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不类 上——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发于:2012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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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很棒。你看,到现在袁振浇花都还在回味。

看著挺正经个男孩子,怎麽就非出来卖呢?

袁振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了,该不著他想。逢场作戏嘛,钱也没少给。

三百六十五行,干啥的没有啊。

就是这麽个时代嘛。

手机响的时候袁振正给猫咪的食盆添粮食,电话是小闫打来的,一听就知道酒醒了。

俩人说了几句,小闫问:“昨儿那个最後你领走了吗?”

袁振如实回答:“啊,领走了。”

“怎麽样?”小闫问。

“挺好的。”袁振答。

“我怎麽觉得他比我喝的还大呢?”

“他确实比你喝的还大。”袁振点烟。

“好家夥,也不怕喝多了让人糟蹋了还白糟蹋。”

“你这话说得,我这人多淳朴啊。”

“淳朴你还嫖。”

“还不是你拉来的!”

“啧。行吧行吧,留个几百块意思意思,他也不吃亏。”

“……”

“诶你怎麽不吱声儿了?”

“我留的……比较多……”

“啊?”

“嗯。”袁振挠头。

“多少?”

“给都给了。”

“多少啊?爷?”

“五千……”

“操!”小闫的京骂总是特别地道,土生土长的京片子一个,“妈逼,下次再遇上,你别放过他!肉偿!”

“哪儿还有下一次啊!”袁振不想扯了,说两句就收了线。举著手机想想,那孩子赚了。他赔了。

03

【我不乖:你有什麽爱好啊?】

【他大爷:喝酒、打牌】

【我不乖:有……健康些的麽?】

【他大爷:逛街算麽?】

【我不乖:。。。。】

“点儿点儿点儿,点儿你大爷!”龙语滑开椅子,正滑到他那只哈士奇旁边。此狗正跟布偶兔子较劲,咬的那叫一个欢实。

它怎麽那麽有劲,我怎麽那麽没劲呢?

点了支烟,龙语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瞅了眼屏幕,那位“我不乖”还一人儿跟那儿哔哔呢。

这会儿龙语终於发现自己是个好事之徒了,没事儿开他妈什麽交友网站啊?

交不上朋友的才跟这儿蹲著呢,不是丑男就是怨夫。

自己蹲这儿,算怎麽回头事儿啊!

郁闷!

他郁闷了,赵昕不好过了,刚做完饭给菜码桌儿上喊了伍岳吃饭,龙大爷电话就过来了。

“干嘛?”赵昕一边拉椅子一边讲电话。

“我无聊。”

“无聊?”

“对,无聊。”

“无聊你背上你那降落伞,解你们家窗户跳出去,也不枉为它存在的价值。”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那是滑翔伞!”

“甭管什麽伞,还没雨伞实用,你打买来就跳过一次。”

“你丫才跳呢!滑翔伞!”

“伍岳!吃饭!你耳背啦你?”

“诶,今儿你做什麽了?”

“要吃挂电话过来。”

“啧啧,还是你疼我,知道我回来了,就知道给我准备饭。”

“得了吧,除了屁话你还会说什麽话啊。任伟跟你那儿呢麽?你俩一起过来?”

“没,早上就赌气走了。”

“你又不说人话了吧?”

“靠!”

“那又是没办人事儿?”

“滚蛋!挂了,十分锺後到。诶,煲汤了就提前给我晾上~”

“你玩儿蛋去吧!”

套上Tee,系上短裤的扣儿,龙语拿了钥匙出门。从他们家到赵昕家,不足500米,隔壁楼。进电梯按了12,龙语解电梯铁皮的反光里看

了看自己。

进门儿,龙语换了鞋去了饭厅。伍岳正看报纸,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又怎麽任伟了?”赵昕给龙语盛了一碗饭。

“怎麽我又怎麽他了?”

“给人气跑了呗。”

“我……”

龙语还没开腔,伍岳开口了,“准又耍混蛋了,玩儿完人家就甩手不管了。”

“你滚蛋!”

“你瞅他那黑眼圈儿,明显纵欲过度。”

“赵小0,你管管你们家这个。”

“筷子。”赵昕只瞥了他一眼。

“我操!我他妈怎麽跟你们眼里老是坏人?我没欺负他,他管我要钱,我说没钱。他就不乐意了。”

“你不是刚结一本子麽?”赵昕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刚结了我就得给他钱啊?我都给,我给的过来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是‘诶,我没钱了’。工作也不找,天天就弄他那破乐

队,月月指著收房租过活,还有点儿出息嘛!”

“那也是你找的人。”赵昕夹了一块鱼给伍岳。

“你怎麽不给我夹啊?”

“我给你夹得著嘛!”

“得得。”龙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我没钱,我也没骗他,给老头儿老太太买房了,他们总惦记跟海边儿弄套房子,夏天过去

住。”

“反正……”赵昕话到嘴边儿又咽回去了。懒得说他,说也没用。

饭没吃多一会儿,龙语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头几个月认识的一男孩儿,那边说的特热乎,龙语这边儿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诶,你跟哪儿呢?”

