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欢愉——欢愉
欢愉  发于:201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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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习惯了我不分时间和地点的发情,把脸转向一边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乱来。”

见他如良家妇女被调戏后羞涩的反应,之前心中因为看到他与刁禄之间有说有笑的不快,稍稍得以缓解,更起了捉弄的心思,便伸出一只手,慢慢一点儿一点儿掀起他的被单,一寸寸扫过他随着被单掀起而暴露出来的,缠着纱布的身体与打着石膏的腿部。

赵磊的肌肉随着我的动作而逐渐绷紧,可以感受到他正努力克制着反抗的冲动,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我的体重的时候,我却一屁股坐上了他床边的空位,用刚才掀起的被子把自己和他一起包住,然后,用嘴唇蹭蹭他涨红的侧脸说道:“让我搂着你睡一会儿。”

他当时的表情很有趣,用黑漆漆的眼瞳锁住我,像是在问为什么。

狭窄的床上,我搂紧他的腰,假意解释道:“最近累”。

天知道我从来不感到累,只是刚才闻到他的味道,直觉就想这么抱着他。

开始几分钟,我确实十分清醒,可以觉察到护士来换药的时候,他突然变硬的身体,想必在美眉惊奇的视线中不好意思了,头脑里随之出现五大三粗的赵磊,因为我睡在他身边的缘故,而尴尬地看着低头替他换药的小护士的画面。

想着想着,我一高兴,还真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赵磊维持着我睡着时的姿势没有变,眼睛却望着窗外,正逢窗外烂漫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直晒进来,有些晃眼,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记得有时候凌晨醒来,会发现赵磊不在身边,而是站在阳台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也是这个样子,看不清表情。

他白天一般不抽烟,除非是谈生意的时候,遇到客户发烟,为表礼貌才偶尔抽一两根,而夜里,那个时候,他孤零零地站在夜风里,吞吐着烟圈,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想到了他的父亲妻子和前男友,也许是想到了他在部队的日子,或许,还想到了他受困会所的日日夜夜。

谁知道呢?这是他的精神世界,我不小心窥到了轮廓,可是没兴趣干涉,往往是转身换个方向闭眼继续睡觉,或者是感觉清醒没有睡意了,干脆把他拖回床上操弄一顿。

然而现在,医院的病房里,四周充斥着冬日下午的静谧,也许是我们的身体相距太近,他的心脏紧贴着我的,导致我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从他那里传来的,一丝细小的疼痛,就像心房上轻轻扎进一根肉眼难辨的木刺。

我不自觉地伸出手,缓缓地把他的头扳向我这边,让他脸上所有的寂寥与惆怅都暴露在我的目光中无所遁形,然后我靠过去,轻柔地吻吮起他的唇。

他沉默地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便乖顺地张开嘴,没有任何反抗地迎合起来。

第十一章

赵磊出院的时候,正直年末,又是我们两都忙的时节,好在有了刁禄,赵磊至少能根据我的行程安排他的日程,做到同进同出。

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我们手下各自多多少少不同程度地有了几套房产,但仍然住在Q大附近的这套公寓里,一是交通确实方便,二是习惯了谁也不想动。

毕业第一年的时候,我买了辆当时新上市的帕萨特代步,彼时拿到车,想起大一时为了第一桶金,连长辈送的中华也贱卖了,不禁莞尔,上辈子开宾利保时捷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寒酸”的一天。

赵磊在安保公司有些起色的时候购置了一辆普桑,然后就一直是普桑来普桑去。

因此,当大年夜晚上10点左右,我与赵磊一起从公司出来,他在地下停车库把我领到一辆途锐V8 4.2前,并把车钥匙交给我的时候,我真有一种瞎眼的感觉。

我永远记得,零下10°左右,空旷的地下车库内,我们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色,他羞涩地站在那辆黑色的车子前面,眼望着地面,告诉我这是他买给我的新年礼物,他说今年他们公司赚了不少,他奖励刁禄给他新配车的时候,刁禄提醒他更应该感激我,否则他没有今天,可是他不知道我缺什么,就照着我平时开的车的牌子买了一辆较新较贵的……

越说越小声,那么结实魁梧的身躯发出最后几个字的音量,小到对面的我都听不清,啧!

听完,我故意冷着脸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刁禄不提醒你,你就什么表示也没有是不是?说穿了,想到我的,还是刁禄。”

他闻言,一下子抬起头锁定我的眼睛,半晌才嗫喏道:“不是这样”,只说了四个字又把头低下,继续说道:“如果哪天你要收回给予的一切,我一分也不要,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我不为所动,继续冷着脸逗他,说:“哦~原来你一直想着净身出户?”

