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第一部 穿越)——lyrelion
lyrelion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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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东方亟低垂着脸,看不清脸色。

“…那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去?”我搓搓手,掩饰内心的失落。

“我不…”东方亟抬头见我一脸沮丧,强笑道,“也好,累你了。”

我呵呵一笑:“老夫老妻的了,客气啥?你喜欢吃甚麽汤头的?”

东方亟愣了一阵才道:“…啊?啊,随你吧。”

“得令!”我摸摸下巴,转身下厨房去也!

烧上一锅水,先扔两把干虾子进去,再把火腿切成小丁放下去煮,忙着洗了三个红红亮亮的番茄打片放下去熬。又切

了七八颗菜心,挑出里面最嫩的那几片;摘了白菜几片最新鲜的叶子,掐了杆子;想了想,又抓了几根青翠翠的黄瓜

,洗干净了切好放下去。留了一根放在案板边儿上。

瞧了一眼锅里的汤头开始吐泡泡了,这才揉面。

揉的揉,揉啊揉,熬的熬,熬啊熬…

面揉好了,换口锅加水,且让它煮着。抄起案板边儿上那根黄瓜放进嘴里,边嚼边往厨房外面走,趁这当儿喘口大气

儿。

东边一朵白云变成小美人,冲我眼泪汪汪的:“潇儿啊,我怎麽办啊?”

南边另一朵乌云变成大色猪,冲小美人幸灾乐祸的:“还说我是凶手,你老爸才是,哈哈,现在看你怎麽交代!”

小美人哭哭啼啼:“潇儿啊,我爸爸冤枉啊——”

我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大色猪恶狠狠的:“冤枉甚麽?你们父子害得我这麽惨,你今天就以死谢罪吧!”说着一刀刺过来。

我捏着家伙就挡在小美人身前:“别怕,有我保护你!”

正要冲大色猪刺过去,才发现手上还滴溜着那半根黄瓜。

眼看直刀就要扫过来,我紧紧抱着小美人闭上眼睛。

一阵山风吹过,有点儿冷。

我睁开一只眼睛。

诶??

啥也没有。

我左手抱着右臂,右手拿着黄瓜。

右手:那黄瓜还咬了一口…

左手:大哥,这回真丢人!

眼:没事没事,没别人,没别人…

我左想右想不对劲儿,随手把黄瓜扔回案板上。回头看看锅里水滚了,就抓了一把面条扔下去,擦擦手就往小美人屋

子走。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我蹑手蹑脚走近些了,才猫着腰贴墙根,慢慢往窗下溜。

“你想说甚麽就说吧,潇儿去厨房了。”

“我以为是你有话说。”这声音欠抽的!

“那道伤口…不见得一定是磐郢。”

我摇摇头,小美人,说话一定要有气势的嘛。有了气势,没理也有理;少了气势,有理也变没理了!

果然大色猪笑道:“这话连鸣凤公子自己说来都不信,还有谁能信?”

东方亟急道:“半年前我父亲明明在少林寺与方丈空见论禅,怎麽可能…”

常四爷呵呵一笑:“常某似乎根本就不曾说是鸣凤公子的父亲啊。”

东方亟道:“没说不代表你不这麽想。”

常四爷哈哈大小:“我怎麽想的无关紧要,横竖本来我就不在乎这些个虚名。只是,鸣凤公子似乎不能不在意啊。”

东方亟怒道:“你想说是我父亲,也得问过我手里的剑。”

唰的一声!

耳:不用想,肯定是那把缠在小美人腰上的软剑又出场了。

只听叮的一声,常四爷道:“莫怪常某看不起你,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眼:不用看也晓得大色猪的直刀出手了…

心:小美人可千万别出事啊…

脑:只要他别那麽冲动,就不会吃亏…

身:我继续努力向窗口移动…

我:你可小心,里面两个都是高手,要是被发现了,死得就难看了…

常四爷又道:“说实话,看了此节若说天下还有人能信东方楼主不是凶手的,除了潇儿,也就是我常四爷了。”

东方亟沉默一阵,才道:“多谢。”

好!还差一点点,就是窗口了!

该死,小美人关着窗户,真不是好习惯,既不利于透气儿,也不利于偷窥嘛!

常四爷道:“如果是你父亲,他怎麽可能会放着不管,任你调查此事?”

东方亟叹息道:“可那伤口…”

常四爷也叹道:“我也想不透这个。不过,”话音一转,“你还不是担心的时候,潇儿他,很担心你。”

诶??我有没有听错?大色猪说话好像吃了没熟透的李子,又酸又涩的。

窗缝儿根本没法往里面看嘛。不死心,我小心沾湿窗户纸,捻开一个小洞。试看一下,效果挺好。

里头东方亟呆了一呆才道:“潇儿他…”

常四爷耸耸肩膀:“你想想,他那麽吵闹的一只瘦猴子,从后山回来可有说过一句笑话?”

我怒!

瘦猴子?!别学我师父那老猴儿,管我叫小猴儿!

