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 上+番外——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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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先行按捺不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儿发甜,一张嘴“哇”一声喷出一口血水来。

李齐一瞧自家哥哥这般,“嗷”一声厉叫,随手捉了个石头朝那人猛扑去:“老怪物!我宰了你!”

李维伸手慢了些个,又吐出声音也难,只得眼睁睁瞅着。

那人不躲不闪,任由李齐扑撞过来,一下下以石击其之,分毫不动,似是全不在意。

李齐却是认准了躯干,不敲他处。

只在那时,又一下下落,李齐手中石块突兀改变方向,朝那人脑侧去砸!原来先前那些击打皆是为了放松其警惕,若

不小心,定然以为他年纪幼小,不得人体死穴要领,从而一击即中、致人死地。

这一下来得突然,若放在他人身上,定然是躲闪不过的。但那人手一挥,李齐手便空了,单单剩个小小拳头,轻飘飘

砸到那人太阳穴上。

李齐见势不好,想要后撤,哪里来得及。被那人一把拎住后领,悬吊在半空,踢打不住。

“小小年纪怎的恁恶毒!”那人虽看破了李齐手段,仍为其这般心思震惊愠怒。

“放手放手!你伤我哥哥,我还与你糖吃不成!打死你才是正理!”李齐不愤道。

“咳、咳……仙、咳仙长!仙长手下留情!”李维被血沫子呛了,拖着伤脚爬去救他弟弟。”

他抱了李齐大腿朝怀中带,那李齐被扯得叫疼。李维无奈,只得去抱那人大腿,苦苦哀求。这一抱,李维暗自心惊,

那人的一双腿,自膝以下,皆埋入土中!

“小子,我现在不会伤你们。不但不伤你们,还要授你二人绝世武艺,至到我西归之时!但如若时你二人仍未能叫我

满意,我便杀了你们与我陪葬。”

“呸!老杂毛!那个要听你放屁!这狗屁悬崖下头,学甚么鸟毛绝世武功!学会了飞的上去?”李齐道。

“你们学成了,我自会告知出路。学不成,告诉死人也无用。”

“用不着你多事,我哥哥自会找到出路的!”

“哈哈哈!还没明白么!你们如若是不答应,现下便只有一条死路!还找甚么出路!”他手举李齐朝上一扬,额前污

发稍稍甩开去,半张丑脸露出,狰狞恐怖,活似地府那夜叉!

“你们记得,我名杨峰,他日你们活了,我便是你们师父。如若你们死了,我就是那送你们上路的刽子手!”

那时杨峰衣着褴褛,形容狼狈,却是活生生一条铮铮好汉!

李维跪在埋葬杨峰那土包前,以额触地三下,久久不愿起身。

傲立武当众山巅,手执青锋若剑仙,何等风流!身去后,一段孝布,三柱清香,漫天白钱,只葬得半抔黄土……李维

心中痛极,张口便许了来世:“师父,徒儿今世无缘承欢您膝下,只愿来生还有福分随伺您左右。”

立在身后那李齐,不言不语,眼中含笑——那坟包之中只得那人的衣冠冢,怕是听不见你那许愿了。就算老疯子听了

、应了又如何?兄长生生世世都得他的,旁的人来,一概除尽了去——就同这世一样!

23.激战

李齐上前搀扶他哥哥起身,李维心中悲恸,未加推拒。

李齐心头欢喜,俯下腰去替李维抚掉膝下尘土。

李维见状一阵难过,“师父走了,义父也走了,现如今,连何箐乐乐都——单剩下我们了……”悲从中来,李维脚步

不稳,三摇两晃,险些栽倒。

李齐就势抱紧他哥,心里头美滋儿滋儿地,嘴里头倒是没胡诌:“哥、哥你放安心,有阿齐护着你,定不叫你被旁人

欺负了去!”

