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禀王爷,前方线报,付将军在受杖刑。”
Tnnd,杖刑杖刑,怎么又是杖刑!!!
“备马!”
第3章
付怀砚已经挨完了50军杖,正趴在臭烘烘的炕上哼哼。
幽州刺史被青竹大哥拎进来,还一个劲儿的吐白沫,真tm不济,骑个马就能吐成这德行。
“这杖刑,以后就免了吧。”
“是是是,谨遵王爷吩咐!!”
“这人本王是要带走了,刺史大人可有异议?”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王爷若不嫌弃,敝府有上好的伤药……可为付……付将军治伤……”
“那就叨扰了!”
本来那刺史备了顶软轿,可考虑到那人伤在那什么不大好说的地方,老子也就屈尊让他趴在老子的马背上给驼回去了。被打的都开花了还不老实,死活不肯上马,于是本王爷皱皱眉,那个叫绿湖还是碧箫的照着他肩胛骨一边点了那么一下,立马儿就安生了。嗯,本王爷在心里大为赞许,这小子有前途。
刺史府好大庭院,比老子的王府还深。这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办了他。
“王爷,请花厅休息,让下人们给付将军上药吧!”刺史陪个笑脸,随即叫来几个侍女小厮。
我往床上瞅了一眼,那人果然一副吃屎的神情,本王爷心里一乐,“这几个丫头就撤了吧,小春子,你伺候伺候将军大人。”
我坐在雕花紫檀木椅子上听刺史汇报政绩,听得哈欠连连。
“王爷,”老东西凑上来,“下官府上有几个歌妓,自是比不得京城里的,不过唱得尚可,模样也还过得去,您……”
难道本王脸上就那么明白的写着酒色财气?“咳咳,大人,这次本王来是要接付将军回京复职的,可是他在您这儿受了刑……唉……”
老东西扑腾一声跪下了,眼泪流得比鼻涕快,“王爷千万……为小人美言几句啊……”
“唉唉,这关键都在付将军,他要是不记恨你,怎么都好办。”我摇着扇子,想着那人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的光景,越发觉得好笑。
“多谢王爷提点!”刺史大人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爷,付将军说什么也不让奴才碰!”小春子哭丧着个脸。
“带本王看看去!”
本王爷莫名的心情大好。
那人果然死鱼一样的趴在床上,双手还紧紧地抓着裤子,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良家妇女要被施暴似的。
我哈哈一笑,跟小春子他们摆摆手,“出去吧。”
逼良为娼的活儿,老子还真是第一次干。
“你……出去!”那人抓住我的手,不让动。
懒得跟他废话,本王爷也在他那肩胛骨两边来了那么两下,“你要知道,本王爷从小到大可没这么伺候过谁。”
“你……你会武功?”听得出,挺咬牙切齿的。
“本王爷武功也就算得上个花拳绣腿,不过这点穴的手法,倒是学得极精妙。”我捋起袖子,把那沾血带肉的裤子扒了,唉唉,真是惨不忍睹。
那伤处已经皮开肉绽,还好小春子提前打了水来,我便拿毛巾蘸着水一点一点的擦净血迹。
打开药盒子,一股呛人的味道,嗯,一看就是好药!
“诶,你疼的话可以叫出来。”这人还真能忍,装什么烈女节妇呢真是。
“少罗嗦!”从嗓子里闷哼出这么句话,得,本王也没指望他感恩戴德。
啥事儿都讲究个一回生二回熟。那一小盒子的伤药够用三天,一天三次,三三得九。老子就扒了付怀砚九回的裤子。开始的时候那厮还欲拒还迎的推推搡搡,到第三天已经主动配合了。爬上床,撩起袍子,扒下裤子,抹上药,完活,一气呵成,中间儿还能顺带聊上两句比如刺史的八个如夫人哪个最标致啦,碧绿青翠四位的名字谁起的啦,刺史大人要给将军大人上几个美人儿啦,诸如此类的,当然,是我在说他在听。
终于,那人的伤好了,老子也不用再干这伺候人的活儿了。不过倒是颇有收获,比如,名震边疆的玉面将军腰上有几条疤,只有老子知道。
“爷,将军说不用您的衣服。”小春子把我拿去给付怀砚换洗的衣服原封不动的抱了回来。
这人的毛病,着实不少。“去,把他那臭烘烘的衣服给老子扔了去,告诉他,不愿意穿就光着出来!!”