他这次没抬头,望着地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沙哑地接着道:“等你玩烂了,不要了,就走”。

由于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儿,猜想着他说出这话的表情,是否与第一天跪在我面前时一样——相对厚实的下唇与薄薄的上唇紧抿在一起,挺直的鼻梁上微微沁出几滴细小的汗珠,双目赤红而湿润。

随着他的回答,我感受到下身起了变化,裤裆夹地生疼,只得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站立的姿势,稍稍叉开双腿站着,才接着对赵磊说:“那你就现在脱掉裤子,包括内裤,转身,弯腰,把脸贴在引擎盖上”。

他霍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微皱起眉头,故意咬着字更冷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趴好后翘起屁股,双手向后扒开屁股肉,让我看看你那个小洞还要肏多久才烂?你不是就等着我肏烂你吗?”

他见我横眉立目,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才伸手摸上腰腹间的皮带扣,刚才脸上被各种原因引起的潮红褪去,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服从。

等他按照要求摆好姿势,已经是5分钟后,因为低温、耻辱的动作和公共场所的暴露,让他的后穴一张一开收缩频繁。

然后我又让他花了一些时间,保持门户大开背对着我的姿势,自己进行扩张。

当我套好保险套,俯身进入他的时候,手掌捏摸到他的臀肉,感觉因为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时间稍长,整个臀部已经触手冰凉。

我不理交媾的行为会被监控录下的可能,释放了两次,让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比如抬起一条腿屈膝放在引擎盖上,比如转身面对面双腿呈M型架起,再比如横卧一条腿朝上扛在我肩膀上一条腿抱在他自己怀里。

过程中,我对他说:“你真该庆幸挑了大年夜,停车场上没有车也没有路人,否则你这淫荡的样子,保证会有不少观众。”

这样的话,总能让他下面一瞬间绞紧,再慢慢放松。

只是他无论我怎么做,都闭着眼睛,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仅仅是身体的动作迎合着我。

最后一次我要释放的时候,上身猛然压倒在他身上,让他承受我全身的重量,嘴唇咗着他的耳垂,戏谑地说出在干他前,一瞬间做的决定:“收到你的礼物我很高兴,作为回礼,这次清明节我带你回你老家看看吧,你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不说探望亲眷长辈,总该去你父亲的坟上祭扫一次。”

我肯定赵磊对他的父亲是极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满足他父亲的愿望,不顾及前男友的感受而回乡结婚。

只是这几年,甚至连清明节他都没有回去祭扫,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想来应该是不堪的境遇所造成的。

赵磊闻言,就着侧卧的姿势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则抓紧他防备脆弱的间隙,猛烈快速地顶弄他,操得他终于闷哼出声,最后一下甚至把他操射了,两人同时释放,伴随着低沉的呻吟,他的精液除了喷在引擎盖上,还溅了几滴在他自己脸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途经一个人头攒动的广场的时候,正逢倒数,我们就把车停靠在路边,坐在车里,一起默默跟着守夜,烟火随着人们的欢呼绽开的时候,我捏捏边上赵磊的屁股,下流地暗示他说:“压岁钱已经提前预支了。”

他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之后,我换了赵磊开车,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掏出刚才开了静音的手机,一个个电话拨出去,给一众长辈弟兄拜年,中间也陆陆续续接到别人打来的拜年电话。

大哥真窝心,仍在S城的办公室熬夜,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苦逼的白骨精(白领精英骨干),没办法他负责的S城的几块地年初就开标,此时不死更待何时?

接我电话的时候他阴险地开了免提,那伙儿被他折磨地奄奄一息的畜生突然都活了过来,要分红、要加奖金、要假期,嗷嗷叫着提出各种不合理要求,搞得我只能果敢地掐断电话,把他们丢回给大哥。

听着我骂骂咧咧地挂电话,赵磊撇了我一眼,嘴角挂出点笑意问我:“你明天还要回办公室?”

我侧靠过去,把左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一边摸他的腹肌一边回答:“不了,我在家办公就行”,摸索着又把手挤进他的内裤裤腰,“我可以在家待到初四,这几天你在家就不要穿衣服了。”

赵磊一手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一手伸到自己喉结下的领口,解开白衬衫的第一和第二颗纽扣,目不斜视地应道:“好”。

在家的几天可以用昏天黑地来形容,仗着过年,仗着大哥还冲锋在人民解放战争的第一线,我连电脑都没开,更是不给赵磊合拢双腿的机会……直到初五我打领带准备出门,他还腰酸腿软地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神清气爽地哼着小曲,开着新车,闻着大年夜燃放鞭炮留下的硫磺味儿,我开始认真盘算起清明节的出游计划,想着有几天不能办公,手上的项目怎么安排种种琐事。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送我车的人不计其数,这算不上我收到过的好车,却是我收得最惊喜的一次。

以赵磊现在的经济实力买这车,即使与豪车没法比,也肯定是下了血本——这车新上市,性能卓越,又是全进口,现在在路上几乎看不到,与后来的辉腾一样别着大众的牌子装低端,要不是我上辈子开过,根本没法一眼认出来,不只是钱的问题,弄到手必然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在刁禄的提示下才做的,但我心里清楚他并不图什么,除非图我多肏他几顿-_,- )

