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外桃源(生子)上——风吹翦羽
风吹翦羽  发于:201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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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五爷,让我带句话给你。”小冬子踌躇了一会,便像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五爷?什么话?”我一愣,五爷有话告诉我?之前在园主厢房中,为何不说,而要告诉守在院外的小冬子?

莫不是他不想让园主知晓,所以才要这般迂回?我纳闷不已,小冬子这时却犹豫起来,支吾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吞吐些什么,快说!”我一急,轻斥道。

“五爷说,戏班遭横祸,都是你那张脸惹出来的,让你没事别到处招惹。”小冬子嗫嚅开口,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瞥了我一眼。

我脸色顿时铁青不已,一口气梗在喉中,怎么就变我到处招惹了?天津一行不是我愿意去的,那袁家大少和二爷我也不识得,我怎么就招惹他们了?

小冬子看我脸色不豫,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动作快速的将东西收拾一番,便离开厢房,剩下我一个人愤愤不平,五爷这指责,真是让我难以服气。

不过我想到五爷离开前,跟园主说的那句话,他让园主不要担心‘那件事’,再加上他叫小冬子转达的话,我心下推测,应该是袁府的事。

虽然袁府的事有五爷插手,应该就算解决了,但是想到园主和五爷之间,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越发深刻的感受到,身在这行,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上一世我不知道园主怎么办到的,他让我保持清白直到十八那年,才被我自己有眼无珠,白白给了梁仲伯糟蹋。

我闭上双眼,现在木已成舟,纠结于园主是怎么和五爷相遇,已经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替园主网罗名旦,打响戏班名声。

谁也不知道五爷这股新鲜劲,能持续多久,他现在疼宠园主,日子久了,还会一样这般上心吗?难保五爷不是只想尝个鲜,毕竟上一世,我也没听说侗五爷好此道。

但是自从天津之后,事情发展已经远远偏离上一世轨道,我的记忆还能派上用场吗?除了许芳和梁仲伯,袁二爷这样的人物,竟也与我有了交集。

我和袁二爷,园主和侗五爷,都是这一世才有的纠葛,难道我的重生,就这样改写了我们四人的命运?

不管如何,园主只要再撑七年,七年之后那侗五爷就不足为惧,毕竟没了大清朝,他这个爱新觉罗的姓氏,也就不再代表皇亲国戚了。

我呼出一口气,将翻腾不已的心绪,勉强抛在脑后,天津一趟来回,除了上午短暂的停留,我便没有再进去过那个世外桃源,现在四下无人,小冬子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我兴起了去看看的念头。

我心中默念‘进去’,下一秒就站在小河旁,我惊讶的看着小河的水面,我记得上次进来时,小河水面并没有这般高。

我疑惑的盯着小河的水面,却发现河底有光影掠过,我连忙定眼一瞧,河水清澈见底,河底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就在我紧盯着河面时,这次清楚的看见,有一抹银光,倏地划过眼前,速度快的我来不及看清,便稍纵即逝又消失了。

我蹲下身来,想要找出是什么东西,毕竟这里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中,有一样不知名的东西,躲在我的小河里,怎么说都让人膈应的很。

没多久那道银光又闪过,这次我看清楚了些,似乎是一条尾巴?难道这河中有鱼?但是之前我进来时,并未在河中发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这条鱼又是哪里来的?

不过这一次,银光久久都没出现,我蹲得腿有些麻,却没办法站起来,因为双臂的伤,我只能姿势不雅的跌坐在草地上。

虽然我很想查清楚,但是一来双臂的伤,让我行动难免有些不便,二来我还是不敢在里面待太久,我还没弄清楚,两个世界时间流逝的不同,因此在久等不到那道银光后,我不得已只能先离开桃源。

桃源发生的变化,让我决定以后每日都要进去一趟,现在我算是那个世界的主人,总不能世界发生了什么,我这个主人一概不知吧。

我不禁开始思考,那个老人家给我这块玉佩,里面有个世外桃源,不知那桃源有什么用处?难道就只是另一个世界?

世界的入口是玉佩,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怀疑那世界还有玄机,就那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流,就可以推断那世界很大。

可是世界中似乎没有人烟,只有那一幢楼房,而那楼房中的摆设用品,又是谁放进去的?难道是那个老人家?老人家是玉佩的上一个主人?

他让我这一次莫要白活,所以给了我这玉佩,是否意味着,这玉佩能帮上我的忙?我可以靠着玉佩,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是我初次这样认真看待这块玉佩,之前只把那个世界,当作是自己的世外桃源,或许是我太看轻了玉佩的作用,老人家给了我,想必有他的用处。

待得我手臂的伤好,一定要找个机会,仔细探查一下玉佩中的楼房,或许可以从那楼房中,搜出些蛛丝马迹?

