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麽一个路子?造型也忒诡异了吧?怎麽用啊?”
这时候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东西要从肛门植入,举著还看呢。
袁振快要被笑憋死了,指了指计算机,“自己看去吧,人家刚发我的资料。高科技产品,让你第一个拥有!”
“哦。”龙语点头,摸过了烟盒,“但我觉得我不用按摩,我挺健康的。”
袁振已经趴在了沙发上──肚子俨然抽筋儿了。
龙语叼著烟坐到了计算机前,开了显示器,看见桌面儿上有个视频文件。
“桌面儿上这个啊?”
袁振去了厨房,想著一会儿给龙语气傻了,先准备点儿酒吧。不过也不算什麽酒──一个杯底儿的伏特加,一整杯的橙汁勾兑。
龙语双击,那震撼画面直接冲出来了。
“哎呦我操,是个毛片儿!”
嘴上这麽说,可龙语并没关。他笃定这肯定不是袁振说那说明,没见著那奇怪器具啊。想来这孙子也是个色胚子,自己躲家看毛片儿。
带英文说明的。
啥?准备工作?
灌肠??
啥?
剃毛??
啥?
我操你大爷的!
那工具可算露面了──原来是从後门儿插进去!
一边儿插,那人还一边儿浪叫。
诶诶诶,我说你行不行啊?有那麽舒服啊?
龙语叼著烟托著下巴不可思议。
袁振调好两杯酒才出来,龙语还坐在电脑前头,不过视频已经播放完毕了。
“拿著,这可是破例。也不知道你晚上都喝多少了。”
龙语抬手,头也没回,机械的接了过去。
“看完啦?”袁振乐,“早上人家寄来的,想让我做代理。你拿去玩儿吧,正好可以搭配赵昕送你那太空杯。”
本以为龙语得跳起来骂人,没想到,嘿,很安静。
“诶,急了?”袁振捅了龙语一下儿。
“你丫这破片子,可别挂网站上,扫黄打非得给你抓起来!”
“呃,我没看完。咋了?特过火?”
“我下面儿挺起来了。”
“……”
这真不能怪龙语,他已经过了许久苦行僧的日子了┐(┘_└)┌
“你……你别胡来……”被龙语连拉带拽的拖曳到床边儿,袁振一个劲儿的制止这只发情的生物。
“少来,就跟你多纯洁似的,还是说忽然变了直男了?脱衣服,赶紧。”
“这不是说不清的事儿嘛!”
袁振瞅著龙语拽下了自己的线衣。
“有什麽的啊,互相解决一下儿。”
“你说的倒轻巧!”
“噢,不是你趁著我喝大了把我办了的时候了啊?”
“……”袁振百口莫辩。
“我还没你那麽不厚道,来嘛,动动手动动嘴。下雨天儿打孩子,闲著也是闲著。”
一只按摩器引发的……血案。
他是一个令你挺难抗拒的男人。袁振想。别人他不知道,他自己他知道──有点儿无法抗拒龙语的魅力。有点儿都说的不够诚实,诚实
来说该是:完全。龙语在性方面具有著绝对的吸引力,百分百是他的那杯茶。
此刻,龙语压在他身上,上身已经脱得赤条条了。牛仔裤的扣子敞开著,身子弓著,一边亲吻他的脖颈,一边脱著他的衣服。
出大事儿了。
袁振知道,事情打这一刻开始,寡起来了。
这人也忒……混不吝了!
三下五除二,龙语脱人家衣服的速度被他所有的床伴称赞过──太无与伦比了。袁振一个恍惚,就发现自己的衬衫大敞著,裤子挂到了
胯上。
想推开他那是无济於事了,人家已经行动了起来:湿热的唇舌一路从胸口向下。很灵巧的舌尖,顺著腹线一路下滑。
袁振的肚脐下就有了浓密的毛发,龙语表示出了不满:“你还别说……我还真没底气操你。”
“我也没这需求。”
龙语并不急著含住那根已然挺起来的家夥,而是绕过去,舌尖抵达了毛发丛丛遮掩的会阴的处,由下向上,一点点的舔舐。
待到舌尖扫过阴茎的顶端,龙语发觉袁振已经很兴奋了。不由得很是满意──有什麽害臊的嘛,大家互相帮个忙而已。
将整根勃起的家夥含进去,龙语不得不顿了一下,实在有点儿顶他的喉咙。
缓和一下,他才慢慢的开始吞吐。
袁振的手拽了拽龙语的裤子,龙语向上一些,便於袁振把手伸过来。
龙语那话儿是完全勃起的状态,袁振握住,能感觉到它兴奋的抽动。
这小子口活儿好得很,伺候得袁振异常的舒服。偶尔视线撞在一起,他愈发觉得他像野兽。对对,就好像梦里那头黑豹。
袁振突然的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吓了龙语一跳:“你干嘛?别瞎琢磨哈,我也没被人操的需求。”
“你不是想解决一下麽?”