“外头。”

“外头是哪儿?”

“外头就是外头,没跟家,那就是──外头。”

“你早点儿回家,外面怪热的。”

“你怎麽管的那麽宽泛啊,你跟我什麽关系啊?”

“你……”

“我怎麽了?我说的不是啊?本来就是啊,你跟我有关系麽?除了睡过一次再还有什麽关系?你说说我听听。”

哢哒。那边儿给电话挂了。

赵昕看著龙语,看著他没事儿人一样收起手机,继续吃饭。

“你就作吧,你不烦我都替你烦了!”

“那你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伍岳给赵昕盛了一碗汤,推他跟前儿去了。

在赵昕家待到十一点,龙语才出来,想著遛趟狗回去看看书就睡了。不料刚出电梯,手机铃声大作。来电话的是任伟,他说他们刚演完

,一会儿喝酒,问他去不去。

龙语莫名其妙的很烦,脱口就想说“去你大爷”,可话到嘴边儿又忍住了,觉得自己这是干嘛啊?於是深呼吸了一口,说:“演完你过

来吧,别喝了,到家我陪你喝。”

可不是麽,就像赵昕说的,人,他自己选的。来来回回多少个了,他也够烦了。差不多就处著吧,处著处著兴许慢慢都习惯了,也就好

了。

任伟到龙语这儿是将近一点,龙语已经遛完了狗,正跟网上斗地主,见他背著琴进来,伸手关了游戏。

“饿吗?”龙语接过琴箱子,靠墙立好了。

“有点儿。”任伟换了鞋进了客厅。

“那叫外卖吧。”

“好啊。”任伟点点头,拿起了茶几上的半罐啤酒,咕咚咕咚喝著。

龙语看著他上下涌动的喉结,看了一会儿,拿了手机跟外卖的菜单,叫餐。

“今儿演的怎麽样?”在任伟身边坐下,龙语伸手开了电视。

“就那样儿呗。”任伟脱了上衣,大概是坐地铁然後走过来的,龙语看见他背上挂著细密的汗。

“这个,你拿著。多了没了,给我爸妈买了套房。”伸手将茶几下层的信封拿出来,龙语递给了任伟。

“你不是没钱麽。”

“我想让你上进点儿,工作差不多该找找了。你看咱俩跟一起都快一年了,您工作辞了也得有小一年了吧。”

“知道了,别念叨了,跟未老先衰似的。”

“已经老了,说话快三十的人了。”

“不像啊。”任伟说著,勾住了龙语的脖颈,“你不浑身是劲儿麽。”

“总有没劲儿那天。”

“丧!”

任伟贴上来,龙语却一点儿不想跟他亲热,“别闹,一会儿送外卖的来了。”

“来就来。来了也得按门铃。”他说著,伸手去脱龙语的衣服。

“真的,别闹。等会儿,你不是饿了吗?”

“现在下面那张嘴更饿。赶紧的,哪儿那麽多话啊。跟你一起一年,有半年你跟我视线里头麽?”

倒在沙发上,龙语感觉很恍惚。

还是没劲儿。就是没龙小猛咬兔子有劲儿。那才是真正带劲儿。

他刚顶进任伟的身体,门铃就响了,想去开门,身下人却用腿死死的勾著他。

门铃一声声响,响了很久才停下来。

就像他一下下的干他,干了很久才停下来。

04

袁振关门挺早,倒不是有什麽事,是凑巧收银的女孩儿今天约了试婚纱请假,卖货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又肚子疼,袁振想了想,索性让

她们关了。他自己乐得清静。

泡了壶茶,看了会儿电影,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六月底的光景,入夜还算凉爽。袁振起来想去饮水机那儿给茶续杯,然後再看个电影,忽闻犬吠。

两条京巴都吠,吠的撕心裂肺。

他等了等,并没有马上下楼去院儿里,然而犬吠非但不停,反而愈演愈烈。

最後,袁振放下了茶杯,到门口换了鞋下了楼。

两条狗在店铺後门儿那儿叫唤,声音此起彼伏。

莫不是店里进了贼?进去也没用啊,又没现金。

袁振这麽想著,摸出钥匙开了後门。进门第一件事不是开灯,那是第二件。第一件事是抄起了门边铜管材质的挑杆。这东西平时没什麽

用,本是为了拉窗帘方便,结果姑娘们嫌沈,一次没使过。说扔又没扔,最後就立後门边儿上了。

灯光亮起,室内空无一人,偌大的店里只有两只狗奔跑著吠。这会儿又都拥到前门去了。

那是门口有人吧?

这麽想著,袁振放下了铜管,把狗轰回院儿里,开了前门的内锁,从内侧抄起了卷帘门。

好麽!这一大股子酒气!没喝酒都能闻醉了!