******

“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袁世凯坐在大厅中,冷着脸看着底下站着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父亲大人,二弟心存不轨,串通戏班的戏子,竟给您下毒!”袁大少忿忿不平的开口。

“哦?寒云你怎么说?”袁世凯不冷不热的开口,问着一旁表情不变的二儿子。

“父亲大人明鉴,寒云未曾递帖,未曾识得那戏子,何来串通一说?”袁二爷神色不变,淡淡的说。

“谁人不知你素爱京剧,这个戏班也是你所喜的,难道不是吗?”袁大少斜眼睨着站在一旁的袁二爷。

“大哥如何得知寒云所喜?”袁二爷面上不显,心中却微微皱眉,大哥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自己分明是在他递帖之后,才去的北京城。

“难道你敢说不是?”袁大少却没回答,只是反问了袁二爷,他自然有他的法子,能知道这件事,二弟也忒看不起他了吧。

“够了,递帖的是哪个?”袁世凯制住两兄弟的对话,开口问。

“父亲大人,是我院内的谋士。”袁大少恭敬的回答。

“下毒的是哪个?”袁世凯又问。

“父亲大人,是那戏子杜青衣。”

“嗯,把人带上来。”袁世凯吩咐道,没多久便见一少年被带到。

袁世凯仔细打量着眼前少年,青衫罗裳面如冠玉,虽然满脸苍白,却也掩不住秀丽风采,袁世凯眯起眼睛,这少年生的好面貌。

“你就是杜青衣?”袁世凯端起茶盏,啜了口茶,淡淡开口问。

“回大人的话,是的。”少年虽隐隐透着一股惧意,却不卑不亢的朗声答道。

“那日是你敬的茶?”袁世凯手一顿,将茶盏放下,抬眼注视着眼前少年,他认出少年是那日身段妖娆的杜丽娘。

“回大人的话,是的。”少年钻着衣袖,低垂下脸避开袁世凯慑人的眼神。

“你为何要下毒?”袁世凯突然冷下脸,喝斥一声。

“回大人的话,小的冤枉,那杯茶是二爷吩咐小的准备的,小的不知茶中有毒,请大人明察。”少年一惊,连忙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

“休要胡说八道!”袁二爷冷冷说道,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亏得大哥使得出来,是他之前太高估了大哥,还是大哥太低估他了?

“寒云,是这样吗?”袁世凯神色不明的问着二儿子,只见二儿子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还是那样冷冷淡淡,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唇。

“父亲大人,那日您昏迷之后,二弟便让戏班的人都离开了,还不让我搜查戏班的小院。”袁大少趁机告状,接着又说:“二弟还藏了个人在自己院中。”

“藏了个人?”袁世凯听到这边,抬头望着二儿子,希望他给个解释。

袁二爷冷着脸,站在一旁不发一语,袁世凯也不急,耐心的看着他,他对于这个儿子,从小就寄与厚望,眼下的情形,其实他也知道二儿子八成是冤枉的。

不过身在这样的大家族,自己没有本事,也别奢望旁人会保护你,要是二儿子被大儿子扳倒了,那么也只能怪二儿子太过大意。

如果这样拙劣的陷害,寒云都无法应付,那么何谈官场上?官场的水有多浊,有多深,他可是深有体会,一踏入不是随波逐流,就只能溺毙。

常在河岸走,岂有不湿鞋的道理?纵然寒云是他喜欢的儿子,也没有要他保护的道理,勾心斗角能磨练他的经验,希望这个儿子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18、仓促离开

这几日园中没有演出,园主让大家休息一番,园中少了许芳,能唱的戏少了几出,又加上我的负伤,因此能唱的本又更少了。

园中四大旦听起来好听,其实也不过是熟客捧的场,除却我和许芳,另外两个师弟还略显稚嫩,尚且还无法独挑大梁。

园主索性趁机闭园休憩几日,我猜测不只有旦角不够的原因,兴许也有些避风头的意味,虽说戏班背后有侗五爷,但是当初袁府的帖,园主却是拒不掉的。

想到这层,我不禁思索着,侗五爷虽是皇室宗亲,却也只是不入八分公的镇国将军,再加上素闻侗五爷从小酷爱昆曲与京剧,对朝中事务丝毫不上心。

而那袁世凯身为直隶总督,虽只是正二品武官,却是皇上亲自认命的封疆大臣,权力极高,执掌京畿要地的军政权,是朝廷的要员。

两相比较之下,侗五爷只不过袭了宗室末等爵位,在这北京城或许还有些影响力,但是出了北京城,那是万万比不上直隶总督的实权的。

照这样看来,当初能让戏班安然离开袁府的,就只剩下袁二爷能办到,不过我却不太懂,袁二爷既已识破大少诡计,为何还让戏班淌这淌浑水?

