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是嫌这儿还不够冷风吗,在被拉下去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没吻到也算是亵渎君颜吗?”
稀怒气上扬,还带了一丝的恼羞。“拉下去!”
“放开我!”钺象征性的挣扎了下。
谁也没看到被压下去的少年,在转身时露出的笑意!
第十六章:莫候君的聪明
被压到天牢的人,根本不像是犯罪的,反倒像是来闲逛的。压解自己的人在自己耳边数落:“小子,你不要命了,竟
然对王上不敬!”
钺想说,他岂止对稀不敬,他都把他压在身下了,不过这是以前的事,所谓英雄不提当年勇呀。
“进去!”钺是狱卒狠狠的推进牢房的。
钺耸肩,耳边听到几句交流的声响,才发现,这个牢内还不只自己一人。放眼望去,竟然有八九个。
看到钺进来,大家只是抬头瞅了他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去。钺数了下,一共九人。九个人窝在一起,西角空余。钺就
走过去,坐了下来。
与他们一起大眼瞪小眼了会,低下头去,想自己的事情。不知觉,四周没了声响,只有虫鸣低唱,月落牢中,已是半
夜时分。
钺闭着眼,听到耳边的响动,缓缓的睁开来,自己竟然已被九个人包围住。
其中一人,长得像只猴子一样,瘦高个子,上下打量了钺下。笑着对一个肥头大耳,胸前一缀黑毛的人说:“老大,
来了个新鲜货!”
黑毛旁边的小个子嬉笑着说:“老大,瞧他那细皮肉嫩的!”
有人又笑:“我说老大,这还是个娃呢!”
几人哈哈笑着,猴子踢了下钺,吼道:“喂,起来!”
钺依言站了起来,不是因为听话,而是他不喜欢仰视别人。
“喂,小家伙,怎么犯事进来的?”黑毛用自认为亲切的语气问,只是那在钺身上流传的眼,露了一唆淫~色。
钺皱眉,侧头望向窗外,唯一一处的月光。
“喂,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
肩被人推了下,钺回神,看着他们,然后缩到墙角。少年清明的眼,表现出的害怕,很让人心疼。
黑毛立刻制止,蹲下身去,跟已坐下抱膝的钺平行道:“小家伙,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保护你的!”
乖乖听话?钺低下头的嘴角,慢慢的泛起冷笑。
“是呀,是呀,你只要乖乖听话,老大一定会保护你的,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哈哈,是呀是呀……”
耳边听到几声充满奸意的笑,钺嘴角的冷笑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哭泣的表情。“真的吗?你们不会欺负我吗
?”
听到他的问话,黑笔笑得把肉都抖成海浪了,一只猪手放在钺白皙的手上,来回的摸索“是呀,只要你乖乖听话,这
儿没人会欺负你!”
“那我要怎么做?”少年张着眼,很茫然的问。
黑毛笑得更加的开怀,围着他的几个人,也一起笑得开心。猴子在一旁感叹:“老大,这娃还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是
只雏鸡呢!”
“这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瞧那皮肤细皮肉嫩的!”
少年依旧茫然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黑毛的一只手还在他手上捏着,一边揉一边笑眯眯的说:“我们在夸你,说你长得漂亮!”
少年不露痕迹的抽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裂着嘴笑问:“我长得漂亮吗?”
少年的笑,如同春风安抚人心,又如同艳阳暖透心肺。九个人都傻愣愣的点头,黑毛添了下发干的唇,拼命的点头。
“那我要什么,老大,你会不会给我?”少年轻声的问。水盈的眼,就这么望着黑毛。
黑毛点头,然后扑向他,少年抵着他的身子,微笑着说:“我要你的命!”
然后寂静的夜里,只听到骨头咯吱一声断开,黑毛已一头载了下去。脸向外,双眼暴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你……你杀了老大!”剩下的八人恕吼。
钺从地上起来,把手在衣衫上反复的擦了几遍,黑毛握过的地方,恶心死了。看着怒瞪自己的人,钺笑着说:“你们
这么念兄弟之情吗,没关系,爷送你们一程!”
午夜,传来谁的惨叫,划破长空。
狱卒匆忙的跑来,一路上鞭声吼叫不断,这一声的惨叫也惊醒了其他罪犯。狱卒边甩鞭子,怒吼:“都他妈的安静,
小心老子给你们好看!”
转过道,其他几间是没有人的,狱卒是直奔最后一间,等他跑到最后一间的时候,突然哑了舌。牢房内,横七竖八的
躺着九具尸体,原本还让他头痛的几个恶贼大盗,现在都死了。牢内只留下一人,白衣飘动,在月光下向着自己瞧过
来,那一眼,竟让他心底生冷,后退了几步。
人还没站稳,狱卒突然的向下摔去。站在狱卒身后的人,如白日倚树微笑,看着牢中的人,举扇摇头:“看来我都不
用动手。”
钺指了指门上的锁,双手环胸道:“留了这个活给你!”
莫候君笑着点头,从狱卒身上拿下钥匙,开了门。钺看着他微笑,不无调侃的道:“我说子蕴,这开锁的速度是越来
越长进了!”
莫候君叹气:“其实这活应该由千面来做!”
钺抬眉,看着站在门内的人,突然凝神平静的道:“子蕴,好久不见!”