袁振定睛看过去,前门不出五米,蹲了俩人,其中一个正吐。

丧!

你吐这儿归谁扫啊?

平时也就算了,店还开著,小姑娘们还能使唤。今儿不一样啊,没人,就他一个!

缺德!这会儿喝成这样就罢了,吐不会找树坑啊!怎麽专挑人店前头!

“嘛呢?”袁振老大的不乐意。要说别人得躲著醉鬼走,他不会。一米八五的个头儿,别看瘦却非常结实,从上学时候他就是打架高手

,方圆十里的孩子谁不怕他啊?俩醉鬼怎麽了?四个他也不在乎。

然而,蹲著那俩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他,按说吆喝声不小,不知道俩人怎麽搞的。他哪儿能知道这是刚从Pub出来的二位啊,耳膜还没从嘈

杂里复原。

待袁振走近,就听到其中一个声音不大的说,“宝贝儿,我就让你别喝那麽多。”一边儿说一边儿还给呕吐那位拍背。

家夥的,虽说不是光天化日吧,那你俩大老爷们儿也够……够肉麻的。还有没有边缘群体的样儿啦!

吐的那位也不言语,就是蹲那儿干呕。

一旁这位从包里拿出了饮料瓶子,那位接过去,先是漱口再是喝。

诶,他俩还就贴合了一个成语──旁若无人。

歪歪扭扭,一个扶著另一个站起来,这回袁振瞅清楚俩人的模样了。似乎没多那个背著个琴箱子,穿了个透视装,牛仔裤上全是洞。铁

定多了那个穿了个花里胡哨的tee,牛仔裤上的窟窿只比身边那位多,不比那位少。

然而,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

花里胡哨的tee上钻出来那脑袋,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五千块”!

对,就他赚了我赔了那位!

“你哪儿冒出来的?看他妈什麽看?没见过人吐啊!”

哎呦呦,小丫的还开骂了!

甭看龙语喝多了,那京骂仍旧相当有气势,他倚了歪邪的靠在任伟身上,站都站不稳,骂人却是铿锵有力。

“喝多了……”任伟看看忽然亮了灯的店铺,再看看立眼前这男的,大概其有点儿明白是怎麽回事儿了。

霓虹招牌没亮起来,不过借著屋里流泻出的灯光,他瞧出来龙语吐得不是地儿了。也算人绅士,这都没言语,倒是龙语那混蛋劲儿管不

住了,玩儿一个先声夺人。

“还看!再看抽你丫的!瞅你那操行!”龙语说著,踩著“太空步”就要往前冲。一把让任伟扥回去了。

“对不起啊……”

任伟话都没说完,就听见对街那出租车按喇叭催促。

“这就来!”任伟应了一声,“他喝大了,黑著灯,我们没瞅见这儿是个店。”他说著,从兜儿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路过袁振身边儿

的时候塞进了他手里,“多担待啊。”

袁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任伟搂著骂骂咧咧的龙语过了马路,钻进了那辆等待的出租车里。车起步就冲了出去,袁振看著,有点儿回

不过神。

手里的钞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袁振拿到眼前瞅瞅,除了皱眉别无他法。

你给我一百块钱算怎麽回事儿?

回店里拿了扫帚、簸箕出来,袁振屏住呼吸收拾一片狼藉的呕吐物。越看越恶心。嗅觉忍住了,视觉一样刺激!

刚给钱那男的是他客户?

瞅著不像,那份亲昵不像是花钱买人的会有的。

是他男人?

靠,那你伴儿干这个你不硌应啊!

不知道?

可能不知道吗?他天天晚上陪男人喝酒聊天,夜夜不归家,什麽人能麻木到不知道?弦儿货吧!

不过……想这个干嘛!

将一簸箕的污秽倒入垃圾桶,袁振觉得自己没事儿闲的。跟他又没关系。

啊,不对,有关系。按小闫的说法──下次再遇上,你别放过他!肉偿!

肉偿就免了,那酒鬼……都喝晕了还能忍,清醒著不得熏死谁啊?

五千减去一百,四千九,还行,好歹挽回些损失。

可看看肮脏的簸箕,袁振发觉还是自己亏了。

这是他俩第二次见面。可想而知,仍旧属於不愉快的范畴。

龙语这回欠了袁振一次打扫。

收拾好重新又锁好门,袁振才回後院儿的楼上。茶早凉了,只能怎麽倒的怎麽泼了,便宜那棵橡皮树了。

袁振心情不怎麽好,翻半天翻出一搞笑片儿,按下Play,电影公司标致刚出来,闹猫声儿就起来了。一声高过一声。那酷似孩子哭的动

静儿,真难听。

也邪性了,大夏天的闹什麽猫啊!

05

赵昕和伍岳刚上床,两片嘴唇贴一起,赵昕那手机就响了。他伸手想拿过来,伍岳却翻身压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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