“这样就很好。足矣。”
“怕是不够吧?”袁振居高临下的俯视著龙语。他发情,带的他也发情了。於是,怎麽能浅尝辄止呢?都已经这样了,再糟点儿也没什
麽。
“不够?不够好办啊。”龙语说著,稍稍欠身,长长地胳膊环到了袁振的脖颈上。
他伸出舌头,漫不经心地舔了舔袁振的唇瓣。
“怎麽个好办?”袁振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儿不是有蛋糕麽?我都帮你涂好,你可以慢慢吃,连我带蛋糕。”
“……”
“那要不我把那按摩器帮你塞进屁股?”
“……”
“提议都不怎麽好?”
袁振拨浪鼓状摇头。
“那您啊,凑合吧~”
那是双好吃的唇,他的唇原来是这种滋味。
“诶,你亲过我吗?”龙语的手缠在袁振的身上,慵懒的问。
“嗯,亲过。”
“原来如此。”
“你不记得了对吧。”
“那是必然,喝大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见得能记住。”
所以,他现在才认识这双唇。
那滋味真不赖。
他们接吻,抚摸对方,亦或吮吸、啃咬。
很放松,毫无压力;很自然,毫无不协调之感。
没有进一步的侵略或是掠夺,就像两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初尝禁果,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几乎是同时攀上的顶点,那霎那的快感令人不禁大口的喘息。
事毕,龙语点了烟,继而叼著烟赤条条下床拿了那两杯酒。适逢虎子从猫道钻进来,看看龙语,看看袁振。袁振分明听见虎子的叹息了
。
热度降下来,袁振盯著那背影,除了使劲捏头,没什麽其他可缓解的。
这算怎麽回事儿啊!
“拿著。”龙语爬上了床,“碰个杯啊,傻啦?”
“……”袁振不想看龙语,便就看向窗外,雪下的更大了。
“很舒服,很满足~”龙语喝了一大口,“我操!你他妈这也叫酒啊?”
袁振喝了一口,“我感觉挺好。”
“诶,我今儿就睡床上了哈。”
“……”
“你总不能提上裤子不认人吧?”
我怎麽感觉又赔了呢?
袁振想哭。
31
三十岁的当天,过去了。
出乎意料的,龙语很早就醒了,醒了就茫茫然的发呆。
我三十岁了。
倒不是他後知後觉,是到这一天才有真切感。
二字头的年华,悄无声息从指缝间溜走了。
抽了颗烟,下地,去厨房洗漱。橱柜上用保鲜膜包好的早餐+午餐静静地躺在那里。昨天用来喝酒的两只玻璃杯晶莹剔透的陈列在碗架上
晾干。袁振家,有家的感觉。虽然他是个单身汉,但日子总是过得有条不紊。
龙语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写剧本,他一个人在客厅坐了许久,而後拿了车钥匙,开车出门了。
小的时候,渴望长大,长大了就是才高八斗的智者了;长大了,却又渴望抓住青春,有些事、有些激情只有青春时光能给予。
龙语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三十岁的到来,他以为他会将自己一人关在屋子里,无限缅怀过往;他以为他会一晌贪欢,不醉不足以抒发悲
情;他以为他会烧掉他所写下的每一本小说、每一部剧本,然後恸哭他过往二十九年的生活;他以为……他以为很多。然而,却什麽都没有
发生。他还是如同每一个生日一般,回家吃饭;他还是如同每一个生日一般,吹熄蛋糕上年复一年增长的蜡烛;他还是如同每一个生日一般
,举杯看杯中液体轻盈摇曳。
三十岁的龙语是什麽样的?
以前根本想不出来。
只有在三十岁来临的这一刻,他才能切实看到。
三十岁的龙语看起来仍旧有点儿魅力,三十岁的龙语还在写剧本,三十岁的龙语没有发福,三十岁的龙语仍旧单身。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穷尽一生我要做什麽,我有过理想吗……
很多很多问题,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并不妨碍“我”的存在。“我”就是这样存在著,跟“他”或者“她”没什麽不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好像闯了红灯,龙语不确定。究竟是变黄灯时候开过来的呢,还是绿灯了没有踩刹车?
但管它呢,反正是过来了。
这时候倒车,毫无意义。
这种毫无意义类似於企图在人生的轨迹上倒车。
袁振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这一天平常的如同每一天。然而,他的内心有些不平常:与龙语关系的这一步发展,令他心慌。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要当作没发生是显然不可能的。
大抵,从他们相遇开始,就预示著两个字──麻烦。
他早该闪开,奈何却是一次次被击中。
他一定不是他择偶范畴内的存在。俨然不是。却一错再错,错到无以复加。
龙语一定不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作什麽吧?
