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梦灭(生子 第二部)下——都月白
都月白  发于:2012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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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别管别人说什么,你身份乃九五之尊,少数人质疑代表不了什么!况且更多人是拥护你的,千万不要泄气!如

果心情低落烦闷不妨跟你的爱妃们倾诉,有人分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闹心。”

“爱妃?那些女人吗?”旭唯想起从前西苑搞出来的那些事,又立刻泯断思绪简直厌恶回记当初!“我不想去找她们。

尊者你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应该清楚个中缘由。女人太复杂了,跟她们在一起好累。”

“那么就找你感觉很信任的人诉说!”对方提出新议。

最信任的人?有这种人吗?

不经意间,牧阿苏的面孔闪过眼前,让旭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考虑太多,皇上应该跟自己相信的人多多交流,不要封闭。”说着,神秘男子的手离开了旭唯的脸,并缓缓退离他

“交流?”旭唯望着男子,像似个无知孩童,“怎么交流?我们无话可说。”

男子露出温柔笑脸依然安抚心乱的旭唯:“皇上,你是君。妃也好侍卫也好他们都是臣,哪怕再无语言可说,你也永远

是他们的天地,在你需要他们时就是他们该感荣耀的一刻。”

是吗?旭唯沉吟。径自低下头品评男子的话……片刻后方才抬起,“尊者所言甚……是……”咦?空荡的房间里除了他

自己再无谁人在。

走了啊!

轻轻浅笑,旭唯摊开身体仰背紧靠檀木座椅,无奈且疲惫的用手捂住了脸……

离文王晏驾过去好些天,旭唯虽未正式登基也能称呼他为皇上;除了对亡故王者的悼念,牧阿苏如今最担心的就属关在

天牢里的小弟牧云池。

连续几日他都不敢开口跟心情极端差的旭唯说话,深知若在这节骨眼上跟对方讲放人的问题难保那家伙不恼羞成怒把气

撒在小池身上,将之定罪。所以他在等,等对方慢慢恢复情绪。

牧德业已晓得小池的事,瞒都瞒不了。老爹生气之余无别法可循,牧云池私闯后宫原本就是重罪,他也只能进宫来看望

儿女时嘱咐牧阿苏尽量想办法把小池救出来。

牧德很辛苦,这厢是养子出事那厢又是文王驾崩太子登位。太子他有可能做好一国之君吗?

唉……紧蹙刀眉,牧德直觉未来无比艰辛!

身兼重则的牧阿苏刚刚结束与老爹的谈话转眼即又面临痛苦不堪的妹妹。昭罗祈求他要帮小池脱离魔牢,非常担心男孩

在牢中能否安好。牧阿苏没诚实告诉她小池所受酷刑,只是假装轻松的安慰让她放心,男孩很快会放出来。

抽抽鼻子,牧昭罗止住哭泣,涩然笑着:嗯。

回到正阁已是夜间,两个小皇子竟还在精神万分的等他。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孩子们好像变得十分粘他,就连孩子的乳娘也不禁惊奇,以前颜文姬再怎么待他们,他们都没有像

现在这般亲近她,当然不光是她还有其他人,但只有牧阿苏才让他们如此的亲昵近乎!乳娘想或许这便叫冥冥中自有缘

分。

小孩子要早点睡。各自弹了两个娃娃的额头,没有使力。牧阿苏嬉笑的要他们去睡觉,但孩子们很不愿意。在被他威胁

不乖乖听大人话以后天天拿他们讨厌的芹菜给他们当饭吃后,才嘟起小嘴极度不情愿的让乳娘牵回房间休息。

看着两个桃红粉嫩的幼童一颠一颠摇摆小小的身体离开,牧阿苏真好想发笑,有他们在身边貌似可以瞬间让内心的慈性

膨胀升华!