东方亟目瞪口呆,常四爷叹口气,拍拍他肩膀:“你自己想想,潇儿心都在你身上,你好自为之。若是你叫潇儿伤心

了,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脸黑线。

大色猪,你别捣乱就阿弥陀佛啦!

东方亟抬起头来:“你对潇儿安的甚麽心?”

常四爷呵呵一笑:“甚麽心不知道,不过绝对比你真心!”

东方亟一咬下唇:“真心?若论真心,你和我谁都不是!”

常四爷点头道:“我用强在前,确是不真;你利用在后,又真的了几分?”

东方亟面上一红:“我受了胡青欺瞒,现在已然醒悟…”

常四爷又一点头:“的确,依着潇儿那傻乎乎的性子,定是会原谅你的了,但是我不信你就这麽算了。”

东方亟瞪起眼来,那叫一个英姿勃勃啊,我的口水,嘿嘿!

“你又好得了几分?总不能叫潇儿跟着你每天被追杀吧?”

我翻个白眼,谁说我要跟着一头猪混啦?

“天下之大,少个把血色无常,也没甚麽。可是潇儿只有一个。”

“这话真心麽?”东方亟一皱眉头。

“骗你作甚麽?”常四爷无所谓的摇摇头,“我说给你听,就是要你知道,我志在必得!”

我呸!当我是啥啦?小美人,挺住啊!

东方亟疑惑道:“你对潇儿,动了真心?”

常四爷笑着摇头:“真心一斤值几个钱儿?就算我现在把真心给他,他也不会看一眼的。我只知道,现在潇儿再跟着

你,会有危险。“

“跟着你就不危险?”

“至少胡青不会和我硬碰硬,只要你离开,潇儿自然安全。若是他赶我走,我走就是。”常四爷说得无比认真。

东方亟垂下头来,陷入沉思。

很久很久才问了一句:“常四爷,你和胡家堡是甚麽关系?”

心越绷越紧,直到好像快绷断了,才啪的一声停下来,根本不动了。

我悄悄缩回头来,咬着嘴角,缓缓顺着墙根再溜出后院,转进厨房里。

锅里面条刚刚沸起来,哗的加瓢冷水进去, 又寂寂无声了。

我歪着脖子站在那里,定定望着锅里的面条。

面条由纯白慢慢变乳白,在锅里一荡一荡的。水开了,就又随着水流上上下下。

哗啦又是一瓢冷水浇下去。

乳白变成芽白,上下翻飞。

看了心烦,又是一瓢冷水,当头浇下。

芽白变成半透亮,挑起来尝了一根,还有点生。

还是一瓢冷水。

反复几次,终于煮成透心亮的,一股子香味儿直往脑子里钻。

还是忍不住想浇冷水,这心里,火辣火辣的烧得难受!

我打开另一只锅盖,扑鼻清香,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拿着筷子捞面条儿。一碗,两碗,三碗…不多不少,正好三碗!看来我不算命,也可以去卖货了,看看这准头!

我摸摸下巴,撒上汤头,加了佐料,淅沥哗啦吃下一碗。

大色猪,挑拨离间,没你的分儿!

放下面碗,我舔舔嘴唇,拿起第二碗,呼噜哗啦倒下去。

小美人,浪费我的感情,饿你一顿清醒清醒!

放下筷子,我咂咂嘴巴,端起第三碗,咕噜咕噜滚下去。

林铁嘴,白辛苦一场,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好歹把肚子喂饱!

扔下碗,我摸摸肚子,饱了!

好吧,你们都不要我,你们又都抢着要我;你们都逼着我,你们又都利用我。

好!真是好样儿的!!个个儿都是聪明人!!!

我,我惹不起还躲不起麽我?

我打不过还走不了我?

昂首阔步出了道观,一溜烟往山下跑,就跟背后有鬼追着似的。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那半根黄瓜,我到底是忘在案板边儿上了。

第 20 章

吃下三碗面条去,肚子撑得难受,咕噜咕噜叫嚷一阵,疼的不行。

瞅瞅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只好本着灌溉花木的原则行事了。反正四下里无人,窜进林子深处,正要解腰带,远

远看见林子更深处有个白乎乎的顶子。就又提着裤子走了几步,显出间白杨木搭的小屋,不由眉开眼笑。

就没听说过有人给米田共憋死的!

我敲敲屋门,没人应,也就一推门进去了。

耳:啥声响都没有嘛,别说人了,鬼都没有一只。

眼:看样子像是山里猎户临时落脚的地儿。

鼻:好厚的灰,阿秋——

肠(颤抖颤抖):…一会儿再研究好不好…

脑:就你坏事儿,还敢说!

绕到屋后,果然有间简易茅厕。

万岁!

出来时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哼着小调回了屋里,反正这种山里小屋,行脚之人皆可休息,吃穿用度自取就是,走时补

齐就好。

我搔搔头,拉开柜门,捡了件干净衣衫穿上。照照外屋大缸的水,那叫一个眉清目秀倾城倾国!

