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县令去压寨(生子)+番外——苦禅
苦禅  发于:2013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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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青天霸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你就一点也不吃醋,啊?老子可是你男人!”

玉青辞不由得将修眉颦得更紧,腹中的不适比昨夜更甚,近乎绞痛,忙翻身背过去,生怕被青天霸误以为自己在装病留人。稀里糊涂地被迫娶作男妻也就罢了,不知廉耻地与亲兄弟媾和也咬牙忍了,倘若还要他玉青辞像妇人一样拈酸吃醋,那岂不是荒唐透顶?!

青天霸见他那状似嫌弃的模样,顿时就像那被点了火的炮仗,脸红脖子粗地炸开了:“老子总算是看出来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老子!莫不是还惦着跟那个会唱小曲的瞎子,啊?枉老子对你这么好,这么稀罕你,还老是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却巴不得老子滚得远远的,好腾出地方给你那野汉子?!”

一想到那瞎子最近两日渐渐消肿,那张脸竟还有点看头,青天霸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见玉青辞依旧颦眉闭眼,毫无辩解之意,索性撇开他翻身下榻,一边穿衣裳一边吼道:“你等着,老子这就去宰了那瞎子!然后娶俩娇滴滴的姑娘小倌,左拥右抱地入洞房去!”

说罢就一脚踹开书房门,怒气冲冲地迈了出去,没迈两步又回转身来吼道:“老子以前就是犯贱,以后老子再犯贱老子就不姓青!就算你哭着喊着求着老子,老子也再不会理你,让你一辈子独守空房,慢慢惦着你那野汉子!”

直至青天霸那骂骂咧咧的大嗓门终于消失在了门外,与外面的锣鼓声混在了一起,躺在榻上的玉青辞这才缓缓睁眼,额角渗汗,紧捂着下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斩也斩不断的血脉,兄弟乱伦的罪孽,犹如梗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始终压得令他喘不过气来。倘若年莘真能对他失去不该有的情欲,这也,算是一桩改邪归正的好事罢?

青天霸刚迈出院门,尚未来得及去宰那瞎子,就被土匪弟兄们簇拥着,在恭喜声中稀里糊涂地披上了红袍,又被拖去了布置好的喜堂,等着他新纳的小妾进门。

他黑着脸叉开腿,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看着眼前一派繁忙喜气的景象,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只觉得这些家伙吵得他心烦意乱。索性唤人给他端来一盆水,就着冷水擦了把脸,被怒火烧晕了的头,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眼前似乎又浮现出玉青辞当初身穿红衣,披散着墨发躺在婚床上,那不能动弹任人采撷的模样……

干!又犯浑了?!

在年糕跟前把话都说绝了,难道以后还真……

那、那可不行!让他独守空房,岂不便宜他了?应该操烂他的白屁股,让他天天在老子身下哭爹喊娘才是!

但是……昨个晚上,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哪,还有在石桌上,在树底下,在书房里……现在想起来骨头都还酥酥的……要不,待会再回去哄哄他?万一把他身子怄坏了,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

不姓青就不姓青呗,大不了跟他姓玉,就当做了他家的倒插门女婿!

就这般想着,青天霸觉得屁股下的虎皮似乎都成了针毡,越发地坐不住了,但又不愿在弟兄们跟前扫兴丢脸,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留下,勉强咧开嘴笑着,就等着赶紧闹腾完好回家去哄媳妇。

也罢,晾他一日也好,省得他被老子惯坏了,从来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大伙正在吃肉喝酒,等那抬着新妾的小轿即将进门的时候,却见那最近鲜少露面的宁师爷,行色匆匆又喜气洋洋地迈进了喜堂,跑到青天霸的跟前,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青天霸顿时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拽住宁师爷问道:“当真?你没骗老子?!”

宁师爷忙说:“当家的,在下已经把过脉了,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青天霸高兴得将酒碗哗啦一摔,蓦然起身,迫不及待地甩开大步就往外走去,底下的土匪们忙拦住他,“诶,老大,新妾还没……”

“都给老子滚!”青天霸一把将他们掀开,“老子的媳妇怀上胖小子了!老子就要当爹了!还纳个屁的妾,啊?!”

土匪们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不会罢?那位青天大老爷,竟然会怀孕生孩子?老大这、这是喝多了吧?!

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问个究竟,青天霸和宁师爷的身影却早已兴冲冲地消失在了喜堂外。

第十四章:乐极生悲?离殇!

宁师爷一路小跑着跟在青天霸身后,叮嘱道:“当、当家的,你慢点,可别再惊到玉大人了!他怀着孩子还被你折腾了一宿,若不是在下看他脸色实在不对劲,非要为他把脉,又为他熬了点药汤安胎,指不定还得被你给折腾成小产……”

其实他的这些唠叨,青天霸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只知道自个傻呵呵地直乐:“老头子留下的药方竟然真的管用啊,还以为骗老子的呢,害老子差点没去他坟上踹两脚!如今才晓得,原来是老子不对,是老子不够尽力,多干上几回不早就怀上了吗,啊?哈哈哈哈!”