第十二章

年后公司里自然是一番折腾,转眼便到了清明节。

我们是开车上路的,两个人轮流开,在节前两天到达,准备住三天,为赵磊的父亲祭扫的同时,顺便踏青。

赵磊的老家在山东,一个才通公路没多久的落后农村,我们的车开进去的时候,男女老幼都出来看热闹,所有人都认识赵磊,老一辈的都管他叫石头,同辈和小辈都管他叫石头哥。

在人们热情的招呼之下,我得知他几乎是村里年轻一代的“全民偶像”,特别是男孩子,他们议论起当年的赵磊都是用一种近乎崇拜的口吻——石头哥是解放军,石头哥是救了XX的英雄,石头哥无所不能,诸如此类。

我撇了一眼赵磊严肃到略显冷酷的表情,猜测这也许就是他几年都不愿意回家祭扫的原因。

他和他父亲的老房子养护地很好,钥匙在隔壁大妈那儿,她每个月都会进来打扫一番,说是与老赵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应当的。

她对我说,别人都看石头出息了,只有她知道石头命苦,又“笨得像(hàng)个地瓜”——别人要是给他一粒米他就会成天想着回报人家一块田——少年丧母,青年丧父,新媳妇还跟人跑了,让我作为他的朋友多照顾着他。

在大婶的絮絮叨叨下,我们推门进屋,屋子里格外地简洁,除了几件必要的家什,最显眼的就是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和锦旗,墙下还有一个老式的红木条案,上面摆满各种材质、各种语言、各种名目的奖杯。

我走过去,仔细欣赏这些保存完整的、我所不知的、赵磊的过去。

可以看出,从小学时代开始,一直到进入部队后,他的表现都出类拔萃,仅仅优秀两字根本不足以表达他辉煌的过去。

隔壁大婶此时因赶着回去做饭匆忙告辞离开,走前一再叮嘱我们有空去她家坐坐。

我转过头去看赵磊,发现他已经走了过来,与我并排站在这面墙下,神色有些恍惚,直到发现我在看他,才回过神,略带苦涩地笑道:“这是我父亲整理的,他生前总是拿我的破事儿向大伙儿炫耀。”

重生前的我可能无法理解,现在的我却能体会他父亲的自豪,生养了一个多么耀眼的儿子,没有背景,没有金钱,完全依靠个人的努力,昂首阔步地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里闯荡。

墙上还有赵磊的一些旧照片,最早的时间可以追朔到赵磊考上当地最好的初中的时候,据说他父亲领着他走了很长的山路,特地到镇上的照相馆里拍的。

这些照片中,最惹眼的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烈日黄沙为背景,身着迷彩士官服的赵磊左手搭在吉普车敞开的车窗上,脸上酷酷地架着一副军队标配的大墨镜,黝黑的脸庞,露着一口白牙笑得意气风发,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悍劲儿。

我伸手摸摸照片里他的笑容,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表情。”

他的目光追随着我手指上的动作,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微微笑着回答道:“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开过飞机杀过人,周围又都是些好样的,就自以为市面见得多,傻着呢。”

我忍不住开始揣测,带着那样笑容的赵磊,是怎样决定选择放弃自己的尊严,又是怎样在毒品的折磨下煎熬他的青春,他对前男友的爱恋与愧疚又有多深。

晚饭居然是在村长家里吃的,我虽然从小到大,从上辈子到现在,被不少人巴结过,也巴结过不少人,可对于村民们朴实和发自内心的热情好客,还是感到窘迫和不习惯——毕竟害得村长杀了“养育多年”的下蛋母鸡,并非我的本意。

事件的起因纯属误会,我只是为了客套,在村长问我晚饭想吃什么的时候,随口答了一句:“不用太麻烦,一只鸡就够我们吃了”。

谁知道村子里杀鸡都要等过年?现在过完年不久,该杀的鸡早已经杀完了……幸好我没说自己爱吃牛肉,否则连累村长把家中唯一的“强劳动力”老黄牛给宰了,才叫罪过大。

没想到,有着上辈子三十年牢饭打底的我,居然有一天会遭遇“何不食肉糜”的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赵磊就起来带着早早准备好的礼物,挨家挨户送过去,我则拿了把躺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报纸和呼吸新鲜空气,算是重生以来难得的悠闲。

不悠闲也不行,这个地方连个手机信号也没有。

将近中午的时候,赵磊带回来两人份的饭菜,告诉我下午去爬山,他说山东不止有泰山,很多地方只是没有开发罢了。

于是我们草草吃了午饭,就分头收拾好各自的随身物品,由赵磊驱车出发了。

因为那张照片的关系,沿路我都没心思看风景,不时偷瞄开车的赵磊,内心盘算着什么时候玩次车震,让他带着墨镜做。

开了大概一百公里左右的样子,我们总算到了地方,三四座山丘连成一系,第一眼看去就感觉非常的野,野外的野,草木丛生,怪石嶙峋……下车后,我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寒,想赵磊不是要把我弄死在这地方吧?然后就地一埋什么的。

赵磊见我在车门边不走,则绕过来催促我迈步,还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担心我把你捅死在这里吧?”

闻言,我也冲他笑笑,答道:“等你带路”。

还是那句话,幸好我装B的功夫深,否则真要被他惊地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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