是的,一定不会。
可袁振无法像他这样坦然起来。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思维方式也必然是南辕北辙的。
还可以当普通朋友那般面对面吗?
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这朋友难当?
当过朋友吗?
朋友到底是什麽?
不是朋友又还能是什麽?
袁振的大脑一团糟,比被他扔进纸篓里的废弃文件还要糟。
这一天熬完,袁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补充食材、生活用品。两人,消耗品用的总比一个人快。
说起来,也一起生活了有一段日子了。好像没什麽改变,又好像什麽都变了。
莫名其妙的生活。
龙语对袁振来说,是一个摸不清的存在。
甚至来说,他搞不清龙语是真实存在的吗?
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各干各的。他像往常一样出入办公室,像往常一样下班看电影,像往常一样定期取杂志,像往常一样做饭吃饭收
拾屋子打理生活。
龙语很安静,安静的就好似不存在於他的生活中。
他吃饭、睡觉、写作、出门,什麽时候都安安静静。
只是,吃饭的时候他陪著你说话;只是,睡觉的时候你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只是,你带著耳机看电影,摘下的瞬间会听到他键盘紧
密的敲击声;只是,他每次出门之後,这个家的安静会被莫名放大无数倍。
他不该让他来借住的。习惯了有另一个人在的生活,对单身汉来说很要命。因为他迟早要走的,你迟早又要回归单身生活,留下的只会
是更多的寂寞。
“我回……”
袁振一开门,就看见了趴在地上的龙语。那该是张桌子吧?虽然目前只被拧上了一个腿。
“回来了?”龙语回头看见袁振,一愣,“你也去超市了?”
袁振扫一眼地上琳琅满目的口袋,很显然龙语也去了。他还不仅去了超市,地上扔著的包装盒、环保袋证明他还去了趟宜家家居。
“这是?”袁振将东西放到餐桌上,走去了龙语身边,蹲下,瞅著他拧桌腿。
“买了个吧台。”
“……好麽泱泱,为什麽买吧台?”
“买来送你呗~今儿平安夜,我也赶一回时髦儿~”
“是送你自己吧?”袁振斜眼看向龙语。
“啧啧,天地良心啊。狗咬吕洞宾!”
“这又都是什麽……”袁振扒拉开口袋,“你怎麽买了这麽多酒?!”
“介於你调酒太难喝了,我决定今天科普你一把。”
“……”
“起。我把这吧台翻过来。”
袁振搭了把手儿,“够高的。”
“不够叫餐桌儿。椅子在你那边儿躺著呢,扶起来。啊,不对,先把那个小地毯拿来。”
“还行,没太大。”袁振瞅著吧台发表感言。他这麽中式的格局,不请自来西方小资情调。
“大了那叫工作台。”
“你就不会好好儿说话吧?”
“我多温和啊,多和颜悦色~诶,我买了排骨,你晚上炖排骨吧,撒上小白菜。”
“我也买了……看来冰箱得超负荷运转了。”
“放不下放院儿里,纯天然冰柜。”
“差点意思,我老家还差不多。”
“哦?多少度?”
“昨儿看了看,零下39度吧。”
“我操!那他妈不是等於全住冰柜里呢嘛!”
“你以为呢。诶,你手流血了。”袁振低头看见了龙语撑著吧台的那双手。
“哦。”龙语也跟著低头,“可能刚拧螺丝时候没小心吧。”
“去,洗手去,洗完药箱里拿创可贴。”
“多大点儿事儿啊。”龙语笑。
晚上吃过饭,龙语给袁振展示了一下调酒师的风范,换来袁振一句:也不怎麽专业。龙语撇嘴曰:您老凑合吧,就这几样还是好不容易
挑出来的,工具太不全!袁振乐著回:那就对了,全乎了你得去酒吧特供。
但不可否认,酒的味道非常可口。
蛋糕也被龙语切好了,一边儿切一边儿感叹:瞅瞅,我多会挑日子生,这富余的生日蛋糕,今儿正好冒充圣诞蛋糕~
碰杯的时候,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
吧台很小,两人就不可避免的离得很近,推杯换盏,袁振猛地後撤,“很好喝嘛。人不可貌相啊~”嘴上这麽说,实际上袁振并不是因为
这个猛然错後,是……他们太近了,近的有些暧昧。眼神交错,恍惚间他差点儿吻住对面的那双唇。
恋爱错觉。
“那是必然。我这个足够半专业级别了。”
“哦?”
“很是在Pub混过一段日子呐!”
“哦?见习酒保?”
“错!钓凯子!纯凭眼睛看会的!”
“好家夥,那得被多少人放过鸽子啊?有那麽长时间观察。”
“你嫉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