早晓得这样,就不与年糕怄气了,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就算他嫌弃老子,也得好生将他供着让他安心养胎啊……

尚未迈进院门,青天霸就已扯开嗓子嚷嚷了:“年糕!好乖乖,好宝贝!老子的亲亲小祖宗,菩萨小心肝……”

兴冲冲地冲进屋,却没瞧见人影,又跑去书房,凉榻上还是空荡荡的一片,青天霸顿时慌了神,急得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连宁师爷也纳闷了:“奇怪,说了要让他躺在床上好生静养嘛……玉大人如今这身子,连起身都困难,能去哪啊……”

青天霸正欲出门去寻找,却见寨中升起了滚滚浓烟,锣鼓喜乐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传来的刀剑厮杀之声,与孩童妇人们的哭喊……

玉青辞一梦醒来,如隔三生,映入眼中的是那雕工精细的花梨木床顶,和披洒而下的淡青色帷帐,身下是厚软的锦缎床褥,空气中还弥漫着熟悉浅淡的沈水香和墨香,除却窗外传来的清婉鸟啼与潺潺细流之声,四周的一切都悄然清净,就连偶尔传来的脚步声,都轻微得如履尘埃。

这是他在玉府中的寝屋,坐落于最清幽雅致别苑,恍若多少年来的每一个清晨,都是这般安然地醒来。

莫非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境?他缘何……会做这样荒唐的怪梦?

梦见三弟年莘做了匪头也就罢了,竟然还……

玉青辞低不可闻地叹息,头脑与腹中就开始隐隐作痛。

“二公子,您可醒了……”随侍多年的书僮墨殊与侍女流岚,一个白净斯文,一个温婉可人,宛若一对金童玉女一般地立于床前,虽然皆面露喜色,但声音依旧恭谨轻微,恪守礼数。

墨殊上前将他扶坐起身,为他整理衣衫,流岚则朝门外招了招手,几个端着茶水与漱洗器具的侍女便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垂眼在床前站成一排,屈膝行礼。

流岚轻挽绫袖,露出雪白的皓腕,用药草与花露煎成的温水蘸湿手巾,一边轻轻为他擦脸,一边柔声劝道:“二公子面色有恙,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玉青辞微微摇头,仍在半梦半醒似地,在墨殊与流岚的侍奉下,起身下床,洗手漱口,束发更衣。墨殊为他抚平衣上的每一丝波纹,又系上玉带以后,便指着流岚捧来一个托盘问道:“公子,今儿个要佩哪一块?”

只见那绣着云纹的锦缎上,整齐地摆满了一排莹润通透的玉佩,青白紫墨,各种色泽,各式纹样,玉青辞扫了一眼,随手指向从小就佩着的那块莲纹青玉,却又突然怔住了,只因那青玉佩旁边,还多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白玉佩,上面还镌了两个字——年莘……

墨殊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在一旁低声解释道:“这是昨夜狄将军送公子回来的时候,公子身上佩的新玉,没想到,竟然还刻着三公子的名讳……”

玉青辞身形一晃,如遭雷击!年莘,玉佩,狄夜长……那、那竟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荒唐事!

慌乱之中,他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墨殊问道:“狄夜长了?他此刻人在何处?!”

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公子,竟然如此失态?墨殊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极力镇定地回话:“回、回公子,狄将军他此刻正在前厅,随丞相与大公子在……”

话未说完,玉青辞的身影已然匆匆离去,衣袂纷飞,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

玉府的前厅正堂,此刻正宾客云集,谈笑之声络绎不绝,青龙县的大小官员及有头有脸的大户均齐聚于此,携着精心准备的厚礼,只为能在衣锦还乡的白丞相跟前恭维两句,混个脸熟。

想那白杳白丞相,当年只是一介落魄穷书生之时,有谁曾把他放在眼里?谁又能料到他能有飞黄腾达的今日?如今也只能亡羊补牢,使劲浑身解数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了。

好在宰相肚里能撑船,那白丞相对这些往日的轻慢之辈倒也心平气和,极尽敷衍。但见他紫袍玉冠,正襟危坐,一举一动都比以往平添了几分官威,那眉目周正得如同庙里的佛像,加之那微睨的眼中,眼波飘渺流而不动,喜怒不形于色,反倒令人惶恐地琢磨不透,他心头到底在思量些什么。

正在这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报:“青龙县县令,玉青辞玉大人求见!”

偌大的厅堂内,刹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颀秀的身影匆匆出现在门外,那白丞相的得意门生,亲传弟子玉青辞,面色苍白,也未着官服,浑身素雅得有些过于简慢,迈进门后扫了一眼上座的白丞相,最后视线却停留在了端坐于丞相右下首的狄将军身上,竟没有行礼,就径直迈过去一把抓住狄夜长的肩臂,气息不稳地急急质问道:“狄将军,你、你把伏龙山的人,都怎样了?!”

