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邻家竹马 中——闲君子
闲君子  发于:201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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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秘密

转眼间,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在安逸的旁敲侧击下,宫浩的家里情况已经被他掌握的差不多了,宫浩家里只有他和他妈妈两个人,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本来家里生活在村镇里,难得宫浩学习成绩好,经由学校保送来这里上学,他妈妈也跟着他一起搬到了市里面,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平方,靠打些零工。

“阿姨她现在有固定工作吗?”知道了宫浩家里的情况之后,安一泽低头想了想,随后抬头问道,宫浩摇摇头,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妈妈为了他,受了不知道多少苦,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想打工帮帮她,却被她骂了一顿,他知道妈妈是为他好,但是心里总是很难受。

老妈,你就原谅你儿子我的小小的谎言吧,安一泽在心里这么说道。“正好,我上次回去,老妈还埋怨事情太多想找个保姆呢,让阿姨过去呗,离学校也不远。”

“这……”宫浩有些犹豫,他知道和自己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是由背景的,毕竟在这个学校里,像他这种学生不是很多,安一泽的话让他动心,可是妈妈从小就告诉他,人可以穷,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骨气。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想阿姨了,放月假的时候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去看看啊。”安一泽知道,宫浩很少出校门,就算是月假的时候,也基本都呆在学校里面,看着宫浩还是犹豫着,不禁着急,在一旁的欧阳静浩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过身对宫浩说道。“现在许多家政公司都不负责,两边一起坑,正好家里需要保姆,阿姨又适合,不妨试试看。”看着宫浩想开口,欧阳静浩继续开口。“你别急着回答,跟阿姨商量一下。”

宫浩轻轻点头,在当天下午就去找班主任请了假,出去和宫妈妈商量去了,回到宿舍的时候,告诉安一泽,她想试一试,安一泽暗自欣喜,连忙点头,把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张玮揪出来,要过他私藏的手机,跑去角落里打电话跟老妈说明情况,安老母在电话那头难得夸奖自己的大儿子。

“安一泽,这事儿做的不错。”语气无限的欣慰,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不过貌似只有这件事办得不错,其余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夸自家大儿子,现在连上小学四年级的安一鸣看起来都比他要稳重得多,更别说一直都特懂事的欧阳静浩了。安老母询问了一下他们最近的状态,半个小时之后挂了电话。

其实安一泽和欧阳静浩是有手机的,黄莹知道自己的丈夫对欧阳静浩一直都抱着愧疚,所以经常关心欧阳静浩的生活,知道他在学校住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是送了两部手机,两个孩子一人一部,不过都被安老母截下了,安老母打的是孩子太小,拿手机还不合适的旗号,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宫妈妈到安家工作之后,张阿姨省了不少心,张阿姨年纪毕竟是大了,也想找个接替人,就刻意的训练宫妈妈,第一次放月假的时候,安一泽拉着宫浩出了学校,210的四个人挤了一辆车,张玮抢着坐到了前面,他对宫浩的印象只停留在娘气这个词语上,而且还抱着某种心思,自然是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的。

把张玮送回去,安一泽不忘了讨要让他搭顺风车的酬劳,两个人跟菜市场里买菜和买菜人一样,调价还价了半天,以张玮送他三包夏威夷果结束,前者冲他竖起中指。“你就是一吃货。”

“吃货怎么了,我就喜欢吃,而且陈淼比我还能吃吧。”安一泽趴在降下车窗的车框上,看着张伟愤愤离去的背影笑得欢畅,宫浩则是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两个人看起来明明感情很好,为什么又要吵吵闹闹呢?

一进家门,安一泽就看见了家里多出的新成员,知道这就是宫浩的妈妈,甜甜的笑着打招呼,宫羽灵,也就是宫妈妈,笑着回应。

安一泽原以为宫妈妈会和宫浩一样,看起来柔柔弱弱,性格懦弱,但是见了才知道,宫妈妈人很爽朗,和宫浩的柔弱的性格一点儿也不一样,过多的苦困在她身上留下的,除了沧桑之外,却还有说不出的洒脱。

晚上,安一泽拉着欧阳静浩下楼散步,无意间看见了宫浩两母子正坐在小花坛旁边说话,那画面,说不出的美丽,静静的看着她们的互动,开口问身边的欧阳静浩。“欧阳,你说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会亲如家人吗?”

