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如玉(生子)+番外——重绯
重绯  发于:2013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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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顺了他们的意思回了卧房,苏墨玉实在是有些手痒,闲不下来,周边又没个像红袖、绿萝那样的人陪他聊天解闷,呆愣愣地发了会儿呆,苏墨玉都有些吃不消自己这种懒懒散散的蠢样,百无聊赖之下想到些什么,从衣柜里端摸出一个针线包,裹着的红绸可以看出原本簇新鲜润的样子,如今却已经落了色,不规则地分布着各色密密麻麻的针脚。

这是自己刚开始学刺绣时偷偷绣的,绣的是民间传说的五毒,想送给爹爹驱邪。可惜自己当初学业不精,绣了一小半就觉得太过粗糙,因而弃之不顾,当初举家赴京的时候一时兴起带上了,时隔多年,倒还尘封在自己的衣柜当中。苏墨玉有些怅然,自己当年的一片心意竟到现在也没有送得出去,摊开红绸一看,当年的心血在现在看来竟是如此低幼粗陋,心中有千丝万缕的舍不得,引着他重拿针线,一点一点地拆去了过去绣的不平整的针脚,再一点一点地重新绣上,即使绣出来的东西无法再送给九泉下的爹爹,至少他可以为自己的宝宝绣上这么一件五毒肚兜,为宝宝驱凶纳吉,求得安康。

很长时间没有刺绣,苏墨玉有些生疏,不过这五毒作为刺绣的基本花纹,他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想到这是为自己期待的宝宝绣的,眼里心底便满是柔情蜜意,绣着绣着,便想到了当年怀着自己的爹爹,是不是也同自己一般柔情满满地为自己赶制小衣裳呢?

第二十五章

时日如飞,近十日的春闱已经过去,苏纹水锦口绣心,发挥得不错,自然不必苏墨玉过多地打点,让他得了个闲。

只是这苏纹水护哥心切,一下了考场就径直入了大哥的卧室,知道他讳疾忌医,这么些日子肯定没有好好喝药休息,便赶着为他诊了脉,开了方子,不假他人之手自去煎了药,看着苏墨玉喝下,「哥,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吃药呢?还好你身子骨不错,底子强,不然落下病根儿来,不仅有你好受的,连宝宝都会有影响的。」

「我知道了。」听说会影响到宝宝,苏墨玉也不敢含糊,相当豪气地捧起药碗,将汤药一口闷了,唯余苦涩得让人想落泪的味道在味蕾间四溢。

「纹水,你刚刚下了考场,应有些倦了吧,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那好,你要注意些,我先回去了。」苏纹水的确有些疲惫,可就是担心这个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大哥,显得有些不舍。

苏纹水走后,苏墨玉才感觉通体轻松,他最害怕板着脸的医者,总觉得他们是一群能够无情地向病人宣判死刑的冷情之人,而今,即使这个医者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他也是习惯不得。

按理说苏墨玉当初回滢泓阁就是假了苏纹水春闱的借口,然而如今春闱也过去了几日,王府那边也不见宁天瑜派人来催,苏墨玉乐得清闲,趁这个机会好好思量回王府后怎么向宁天瑜解释自己这个莫名怀上的孩子,整个人也是在苏纹水的精心照顾下血色好了很多,线条也更为柔和。

「大哥。」苏纹水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随后端着药碗进了门,果不其然看见大哥正坐在桌前刺绣。苏墨玉本来绣这个兜子就没准备能瞒得住弟弟,偶然一次被苏纹水发现了倒也没被他数落,之后苏墨玉干脆就不再遮掩,在苏纹水眼皮子底下忙活了起来。

「先喝药吧。」苏纹水将墨黑的一碗药汁端在手上,亲眼看着大哥全数灌下后随即给他塞下几颗蜜饯,缓一缓那令人不快的苦涩滋味。

「哥,你现在的身子骨可不同一般,刺绣对你的眼睛不好,你还是多歇息歇息吧。」苏纹水见大哥一喝完药又开始摆弄手上那块有些显旧的红绸,忍不住出声相劝。蓝血族人以男身育子,条件本就不比女子,禁忌也更多,正是由于苏纹水深知刺绣极可能损了他怀着宝宝的大哥的视力,这才不让他插手滢泓阁中的事务,可是,当他看到大哥专注地埋首于这块红绸时满涨地快要溢出来的柔情时,他由是心尖一颤,再怎么果断的阻挠也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的,纹水你看,这不就好了。」苏墨玉扬了扬手中的成品,对着苏纹水扯开一抹笑。

