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为卿狂——晔月飞雪
晔月飞雪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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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深深地陷进自己的掌中。疼,很疼……但更疼的却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灵魂。白侍箫就在眼前,可是他却背叛

了曾经的誓言,背叛了当初的承诺,背叛了所给与的全部信任……即便如此,燕谷雪依然……爱着他。

爱他,就会原谅他犯下的错,哪怕错的十恶不赦。

“我陪你。”在所有的一切陷进死寂以后,燕谷雪明朗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他语气中的坚定毋容置疑。“陪

我?”白侍箫的声音很轻,轻的像羽毛一般没有一点重量,“我不需要你陪,你……回皇城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侍箫,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燕谷雪走上前想抓住白侍箫的手臂,却仅仅只碰到了他

的衣袖,“只有这件事,我没有隐瞒你什么。”燕谷雪看着那瘦削的身形如风一般地从他的眼前飘过,轻轻低下头望

向自己落空的手心,然后握紧。明明可以抓住的……却什么也没能抓到。

他……果然还在生气,当时的那些话,说的太重了。很多错,都是在犯下后,才知道……已经不可饶恕。

第十四章:来客

独留给燕谷雪的背影,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彼此间那么近的距离,两个人却连触碰的勇气也没有。

燕谷雪静静地站在白侍箫的身后,他猜想着是不是不去触碰,不多说话……就不会惹侍箫生气?如果他不生气了,也

许……可以改变些什么?

等待是漫长的,但最难熬的却是时间。

燕谷雪的心思,白侍箫全都知道,心疼的感觉正一点一滴漫延到他的全身,遗憾的是,他没有勇气转过身,告诉身后

那个人……再见到你,我觉得很幸福。

山上的钟声在此刻突然响起,一个御剑派弟子走进大殿,单膝跪地朗声道:“掌门,盟主莫江寒携各派弟子聚集剑鸣

山下,这是递来的拜贴。”白侍箫接过递来的拜帖,微微点了点头,“我只见莫江寒。”

弟子退去,大殿再度陷入寂静之中,就在燕谷雪以为沉默没有尽头的时候,白侍箫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要去见江

寒,你……自便吧。”话落,白侍箫迈开步伐走出大殿,而他的身后没有跟来的脚步。

出了大殿仅仅几步之遥,身披火红铠甲的莫江寒缓步朝白侍箫走来,“江寒有劳白兄相迎。”白侍箫拱手回道:“盟

主客气了!”莫江寒淡淡笑道:“我接到御剑派发来的江湖文书,得知白兄重归御剑派便连日赶来!一是前来道贺,

二来……”莫江寒突然停顿话语,望向白侍箫的神色中带了些许歉意,“我说过不再强求于你,但如今除了你,我已

不知再去求谁与我共度劫难。”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白侍箫流光一转望向莫江寒,淡淡说道:“逃不掉的始终都逃不掉吧!”不知为

何,莫江寒在听完白侍箫这句话后,他的心中莫名地感到悲凉的凄楚,但他弄不清楚,是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无奈,还

是因为这个人而心生悲哀。

莫江寒轻轻拍了拍白侍箫的肩膀笑道:“你也别太伤感,我们此行定能马到功成!”白侍箫微微摇了摇头,“知而不

言,所谓天定。”不管胜败与否,他的命早已定下。

半年,不过几个月的光阴。白侍箫曾想过带着燕谷雪远离喧嚣,避人于世,然后在最后的日子悄然离开,独自去面对

将要发生的一切。可事情总是难以按照想像的那般顺畅,御剑派的书信,莫江寒的拜访,来自天朝的威胁,这些的出

现打乱了白侍箫所有的计划。天理循环,有因有果,逃不掉的就是逃不了。

白侍箫唇角上泛出的苦笑,被莫江寒看在眼里,但是他不明白像白侍箫这样的高手,会有怎样的悲哀?他已经天下无

敌了,天下无敌还有谁能让他觉得悲哀?这个人,并不需要凡夫俗子为他担心!想到这,莫江寒一直压抑的心情稍稍

好了许多。

微凉的风轻拂而过,白侍箫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问道:“江寒,我们几时出发?”