以后会再多加一个小鬼吧!呵呵……

想想还是先去洗个澡歇息,放松神经一晚明早就去找旭唯谈谈放人的问题。

大脑构画着之后该做的事,刚一转身竟瞥到进入正阁慢慢走近自己的新皇……

第五十八章:安睡

“……皇上。”自手受伤后许久没迈正阁门槛的旭唯突然自发找来,难免令牧阿苏感觉忐忑窘迫,眼神游离闪烁了片刻

,终是立正脚步向对方行礼尊称。

嗯!低声回应,旭唯一派倨傲自顾自走到桌边就近坐下。斜眼扫视过牧阿苏,嘴里泄出的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我口

渴,倒水给我喝。”

额……牧阿苏怔了一下,前后不过迟疑数秒光景,很快反应回神,赶忙走到新皇身旁,拿起桌上的茶具给他倒满一杯凉

茶水,推至他身前:“请喝。”

其实牧阿苏并非故意在他面前详装恭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尚还能不甩他帐可当下已经无法这般放肆:旭唯从太

子君变为天下至尊,为最大的霸者,无论他算不算个阿斗,手中主掌的生杀大权始终令人畏惧!那是牧阿苏的力量无法

驱使的东西!不仅是自己,还有老爹、朝中一切位高元老哪怕看不起旭唯也要俯首恭拜。

……而小池必须要他下旨才能放出天牢,所以对方身份换转后牧阿苏的态度也得顺应潮流。

“皇上?”叫着用在旭唯身上显新鲜的称谓,牧阿苏很小心地探查他的动静。

对方淡淡道:“你坐下。”

不懂他有何用意,牧阿苏依言坐在一旁,缄默等待。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呢?你这种火爆凶悍的性格居然我说什么统统照做,太不寻常了吧!怪胎也会

审时度势?”吩咐牧阿苏做事他就照做,旭唯忍不住冷哼似在嘲笑,忽然间心里不免厌烦感肆虐。

牧阿苏遭他讽刺却不辩驳,浅浅微笑看向前方没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皇上说的每一句话对我们来讲等同圣旨,谨遵

旨意是吾等该做的。”没有卑亢没有谄媚,牧阿苏陈述着事实,得体的发言按理应该没有不妥之处。

哼。细微哼道,旭唯扭回头扬起下颌目光低视正被摇晃的杯里所剩不多的茶水,而后方才搁下茶杯,但视线依旧未离开

旋荡的水波——“父王晏驾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好好休息,今天我要在正阁留宿。我先去洗澡,别的你打理一下。”言毕

,不等牧阿苏作何反应就起身迈向澡池。

双拳捏了又捏,手心很快出汗,沾满汗渍的不舒适让他马上拉衣服狠擦掌心。对方开口要留宿,自己实在想不出拒绝理

由也不能拒绝!牧阿苏皱拧眉头,奈何心里纵有百般不愿也无他法。轻轻抚摸微凸的小腹,他的思绪已然灰蒙一片……

当旭唯沐浴出来时看见牧阿苏背对他睡在床上的情景。怏怏一笑,他不客气的跟着躺到了特意为自己留出的一半位置。

拉来丝被覆上两个人的身体并从后抱住那天然暖炉。‘暖炉’顿时僵硬一下很快趋于柔软,这些旭唯倒不在意,管此人

心甘与否,身份大于一切,总之现在被紧抱着没抗拒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呃……貌似他没洗澡吧?旭唯苦恼地考虑突然才想起的清洁问题,需不需要让他去过水洗洗?再度一想还是作罢,省得

麻烦。况且紧挨鼻尖的颈窝散放出轻微汗味似乎也不太难闻,闻得久了反而觉得是种挺不错的味道。

夏日骄阳的味道。

旭唯骨折的手腕并未完全康复,挥动弧度大点依旧会痛;尽力搭着牧阿苏强韧的腰肢,手指无意识地轻轻触碰微凸硬实

的小腹。连日的疲劳与情绪紧绷令他支撑不住了,寻求安全与温暖的方位更加靠拢对方背部,头渐渐向里一偏,睡了。

牧阿苏一直没动。原本下定决心随旭唯高兴,谁知对方抱住他就再无下文。耳后遂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像似人熟睡时