「大哥,你知道就好。」苏纹水放了心,展露笑颜。

「纹水啊,你看我闷在家里也十几日了,陪我出去走走可好?」苏墨玉对着苏纹水眨眨眼,满脸期待,要是二弟再以他身子不好为由阻拦,他可真就要在家中呆到发霉了。

「好好,不过今个儿天寒,你可得给我罩件衣服。」苏墨玉极少撒娇求人,偶尔一次却让苏纹水难以推拒。

「好。」苏墨玉见他答应得爽快,眼睛笑弯成了月牙,乖乖地从衣橱取出一件厚实的墨青披风将自己包得紧紧的,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受冻的可能。

第二十六章

「纹水啊,你真把我当作了弱质女流不成?」苏墨玉停下了脚步,眉眼弯弯地嗔怪道。

苏纹水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开了他企图护住大哥肚子的手,他倒不是觉得大哥纤弱到需要自己保护的地步,只是觉得大哥的性子不像是个爱惜自己身子的,因而才想多护着他点。

「纹水,陪我去周边那两家布号转一转可好?」自滢泓阁走出去没几步,苏墨玉便举步向自家的几间下属布号走去。

「大哥,你可答应我不过问阁中事务的!」苏纹水一急,拉着苏墨玉的衣袖想要制住他的动作,却又怕伤着他不敢用太大的气力。

「去看看,就去看看。」苏墨玉知道弟弟受不住自己这讨好的腔调,愈是在脸上摆出一副落寞的表情来。

「算了算了,你可答应我了,只是去看看。」苏纹水被大哥看得窘迫,把脸一扭,服了软。

「喂,阿武,你不去山上砍柴,又跑到街上来干什么?」街边铺子里的老人扬声询问从铺前跑过的精瘦少年。

「庆叔,」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瞒着我爹上街来的,庆叔你可不知道,听说宁宣王爷就要赢取骠骑将军的独女了,那可是个仙女般的美人啊。」

「阿武,你还是改不了这爱八卦的坏毛病,皇族的闲事可是你管得了的?我那兄弟可怜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扶不上墙的小子。」老人只觉得这小子不争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得少年再不敢出声,灰溜溜地跑开了。

「大哥,布号就在前面一条街,你可要先休息一下?」苏纹水一回头就看见大哥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紧。

「纹水啊,我这不又不想走动了,我们回去吧。」苏墨玉笑得苦涩,方才老人与少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皇家做事一向谨慎,现在既是民间也有了这样的传闻,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八九不离十。难怪他不再邀回自己了吧,马上就要娶正妃的王爷,又怎么会稀罕一个无名无份的男宠呢?早就想到的结果了,只是陷得深了,想抽身也难啊。

「大哥,是因为那些话吗?」苏纹水即刻便明了了事情的缘由,心疼地将苏墨玉纳入自己不甚宽厚的怀抱中。

「没事,我只是累了。」苏墨玉把头深深埋于弟弟的颈窝中,闷闷地回答。

的确是累了,由身至心。

「咱们回去吧,和宝宝一起。」苏纹水觉得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似乎松动了一些,便扶了大哥起身,绽开温暖的笑靥,「我总是会陪着你的,大哥。」

第二十七章

「臣王参加皇上。」一道低沉的问安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

「皇弟请起。」端坐在御案前的人循声抬头,唤起跪在地上的宁天瑜。

皇帝与宁宣王爷一母同胞,容貌十足的肖像,只是宁天璟较之宁天瑜年长数岁,又经历了几年前一场皇位之争,心性大变,喜怒不形于颜色,眉目间更添岁月的印痕。那一股子不怒而威的帝王之气,让一向以谋略闻名天下的宁天瑜在自己王兄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未长成的乳臭小儿。

