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给你!”稀是最受不了小狐摆这种表情,当下就投降了,摸了摸小狐柔软的皮毛,又给了它一根。
小狐高兴的跳到稀的身上,在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红红的小舌头,添了添稀的脸,然后抱着胡萝卜,享受的啃
起来。
“真是只贪吃的狐狸!”祈摇头。
净泡了茶,一一递给坐下的人,对着还逗着小狐的稀,说道:“稀,你再送下去,小狐更跳不动了,你把它养得都成
猪了!”
小狐叫了一下,表示不满。
稀拍了拍小狐的头说:“小狐这样子挺可爱!”
小狐狸用肥肥的身子蹭了蹭稀放在他身上的手,继续抱着萝卜啃起来。
“听景言说,这几日你都没有睡好?怎么,身体不舒服?”魑关切的询问。
净喝了口茶摇头:“没事,五哥,不过……”
净停顿了下,没有说下去。祈问:“怎么了?”
“这几天,我一直梦到钺!”净转着手上的杯子,慢慢的低下头去。在坐的人都没了话,稀愣了一下,小狐在他发愣
的时候,抢走了他手上的萝卜。
一时又没了话,千面神医南宫问天大嗓门的出现,把这一池的宁静给打破了。
“怎么你们几个都在!”然后也不管这茶谁喝过,随手拿起一杯就喝了下去。喝了别人的人茶还在那抱怨:“稀,你
怎么不给我放凉呀!”
祈对着稀说:“别理他!”
千面怪叫:“喂喂喂,我可是来报告重大消息的,你要这样,我就不说了!”
千面这么吊胃口的方法,在这几人中显然是用错了,眼看着这几人依旧自顾自的喝茶,对于他这个“重大消息”一点
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千面很挫败!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竟然不配合一下!”
溪流微笑:“反正每次到最后,你都会说,何必问呢?”
千面瞪了一眼他,得到在座的几位一致的点头,继续挫败。“花坊说想来劫净!”
“嗯?”被说的人淡淡的回应。
千面趴在桌上说:“净,他们说要来盗天下第一阁天绝阁的阁主你!”
净微笑点头,回应道:“好!”
“好?”千面抬眉,哪有人在这时候回答好的。
净抿了下花茶,沁肺的花香充斥了鼻息,钺也很喜欢这种茶。净垂下的眼,淡淡的滑过忧伤,钺,你在哪里?
“我说,净,你也太大方了,人家都放话要来劫你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千面好奇的问。
净淡然轻笑:“如若天绝阁是他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也不是会天下第一阁所称了,再说,有你们在,我还怕他
把我劫了去?”
面对他镇定的反问,千面一时无语,也是,他们在,怎么可能让人把净给劫了去,再说,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在天
绝阁人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
除非……
又想到那个自恋的家伙,千面在心里感叹,钺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这天下,太无聊了。
千面叹了口气,拿茶杯敲着桌面,仰头长叹:“啊,这日子太无聊了!当初主子在的时候,可有趣多了!”
没人回应,大家仿佛又回到了想念的初时,直到净淡淡的声音从中飘来:“不是说花坊要来劫人吗?太无聊就让人来
劫吧!”
千面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不过一想又不对:“不行,如果让他们花坊的人,这么轻易的就进天绝阁内
部,说出去,还以为花坊那批嚣小有多厉害了!”
“那你说怎么办?”莫候君端着酒杯,笑问。
千面支着下巴,突然阴侧侧的笑起来:“这样,我们先派人过去瞅瞅,看他们那有没有够我们来玩的,如果实力不强
,一下子死掉,那多没意思!”
见大家没有反驳,千面说道:“那我们派谁去?我说,你们好像个个都很空!”
然而如同千面所说,大家确实是很空,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目光在千面问话后,突然一下子都扫到了某个人身上
,那青衣竹衫的人,正紧促着眉头,一脸的厌烦。
“溪流,怎么了?”千面捅了捅身旁的人,奇怪的问。
莫候君附着他的耳在一旁解释:“还不是那个柳大将军吗?”
千面更加惊讶:“你是说那个柳木青?你说的真是那个柳木青?”
见莫候君点头,千面挪了下位置,对着南雀君王的星宿稀说:“稀,真是你那国那个八威将军柳木青?”
稀跟着点头,在溪流越来越黑的脸下,保持着微笑。
看到千面想问自己,溪流冷哼了一声,千面哈哈的笑着,“哦,原来死皮赖脸缠着你的是那个柳木青,柳大将军呀,
其实他人也不错,再说你也打不过他,要不你就从了吧!”
溪流狠瞪了他一眼,微微的上扬嘴角道:“千面,你想死吗?”