“会。”欧阳静浩回答的很肯定,安一泽转过看他,前者嘴角代带笑,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的温暖。“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呃,好像也是。”这娃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从他有记忆开始,欧阳静浩就是常住居民了,早就把他当成安家的人了,尤其是自家老母,其实现在安一泽还在思考,自己喜欢欧阳静浩,到底是对家人的那种喜欢,还是对爱人的那种喜欢,一向对感情没什么区分的他不怎么明白爱情和亲情的差别。

散步回来,宫羽灵还坐在那里,宫浩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学习了,他一向是这么努力地,宫羽灵看见两个人,站起身走过来,还没开口就鞠了一个躬,欧阳静浩拉着安一泽挪了半步,没有直接接受。“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是小辈儿。”

“谢谢你们对小浩的照顾。”这句话说的很诚恳,宫羽灵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很自卑,她怎么劝导都不管用,宫浩从小就一直和人保持距离,自己一方面想让他注意,另一方面也想让他能够交到朋友。

“阿姨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同学,相互照顾是应该的。”安一泽首先开口,欧阳静浩便闭口不语,说实在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宫浩的事情,也都一直是安一泽在忙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他履行上一世的承诺,不管安一泽做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而他现在走的路,包括将来走的路,都是为他。

“小浩的性格我了解的,真的要谢谢你们。”宫羽灵认真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脸色有些忐忑,她来到安家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知道他们都是不错的人,或者说是有军人自有的气度,或许他们,能够接受那孩子。“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是关于小浩的……”

回到卧室,安一泽还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宫妈妈和他们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响,这娃子只觉得今天好像做梦一样,看着欧阳静浩把他的睡衣拿出来放到床头,喃喃的开口。“欧阳,你都不惊讶吗?”

“惊讶啊。”欧阳静浩把上衣脱下来,叠好放在床头柜上,换上睡衣,要是搁在以前,安一泽会手脚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乱摸,然后两个人就滚到一起,但是现在,满脑子都是龚妈妈的话,这娃子自然是没心思吃欧阳静浩这块儿到了嘴里的豆腐了,欧阳静浩换好衣服,坐在他身边,搬过他的脸。“知道了宫浩的秘密之后,你对宫浩的态度会改变吗?”

“应该不会吧。”安一泽有些不确定,确实,今天晚上宫妈妈的话让他太震惊了,他不知道面对宫浩的时候会不会别扭,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宫妈妈说他都不敢交朋友的。

“你会瞧不起他吗?”欧阳静浩直视着安一泽的眼睛,静静地说道。“会可以疏远他吗?”

“当然不会!”安一泽瞪大眼睛反驳,这又不是他的错,任何生命都是老天的恩赐,再说宫浩和他们有没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要瞧不起他呢。

“来,我让你看些东西。”欧阳静浩显然知道他的想法,把电脑打开,输入关键词,然后下面出现一堆网址,安一泽拿过鼠标,自己看了起来,前者也不阻止,而是陪在他身边。

“为什么会这样呢?”看完了电脑上的东西,安一泽眼带迷茫的看着欧阳静浩,他承认他脑袋不好使,这些问题好像很复杂,他看不懂。

“因为人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他们觉得像宫浩那样的人是不应该生下来的,是怪物。”欧阳静浩把安一泽抱在怀里,跟他解释,有些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一一出现,而他要做的,就是告诉安一泽这个社会光明之后的肮脏,这就是现实,它既美,又丑陋。

安一泽不再发问,而是静静的靠在欧阳静浩的怀里,过了好久才闷闷的开口。“我们不歧视他好不好?”

“嗯。”

第二天,安一泽见到宫浩,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像往常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只是心里却对他很心疼,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家里的宝贝儿,虽然他一直在埋怨,但是也知道自己降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但是宫浩却在恐惧中长大,宫羽灵看见了安一泽眼睛里的情绪,轻轻地叹了口气。

欧阳静浩看到了宫妈妈的动作,看见安一泽对宫浩的关心,心里暗笑,其实人人都会偏激啊,他知道宫妈妈只以为安一泽是同情,却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而且,谁规定同情就是不好,有时候一些人所谓的骨气还真是让他不解呢,看到同情反而比看到歧视还要憎恶。

三个人在家里呆了两天,安一泽也完全平静下来了,把宫浩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尤其是知道他这样的人寿命不如普通人的二分之一时,更是觉得,应该让他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在恐惧痛苦中。

回到学校之后,安一泽经常拉着宫浩出去玩儿,当然,宫浩乖巧的性格也会让他记得学习,这娃子就跟他坐在一起学习,陈淼后来抻面也加入了,看着宫浩也很友善,欧阳静浩则是轻松很多,不过看到陈淼对安一泽的动作让他皱眉。

陈淼则像是知道他会不满,没当对安一泽实施蹂躏之后,就会挑衅的看着他,欧阳静浩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厉害,宫浩的事情,估计她肯定也知道了,这个人,呆在张玮身边还真是张玮的福气,至于被欧阳静浩觉得有福的张玮被遗忘了,后果就是做了让安一泽和陈淼冷落他一年的事情。

小剧场:陈淼看着安一泽和宫浩坐在一起学习,突然想到了闺蜜这两个字,不禁笑出声。安一泽抬头:怎么了?陈淼:你和宫浩还真像是两兄弟呢。安一泽挎着宫浩的肩:我们就是两兄弟,宫浩你说是不是?宫浩:……嗯。被萌到了的陈淼捏了捏安一泽和宫浩的脸:真可爱。在远处看着的欧阳静浩在考虑,是不是要让陈淼离他们远一点儿……