「皇弟,你如此着急地进宫来,可有什么要事?」

「皇兄,」宁天瑜想到自己听了属下探听到的消息后就着慌地进了宫,这般乱了分寸的模样想必又要被皇兄笑了去,不由有些羞恼,「我听属下回报,近来京城中已经流传开了臣将迎娶骠骑将军独女的消息。」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个消息确是我命人传开的。」宁天璟抿了一口香茗,神色如常,「皇弟,这本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你想反悔不成。」

「当然不是!」宁天瑜一顿,惊觉自己失了态,「皇兄,为何这么急着放消息出去?」

「母后催得紧了,朕也是没有办法。再说,早些了了这件事总是好的。」宁天璟淡淡地扫了一眼宁天瑜紧皱的眉头,「你也是知道的,这件事不过是我们做的一场戏,当不得真的,若是有什么为难,不过是事后向你挂念的人解释解释就成了。」

「皇兄,你知道?」宁天瑜闻言一惊,无意间将自己的心意透露了个十成十。

「瑜儿,」宁天璟一下子笑了,柔和了一向冷硬的面部线条,「我们自小便处得好,你真当这点事能瞒过朕?」

「皇兄……」宁天瑜有些怅然,都说「自古皇家最无情」,富贵荣华之后,最容易冷漠了亲情,而自己与皇兄能十数年如一日地相互扶持,无疑是最令自己欣慰并庆幸的事。

「什么时候方便了,带他来见朕吧,朕很好奇。」

「明白了。」宁天瑜旋即展开清朗的笑容,大跨步地离开了御书房。

「大哥,让我给你号号脉吧,你脸色不好。」苏纹水有些忧心。

「无碍。」苏墨玉笑笑,脸色苍白得难看。

「可是……」

「大少爷,大少爷……」苏纹水刚出口的劝阻被府里下人急匆匆地打断,「府里来了贵客,已经请到外厅了,王伯让我请您速去看看。」

「贵客?」苏墨玉有些奇怪,不容他多想,起了身前去,却被苏纹水紧紧攥着他衣摆的手制住了脚步。

「大哥,你身子不便,我替你去看看,你就休息吧。」苏纹水拧起一双秀丽的眉,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哥还未有起伏的小腹。

「这怎么行!」眉毛一挑,依旧苍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颜色,商场上叱吒风云的苏阁主纵使病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儿,「我若因着这点事就得罪了金主,可不是坏了我们滢泓阁的声誉?」

苏纹水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微微叹口气,跟上了大哥的脚步。

「不知贵客到来,苏某怠……」

「墨玉……」坐在上座的锦衣男子闻声抬头,眼里满溢着欢喜,一跃上前揽住了明显因为惊讶而愣住的可人儿。

「王爷!」苏墨玉一时回过神儿来,一下子恼了,抵住宁天瑜的胸膛挣脱了出来,顾念着方才听到的传闻,更是脸色微冷,「请您自重。」

「墨玉……」宁天瑜依旧挂着笑,心底却是百转千回。不妙啊不妙,看墨玉那个样子,想必已经听到了那个风闻,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只是自己堂堂宁宣王,此时竟然无法出口解释,怎么一个憋屈了得。宁天瑜刚想再次上前,却看见四围十几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们二人,别说苏墨玉脸皮薄,就连他这个脸皮赛过城墙厚的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做点什么,无奈下只好清清嗓子,道,「本王与苏阁主有些要事,烦请各位回避一下。」

「大哥?」苏纹水有些忧心地看向苏墨玉,却见他向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回避,便只好遣了一众小厮随自己离开。

「墨玉,」苏墨玉一直冷着脸站在一边,不置一词,宁天瑜别无他法,只能发挥缠功,又一次靠上前,将苏墨玉在怀中锁紧了。

「放开!」苏墨玉恼恨自己会被周身熟悉的气味扰了心神,越发挣扎得厉害,「王爷,您都快要迎娶正妃了,还纠缠于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男子,又有这么一具畸形的身子,您就放过我吧。」

「玉儿,」宁天瑜听他百般贬低自己,涌起阵阵心痛,「你别这么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宁天瑜似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似的又搂得更紧,苏墨玉浑身一僵,放弃了挣扎,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所以今生他才会被吃得死死的,即使知道前路渺茫也不得回头。

