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默当然对傅云绅有印象，“你跟他一起去吃肯德基了？对了，他没那么年轻，他跟楚寒差不多大，你该叫叔叔！”陈默对傅云绅虽然有印象，但不是好印象，楚寒算得上道貌岸然，傅云绅倒是一个表面花心内在也花心的花花公子罢了……
小宝瘪了瘪嘴，他能听出陈默语气里的火药味。
陈默又问，“他请你吃肯德基去了？”
“嗯！”
“为什么要请你？”
小宝也诧异，冲口而出，也问道，“为什么？”
他自己也没想过。
他只知道，这些很好吃，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跟着傅云绅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是新鲜而且美好的！
陈默黑了脸，他已经习惯了同一个六岁的孩子相处，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摆在他们身边，他们只懂得享受……陈默挠了挠脑袋，又重新本起了脸，“下次不许再彻夜不回来了！”
“嗯……”小宝乖乖地低下了头。
“即使不回来，也要提前跟我打个电话！”陈默并不想这么专制，所以语气放缓了一些，通融了一些，开明了一些。
小宝昂起了头，“好的。”
“你可知道……我今天早晨为了找你，去见了楚寒，差点菊花不保！”陈默想起了今天早晨楚寒的所作所为就火冒三丈！
“菊花？菊花是什么？”小宝不明所以。
第三十章：小大人
陈默挠了挠脑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像小宝解释‘菊花’的意思……
“进来吧。”陈默含糊的弯腰替小宝拎起了一大袋肯德基。
小宝还在喋喋不休地问着，“陈默哥哥，为什么你会菊花不保啊！为什么呢？是谁抢走了你的菊花呀！……他抢走了你的，你该奋力地抢回来！妈妈说，要勇敢，即便害怕，也要勇敢！”
陈默听着听着，脸变成了酱紫色。
这便是小宝的生存原则吧，否则当初也不会有勇气走上自己那个舞台……
两人一同走到家中，小宝看到了流了一地的水，便指着问道，“陈默哥哥，这是怎么了？”
“水管漏了，我在修。”陈默随手把肯德基放在了桌子上，“累了？跟傅云绅在一起，他有没有欺负你？”
小宝嘻嘻笑了起来，“没有，付于生对我好极了！陈默哥哥，我来帮你！”
陈默听见了小宝现在竟然直呼傅云绅的大名，不知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小宝素来对人有礼貌，他之前在楚寒的夜总会里呆的时间也蛮久的，见到的陌生人也挺多，哪个不是姐姐哥哥的绵绵甜甜地叫？为什么摊到傅云绅身上，不仅连名字都叫错了，而且还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
每个人都夸小家伙嘴甜……这个小家伙开口闭口都是‘付于生’，是偶然，还是两人的关系已经亲昵到不分长幼的亲密无间了？
在小宝的帮助下，陈默很快地修好了水管。
多一双手总归多一份力，再加上小宝冰雪聪明，家里水管坏了也不是一回两回，看过陈默修过一次后，也就把步骤记得差不多了；两遍三遍后，便可以帮陈默搭下手了。
6岁的小男孩都是背上小书包，告别幼稚园，走向小学学校的年龄，离开了家里爱的港湾，重新投入到了学校同龄人的巢穴中，在那里跟同龄人一起玩耍，学习……
而6岁的小宝，已经学会了修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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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哥哥，以后我不能去Knight了。”小宝蹲在地上休息，一边用两个小胳膊托着腮，一副格外忧愁的样子。因为傅云绅已经说了，他不想再看到自己。
6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叫愁苦？
陈默被小宝的模样逗乐了，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哈？！不去那里更好！”
“那我以后干什么呢？”小宝歪着脑袋。
陈默思考了良久，才一脸认真地说，“我送你去上学。”
小孩子都要上学的。
小宝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陈默看到了小家伙眼里透出来的淡淡的怯意，“你害怕什么？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宝，竟然还有害怕的时候……”
小宝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陈默放缓了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
小宝眼神黯淡，声音突然变得像蚊子一样，“我没有害怕。”
他只是排斥学校——
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让陈默哥哥知道，因为陈默哥哥平时赚钱已经很辛苦了。他不能再给陈默哥哥添麻烦了！如果陈默哥哥非让自己去，那也是一定要去不可的！
“好了好了～”陈默揉了揉小宝软软的头发，“别不开心了，不就是上个学嘛，看把你愁得！今晚我带你去我跳舞的那家夜总会，我继续教你跳舞！”
小宝听后眼睛一亮！
其实小宝跳舞很好，六岁男孩的身体，身体正处于难得的柔软，再加上小宝聪明，什么动作什么舞步看一眼就全都能默记于心。他曾经跟陈默学过几天，小男孩跳起舞来很洋气，带着青春的活泼与热情！
但是因为上台后太紧张，第一次就‘冷场’，才就此罢休……