千面叹气,拉了随后进来的玄夜在面前,对着溪流抢了个鬼脸,千面在心里想,怎么回事,现在天绝阁所有的人都喜
欢这种皮笑肉不笑的阴沉,这都是跟某人学了。
即使时间久了,什么都可以淡忘,唯独关于那一个人的事情终究忘不了,是潜移默化,还是不想忘记,没人去追究了
。
千面在心里叹气,哥舒钺,从头到脚,他就是个妖孽!
第十二章:意外相遇
钺再进入南雀国镜内的时候,站在城门外,突然的停下步来。
这儿有什么,自己太清楚不过。
枫舟跟着停下,问身边举头抬望的人,“小水,怎么了?”
钺摇头,突然问枫舟道:“枫舟,现在是哪一年?”
枫舟奇怪了下,但还是回答了,根据枫舟所讲述。离自己离开,已是又一个六年,明明才一瞬间的事情,但不料与他
们分开已是六年之久。他跟六是不是很有缘分,净跟稀分开了六年,而这一次,稀跟自己又是六年之隔。
身边的人微露出的伤痛,带着一丝的苦笑,枫舟张了嘴,到最后什么都没问,他明明有所看到,却装作了没看到。
钺的余光打到他想要询问的神情,但最后枫舟却闭口不问,这个人……
两人风尘仆仆,枫舟转了话,体贴的说:“小水,我们找个酒楼,吃点东西吧!”
见钺点头,又说道:“想来找你父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看来我们要先找间房了!”
钺没有理会他,如果他说这天下只要他想去,还没有哪一个地方他去不得得,枫舟会不会认为他又犯了傻,变了白痴
。
叹了口气,钺在枫舟招呼下走进酒楼。
酒楼内,人声杂乱。枫舟找了处靠窗的位置,问钺:“小水,你要吃什么?”
钺淡淡的道:“随便!”
枫舟也没再问,点了几样菜,钺没怎么听清楚,那是因为他被楼下的喧闹所吸引。楼下正上演一场恶霸压民的戏码。
钺很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直到听到枫舟轻唤自己,钺回头。枫舟已经替他整好了筷,乘好了汤。
桌上的菜都是清一色的素菜,枫舟在一旁解释:“要为师傅守孝!”
钺在心里轻哼了一下,他跟老头不熟,不过这几日肠胃确实不好,也就不说什么,夹起枫舟放在碗里的菜吃了起来。
只不过钺的菜才吃了两口,楼下传来的巨响让钺停下,很多人都冲到了楼台处往下看。枫舟看了一眼继续吃饭的人,
也没打算看什么热闹。
整个楼酒,很诡异的只有他们俩个人,像是没事似的继续吃饭。
只是旁边挤不下的人,要往钺他们这桌挪的时候,突然都转了道。抬头的钺在看到他们移了别处后,继续吃饭。
而低头吃饭的枫舟,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偶尔夹了菜放钺碗里。
钺边吃菜边听着楼下叫嚷声:“混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们可是天绝阁的人,你们竟敢跟天绝阁为敌,不想活了吗?”
钺停下在动的手,刚才他听到什么?
天绝阁,放下筷子,钺也没理会枫舟望向自己的惊讶,起身望向了楼下。
外面几个拿刀架势的人,正连恐吓带威胁的对着几个老百姓,索要保护费。“赶快交出来,有我们天绝阁保护,不管
是强盗土匪,还是官府衙门,都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可我们确实是没钱!大爷,你们行行好吧?”
“没钱!”那人一脚踢翻了摊子,恕骂“妈的,没钱,天绝阁的帐你都敢欠,不想活了吗?”
那叫嚣的人话音刚落,突然抱腿哎呀大叫。
谁都没反应过来,原本拿刀的几个大汉突然全都倒在地上,闷声低叫。钺惊讶了下,放下手中筷子,不用他动手,已
有人出手解决了,人群中一抹青色晃动了一下。
人群涌动,钺却一眼看到了那青色的身影,若年不见,依旧是如溪雅气,只是那一双眼里,多了一层的睿智锋芒。
钺没想到,自己第一个碰到的竟然会是溪流。
人群中有一个声音盖过了一切的杂乱,“天绝阁岂是你们这群嚣小能冒充的!”
溪流用了腹语说完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人群。
枫舟喃喃自语:“天绝阁?好像在哪听过,啊,不会就是师傅所说的那个天下第一阁吧?”
钺坐回位置,刚好听到枫舟这番话,枫舟一本正经的对钺说:“小水,你别因为好奇惹事,最好别跟这天下第一阁有
什么关联,我们只要一心找你父亲便好!”
钺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如果让枫舟知道,前世自己就是这天下第一阁的阁主,不知道枫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两人吃饱喝足,枫舟说要先找个房子,问了掌柜的,枫舟便带着钺四下的寻找合适的房子。这一转就是半天,两人走
得累了,随处坐下,才发现天色已渐黑。
枫舟对钺说:“小水,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看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客栈!”