的祥和音律。

抿抿唇,他犹豫好久才缓缓转过头去——

旭唯睡得很熟。清俊高傲的脸庞挂满褪去沉重压力后的轻松。他的双手抱紧自己的腰,就算怀中人转身动作也丝毫没减

弱搂抱的力道。

皱眉苦笑,牧阿苏瞳里顷刻流露出深切的眷恋与无限哀伤;伸手接近那人的睡颜,指尖刚刚触碰皮肤就让不堪惊扰的家

伙皱下好看的眉头!以为他会醒的牧阿苏赶快缩回手,可旭唯只是动了下眉,然后把人抱得更紧,微微蜷缩继续睡着。

牧阿苏不再碰他,回过身体的同时对方的手又搭住了肚子。他往后贴进旭唯的怀里,感受手扶住腹部的热度,隔了一层

皮肉的距离是父子间的交流接触!可惜不称职的父亲一点都没感觉孩子的存在。

以前曾经拉着昏迷中旭唯的手这般做过,区别在于上次是被动这次或者该称为对方的主动。牧阿苏觉得想法有些自欺欺

人的悲哀……不过自欺也罢了。

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眼眶逐渐湿润却没有擦拭的念想,慢慢闭阖眼睛,因为此刻是‘一家三口’最接近的一霎,他只要静静的品味就好,不

要做其它的事……

静静的……

从那天开始旭唯就堂而皇之在正阁留宿了。含义十分简单,字面上很单纯住宿,丝毫没有越矩碰过牧阿苏;但每晚会惯

例的抱住牧阿苏入睡,仿佛这样才能安眠,时间越久就越离不开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

内宫的人不清楚旭唯的感受都道王权易主,而皇后的尊位自然也该任命封登,是时候册立了——新帝夜夜进正妃寝阁便

是相当昭彰的证据!

小道消息一传出,各路人马纷纷涌入弩赫将军府道喜,表面恭贺实则巴结,弄得牧德老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征战沙场三

十余载,从没什么事情能令他脸红心慌无措!如今……新皇独宠正妃牧阿苏?这算怎么个超乎他想象的新鲜说法!

阿苏他……怎么可能?绝对是众人把他跟昭罗两个搞错呢!绝对是这样!牧德不愿相信众口一至的言辞,他了解自己的

孩子:阿苏个性虽然顽劣不羁但内心深处傲气浩正,就算体质与常人不同亦保持男子汉的原则心态。他不会……

牧德突然间回忆起宫嫁那日,身穿华美新娘服头顶珠冠的阿苏露出的狡黠痞笑跟自信气息。

那张脸孔之下到底掩藏着什么牧德一直不明白!他以为牧阿苏为了向他表明自己看准太子不是昏碌阿斗,想要辅佐对方

成一代不输古人的明君,却没深究过在牧阿苏执着背后的缘由为何。

阿苏对旭唯……是怎样的感情呢?

……了解……?牧德摇摇头,思考这样复杂的心情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何况阿苏很懂事,不该说的一句都不会多言……

推翻刚才自信的肯定,看来即使是亲生骨肉多少也有不能明了的地方!

兴许,有错的是当父亲的自己,国与家难以顾全让儿女们幼年独立成长,到头来对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竟有太多不懂。

第五十九章:要求

“皇上虽未正式登基,但现在时机成熟该考虑皇后人选了。”

满鬓白发的老者站在御书房里对着眼睛专注书籍的新皇不停规劝。老者本是旭唯眼中一直与之不对盘还几度质疑他能否

做好国主的三朝老臣之一,自从小道传闻中得知旭唯对弩赫将军的女儿宠爱有加,便反转了以前的态度。

老者没啥不好的心思:木已成舟。先皇将位传给资质庸才的太子既定成事实,而牧德却乃朝廷上不再多得的栋梁,倘若

新皇能册封他的女儿为后总好过被阴险奸诈之徒趁虚而入!牧德为人生平刚正不阿浩然坦荡,所教导出来的子女自然贤

良淑德,在各方面似乎都能提点不堪的君王。

“聂太傅不觉为时尚早吗?”放下手中文献,旭唯懒得费神装出认真阅读的模样,冷淡打量着厅中站如苍松的老人,继

而启唇反问。

“不早了!”聂太傅当即回覆道,“等皇上行登基大典那日就可册立。”

“但……”旭唯非常不满对方口气,老觉得存在强迫的嫌疑:一块老朽木,讲话真的好讨厌!不想让老者称心,他微微

仰首以下巴对人:“本王没有合适人选,如何册封?”