“是。”
过了一会儿果然那人臭着个脸出来了。老子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隔了半晌才咽下去,然后倒茶的那个丫头愣了愣神儿,半壶热茶全喂了老子的大腿。
“王爷饶命~”小丫头跪在地上抖,我摸摸烫的生疼的大腿,“算了算了,下去吧。”
这淡紫的袍子,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么好看呢?果然是人靠衣装,洗干净了换上身像样的衣服,才知道“玉面将军”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Md,那小丫头,今儿早上看本王爷还含羞带笑的呢,这会儿那眼神儿全用来看他了。
“呵呵,哈哈,付兄果然是——”想了想说玉树临风抬举他了,“名不虚传啊!”
果然那张驴脸更臭了,“这几日多谢王爷担待!告辞!”
“等等等,”想走?嘿嘿,老子救了你就没打算放你走,“将军还欠本王一个答复。”
“王爷若是指回京城一事,在下早已答复过了!”
“付将军,皇上已经飞鸽传书,令尊的冤案已查清,一干乱臣贼子已打入天牢,至于怎么处置,还要听你付将军的意见。”
“逝者已矣。”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痛苦的表情也就出现了那么一瞬。
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好歹……多留几日……这刺史恐怕不怎么干净,本王……本王想多了解一下……此地的……民情……还要仰仗将军,仰仗将军点解一二!!”
一番话说得实在是……别扭,不过那人确是留下来了。这种晓以大义的话,本来是学来对付别人的。
果然当晚刺史就摆宴说是给本王接风,弄了十来个姑娘来,一字儿排开,呵,老子一看,燕瘦环肥的,千种风情万般妩媚,比醉红楼的头牌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冲桌对面的付怀砚使了个眼色,哥们儿,不要白不要嘿。
那边跳舞的仨叫旋舞、雨山、如羞;这边唱曲儿的仨叫紫衣、白影、红裙;还有仨专门倒酒的,盘丝、路雅、伶水。
隔着层层纱衣看过去,那人气定神闲的自斟自饮,我捏一把盘丝姑娘的水蛇腰,“去,给付将军倒酒”。
第4章
盘丝姑娘袅袅娜娜的踱过去,软软的往那人身上那么一靠,端起酒杯凑到那人嘴边,嗬,老子在一旁看着都香艳。
这边伶水姑娘也端了这么一杯到老子嘴边上,老子脖子一仰两口喝干,然后就劲儿往那晃来晃去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眼角的余光扫过去,md,那边儿都腻糊到一块儿去了。老子一拍桌子,端起酒壶直直灌进嗓子眼儿,呛得直咳,伶水氆氇着我胸口,“王爷您慢点儿呦~”
“去~”我一把推开那妞儿,靠,谁让你摸了!“本王高兴!”
又灌了那么两壶下去,眼看那跳舞的仨姑娘变成六个,又变成九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眼皮怎么这么沉呢……刺史大人那张脸……真是大的无边无际……
好像旋舞还是如羞的把我扛回去了,迷迷糊糊的在那腰上探了探,比伶水的细,忍不住又摸了一把,然后脑袋嗡的一声,砸在了床上。这姑娘性子还挺烈么,我一把拽住那只手,纤细修长,只不过这掌心怎么这么多茧子啊?……正纳闷儿着,那只手一把揪住我领子,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王爷今日可尽兴?”
我一个冷战睁开眼,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两只眼睛瞪得我肝儿颤,“付……将军怎么在这儿……”
那人终于肯把脸挪开,双手抱臂站在床边,半晌,“早点休息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袖子甩的呼呼生风。
老子捶床,“小春子!小春咋!!!!!”
“来了来了,爷,您有什么吩咐?”
“他怎么进来的?”我指指门外。
“爷,您忘了啊?您那时候喝多了往付将军身上一歪就昏了过去,拉都拉不开……所以……”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了,出去吧。”
真tmd……丢脸……
二更天了吧,头……疼……困……可就是……睡不着。
一股幽香传来……像是檀香……又好像不是……
后来我是被颠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车停下来,依稀听得见外边有人讲话。
“公子,这四个蠢货怎么处置?”这声音甜的就跟没掺水的蜜似的,年纪不会超过24的女子。
“废去武功,放他们走吧。”付怀砚!!!
谁能告诉老子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话没说出口,因为嘴里塞了东西,老子只能像个阶下囚似的哼哼,确切地说,老子我,堂堂堇阳王朝的梁王,现在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个,阶下囚。
不用问,人家说的四个蠢货,就是碧绿青翠四个了。
大概是我哼哼的声音足够大,外面的人把帘子撩开,咦,这人我认识,昨天跳舞跳的最销魂那个……如羞?