38、生气

又是某个周四,晚上没课,安一泽就思虑着,这机会挺难得,干脆叫着大家去打球,张玮这小子最近太舒坦了,让欧阳静浩虐虐他,这娃子知道自己球技烂,心里如此盘算着,不过回到宿舍他就没空想这个了。

到了楼道,还没有进门,安一泽就觉得很奇怪,210的门竟然关着,而没有上锁说明里面有人,现在毕竟是夏天了,宿舍里虽然不热,但是各种味道还是随着气温的升高而出现了,只要有人在宿舍,不是睡觉时间的话,就会开着门,通通风,现在不是睡觉时间,门却关着。

“靠!”刚打算推门,里面传出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声,随后砰地一声,让安一泽皱眉,欧阳静浩先他一步把门打开,看见里面的情形,第一时间是把他拉进屋子,然后关上门,安一泽看见张玮满脸苍白,隐隐有着慌张,用左手捂着血淋淋的右手,而宫浩,整个人缩在欧阳静静浩的床上,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安一泽上前,想坐到宫浩身边,没想到后者更往角落里退,头发下的眼睛露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来,小兔子似的眼睛带着恐惧看着他,看见他柔弱的情景,安一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跳起来就给了张玮一拳,后者被他打得后退了一步,没有反抗。

揪起张玮的衣领,安一泽气得眼睛通红,就在前几天,在家里的时候,宫妈妈还跟他说,要好好照顾宫浩,现在却这样了,他知道张玮喜欢乱来,但是没想到他会乱来到这个地步。

“张玮,你先出去上点儿药。”欧阳静浩上前一步,把安一泽的手拉过来,安抚着他,低声冲张伟说到,后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只是看了看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人,开门离开了。

“欧阳……”安一泽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浑身都在颤抖,欧阳静浩抱着他,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拍着他的背,安抚着,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低声开口。“去看看宫浩,这件事情不能闹大。”

“嗯。”离开欧阳静浩的怀抱,安一泽小心翼翼的走近宫浩,后者还现在恐惧中,拼命地往后缩,安一泽尽量轻声开口。“宫浩?”后者看着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

欧阳静浩静静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看见了在外头的靠着墙的张玮,看见他还在流血的右手,不禁皱眉,低声开口。“去包扎一下。”

张玮没有动作,也不看自己的手,眼睛盯着欧阳静浩。“你和安一泽早就知道了吗?”

“也不算早,上次回家的时候。”欧阳静浩回答,看见楼道里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们了,抓起张玮的手迅速下楼,张玮难得安静地在跟着,前者平静的开口。“这次你做的有点儿过分了,估计安一泽会气你很久。”

“嗯。”

话说宿舍里,宫浩一直胡乱挥着手不让安一泽靠近,后者心里着急,但是也不敢硬来,只能一边低声安抚他,一边试着碰触他。

“没事了,没事了。”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安一泽看见宫浩反应不激烈了,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他看到电视剧里都是这么安慰人的,肯定错不了,像是刚才欧阳静浩对他做的一样,他也轻轻地拍着宫浩的背。“宫浩,没事的,张玮那小子太过分了,我帮你打他了。”

怀里的宫浩没有出声,整个人窝在安一泽的怀里,后者碰到他的手,这才发现,他体温凉得吓人,知道他还在惊吓中,整个人还在颤抖,胸膛上也传来温湿的感觉,心里把张玮从头骂到了脚,嘴里轻柔的安慰着。“别担心,尽情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我们再去揍那混蛋一顿。”

宫浩哭了很久,安一泽觉得自己的上衣肯定都湿了,宫浩这才离开他,看见他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道什么歉呐,应该我替张玮说对不起,他就是做事没脑子,你别理他。”安一泽赶紧开口,宫浩抬起头,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样子,安一泽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对他。“安一泽,我,我……”

“真的没事的,你别在意有的没的。”安一泽赶紧开口,拉起宫浩的手。“这件事情你就别怪张玮了,他肯定不会乱说的,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们再揍他一顿解气。”

“谢谢你。”宫浩心里感动,眼圈又红了起来,从小到大,他都不敢跟同学走得太近,就怕身体的秘密被发现,被人当成怪物,从有记忆开始,他就被亲戚疏远,只有妈妈对他说,他是老天的恩赐,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性别,是传说中的凤凰,凤凰涅盘,将来一定会一飞冲天,翱翔蓝天。

“咱俩还用说这话吗。”安一泽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神情,发现是真的没事了,这才安下心来,让他去卫生间洗脸,自己则是趁这个时候把上衣换掉,宫浩出来的时候,只有红肿的眼睛和通红的鼻头能证明刚才的意外。

安一泽看见他的眼睛,知道不用冰袋敷明早上肯定会不能看的,起身想去买,却没想到他刚有动作,宫浩就满脸的紧张,只好坐回床上,陪着他看书,迫切的希望欧阳静浩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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