咦?聂太傅皱挤白眉,暗忖听来的消息都道旭唯独宠正妃牧阿苏,按理牧阿苏该是他喜爱之人!怎么现在又说没人选呢

“那么……太子妃或许可胜任。”老者犹豫片刻,提出自己心里的目标。“太子妃的父亲是大将军牧德,牧德军功显赫

忠心为国,论资排辈没有人比他女儿更适合担任皇后!”

呵呵。旭唯嘴角弯翘,包含蔑视的讪笑,想这老家伙绕一大圈终于把实话讲出来了。

牧阿苏?皇后?他能做吗?凭他那怪异的身体?

旭唯恶毒的在脑海里嘲讽着不在现场的主角,径自笑一阵,才展言:“聂太傅难道不认为让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做国母会

成为我前凉史记的污迹?皇后乃母仪天下的象征,随便册立实在有失国体。”

“可……她不是皇上亲自选的正妃吗?”知道旭唯独爱美人,当初他册立姑臧城闻名遐迩的将军府丑女为妃时,确实让

聂太傅惊讶不已。如今却不愿意再立牧阿苏为后,莫非以前图新鲜,新鲜感一过就……

“对!是皇上。但那指的是先皇,不是本王。”言下之意,牧阿苏根本就是文王一厢情愿替他封的。

聂太傅顿时哑口,因为新皇谈到正妃时的轻蔑神情丝毫没有假。老者不自主地露出悲哀的苦笑:本来对于旭唯,只有用

庸才和孤高来形容,未曾有过啥期待与欣慰。若非道听途说到他宠爱牧阿苏,做梦地幻想唯爱皮相的人竟转性看中内在

美,自己怎么会无聊来晋见他力劝册封皇后的事宜!

唉!看来自己也老糊涂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千古流传的醒世哲理。

“皇上所言甚是,老臣已无事启奏,恳请告退。”聂太傅觉得很累,年老的他确实不适合东奔西跑;向年轻的新皇作完

一揖便无其他语言,慢慢走到御书房的门口。

推开门就发现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人,老者认出此人是鎏耀宫的侍卫长,好像还是将军府的人。或许怀有对弩赫将军府

的真诚敬重,身居一品大员要位的他居然朝个内宫侍卫点头示好;这举动搞得门外的牧阿苏受宠若惊极了,赶忙给太傅

大人行礼问安。

聂太傅笑笑,突然回头去看了眼书桌后面像似闲得发慌摆弄玉玺的旭唯,又一声叹息之后逐渐走远……

恭送老者远行,牧阿苏跨进了书房内把门反手关上。

“皇上。”往前几步,牧阿苏走到厅中央,恭敬地唤着旭唯。

放回把玩的国玺,单手支撑住下颌,旭唯盯着戴了半脸面具的牧阿苏才认真细思起太傅不久前跟自己说的话:册立皇后

?就他?就算他真当皇后也得薄纱蒙面吧!虽然他的确履行了作为妃子的义务……

慢慢,旭唯的思想逐而冒出绮念:仿佛上次抱牧阿苏已过去很久了。两个月有没有?如果记忆没错那么表明自己两个月

都没有欲求上的发泄!

厉害!旭唯自认不算清心寡欲,竟能近两月不用生理需求连他也佩服自己是否还正常。不可避免的想起极乐的身体交融

,他只觉全身窜过一阵微妙的战栗!

说来奇怪,最近夜夜怀抱他入睡也不曾有欲望冲动的趋势,只感阵阵暖意与安心,然后就沉沉睡熟了……

“你到我这来。”旭唯让牧阿苏近到身边,平静的语气饱含着不平静的颤抖。

呃?牧阿苏挑挑眉,之后遵从了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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