李维打了个唉声,道:“人活一世,三起三伏。哥不怕旁人欺负,只盼着你能改恶从善、早日成家立业——”

“呔!李齐魔头!亏你还敢来武当送死!”

李家兄弟回首,只见山谷入口处站了十来个道人,个个头罩一字巾、身着得罗袍、手提三尺剑、脚踏十方鞋,横眉立

目、杀气腾腾!

为首那道士不过二十来岁,面上表情更是咬牙切齿、凶狠异常,想来方才喊话的便是他了。

做哥哥的一挥手把自家弟弟护在身后——这手活儿都不知做了多少年了。

“各位道长有话好说,可是我家不懂事的兄弟招惹各位了?在下恬为其兄,替他赔礼认罪可否?”

为首那道人道:“赔礼认罪?他可是金光邪教的大魔头!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死在他手下那人成千入万!你说,你

如何赔礼、怎的认罪!”

他身侧一稍年轻些个那道士道:“师兄,莫要与他废话!速速擒了这魔头,交与掌门与陆师叔发落!”

一见道士们持剑逼近,李维忙道:“且慢、且慢动手!各位定是有些个误会,我家弟弟不是甚么邪教那李齐!合该是

同姓名的,认错了罢!”

李维这般哀求模样,倒真真是叫那为首的道人怔愣住了,他道莫不是真搞错了?从未听闻过魔头李齐还有个兄长?

他们这一些道人中,说是捉拿李齐,实则真未有几个见过的。

只是有弟子回报,大欠村中来了来了两人,其中一个与魔教魔头李齐神似。他们这一群立功心切的少一辈弟子,集结

几人匆忙追来,并未通知他人。

只有为首那人曾看过几次李齐画像,单瞧那人是有五六分相似的,但见李维这般信誓旦旦,又有些个打鼓了。

“师、师弟,你说,那人如若真不是李齐,莫要错抓了人……”

“师兄,怕甚么!是不是,且捉了去见掌门,他老人家自有判断!”

“掌门?你们说的是哪位真人?我兄弟与你们青松道长颇有些个渊源,不知可否通禀一二?”李维忙道。

却不道他这一句,道人们互相交头接耳起来,其中哪领头道人一脸奇怪道:“我那青松师叔早些年就云游四海去了,

你怎的知晓他?”

“哥,”李维方要回话,只听耳边际低低一声唤,热气吹拂,搔得耳根处细细麻痒。

李维心头急切,只当李齐胡闹,未有理会,只道:“说来我这弟弟还曾——”

“哥!小心!”

——李维眼前一黑,软到下去。

道人们只见那魔头一头喊着小心,一头自家动手敲昏了他哥哥。

——这是哪出?一众武当弟子面面相觑,不得其意。

李齐放了他哥靠树坐了,回身过来,道:“还等甚么?”

却见他一身煞气腾腾,眉目之间扯了个狰狞之极那笑容,似是愉快似是痛苦;双拳紧握,似是忍耐似是发劲。

那般则人而嗜气势,那里认得错?不是魔头李齐,又是那一个!

“好啊!还揪不出你狐狸尾巴!魔头、看招!”

几人挥舞剑器上前,把个李齐团团围住,各自踏好方位,切是个不甚完整那武当剑阵!

这阵法极是厉害的,虽为武当武学入门,稍微会些剑法之人皆可摆阵。但其中变化多端,组阵那十三人,定要心意相

通、配合极为默契,方能发挥其无穷效用。

如若真是十三名默契甚好之人摆阵,怕是李齐今日当真是逃不出生天去的!

偏今日这些武当门人,也只刚学会了摆些个基本阵型,更何况堪堪只有十二人,却要摆那十三人的剑阵,默契也是无

有半点——那可如何抵抗得?

李齐被其挥舞那剑光扰了心烦,力沉左掌,化气为刃,噗噗两声,徒手削去了两名门人那持剑手臂!