第十五章:伤害

莫江寒望向白侍箫的乌黑瞳孔闪出淡淡的光芒,他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白兄,你这是答应跟我走了?”白侍箫

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此事关系天下苍生,在下岂敢不来?”天下?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吗?天下会怎么样白侍

箫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私心。

那块最脆弱却无法再去触碰的私心。

“只要白兄一句话,我莫江寒随时都能出发!”莫江寒明朗而有力的声音在四周飘散,也飘进了站在大殿外的燕谷雪

耳中,白侍箫和莫江寒刚才的那些对话,他大致都听见了。白侍箫手中的剑又要沾满血腥,而这次……他无法说出,

请你别去这样的话。

人都留不住,更不用说他讲的话了。

白侍箫从燕谷雪走到大殿门口时,就硬逼着自己装作视而不见。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被迫互相伤害,比比看谁可以

先把对方的心刺得血肉模糊。命运,天生喜欢恶劣地作弄那些有缘,却没有份的人。

“如此,给我一天时间,一天之后我们出发。莫江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白侍箫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转过身面

对着莫江寒,他的双手轻轻捧起莫江寒的脸,嘴角间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他墨色的明眸直视着莫江寒迷茫的面

容,有些冰凉的唇齿毫无征兆地覆上了莫江寒柔软的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说出的话可以是谎言,

但是心不会欺骗。爱,或者不爱,它都分的很清楚。

所剩无几的生命,不能再给雪更多的幸福,唯有让他痛苦的遗忘。遗忘,是不是受到伤害就会少些?

白侍箫吻着几乎僵硬了的莫江寒,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看向大殿门口的燕谷雪,直到那个人影,转身,消失。

轻轻推开莫江寒,白侍箫淡淡笑道:“江寒,这就当作是你给我的报酬吧!”话落,转身离去,他相信莫江寒很坚强

,这点打击……这个人可以熬得过去。

白侍箫茫无目的地进了长廊,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地扶着墙朝前走,雪……应该走了……或许,没机会再见了。

这样也好,人总是喜欢遗忘自己厌恶的东西。

回忆,像绽放的花朵一层又一层地开放。白侍箫回忆起他和雪的一点一滴,最后能记住的全都是那个人的好。

想起雪的笑容,连寒冷都有了温暖。白侍箫苍白的指骨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他斜靠在墙上喘息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涌

上喉间,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血的味道。

“侍箫,你怎么了?”猛然出现的这个声音是……白侍箫强忍下几乎逸出的血腥,松开紧抓衣物的手指,他用散发着

冰冷寒意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第十六章:欺骗

“我说过我是不会走的!你的内伤还未痊愈,我留下的药你都没吃?”雪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他想用手去扶住白侍箫

的身体,却被推开。雪没有再去扶白侍箫,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径直地朝前走。

留不住?为什么?到底是那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以割舍的情感像水一样流进了白侍箫的心里,浸湿了他的眼睛。四周变得模糊,一切都看的不那么真切。

如果真的吃药就能好,那该多好。其实,即便没有被燕谷雪逼着去找乐安神医治伤,白侍箫也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

岁,但去见了神医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连三十岁都活不到。

内力反噬,蚀骨腐心。有得,必有所失。从绝世武功到扬名天下,再到天下无敌,这些都是用生命堆积起来的荣耀。

每用一分,所剩下的时间就少了一点,最后所剩下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遗憾会有,但是白侍箫希望……遗憾的那

个人,只有自己。

急促的脚步声从白侍箫的身后传来,有人紧紧地将他从身后抱住,“白侍箫,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也给我适可而止

一点!别逼我,真的翻脸!”燕谷雪咬牙切齿的话语,成功地让白侍箫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侍箫,我们和好吧!”

该死的温暖,该死的触碰,该死的不舍,该死的心疼……白侍箫在心里咒骂着,却想不出一点解决的办法。他是……

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人,到死都舍不得。

触碰就有了相思,而相思最难割舍。

白侍箫转过身,将燕谷雪反拥进怀中。熟悉的气息和身体,让白侍箫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真正的情感。

爱,就是用纸去包火,而火会烧尽所有的伪装。

燕谷雪被白侍箫顶在墙上霸道地亲吻着,舔舐着,他所带来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两个人的唇齿有力地纠缠在

一起,恨不能融为一体。白侍箫的索取没有给燕谷雪一点喘息的机会,不能呼吸很痛苦,但就算要溺死其中,燕谷雪

也心甘情愿,因为他终于得到了白侍箫的回应。

白侍箫亲吻着,舔舐着,啃咬着,用力地索取他能尝到的一切。贪恋这具身体,爱着身体里的灵魂。可是……就只能

到这里了。

两个人喘息地望着对方,然后,白侍箫离开燕谷雪的身体,他冷漠的话语传进燕谷雪的耳中,“这样激烈的亲吻,我

却没有心跳的感觉。我……果然不再爱你了。”

第十七章:离伤

燕谷雪上前一把抓过白侍箫的衣襟,“你说谎!我不相信!”白侍箫用力拽下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他推开身前的燕