第三十一章：夜总会
当天晚上，小宝便跟着陈默来到了他新合作的一家夜总会。小宝早已兴奋不已，一路上指着街边的花花草草，喋喋不休。陈默带他出来玩，他兴奋极了，完全将傅云绅抛之脑后，小孩子的脸，总是说变就变！
这个新的夜总会，规模并不比Knight小多少。
繁华绚烂的霓虹灯，让小宝看的直接花了眼，只顾着呆呆得昂着小脑袋，自顾自的看着。夜总会前停满了车子，走下来的均是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舞厅的音乐声隐隐传了出来，激昂而欢快的旋律，让人听后心都会随之飞扬！
小宝最喜欢热闹，他最讨厌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譬如在灯光集中的舞台上，那会让他心跳加速，紧张，慌张！
小宝指着深蓝色亮闪闪的霓虹灯，问陈默，“陈默哥哥，那些字读什么？”
“第一个字读水，第二个字读晶。”陈默耐心道，“水晶夜总会。”
“水晶……”小宝的嗓音清润而冰凉，带着淡淡的稚嫩的喉音，软软的，绵绵的。“我记住了！”
陈默拉住了小宝的手，“走，咱们进去。”
夜总会的人很多，陈默带着小宝走的是一条工作人员走的后门，需要绕过灯火辉煌的霓虹灯街区，走到灯光并不明显的阴影里，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就在陈默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门的时候，小宝眼睛一亮，在远处看到了一群人，而走在最后的竟然是身穿西服，身形修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连背影也帅气的咄咄逼人的——傅云绅！
人群走得很快，步子很急，走在傅云绅前面的人们各个手握砍刀，唯独傅云绅一人，双手插在裤袋里，气定神闲。他低着头，黑暗中一张英俊狂野的脸。嘴里叼着一根烟，宛若生长在沼泽里的一颗妖孽的种子，身影如鬼魅，神情高深不可测！
“付于生！”
小宝惊呼起来，一双比水晶还要澄澈的黑眸里放出了光芒！
陈默扭头，顺着小宝的视线往远处看去，此时此刻，傅云绅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喂，小宝！进来了。”陈默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可是我刚刚看到付于生了！”
陈默挖了挖耳朵，“你再不进来，我就要迟到了！迟到后，老板要扣我的工钱了哦！没有钱，就没有肯德基吃了！”
小宝瘪了瘪嘴，乖乖的跟着陈默走进了门。
还是肯德基比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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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跳舞的时候，小宝就站在舞台下静静地看着。站累了，就蹲着，两个小胳膊托着腮帮子，已经高高昂起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的全神贯注。
背景音乐的旋律已经不再是《生命万岁》，而是依照夜总会老板的意见，换了一首更加火辣的不知名的劲歌。
陈默知道，自己得罪了楚寒——黑道上有名的‘夜罗刹’，而这位老板肯收留自己已经算是仁慈！所以，即便他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陈默都会全部答应，并且尽力做到！
而殊不知，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也心怀鬼胎。表面上对陈默客气加照顾，实际上每次都会专门吩咐领班给陈默选的曲子，不是旋律特别快，就是时间特别长，而且还都是一些旋律变化起伏非常明显的歌曲。
这给陈默跳舞带来了难度！
陈默只会暗地里骂领班，而不知道这全然都是老板的主意。
“妈的，下次让他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算了！”陈默走下舞台，热得汗流浃背，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倒了脖颈。妖娆灯光下，陈默小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深度诱惑！
小宝跑上来，把毛巾和矿泉水递给了陈默，“陈默哥哥跳得越来越好了！”小脸上写满了敬意与佩服。
陈默讽刺道，“是啊，困难使人进步。”
“我觉得陈默哥哥腰上好有力量哦！”说完，小宝就伸手捏了捏陈默的腰，摸到了他凸显的腹肌，细却不纤，韧却不柔！汗淋淋的，湿漉漉的，摸上去感觉好极了！
陈默只顾着擦着身上的汗水，任凭小宝对自己上下其手。
“都是汗，别摸了。很脏的。”陈默最终撇开了小宝的手，“橙汁喝完了？我再去帮你倒一杯。”
“陈默哥哥，”小宝一把拉住了陈默的手，双眸里满是诚恳，“可不可以教我跳舞，我也想学。”
陈默听后，爽快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轻揪了揪小宝的鼻子，“你不是最讨厌学习了嘛！”
小宝的眼睛又亮又有神，“跳舞不是学习，是玩！我最喜欢玩了！就像陈默哥哥一样！”
“好徒弟！”陈默大大咧咧地揉了揉小宝的又滑又顺的短发，“学的挺快哟！趁我现在休息，咱么选个僻静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有钱一起赚
陈默带着小宝来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包间里，给他放了一段舞蹈录像。
