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邻家竹马 下——闲君子
闲君子  发于:201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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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安一泽手里的早餐,阮遥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夸奖。“还是朕的小么最孝顺。”

宿舍的另两个成员,一个韩斌,今年步入研二,被学校拉去当廉价劳动力,到本科部当辅导员,早上七点四十五一个人慌慌张张坐上校车赶去上课了,他带的是大一新生,前段时间军训,今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安一泽耐心伺候完两位师兄吃了饭,坐下来开始忙作业,系里年纪最轻的贾教授去现场了,阮遥是个夜猫子,晚上精神,白天补觉,把加了三个鸡蛋的煎饼果子消灭光之后,又躺回床上了,至于田宏,整个过程中一句话没说,一顿早餐,充分体现了鬼子进村之后的三光现象:强光,杀光,烧光。完事之后,闷不吭声的继续他未完的大业。

现在才刚开学,课程不紧,教课老师还都和颜悦色的跟这群大龄学生强调出勤率的问题,安一泽下楼去上课,正好遇上从本科部回来的韩斌,这位初次为人师表的青年显然是被生活qj了,再披上绿大衣,那绝对是经常出没于街头巷尾的拾荒者——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去年安一泽和欧阳静浩旅游的时候,在某城隍庙里遇见一拾荒者,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从五岁开始离家,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整个ZG,见识绝对比养在学校里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多得多。

“四师兄,您这是被谁调戏啦?”两个人面对面迎到一起,安一泽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半天,诚恳的觉得,把这货比喻成拾荒者实在是高估他了。

“哎,别提了,现在这时代,不是我上课,是课上我啊。”韩斌这个自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此刻比同时跟五个女生劈腿被发现的时候还要落魄,看的安一泽只后怕,仔细想了想在本科部和比自己小一届的小学弟接触的时候,那代沟比非洲大峡谷还要深,明年他上阵的时候,这代沟完全没办法填平啊。

“师兄,节哀,小弟我得去上课了!”兄弟俩相对默默垂泪,安一泽看了看表,一步窜出去大老远,韩斌啧啧有声,这莫非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轻功草上飞,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无数采花大盗以之为保命本领的绝技的传人。

安一泽到了教室外面,从后门溜进去,教室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小六张达也在,无意间两个人视线相交,那小子眨了眨右眼,还没等安一泽有所行动,上课铃就响了,带着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的老教授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这才开始上课,这娃子个头虽然不高,但所幸是屋子里的人不太多,也没有遮挡视线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有欧阳静浩的监督,安一泽从小到大,不管成绩怎么样,笔记做得绝对工整漂亮,老教授一股脑的把知识倒出来,也不管你听懂没听懂,这娃子笔记记得急急忙忙,直到中午打了下课铃,才勉强整理完毕,看了看表,离欧阳静浩来接他还有一会儿,这娃子坐在位子上开始回忆刚才的上课内容,这才发现坏了,刚才光顾着记笔记了,老师说啥他一个字没记住。

“老五,怎么还不走?”整整两节课,张达都在睡觉,现在刚醒过来,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往后看了一眼,安一泽坐在最后一排没动,表情很是纠结。

“小六,老师刚才讲什么来着?”安一泽抬头求助的看向张达,后者挠了挠脑袋,很不负责任的回了一句。“谁知道啊。”

“完了完了,第一次正式讲课我竟然没跟上……”这娃子,从小就一根筋儿,往常上课,有欧阳静浩在,他可以认真听课或者认真做笔记,没印象的,跟欧阳静浩请教就好,现在,上课就他一个人了,还非常之不适应。

“没事没事,期末交论文,出勤率不太难看就肯定能过。”张达这小子在本科部的时候就有了经验,安慰安一泽,后者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跟他道了别,就离开了,不过这个时候张达已经注意不到安一泽了,他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某人瞪大眼睛。

“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怎么,就这么不乐意看见我?”站如松,行如风的男人几步走到惊讶的人面前,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在张达耳边。

“当然不是,就是有点儿惊讶,你竟然翘班了。”反应过来的张达笑嘻嘻的看着他。

“执行任务正好路过,回来就直接在这儿停下了。”

“这样啊。”张达撇嘴,他就说,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出翘班这种事情来嘛。

“不过……”男人注意到张达身上的衣服,声音越发低沉。“你怎么还穿这件衣服,我不是说不让你再穿了吗?”

“呃呵呵……”某个打扮的像是孔雀的人后退,被男人一下子拉住,对上他压倒性的眼神。“孔斌,我错了……”

……

话说安一泽,蔫儿蔫儿的从教学楼出来,到了学校门口,欧阳静浩的车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这娃子坐上车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后者看见他这样,低声询问。“怎么了?”