二人哀号跌出圈外,鲜血喷流不止。

其他众人尚未历练,那里见得这般场面。有些个吓得呆傻了,有些个恼怒暴喝,挥剑便砍——这般,连阵型也不剩了

李齐厮杀之中,无意瞥见那一包土坟,突然笑道:“武当剑法算得什么?我耍来,可比你们好多了!”

说罢一招白鹤冲天,躲闪过下扫那两剑,下坠劈掌击碎一道士脑壳儿,使得却是八卦游龙掌其中一式。继而鹞子翻身

,再以虎爪手隔开身后那剑——用的当真都是武当招式!

众人皆惊,这招式端的正统,只是他使来这等残忍血腥!那以柔制刚内含仁慈的招数,在他手中且似杀人无赦那魔功

“哈哈哈哈!再来再来!”李齐张狂大笑,杀意肆虐,双目微红,触之即伤、碰之立亡!

转瞬之间,十二人已剩三人。

那些个惨死师兄弟尸身皆不完好,个个同被野兽撕扯碎那般!方寸大地儿,尸块堆积,前进一步踢到首级、后退半步

踏如剖开那肚腹之内。

身处修罗场,哪里还有心思举剑?

算是习过武,总没跌坐地上。饶是这般,也吓得无有战意了。撒手扔剑,转身便逃。

李齐哪里容得他们跑掉?轻轻一纵,落至他们身前——

24.回教

李维自梦中惊醒,先叫他弟弟。

“哥、哥,我在这儿呢!”李齐握了他哥哥那手,揉揉捏捏,暗自动作。

亏他哥一心思瞧他有无受伤,没骂他。

“你、你怎的没有?那道士可伤你了?”李维急的在他弟弟身上胡乱摸索。

“哥!我且好着呢!你莫动,脖子不疼么?”

弟弟这么一说,李维方觉着颈脖子一阵麻痛,细一回想,果然是被人击昏了过去,便问他弟弟是怎的一回事。

李齐眼珠子转了转,盯着他哥眼睛道:“是个道士溜了我们背后,我瞧他掷了个甚么东西来,叫你小心,慢了半瞬,

砸的你昏了。”

李维瞅着他弟弟,心里头明镜儿,李齐这儿做戏呢。他自养的孩子,甚么样他不知么?编起假话儿来,瞪大了俩眼珠

子与你,生怕你不相信。

李齐心中也虚,他那些个小伎俩,那里骗得他哥?但只是这会儿叫他哥知道他那手段,还不一怒之下又“永不相见”

?那可万万使不得。

“之后呢?”李维道。抽回他弟弟握着那手,也认认真真瞅了回去。

“之后就飞来个高手把他们打跑了!”李齐一扯气儿说了,盯着他哥,连眼珠儿都不带错的。

李维瞧他那“我说是就是”的劲儿,半晌叹了声儿,道:“那高人无有伤及人命么?”

李齐忙道:“没有!都打跑了!”

李维再叹气颔首。这次,他怕是连猜真假的勇气都无有了。

“这是那里。”李维环顾四周,摆设简单利落,窗外隐隐还有些个叫卖声,心中已有一二。

“是客店,我负着哥哥来此处的。哥你渴不?饿么?我去寻点吃喝?”

“是有些个口渴了,寻些白水来罢。”

“诶,哥你再歇歇,我这就去。”说罢扶着他哥复又躺下身去。

李维面上不说甚么,心中却对李齐这般贴心孝顺感动不已。

李齐转身出了客间,先到了中庭。

那等了个人,一身黑色短打,头脸罩着黑巾,身形不高,双腿粗壮,两只脚板儿大得出奇!见了李齐,单膝矮倒,双

手抱拳道:“参见教主。”

李维挥挥手,不住回头去瞧二楼那窗户,心道他哥可别瞧他没回去着急,起来寻他。

“说罢。”