谷雪,淡然说道:“我没说谎!”说这句时,白侍箫本能地侧过头,避开燕谷雪的目光,他无法去注视燕谷雪凌厉的

眼神和哀伤的神情。他疼,白侍箫就会更疼一些。

看不见的伤口,正流着看不见的血。疼,或者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白侍箫,我要你看着我,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燕谷雪的话语异常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站着他面前的白

侍箫,在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仅留下一句冰冷话语,“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两个人受伤的爱,都沾满了彼此的鲜血。

爱的越深,伤的越重。时间是最好的万灵药,心上的伤口会因为它,自己长起来,结了痂,就能痊愈。没有伤口,就

不会再觉得痛楚。

伤害也是一种成全,成全那些无法再爱的人,让最爱的人遗忘自己。

“侍箫,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爱我了?”燕谷雪在这句话落地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他在黑暗

中看见一颗完整的心,裂出了一道口子,随后,四分五裂。过了一会重新见到光亮,而那道伤口的制造者,背对着他

,停下了脚步。

“人看久了会腻,爱太久了会厌。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不可能对一个人从一而终,至死不渝,这里不合你的身

份,也没有你要找的人。燕谷雪,请你离开吧。”话落,四周静默无声,片刻后有脚步声从白侍箫的身后传来,渐行

渐远,最后消失无踪。

温热的液体溢出白侍箫的眼眶,流淌在他的脸上。燕谷雪,是真的走了,在以后的时光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一

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白侍箫觉得自己应该为燕谷雪的离开而感到高兴,他走了,目的就达到了。但是……为什么,泪水会止不住地向下淌

?为什么,无法去试着微笑?为什么,无法接受那个和燕谷雪白头到老的人,不是自己?

白侍箫扶着柱子坐在石栏上,泪依旧悄无声息地向下流淌,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根本无暇再去思考其他,

直到一个清朗之中略带嘲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掌门怎么哭鼻子了?谁欺负你了?”

白侍箫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玄宁,只有他会在无人的时候,这样放肆。白侍箫站起身,随意用衣袖抹尽脸上的泪水,

淡然说道:“我明日要随莫江寒去九莲山,御剑派和穆远迟就交给你了。”

玄宁细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白侍箫的下巴,邪魅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我可以保证御剑派不受丝毫侵犯,但是穆远

迟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白侍箫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要什么好处?”玄宁淡淡笑道:“你!”

第十八章:独占

白侍箫躺在床上,冷漠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的男子。他的双腿被向后抬起,随之而来的硬物猛然进入,刺进身体

深处摩擦着,撞击着,疼痛的感觉混着温热的液体流淌而出。

白侍箫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却被玄宁用双手牢牢桎梏。他逃不了,侵入带来的疼痛不会停止,现在只能咬紧牙关

,等待痛苦的结束。

身体在疼痛中战栗着,白侍箫眼前的景致在摇晃中变得模糊不清,他试着去想些别的事情,让自己忽略疼痛,保持清

醒。以身体为代价,做成这比交易,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白侍箫已经分不清楚,但是,玄宁说出的话,可以信任

,把小鬼交给这个人,决不会有错。

逼走最爱的人,却和不爱的人在床上耳鬓厮磨,纠缠不清。这算什么?是因为爱,所以更加不敢去碰?还是因为不爱

,所以不怕会撕裂心上的伤口?

有了伤口,就会疼痛。现在被蹂躏的是白侍箫的身体,而不是他的心,会疼的也只有这具身体,但它……却不是最脆

弱的部分。

白侍箫一直压抑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伏在他身上的玄宁从霸道的侵略,变成了肆无忌惮地啃咬和吮吸,他恶劣

地在白侍箫的身上种下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果实,这些果实充满着独占的欲望,宣告了这个人已经有了主人。

感觉到一直压在身上的人,好像准备下来。白侍箫喘息地试着自己从床上下来,这时穴道被突然点住,玄宁用双手将

他按回床上,白侍箫的目光聚集在这张成熟而稳重的脸上,看着他一点一滴地露出优雅笑容,玄宁低下头,在他耳畔

低声说道:“我的情敌很多,能少一个是一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玄宁的这番话听得白侍箫背脊一阵发凉,难道他……抓了雪?不会的,雪已经走了,不会是他!

其实,就算被雪看到又如何?不是已经打算好……放他走了吗?可为什么,还是会祈求不是他?

“父亲?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玄宁翻过白侍箫无法动弹

的身体,在少年的眼前……狠狠刺入。

穆远迟瘦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后退去,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爱着的父亲,正跟另一个男人

在他眼前……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父亲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父亲,我……知道了!我……还是没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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