「跟我回王府吧,墨玉。」

「好。」

第二十八章

「公子,你回来了?」红袖一看到出现在门边的熟悉身影,欢喜地凑上了前。

「红袖。」苏墨玉温和地笑笑,温润如玉淡如水的气质让红袖一下子红了脸。

「公子,我已经令人将卧房整理好了,里面的陈设还和您走的时候一样。」绿萝缓步走来,一贯沉稳的她没有像红袖一般喜上眉梢,心里却很是高兴。她噙着浅笑看红袖与公子的互动,突然察觉王爷使了个眼色,知道是让她们回避的意思,「公子,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和红袖就先退下了。」

「麻烦你了,绿萝。」绿萝于是携着不舍的红袖告了退,离了小院。

「这树你倒是照顾得挺好。」待绿萝红袖离开,苏墨玉就在庭院中自顾自地走了起来,原本他离开时刚刚吐苞的花已经微微绽开,显露出嫩黄的蕊心,柔嫩可爱,抽丝细长,洁白如玉,香气芬馥,已能想象出花开满树时的盛况。他一向爱侍弄花草,看到眼前这等美景,心情大好,唇角也不由上扬。

「这是我托付给你的树,你不在的时候只是请了人代为打理。」

「哦?」苏墨玉扭头看宁天瑜,却看他神色无异,一对桃花眼出奇的正经,意外的感到好笑,「噗哧,这么说,我把自己卖给了你的这些树?」

「这个吗?」宁天瑜以拳撑头,故作思量的模样实在可乐,「树生千年而不死,这么说来,你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不都属于我?」

「你……」苏墨玉知宁天瑜一向厚颜,不过这无耻至极的一番歪解却让他脸颊发烫,心如擂鼓。

「怎么,墨玉你不乐意?本王很是伤心啊。」宁天瑜见他语塞,故意做了一副神伤的样子,期期艾艾地倚上了前,从背后将苏墨玉抱个满怀,热气全都喷在他的耳际。

「不是……」苏墨玉见不得他这番样子,着慌地想出言解释。

「不是不乐意,那就是乐意咯。」宁天瑜一下子变换了脸色,笑得乐呵呵的,孩童似的在苏墨玉身上蹭了蹭,两只手也没闲着,自上而下将他摸了个遍,「怎么又清减了些,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减下去了。」

「你干什么,快住手!」苏墨玉感觉他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脸上一阵青红。

「墨玉,墨玉,你不想我?」宁天瑜得了便宜,愈发大胆起来,一只手轻巧地挑过轻软的绸衣,抚弄着裹着布巾的平坦胸膛,微微蹙起了眉头,「怎么又用布巾裹起来了?」

「住手……」苏墨玉感觉他正摩挲着自己的后背想找到解开裹布的结口,不由红了脸,蓝血族人怀孕之后更是敏感,不堪逗弄,蜜房更是会泌出大量乳汁,涨得生疼,他面子薄,不愿让人看去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即使在家中也用布巾裹好,要是现在让宁天瑜看了去,他就真要掘个地洞钻下去了。苏墨玉念及此,慌忙伸手去挡,只是他身子不比往日,已被逗弄得酥软了,推拒的动作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之举。

宁天瑜对他的身子想念的紧,哪里还压抑的了,寻着结口就三下五除二地除了裹巾。

随着裹巾的落地,空气中自是飘出一股子腻人的甜香,苏墨玉对此甚是清楚,一时羞愧难当,干而脆之地闭上了眼睛。宁天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嫩白的肤色已经因为羞涩蒸成了嫩粉色,雪乳上的红樱在料峭的寒风中微微挺立,顶端还遗留着奶白的乳汁。真是惑人的妖孽!宁天瑜下腹一紧,竟是已经起了欲望。

「唔,别在这儿,会被人看见。」苏墨玉感觉胸上一沈,面前人已然开始戏弄他红肿的红樱,一阵一阵的酥麻快意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潋滟着水光的深蓝眸子半是嗔怒地向宁天瑜扫去,若是真由着他在这里做了下去,自己真是要羞愧而死了。

「墨玉,你再这么看着我,我真会把你在这里就地办了。」宁天瑜被他泛着水光的星眸一瞪,只觉得蹭蹭起火,再看他一脸毫无自觉的模样,当下拦腰将人抱起,带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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