眼:看看这脸嘴儿,看看这腰身,看看这气派,真是最帅最帅最帅——

心:——的一个樵夫…

眼(翻白):这叫扮啥像啥,给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

脑:要甩掉后面那两个尾巴,还得加把劲儿。

心(一狠):你就下决心作践自个儿吧…

右手: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儿怎麽总是我来作?

左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大哥,你就认命吧…

我怒:瞎嚷甚麽!还不动手?!

随意抓了一把灶灰涂在脸上,又往脖子上、手臂上、小腿上…凡是见光的地方都抹了一把,这才罢了。

抓起门后的斧子别在腰上,这才出门,往来路上山而行。

走了半碗茶的功夫,就看见一人一猪飞奔下来。

常四爷见了我,一把抓住我领子,恶狠狠道:“说!!!”

猛地双脚悬空,喉头一紧,我连声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东方亟忙的架住他手,把我解下来,连声道:“你没事儿吧?真是对不住,我朋友一时着急…”

我摇摇头,尖着嗓子道:“着甚麽急,赶着投胎啊?”

常四爷瞪起眼来:“说甚麽?!!”

我忙的往东方亟身后一躲:“凶甚麽凶…”

东方亟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看见一个年约十七八九的少年下山?”

“少年?这山上年轻人多了去了,就我们村儿里就有七八个,不知道你要找谁啊?”我眨眨眼睛。

常四爷脸一红,正要发作,被东方亟一瞅,勉强压下火气道:“他个头儿不高,瘦精精的,两个眼睛倒是贼亮亮,一

看就是满肚子坏水儿那种。对了,他喜欢弓着腰走路,跟个豆芽菜似的…“

我怒!

东方亟又气又笑的:“别听他的。我们找的那人年纪不大,很聪明的样儿,两只眼睛最有神,一说话就滴溜溜的转,

很是招人。“

听听!我心肝脾肺肾那叫一个舒坦!!

我嘿嘿一笑:“若是这位公子说的,我倒是见着一个。”

常四爷连忙捏住我手臂:“在哪儿?”

我忙的挣扎几下,还是小美人帮忙才脱开了。我疼的呦!

呲牙咧嘴道:“你这人真不懂规矩,哪儿有这麽打听事儿的!”

常四爷忍下气来,冲我抱拳道:“得罪这位小哥儿了。”

我哼了一声,才冲小美人道:“那位公子方才问了我下山的路,赏了这个,就匆匆走了。”摸出怀里藏了许久的夜明

珠晃晃。

常四爷一把抢过去:“这是他袋子里的,睡觉都搂着不放啊!”

我一脸黑线。大色猪,我哪儿有?

慢着,你敢偷看我睡觉?!!!

东方亟瞅了一眼,点头道:“我也在潇儿那儿见过。”

我忙的抢回来,擦擦才放回怀里:“那位公子给了我,就是我的,你们抢甚麽?”

常四爷于东方亟交换个眼色,才低声道:“他当真走。”

东方亟点点头,满面焦急:“会去哪儿?”

常四爷想了想道:“估摸着是听见我们说话了,一时想不开就走了。”

东方亟颤声道:“会不会是被胡青抓走了?”

常四爷也变了脸色:“这…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东方亟道:“可是案板边儿上还留着半根黄瓜没吃完,看来走得匆忙…”

“若是匆忙,那三个碗里怎麽会都有汤水痕迹?”常四爷冷静下来,慢慢道,“这种小孩子气的举动只有他才做得出

来…“

东方亟眼中一亮:“那他是赌气喽?”

常四爷摇摇头:“说不准。这时节太乱,可能是自个儿生气了,正好遇上胡青折返这未可知。”

东方亟又急道:“那我现在去胡家堡!”

常四爷摆摆手:“别急,你去胡家堡不如我去稳妥。”

东方亟点头道:“若是潇儿听了我们说话,还会去少林寺,我这就起程。”

常四爷亦颔首道:“正是!想潇儿也只会去这两个地方了…”

东方亟道:“事不宜迟,这就下山吧。只能盼潇儿机敏些,千万别遇上坏人了。”

常四爷点头正要走,见我还望着,一脸企盼的样儿,不由一皱眉头,扔给我几两银子:“拿着,快走吧。”

我诺诺称是,装着欢天喜地接了,抬腿就往山上走。

走了两步,一回头,两人早走得没影儿了。就着山泉洗了脸,还回衣衫。

摸摸下巴,嘿嘿,你们一个去胡家堡,一个上少林寺,那我去哪儿好呢?

慢悠悠晃下青城山,进了街市,已是掌灯时分。

我瞅瞅久凌派分舵大门,外面那几个彪形大汉走来走去,就不歇歇麽?这也太不舒坦了嘛!

绕到后门一瞧,还是有人看门。摇摇头,沿着墙根晃了一圈,大怒!

这个久凌派,就这麽怕仇家寻仇麽?连个狗洞都没有!!

就不信邪了我!

转身进了三条街外的粮店,咳嗽一声:“掌柜的,我要订五百斤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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