“欧阳,今天上课我不知道老师都说了什么。”安一泽声音低落,这娃子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欧阳静浩在旁指导,学习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特别踏实,缺根筋儿的好处就是他要想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认真做好,绝对不受外界干扰,今天这课让他受了打击。

“没事,你可以看笔记。”欧阳静浩知道安一泽的习惯,安慰的拍拍他的头。“本来现在就是要靠自学,很多人不是连课都没去上吗。”

“嗯。”安一泽还有点儿失落,欧阳静浩为了让他开心点儿,就跟他说上班的事情,果真没一会儿这娃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车子很快发动,驶往公寓。

之后的日子基本就是这个状态:早上安一泽和欧阳静浩一同离开公寓,继续替两个,不对,这次变成了三个人,打三份饭。

安一泽提着饭到了宿舍的时候,正好碰到阮遥的同乡,文学系的翁诗琪,这个人的状态和田宏差不多,不过他在赶稿子赚外快。

“吃的!”翁诗琪一看见安一泽——手里的盖饭,当即两眼冒绿光,跳到这娃子面前,伸手就要抢,说时迟,那时快,安一泽莲步轻移,咳咳,一个闪身躲过了,防备的看着他。

“翁师兄,光天化日打劫可是犯法的。”

“师弟!师兄我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没吃饭了。”翁诗琪见抢不来,迅速变换策略,变脸之快堪称绝技。

“不成,自古便有远近亲疏,我得先保证不让直系的饿死,至于旁系的师兄你……”安一泽指指楼道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娃子可是看见了,翁诗琪都已经换好衣服了,绝对是要出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翁诗琪摇晃着脑袋下楼了,安一泽成功护镖,三份饭安安稳稳的到了三个人手里,三位直系师兄对他给予了表扬……

安一泽把早上上课感想跟大师兄说了,后者摸着他的脑袋感慨。“怪不得老板怎么都要把你弄到手呢,这娃子忒实诚了。”搞得这娃子听郁闷。

平时没什么课,欧阳静浩又在上班,安一泽不想回公寓,就留在宿舍看书,睡饱了的阮遥围在他身边啧啧感叹,没到一个小时,这娃子当场投降。“请问兄长,有什么要吩咐小弟的?”

“没有,没有。”阮遥摆手,突然间兴致盎然的把珍藏多年的绝对丽奴递给安一泽。“小师弟,这个要比课本好看多了。”

书的封皮被彩纸包了起来,上面两行日文,安一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接过来翻了翻,立即红着脸把东西交还给阮遥,后者笑眯眯的问他感想如何,这娃子憋了半天,一个字没蹦出来,恶作剧的大师兄仰天大笑。“有师弟的感觉真好啊。”

“您老一老早就有了。”开门进来的沈良刚好看见这一幕,小声说,挨着门口正在玩游戏的韩斌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三个都是庶出,父皇他老人家看不上眼。”

“原来如此。”沈良点头,然后把处于风暴中心的安一泽成功救出,拉到自己宿舍,紧紧握着他的手,指着满地的书籍开口。“安一泽,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

“这是在干什么?”安一泽看着满地的书,嘴角抽搐,为什么看着这状况,让他想起了高考之后自己回教室收拾东西时候的状况,满地的撕碎了的教科书,只不过今天这不是教科书,也没被撕碎。

“别提了,赶紧帮忙整理一下。”沈良拉着安一泽,两个人把地上的书一一收拾起来,什么都有,甚至不孕不育医院发的宣传册都有,好不容易弄完了,两个人累得半死,沈良这货心眼儿坏,知道甜食在手,天下我有,作为谢礼,送给这娃子半盒巧克力。

虽然欧阳静浩限制再限制,但是安一泽那牙口也继承了自家老妈的,从高三的时候,就开始因为吃甜食而被医生骂,现在安一泽的储备少得可怜,还经常被没收,他很悲愤,他想反抗,但是多年处在欧阳静浩的高压之下,这些念头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实施。

安一泽把半盒巧克力拿回6034宿舍,自己拿了一个,其余的扔给到了桌子上,继续看书,偶尔被阮遥调戏,不知不觉就到了六点,安跟他们打声招呼就下楼了,阮遥趴在床上看着这娃子关门离开,感慨万千。“本攻好不容易遇到个天然受,却菊花有主了,可恨时不我与,时不我与啊。”

“噗……”吃巧克力吃到口渴的韩斌正好在喝咖啡,听到这句话,当即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喷到屏幕上。

“怎么,有什么意见吗?”阮遥斜睨,鬼畜气质一览无余。

韩斌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擦电脑屏幕。“没有。”

……

除了上课,安一泽每天的任务就是保证6034的三位师兄不被饿死,至于被踢到另一个宿舍的苗文,这货跟安一泽一样,和自己的恋人生活在外面,他的床铺被宿舍其他人当成脏衣服存放处了,在某天他回去的时候,他们宿舍的人直接宣布他的一亩三分地充公之后,苗文反抗三次皆被镇压之后选择放弃,逍遥的在外面生活,有时候跟老婆吵架,这货就半夜翻本科部的墙,到自己学生宿舍将就一晚上,那个可怜的小班长在他的压迫下,年纪轻轻头发就白了无数根……