当初二爷拦了大少帖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何必让我们上天津一趟,还得费心安置我的安危,真是何苦来哉,有些自找麻烦。

对于贵宦人家脑中的那些弯弯道道,我是永远都搞不懂的,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总归戏班是平安回到北京城了,这件事应该就算落幕了。

接下来几日,我又回复到前一阵子的生活,每日只能待在房内养伤,不同的是,这一回伤在手上,伤势痊愈之前,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每日我也照着之前的打算,都找个时间进入桃源看看,却是没有再发现任何异样,那抹银光也不再出现,让我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这日一大早,小冬子紧张兮兮的闯了进来,我惊讶不已:“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莽莽撞撞的。”

“青衣,袁府来人了!”小冬子压低音量,语气中难掩担忧。

“袁府?谁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既然二爷能让我们离开,怎么袁府还会有人上门?

“不晓得,好像是大少的人。”小冬子赶忙关上房门,又急匆匆的走到窗前,将窗子也掩上了。

大少的人?我心口一缩,感觉双臂的伤隐隐作痛起来,心下忐忑不已,大少为何派人上门来?莫不是来捉我的?

大门口大管事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心惊胆颤,一大早就有人敲开戏园子的门,没想竟是直隶总督大公子派人来,说什么要请万班主抽空一叙。

他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去请了园主,谁知没多久,五爷的人也来了,开口同样是要请班主,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两边人马都不能得罪,实是左右为难。

“回去告诉你主子,这里是北京城,让他掂量掂量,再来行事。”五爷手下的人,淡淡的睨着袁大少的手下。

“公公说的是,小的不知万班主与五爷有约在身,小的这就回去禀告主子,还望五爷别见怪。”大少手下谄媚的连声应是,心里却嘀咕着,没想到万班主背后竟是侗五爷。

“哼。”五爷的手下一摆衣袖,便进了戏园,留下袁大少的手下在门外咬牙切齿。

“管事,怎么办?”一旁其他人问着领头人,管事神色阴沉,能怎么办,这里不是天津,不是他袁府说了算的地方。

“先回客栈。”管事一甩衣袖,带着其他手下离开,这时五爷的人从园内走出来,看着袁大少手下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

“五爷说了,让万班主领着杜青衣到别庄,咱家就在外头候着。”五爷手下转头对大管事吩咐,大管事连忙应了,急急离开去通知园主。

五爷手下走到门外,对着其他人问:“马车呢?”

“回公公,照您的吩咐,停在两条街外的转角处。”手下毕恭毕敬的回答。

“情况有变,让他们将马车停到后门去。”

“喳!”其他人领命去了,五爷手下转身进了门,正要掩上门时,不远处一道人影引起他的注意,他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当作没有发现,又将门关上了。

大管事来到园主院落,园主正要走向大门,大管事急急的走近,低声禀报着:“园主,不只袁大少来人,五爷也来人了。”

“五爷那边怎么说?”园主停下脚步,开口问。

“五爷的人将大少的人打发走了,不过来人说了,五爷让你带着青衣一起到别庄,他就在外面候着呢。”大管事抹抹额上的汗。

“嗯,我知道了,你让人去告诉青衣一声,让小冬子赶紧收拾一下,别让五爷等急了。”园主似乎不惊讶,微微颔首交代着大管事,大管事离开后,他便转身又回到院落。

园主收拾好之后,来到大门边,果然就见五爷手下的秦公公候在原处,他连忙上前:“让公公好等了。”

“不碍事,咱家奉五爷之命,前来请两位移驾别庄。”秦公公淡淡开口,面上喜怒不显。

“不知五爷是否有说,须待上多少时日?”园主客气的询问。

“五爷并未告知,万班主请放宽心,五爷自有安排。”秦公公放缓语气,宽慰着园主。

没多久,小冬子带着我匆匆赶到,我和小冬子两人还一头雾水,便被领着走向后门,一打开后门,一辆马车已经候在门外,我和园主上了马车,让马车带着我们前往别庄。

“园主,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园主两人坐在马车里,摇晃的被带着走。

“无事,只是暂且避一避罢了。”园主淡淡开口。

“避谁?袁大少?”我开口问,那袁大少竟又上门来,却不知这次所为何事?

“嗯,袁府近期会有大动静,我们被牵连其中,先避一阵子再说。”园主解释着。

“袁府大动静?可是二爷与大少间……?”我斟酌着问道。

“嗯,二爷想将计就计,藉这次机会,就算不能扳倒大少,也要打击他的势力。”难得园主没有隐瞒,说的一清二楚。

“园主你怎么知道?”我疑惑,这种事情,难道袁二爷会告诉园主?

“五爷说的。”园主瞥了我一眼,似乎对于我的问题很不以为意。

我一愣,竟是五爷告诉园主的?不过五爷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日之后,五爷并未上门,他又是如何告知园主的?

“就当避暑吧,别想太多了。”园主向后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发生的事。

“五爷识得袁二爷?”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我遂又开口问。

“兴许是。”园主继续假寐着,不咸不淡的只给了我三个字。

我皱了皱眉,闭上嘴巴不再询问,园主摆明了只告诉我那些,我再问下去,除了自讨没趣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结果。

一时之间马车上静默无声,我学着园主,倚靠在车厢上,没多久因为马车微微的晃动,不知不觉的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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