狄夜长已然身着戎装,丰神俊朗,不复之前的狼狈,抬眼看着他,目光镇定而又冷静,“玉大人不必担心,自然是悉数铲除,不留余孽了。那匪头罪大恶极,斩下的头颅已然悬挂在城墙上示众,多亏了玉大人以身犯险,里应外合,狄某才得以剿匪成功,青龙县的子民从此都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话音未落,玉青辞已是脸色煞白如纸,身形不稳,颤抖着张开薄唇,却没能说出话来,眼前一黑,如玉树将倾地栽倒下去,狄夜长忙伸手一扶,最终让他晕厥在了自己怀里。

那生龙活虎皮糙肉厚的青天霸,连捕兽夹子也困不住的蛮牛,年莘……三弟……还有伏龙山数百口人的鲜活性命,就这般一夜之间,没了吗?!

第十五章:并蒂莲开?移情!

“年糕……给老子生个儿子吧,啊?要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你教他念书,老子教他打架,能文能武,天下无敌,多牛掰啊……”

“恭、恭喜玉大人,这是……喜脉啊!”

“有,当然有!老子最正经的心愿就是,让你赶紧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这算正经了吧,啊?哈哈哈!”

“玉大人不必惊慌……上任老寨主一直没有子嗣,故而费尽心思搜寻生子秘方,可惜……索性将这药方与山寨一起传给了当家的,据说不仅能使不育的妇人产子,就连男子也……”

“啧,好甜哪,有酸梅汤的味道……好宝贝,你该不会是……害喜了吧,啊?”

“玉大人,喝完药以后好生歇着罢,养胎一定得当心,千万莫要再轻举妄动了……在下这就去告诉当家的,他一定会乐疯了的……”

“玉大人不必担心,自然是悉数铲除,不留余孽了。那匪头罪大恶极,斩下的头颅已然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

玉青辞的脑中一直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交错回荡着,犹如被几把钝刀在慢慢厮磨,令他头疼欲裂,又心如刀绞,不由得在混沌之中,仓惶开口唤道:

“年莘……年莘……”

然而,却并没有人在他耳边吵吵嚷嚷地回应,死皮赖脸地唤他“年糕”,“亲亲大老爷”……而是一个温和而又焦急的声音,在低声唤着他的幼名,不断安抚道:“年蒿,没事了年蒿,三弟只是出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哥一定去帮你把三弟寻回来……”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年莘刚走失的那段时间,每每他哭闹着要年莘的时候,大哥都是这般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

玉青辞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将头埋进大哥那久违的温暖的怀中,继续闭着眼喃喃低语:“大哥……大哥,年莘……就在城墙上,快去、快去把他……接回来……”

玉家大公子玉长揖,眉目与二弟玉青辞有七分相似,虽不及二弟那般俊雅灵秀,却也有几分温润的韵致,原本应是日月同辉的光彩,只可惜曾不慎因烫伤而毁容,即使用尽化腐生肌的灵丹妙药,右边的小半张脸,依然还是肤色斑驳地泛着浅红,若不是有长长的鬓发遮掩,咋一看有些骇人。

眼看着自打懂事以后就一直清冷孤傲的二弟,竟又如此无助地靠在自己怀中流泪,玉长揖心疼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像儿时那般继续安抚他:“好,大哥这就让人去把他接回来……年蒿乖,莫哭了啊,把眼睛哭肿了,三弟回来该不认得你了……”

侍立在一旁的墨殊与流岚,见此情形,都不由得偷偷拭泪。自从二公子被土匪劫走以后,老太爷和刚进门的少夫人都一病不起,整个玉府都天塌地陷,陷入一片愁云惨淡。

而玉家大公子玉长揖,自从在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痛失爱妻与未出世的爱子,后来又因不慎烫伤而毁容伤身,从那以后就一直一蹶不振,虽然仍是待人温柔敦厚,但终日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抄经祈福,不问世事,不理家务,更别提与外人多做接触。

若不是此番二弟遭劫,老父与弟妹病重,玉家上下无人支撑,他也不会迫不得已重新出面,独自一人在悲痛之中咬牙支撑着,极力操持打点着一切。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二公子平安归来,没想到,二公子却又魔怔了……

就连青龙县最好的大夫,为玉家二公子诊脉时也面色古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病因来,只道他是惊吓过度,导致脉象紊乱,唯有安心调息休养,待脉象恢复平稳过后方能再做诊断。

守在房里的下人,无不将心思放在了那神智不清的二公子身上,唯有负手立于床前的白杳白丞相,看似神色端凝,其实幽深难测的视线,却一直像鱼戏并蒂莲一般的,在那眉目相似却又风姿各异的玉家两兄弟之间游移……

最终微微俯下身去,一手放于玉长揖稍嫌瘦削的肩上,一手去轻抚玉青辞那布满泪痕的脸,沈声劝慰道:“长揖不必太过伤神,本相已遣人快马加鞭,赶去京城请那专治疑难杂症的太医,定能将青辞的病治愈。”

玉长揖搂着神智不清的二弟,不太自在地缩了缩肩膀,红着眼睛向他颔首致谢:“多谢丞相,此番二弟能平安归来,也是多亏丞相搭救,丞相的大恩大德,玉家上下没齿难忘,定当鼎力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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