“小宝，先熟悉熟悉，我先出去一下！我才想起来，领班说老板让我跳完舞后去他办公室一趟！马上回来啊！不要随便乱跑！”陈默摸了摸小宝软软的头发，叮嘱道。
小宝点了点头，虽然偌大的一个包间，陈默走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冥冥中感到有些害怕……
就连面前硕大荧幕里的热舞，也变得冷冰冰的了……
“笃笃笃”
陈默轻轻地敲了敲老板办公室的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些时间来，是老板第一次主动找他谈话。陈默很清楚，自己给这家夜总会带来的利润，原先水晶夜总会在本市并不算出名，自从自己来这里跳起了钢管舞，每天晚上，夜总会门前总会停满了车子。
陈默拒绝了无数的邀请，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难免得罪了一些权贵，但是总归给水晶夜总会带来了丰盈的利润。就这一点，陈默有着绝对的自信与骄傲！
“进来吧，门没锁。”屋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默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深深鞠了一躬，“老板。”
男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头也没抬，低头抽着烟，“我要看你的身份证。”嗓音很嘶哑。
陈默僵住了，“什、什么？”
“你多大啊？”男人一点也不客气，神情冰冷，根本不容陈默多喘一口气。
“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默嘴角抽搐。
男人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陈默，“没有身份证儿是吧？！连真实年纪也不肯告诉我？”
“21。”陈默说。
男人不知何时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手枪，只听‘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你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陈默识货——枪是货真价实的枪！陈默咽了咽喉咙，“身份证没带。”
“没带？是没有吧！”老板从皮椅上站了起来，身材高大而壮硕，即便两人肉搏，陈默也是没有胜算的。他悠悠地踱步走到了陈默身边，眼神幽深，透着不屑的傲慢，“之前就很好奇你的身份，本市什么出来了一个跳舞的鬼才……狂傲、自大、张扬！连楚寒的帐你也不买！不知道楚寒哪根筋抽了，竟然不知道派人着手调查你的背景……楚寒脑子抽了，不代表我宋家凯脑子抽了！”男人一把扣住了陈默的喉咙。
陈默吃痛，皱了皱眉头，神色仍然平淡。
男人一拳打在了陈默的肚子上，一个勇猛有力的拳头，打得陈默吐血不止！内脏几欲被打裂，震碎！下一秒钟，有屈肘狠命地重击在了陈默痛的弓起的脊背上。
陈默没有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拼命地喘着粗气，咳着鲜血！听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发出了冰冷的笑声。
“喂，你是条子吧！”
陈默用手臂撑着身体，勉强重新站了起来，“我不是。”
“你的身体肌肉线条明显诱人，却毫无实战打架的经验，做点动作倒是挺俊的，打起架来就怂了。”男人挑起了陈默的下巴，深邃的眼眸里玩意正浓，“据我所知，条子局里出来的卧底大都是这样……”
“我不是。如果宋老板怀疑我的身份，那么我可以告诉宋老板，我只是一个外地人。一个赚钱，打算养活自己谋生的外地人。至于为什么不买楚老板的帐，那是因为他做的太过分了，所以才离开Knight……宋老板，你可以想想，如果我真是条子，我能蠢到不给自己找个合适的身份证吗？！”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一副凛然的姿态解释这一切的陈默，仿佛一只野兽也仔细审视面前的猎物，半晌，才悠悠地问道，“不知楚老板哪里做的过分呢……？”
陈默紧了紧喉咙，“这是我的私事，没有义务告诉老板。”
又是一分钟的死寂。
“还想继续干下去么？”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
陈默怔了怔，慌忙点头。
“我很少来水晶，这里一般都是我的手下替我料理打点。今天听说水晶效益猛涨，才出于好奇才来见见众人口中说的你这个鬼才，想认识认识。而我认识人的第一步，就是要查身份证的……这是规矩。”男人扬了扬眉宇，“年轻人……你最多18岁。”
陈默僵住了，“是。”
“有女朋友吗？”男人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陈默错愕至极，不知道男人为何会这样问。
男人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呵呵，就是随便问问。改天我让人给你弄个身份证，安心待在水晶，有钱一起赚。”
“有钱一起赚！”陈默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冥冥中，感到了男人气场的强大……
宋家凯……陈默也是第一次听到老板的尊姓大名。
印象中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吗？好像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