这样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十月一就到了,本来,安一泽和欧阳静浩两个人商量好,这个假期就去QD旅游,不过很可惜,因为这娃子的原因,行程取消,事情是这样的:

安一泽有牙齿敏感的毛病,平时他用牙膏都是抗敏感的,吃饭也会注意,但是进一个星期,他刷牙的时候,觉得右边的牙特别疼,这娃子心虚了,以为是最近吃甜食吃得太多,终于开始牙疼了,阮大少自从知道他爱吃甜食之后,经常引诱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在眼前摆着,还一摆就是半天的时间,吃还是不吃,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吃吧。

心虚的安一泽不敢跟欧阳静浩说,觉得忍忍应该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自己偷偷去看牙医,忍了几天,发现没有减轻的症状,反而还严重了,这娃子急得团团转,睡觉的的都不安稳,第二天一早醒来,到卫生间照镜子一看,好嘛,右边肿起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瞒不下去了,欧阳静浩固定住他的右脸看了好久,轻轻地碰了碰,安一泽缩了缩肩膀。

“上个星期日开始,碰着凉的或者热的就疼。”

“张嘴。”欧阳静浩到抽屉里找到手电筒,照了照他肿起来的右边,发现没有坏掉的牙,立即带着他到医院就诊,给他看病的是个老医师,用各种仪器捣弄了半天,最后还是用手电筒照了照,最后得出结论:“长智齿了。”

要知道,智齿这东西,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什么时候都有可能长,而且还可能分阶段长,肿了半边脸的安一泽一听要拔牙,当即摇头如拨浪鼓,老医师劝了老半天,看没什么戏,只好退一步建议。“只能开点儿消炎药,这智齿得长一段时间。”

这句话的意思安一泽听明白了,这老爷子是告诉他,他得忍好长一段时间,这娃子身体虽然还算壮实,但是这神经疼可是能要命的,欧阳静浩不允许他吃止疼类的药物,只买了消炎药,不过这娃子对药物有抗体,根本就没管用,中午在床上翻来覆去,午觉没睡成,下午看了看,发现肿的更严重了,欧阳静浩中午要陪上次去接待领导,根本就没回来。

“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下午坚持到两点半,安一泽翻下床,到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右边脸肿得更厉害了,不禁悲从中来,这人一生病,心里也跟着脆弱,这娃子又自己一个人呆在公寓,突然觉得这世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当即就失落了,一失落,自然就想到欧阳静浩,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拿了个冰袋敷在右脸,安一泽唉声叹气的躺回床上,为了不让自己再失落下去,自己给自己唱歌加油,不过因为右脸肿得太厉害,声音只能含在嗓子里,本来就没调的歌从他嘴里发出来跟蚊子制造的噪音似的,又没人欣赏,唱了几首就没动力了。

胡思乱想之际,外头开门的声音响起,这娃子一惊,不会是有贼吧,急忙下床出了门,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换鞋,心里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纳闷儿,含糊不清的问。“欧阳,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欧阳静浩换好鞋,走到安一泽跟前,看见他又光着脚在地上乱走,皱了皱眉头。“又不穿鞋。”

“唔……”安一泽现在有脸正疼,吸进凉空气都难受,就懒得说话,几步跑到沙发上坐下,欧阳静浩把他的拖鞋从卧室拿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放在他的右脸上,坐在他旁边,这娃子中午睡不着,现在欧阳静浩在身边,心里踏实了,开始犯困,就顺势躺在他腿上。

欧阳静浩帮他扶着冰袋,脸不是那么疼了,外面投进来的阳光又让人昏昏欲睡,安一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因为牙疼的缘故,只睡了半个小时就惊醒了。

“很难受吗?”欧阳静浩看安一泽额头上都是汗,头发粘在上面,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帮他擦汗。

“还好。”安一泽低低的开口,欧阳静浩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可能又发烧了,到床头柜把体温计找到,给他量体温,这娃子特别容易发烧,尤其是牙疼的时候。

过了五分钟,欧阳静浩拿出体温计看了看,果真低烧了,不过服务安家的张医生曾经叮嘱过,不是特别严重的话,最好不要吃退烧药,让安一泽在沙发上躺好,他到阳台把窗户都打开,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晚饭,安一泽只喝了点粥,就吃不下了,欧阳静浩也不勉强他,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只在家里陪着安一泽。

“欧阳,难受。”前面就说了,人一生病就脆弱了,第一次这么难受的安一泽在欧阳静浩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抬头委委屈屈的开口,从牙龈处传到大脑的阵阵疼痛让他想哭。

“想想别的,就感觉不到疼了。”欧阳静浩低头,看见他可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疼,恨不得那疼转到自己身上。

“嗯。”安一泽听到欧阳静浩的话,继续窝在他怀里,一会儿换个姿势,以往很管用的注意力转移法这次失效了,欧阳静浩知道他难受,任由他来回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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