这人叫黄辉,是金光教五行使之一的土使者。另外那四个使者也都随时暗中待命,算得贴身使唤一角。

今日赶上黄辉轮班儿,随着这哥俩儿一路上了武当,又下来。

上去那一路上李维醒着李齐怕,没叫他们出来;下来这一路上李维睡着李齐还怕,还没叫他们出来。

感情是被他哥吓着了,一丁点儿不得意也不敢招惹。

好容易折腾到小客店,黄辉赶忙给他主子发信号,有急报。

“主子,武当山先后派下三批人马,现下一批已然驻扎在村内,另外两批在下山途中。”

李齐撇了眉,道:“碍事?都杀了不就结了。”

黄辉暗地里与他家教主翻白眼,心道,得,历代教主都这么个德行,这位也没例外咯。

“教主三思。眼下我等仍在武当势力范围之内,或不得轻举妄动——”

“那得怎个动法?你都知晓了还问我作甚,按你想的办去。”

“是,属下得令。还请教主稍作准备,今夜我等连夜护送教主回程。”

他主子也翻白眼儿,倒是光明正大,“想来我们教独门秘术就跑是吧。”

黄辉气了欲笑笑不得,猛去压嘴角,面上扭曲。

李齐这等着他报完了自己走人,那知这位跪着没动弹。

“还有他事?”

“回教主,左右护法率四行者、六逍遥使其三、八位旗主及八方旗下九千众已于教中恭候教主多时——”

李齐最受不得这个,谁跟他讲讲算术,怕是要他小命。你要说那些个都是没有就活不了人的银子数,他还上点心。你

跟他讲那人脑袋,他都够呛愿意听着。

“我若是说——”

他家教主说话,黄辉忙收声,等待训示。

“我若是说脑子疼想吃炖鱼头补补,你说我哥肯做顿鱼给我吃不?”

黄辉浓眉一抽抽,没吱声。

他家教主站了原地合计。

好半晌,李齐觉着应当试试。

正要转身回去——“黄土!你还有他事?”

李齐到底没胆子刺激他哥去。

当天夜里把被子卷了李维黄土扛着,着了黑色儿那夜行衣,贴人窗根儿连夜离开大欠村。

李齐这教主头衔是白捡的。

他那师父杨峰手下败将无数,中有一人,便是金光教一任教主。败了之后心服口服,云他教中有言,无论何人,败了

教主便可取而代之。

杨峰作道士自在逍遥,那里肯给自己找罪受?

谁知那教主端的赖皮,你打骂他,他不言语;你硬的伤他,他反而乐意——伤了我你便是接了教主之位,我能伤重隐

退去了。

杨峰不胜其扰,最终应下,他日若有传人,许了他教主去便是。

那教主奉若圣旨,回了自家耳提面命训示教众。

那些教众面上听真,实则不以为然——鬼知道那杨峰甚么时候收个徒儿、收不收徒儿、收个鬼样子徒儿。

有些个能耐的都各自为营,左耳听右耳出了。

剩下些个死忠那教主的,随那人留守金光教,直至李齐凭信物登上教主那位。

李齐是未遇上那人的,那人命不长。

武当山距离金光教还有些个路程,急行也需半月。

只一出武当势力范围,他一行人脚程稍缓。

李齐坐了茶棚,脚丫子搁到他哥大腿上,李维给他捏揉。

“阿齐,莫要贪凉,仔细夜里头闹肚子疼。”

瞧李齐一口口灌凉茶,李维忙招呼小二兑了碗温的与他。

“哥!就是那!诶哟!酸疼得咧!再使劲儿——诶哟!”

李齐这嗯嗯哎哎叫唤,他哥听得手下直哆嗦。

“也兀甚么要紧地事情,何苦赶这般急——”

一行人马来至茶棚外头,当中一人身形不高、腿粗叫大,把眼儿瞧了李齐一下,挥手示意他人下马整顿。

李维按低声音道:“阿齐,我怎的觉着这些人总跟着我俩?光是这两日便遇着四五回了,你看,他们不是那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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