏的心里瞬间有过失落,却还是平静的放开那个人的手,不做解释。两人默默的站在屋檐下,一个面

无表情的凝望前方,另一个则低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早在明白自己不是父亲和母亲的结晶的时候,面对残酷的真相也能平静的走过来,那么这一次自己不小心的失足,结局

的残忍应该也可以若无其事的面对吧?贺苏的心里没有答案,又或者其实答案他一早就发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哈休!哈休!"两声细微的喷嚏声。贺苏没有多想,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迅速的盖在那个人身上。

"不,不用了……"身体一抖,立马无措的推辞。

"穿上。"贺苏按着他的肩膀,许是不曾暴露感情的脸上泛起的波澜让那个人吓了一跳,僵直着身体便不敢再动了,瞪大

的双眼看着贺苏,微弱的喘息声从那张红润的唇瓣中一点点传来。贺苏只剩下一个念头,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四片唇瓣

相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简单得如此。

描绘他的唇,撬开他的口,侵入其中,寻找可以一起嘻戏的另一半,贪婪的纠缠着,甜蜜的液体释放,顺着唇角流出。

待放开他的唇,贺苏才拿掉双手撑开盖在两人头顶的黑色外衣,并重新披在他的身上,重新暴露在光下的那个人的唇被

自己闻得微肿起来。那个人不再推拒贺苏的体贴,反而紧紧抓着外套,一副很冷的样子。贺苏知道自己过火了,可是不

后悔,断然被厌恶,他也不要违背自己的感情。

他爱他,一见钟情。

雨渐渐小了起来,匆匆忙忙的行人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走吧。"贺苏说罢,重新拉过他的手,那个人并没有拒绝,又或者不知该如何拒绝。回到家里,两人都已全湿透。贺苏

转身欲进厨房却被那个人叫住。

"你先洗澡,我煮姜汤。"

"可是……你也湿了……"

"没事。"

"你的胃……"急切中的关心。

贺苏停止步伐,却不敢回头。暧昧一直是致命的毒药,不是拒绝,哪怕有一点期待,到时候真相大白定受伤更深。

"对不起,忘了刚才的事吧。"贺苏淡淡的说道,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那个人瞬间空洞的哀伤神情贺苏没有看到,爱情

无声无息间便贯穿了彼此的心灵,只是仍旧达不到心心相印。

大雨过后的清晨十分发凉,贺苏坐起身,一手抚慰着自己的胃。这具有一点空隙病菌便可乘虚而入的身体,贺苏也改变

不了,尤其是胃出问题后体质便直线下降,每个月感冒一两次是很正常的事。起床出了门,厨房里传来开水的声音,贺

苏望见那个人瘦弱的身影立在厨台前一动不动。

踱步靠近,轻轻的唤道,"早。"

"啊……你起来了……我在烧水……"

"恩。"贺苏简短的回应声,转身欲离开厨房,却听那个人叫唤自己的名,"贺。"脚步止住,贺苏没有回头,等待着下文

。良久那个人说,"衣服穿反了。"

"……"贺苏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无语,因为来不及多想,一具温温的身体被贴在他的背上,一双手臂从后面伸出紧紧抱

住他的腰。时间仿佛停止了,贺苏都忘了呼吸,也忘了做回反应,只是任那具身体靠在自己的背上。不过一晃,两具紧

贴的身体已经分开,那个人关了电磁炉,说了声去冲牛奶便先一步跑出厨房。

贺苏缓缓清醒过来,不自觉伸手碰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似乎还停留着那个人的温度和力道,胃兴奋得疼痛不堪。碰的一

声,贺苏晕倒在厨房。最后一刻,贺苏觉得好像听到那个人的叫声,随即便跌入黑暗。

那天,被父亲揍出了鼻血,还想耍点少爷脾气,却被抛来的一颗炸弹炸得尸骨无存。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有了,跌

跌撞撞去寻找自己的同居人,要诉进心中的苦,人家却冷漠的说不想和小鬼玩了,转身便拥入另一个怀抱,消失在街的

那边。这俗套的画面天天在电视里上演,却原来自己也曾沦为主角,最美好的时光都在被撕开真相后变得丑陋无比。这

恶梦做了一百遍,一千遍,仍不厌倦。

贺苏醒来,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张原本无邪的脸上多了几丝憔悴。贺苏看了也只是默默淡笑,心里堵得慌,

好像自己的脆弱被那个人发现未免太过失策。

"贺……你醒了。"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激动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恩。"贺苏轻轻的回应道,刚醒来的身心还有些疲惫,让他不想动,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人。

"医生说……你着凉,胃病犯了……"停顿了良久,那个人又说,"对不起……”

贺苏大概是真的累了,没有回话,反而重新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了一样。

“对不起……”耳边还有那个人低低的歉意,贺苏不舒服的皱起眉头,随即释然。

“贺?”轻唤一声得不到回应,看着贺苏像真的又睡着了,凡宁悄悄起身离开贺苏的房间。待人离去,贺苏黑耀石般的

眼立马张开,却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个小时后,那个人离开后又回来,手中多了个饭盒。

他重新坐在贺苏的床前,小声说道,“贺,我买了粥。”

贺苏早睁开眼,却没有看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也至络惘闻。兴许是气氛尴尬久了,贺苏突然淡淡的说起来,“我有说了

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没有。”

“不要骗我。我自己清楚。”说到此贺苏才扭头注视那个人,继续说下去,“我只是在意你知道了多少。”

瞬间沉默。

最后,那个人把饭盒放在桌上,随即正视贺苏,平静沉稳的开口道,“你高烧昏迷不醒,难免说胡说。”

这回换贺苏沉默不语了,眼前的男人哪里像自己认识的那个笨拙到可爱的男人了,二十五岁该有的口吻和态度十分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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