如羞姑娘一把把我拎下车,“公子,他醒了。”
这才看清楚了,昨天那九个姑娘,当真是一个不少,不过一个个都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些许威严,这不,拿剑抵在青竹脖子上的,就是昨天那个伶水,想起来老子还摸过……呸呸呸,这位侠女啊,本王那也是顺水推舟你可千万不要……啊……
嘴里的东西终于被取了出来,付怀砚走过来冲我笑得云淡风轻,然后转过头,冲碧绿青翠那四位,“今天暂且不取你们性命,走吧。”
青竹砰砰砰的朝我磕了仨响头,“奴才没用,王爷保重!”说完两眼一翻,倒了下去,鼻口流出暗红的血。
然后是翠微、碧箫、绿湖,一个个照着做了。
老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脸才刚认全了,就这么……
付怀砚叹口气,“把他们找个地方埋了罢。”
姑娘们手脚都挺利索,埋尸体也就用了半刻钟的工夫,而且埋完了十指纤纤不沾泥,就连那裙摆上都是干净的一点儿土渣儿不见。
老子心想,得罪了这帮丫头,哪天要是把老子那啥啥啥了,敢情也就半刻钟的事儿。
付怀砚悠哉悠哉的踱过来,吩咐驾着我胳膊的那俩,“扶王爷上车。”
说是扶,胳膊上两股劲儿一用力,老子整个儿就悬空了,好好的姑娘家,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我扑腾着两只脚鬼叫,“付怀砚!!你……你敢挟持本王!”
那人理也没理我,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我也被“扶”上了车。
其实要说劫持,这待遇也还不错。有马车坐,有美女陪,还给水喝。
左边披个紫色斗篷的应该是紫衣了,右边那个一色的红装,想必是红裙。
“紫衣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老子递了个笑脸过去,那丫头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老子只好转过头去对着红裙,“红裙姐姐,能不能告诉……”
“你再罗嗦,老子废了你!”说着这话,剑已经驾到了老子脖子上,这……这……一个姑娘家把“老子”挂嘴边儿上……老子只好乖乖闭嘴,学她俩,闭目养神。
这帮丫头大概是一个时辰换一次班,紫衣和红裙下去赶车,换了盘丝和伶水进来,本王爷心里那个激动啊,这俩熟!!
“伶水姑娘……”
伶水一个眼神杀过来,老子息了声。
盘丝瞥了我一眼,“王爷莫慌,到了西京,我家公子自有交待。”
西京?! 那不是邻国凤凉的国都么?顿时我脑子里出现四个大字:通、敌、叛、国!
脑袋嗡的一声,鬼使神差的我就朝车下面一跳,轱辘轱辘撞到路边一块石头上,手一摸脑袋,热乎乎的……血……
立马儿盘丝和伶水跑过来,把我扶稳,前面的马车停下来,然后付怀砚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付怀砚,你敢通敌叛国!!!你说!你说清楚!是不是真的?!”
然后我被那帮丫头摁下,吃了两口地上的土我抬起头来,吐一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在边关跟凤凉人打了数年的人。
他蹲下身,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没有通敌叛国,因为,我本就是凤凉人。”
“你……”凤凉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说自己是什么王爷,不然的话,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绑去凌迟。”
“我……”
“上车!继续赶路!!”走了两步那人转过身来,“给他把脑袋上那个窟窿堵好!”
Md,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俩丫头拿瓶药粉在老子头上胡乱洒了一气,然后扯块破布把老子的头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个姑娘家动作怎的这么粗鲁!
想起来那时候付怀砚受伤,老子那是千般小心万般轻柔的,还是给他抹那种地方!恩将仇报!横!
到了地儿,下车一看,偌大的宅子,比我那王府半分都不逊色。听说凤凉的皇帝是个唯才是用的贤君,看来为了笼络他花了不少心思。
一个看上去像是管家的老头带着家丁出来迎接,“大皇子,老奴恭候多时!”
第5章
大……皇……子……???!!!
我眼前一黑,倒在了红裙姑娘的胸前。 (作者举板砖威胁:不许说这个桥段烂!!!)
“怕是伤了脑子,导致晕厥。”
我睁开眼,一个老头捋着灰白胡子,摇头晃脑的跟付怀砚在那胡扯,“若是三天内醒来,应无大碍。”
三天?!我噗的笑出声来,一干人等回过头来用惊讶的眼神儿瞅着我,那老头儿又捋捋胡子,“这……这位公子应是……无大碍了……老夫这就去开一方安神补脑的药……”
庸医!
这时候那个貌似总管的老头又进来,在付怀砚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那人就匆匆的走了,临走吩咐丫头们去拿药煎了。
躺在床上我终于有时间好好想想这些事儿。
我堇阳的征西大将军,怎么就成了他凤凉的皇子?付家是三朝老臣,战功无数,好端端的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难道不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