钺点头,又听到枫舟对自己的嘱咐:“你可千万别走开,在这儿等我!”
钺再点头,枫舟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钺摇头叹气,看到前面一闪而过的青色,快步的追了上去。
街头处,钺是突然被人拉进巷子的。还没反应,一只手已按住了他的嘴,月光下,溪流清彻透底的眼,紧紧的盯着他
。
对着钺低语了个字“嘘……”
钺点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奔跑声,有人喊道:“怎么样,找到人没?”
另一人接口:“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钺这才发现,溪流的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刀伤,血已染红了他的衣衫。溪流放开他的唇,低头突然轻哼了一声,然后…
…
钺是毫无防备的被推出巷子的,溪流一只手迅速的靠在他的肩头。
钺一出现,那两个追赶的人立刻返回了过来,包围了他们。溪流靠在钺的身上,微微的用了力。
钺在心里暗笑,好个溪流,敢跟他装重伤,那正好,他也看看这批人到底搞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钺扶着溪流,有些怯怯的问。
胆怯的神情,在这一张十三岁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要说演戏,他可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呀。
听到钺的问话,那两人哈哈一笑,一人对另一人说:“我说今天赚到了,抓了一个还附送一个,这两个少爷应该会很
满意!”
看着向自己逼进的人,钺害怕的想要跑,当然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人还没动,已被人一个力道给打晕了。
钺被人丢进马车,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溪流在马车行使一段路后,缓缓的睁开眼,掀起一小角的窗帘,在钺的侧角
冷笑出声。
现在到底是什么事?溪流为什么受伤?钺绝对不认为这两个家伙能伤到溪流?他们又要带他们俩去哪?所说的少爷又
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马车渐渐停下时也被打断。溪流依旧恢复了刚被丢进马车时的状态,晕迷来醒,钺也依旧,保持昏
迷。
钺是被人轻轻的放下,钺才猛得坐了起来,刚才被人扛进屋里的感觉,还真得不怎么样。门外又响起脚步声,钺连自
己身处哪里都没来得及看,又假晕过去了。
肌肤触碰到微凉的体温,钺没睁眼,却知道自己旁边又放了一人。这张床上现在躺着他和另一个人,会不会是溪流?
钺这么想着,耳边有听到对话。
“怎么把人放这儿来了?”
“大侍!”
“少爷那不正等着吗?”
眼处被一黑影闪动了下,有人随意的拨了一下自己的脸,感叹的说:“哦,这次的货色不错,玩过了太多妖的,换换
干净的口味也好!这次做得不错,我会向少爷说的。”
“谢大侍!那是先送谁过去?”
那大侍沉默了下,“老头儿那说也要人,他喜欢嫩一点的,把这小的送给他吧!”
旁边紧贴的温度消失了,钺知道溪流是被抬走了。感觉自己四脚被人架起,又轻轻的放下。应该是放在类似单架上。
钺无语,他们所说的老头儿显然年岁很大了,那个少爷再怎么大,也该只是立年之龄。怎么着,他就该摊个死老头,
而溪流就吊个青年呢。
有风吹过,微有凉意,钺在此时睁了一下眼,抬着自己的人,自顾的向着前方,才使得钺放心的睁开眼睛。
落入眼眸的廊壁,在若若卓卓的灯光下,依旧可以看出那精细的花雕。人向上动了一下,过了楼梯处,便是那一间五
方四鼎的阁楼。
感觉自己又到了温暖的床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
而后就没了声响,钺听到唏唏嗦嗦的脱衣声。然后感觉后脑被人托住,有温热的水流入自己的喉咙。
这应该是让他醒的药,钺根本不想睁眼。
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就算脱光了,剩下的也像是只烤地瓜一样。
只不过老头非要弄醒他一样,他在耳边自认为很慈爱的吹风:“小宝贝,你再不醒的话,我可把你吃了呀!”
说完迫不及待的就要扑上来,钺闭着眼,一拳揍了过去。
“啊!”床下叫喊刺耳。
钺睁开眼就看到,要从床上爬起来的一张老脸。枯干骨瘦,白色的胡子上还粘着血,稀稀啦啦的头发就这么几根的挂
着。
钺一脚就把他给踩了下去,下床的时候还不忘记多踩几脚。
妈的,太恶心了。
这批混蛋,送个什么货色过来!一想不对,是自己被送过去的,该死,应该是说把自己送给什么货色才对。
不知道溪流那边怎么样,老头儿长成这样,儿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钺刚想走,脚被人一把抱住,老头抬着满脸的
血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钺惊讶了下,随手拿起身旁的瓶子就砸了下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只怪你长得太丑了!”
一拳几脚一砸,这老头不死也没用了。
钺很轻易的在威胁完一个人后,找到那少爷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还没进入正题,少爷恶心的笑透过窗户,还能让人起好几层鸡皮疙瘩。“啊,小美人,你就乖乖从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