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2010 下——文武之道
文武之道  发于:2012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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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你看着点!”豆儿气的差点没想把我从车窗给扔出去,“你死了,神经捐出去,都能当输油管!”

我满脑子还是相当的混乱,但是这混沌混乱中,有开始一丝丝叫做头绪的东西绽放了:“哎哟,你别说。有道理。我

怎么就没看出他们是gay呢?!”

豆儿听完这话,是绝对打定主意把我从车里扔出去了:“没错!就你直!”

“哎,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趁着红灯停车,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绿灯一亮,我一边换挡,一边解释,“我真

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咱们俩这叫做日久生情,性别从来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你好好开车吧,少贫一点。”豆儿把胳膊肘枕在窗户边向外看去,完全没了和我说话的兴趣。

******

你别说,有些事儿,有‘知情权’还是相当重要的。比如现在,我就完全不再为‘争宠’的事情难受了。因为,我知

道,不再一个数量级上的,甚至连性质都不一样的事情,没有可比性。

有句话,绝对没错: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关系,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在利益的平衡下,维持相对平和的关系;

在关系稳定中,维护共同的利益,是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相处的原则。

这世上,与我不谈利益二字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三个人了——2009年岁末,我请客,老张,老常,小胡和我,团团

围着东来顺的一个铜炉,涮着羊肉。

热气蒸腾,周围的一切景物在我眼前缥缈的不真实。我忽然感觉到这世上没有谁,真的与我相干;也也没有谁,真的

与我无关。然而这世上,生而与我相连的只有父母,只有自己。而遇见豆儿,就像遇见另一个自己,欢乐痛苦与共的

自己。

酒足饭饱后,我妈说他要先和我爸回去,让我们自娱自乐去。我和豆儿站在华灯初上的长安街上,沿街一路远眺,我

忽然无限感慨地说:“你说这十里长街的灯花,要是俯瞰,会不会很美?”

“会吧。”豆儿回头看我笑了一下,“近观遥看,皆成风景。”

“走,咱遥看去!”我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他就往北京饭店冲。

我开房的时候只跟前台说了一句:“要楼高的房间,能看见整条长安街的最好。”

前台的小姐看着我的眼神,犹如看着刚刚进京的土大款:“先生,好的,这是您的房间,1136。”

站在十一层的阳台上,俯瞰下去:长安街真的像一条灯花飘动,光华蜿蜒的河流,从西向东,缓缓流着。

把豆儿揽到怀里,我心底所有细碎的情绪,忽然都跟着这点点灯花开始闪烁。我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登高

望远了。因为,时空的通感在此刻完全融汇了:俯瞰是空间上的回忆,回忆是时间上的俯瞰。

看着这眼前的一切,我忽然想起了豆儿以前跟我说过那三种境界的第一种,原来,在美景面前,谁都能凑合诹上一两

句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忘尽天涯路。”

“哎哟。成诗人了。”怀里的人回过头,一脸不屑,“有本事,把第二个境界,也背来听听。”

“我不但会背,我还会做呢。”我一边叨念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边手上开始不老实着。

“别闹了。这是阳台。”豆儿推开我,就往屋里走。

我跟了进去,就看到他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就按到了一个我基本上听不懂的鸟语台。

“豆儿,大好的时光。咱别浪费,什么破台呀,咱别听那鸟语了。”我一把要去抢他手里的遥控器。

他躲了过去,一副看猪的表情:“这是CNN,你平常想听还听不着呢。”

“我也不想听,他们乌拉乌拉说个什么呢。”我都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在现场直播纽约的庆祝活动,就是那个时代广场的大苹果降落。你看,好多人上午就过去了,上面说中午十二

点以后,就不让进去了。”

“中午十二点?那东西不是晚上十二点才往下掉呢吗?”我说着,就觉得这帮站在时代广场上的人有点缺心眼,“冻

死那帮孙子。来,咱别看了哈。”

“别闹……”豆儿还没说完,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感觉马上就要把我按到电视机里面去了,“你快看!那不是

你老板和你师兄吗?!”

“啊?呀!”我了个去,画面是一带而过的,但是我也恰好被带到了屏幕前,果然是他俩!终于有电视上的人我认识

了!“我说老板怎么说一去俩星期呢,果然带着私人目的。”

“我怎么没看出你老板还有情怀呢?”这话不是我说的,但是我非常赞同。

“站在那儿,都是群众演员,发钱吧?”我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那么冷,发我钱,我都不去。”

“罪过,罪过。”豆儿忽然煞有介事的双手合十对着窗户外面那一轮明月说到,“月老,红娘,丘比特,阿佛罗狄忒

,诸天有关‘浪漫’的神佛,你们一定要原谅这个转世猪头的口无遮拦呀。”

“唉,你别这么骂人不带脏字呀。浪漫什么的,我也懂呀。”我一把把他拉了过来,狠狠吻了上去。

“你嘴里还都是韭菜花味儿呢。”豆儿一边推着我,一边怨念地说,“你懂个屁呀。你压根就没有爱情细胞。”

“我有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一脸喜洋洋的把那第三重境界说了出来,一心等着

表扬。

他抬眼看着我,百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努力了。咱这就属于凑合过了。”

“哎,你……”我刚想抗辩,忽然转念,乐呵呵地说,“豆儿,要知道,凑合过,是过日子的最高境界!”

“何解?”豆儿看我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也跟我较真儿上了。

“日子往后什么样,是没人知道的。”我的假设命题是普遍真理,“‘凑合’是一个带着主观能动性的调整。你看哈

,咱俩在生活这条蜿蜒的小路上,一路凑,一路合,一路互相吆喝着往前走,是不是特够味儿。”

“你就扯吧。”他无限感慨的尾音听得我这小心脏扑扑地跳,“这辈子,也没人能从你这大俗的嘴里,听出什么大雅

了。”

“三俗是生活的最高境界。”我忽然又蹦出一个新言论。

“对。”我完全没想到他能同意我这么精辟的见解,可他也自有解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永远不如他们,可

你却懂的张弛有度的道理。”

“啊?我?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懂张弛吧?”我看着他,更加嬉皮笑脸。

他也忽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彼此,彼此……”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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