莫候君什么都没说,一双眼在月光下竟泛了水光,在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钺一愣,随后伸手回抱
。
“钺……”落到耳里,子蕴的这声叫唤,带着一丝颤音。
钺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歉意的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莫候君在推开他的时候,已回了原初,看着钺也调侃:“担心是必然的,不然你这外表还真是年轻呀!”
钺不无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嫉妒呀?”
莫候君轻笑出声:“那是不嫉妒行吗?我们都老了!你可知我们相隔几年了?”
“六年!”钺叹气。
莫候君纠正他:“是六年三个月零十天!”
“子蕴……”听这数字就知道,他在一天天的数日子,数与自己相逢的日子。
“不只我,所有天绝阁的人都一样,你不知道呀,天绝阁可是有这世上第一本的日历,当然祈那也有!”
听到子蕴的话,钺更感抱歉了。“他们还好吗?”
莫候君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是说:“等你见到,你就知道好不好了?谁说时间是忘记一切的开始,根本是想念一切的
开始!我尚且如此,你说他们呢?”
钺张了张嘴,只留下一条串的叹息。这个,自己再清楚不是吗?让他们忘记一切怎么可能,一个个像是贞洁烈女一样
,这个比喻虽然奇怪了点,但却是现实。
时间,只会延长思念,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学会了隐藏。
想说什么的,被莫候君快一步截了过去:“我知道,这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我还是感激老天,虽然迟了六年,但你
还是你,我们都相信你,守着你那句“等我回来”,每一个人都等着你回来,等了时间长了,这一份等待,却仿佛成
了期盼了!”
莫候君幽幽的叹息,钺的鼻子一酸,侧过了头去。
“钺,你可知,你真的很残忍!”
面对莫候君的责怪,钺点头,忍着泪水说道:“对不起!”
莫候君,又回身抱了他,“别在离开了,那些爱你的人比我这个朋友更为痛苦!我们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离开,下一次
自私,先问过我们!”
钺很肯定的回答:“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听到莫候君叹气声,钺看着他,与他相视而笑。莫候君环顾了下四下,看着钺说:“我们在一片尸体里叙旧,还真
特别!”
钺的眼扫过地上的尸体,冷哼!看他不爽的表情,莫候君转了话题:“你这么出现,我是没吓到,反倒把稀很吓到了
。”
钺笑得灿烂,随着莫候君出了牢门,侧身反问:“这样不好玩吗?”
莫候君支着下巴:“好玩,你没看到稀的表情,我们问他的时候,他摆在那的臭脸!”
钺“咦”了声,接口:“说我亵渎君颜,我都没吻到,太吃亏了!”
莫候君无奈的摇头,钺似又想到什么,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莫候君看他,回答:“你都用上手语了,我如果再不知道,我保证你会来揍我!”
钺装傻:“我什么时候用手语了?”
莫候君点破他:“装傻,你被压下去的时候,在那挣扎,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那“好久不见”的手语,
还是我教你的!”
“啧啧,子蕴就是聪明!”钺那个动作故意做了小了点,子蕴居然还能察觉到,值得夸奖一下。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莫候君指的是他现在的状况。
钺耸肩,眼露计谋的道:“我发现件很好玩的事!”
“什么事?”莫候君明知他的套路,依旧跳下去的问。
钺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的道:“子蕴,你不觉得我们该换个地方好好叙叙旧吗?”
莫候君点头,随后又问道:“你的灵力和法阵呢?”
钺耸肩:“灵力在,但法阵歇菜了!”
莫候君点头:“那好,我们找个地方,你慢慢跟我讲,我顺便把这些年发生的事跟你说下!”
钺点头,两人便一瞬间的消失在牢房内,只留下晕了的狱卒和几具尸体!
第十七章:恶劣和温柔(1)
次日清晨,天才微亮。风吹在身上有些湛凉。钺还是回到了宫内,十几具尸体,昏迷的狱卒,他若这么离开,说不清
道不明,虽说道不清道不明,对他是没什么关系。但他没忘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枫舟。
若回去……回去再说,瞻前顾后,也不是他的个性。
昨晚与子蕴喝得有些过,只是就着心情,到现在都有些踉跄。清晨的风一吹,到是让他有些清醒。
想起子蕴冒出的那一句:“‘Did you enjoy it”,钺裂嘴笑笑,现在听到英语,真让自己怀念。
不远处,有剑划破风声,钺缓慢的走了过去。
在看清是谁时,人立在一旁,愣住了!
少年天子指剑相向,一身金黄,霸气高贵,一把银剑,舞得剑风凌厉。一个转身,一个回旋,动作干净利落。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跟少年原先的,软弱纠结的个性,多么的不相符。
“谁?”
这一声的厉吼,让钺震惊了下,猛然的意识到。六年过后的人,怎还会是原先的那个需要保护的少年!
看得太认真,被发现了!
钺摸摸鼻子,正要走出去,却见风中传来一声轻呼。稀一个惊讶后,侧身躲过。攻击他的人,面带轻纱,一身白衣却
穿出了妖娆。
只见男子手握长剑,一双如水的眼,却射出冷冷的光。
“星宿稀,去死!”
来人指名道姓,根本是冲着他这个南雀君主而来。稀片刻错愕之后,立刻拿剑回挡。几招下来,却已处处露出破绽。
钺皱眉,稀的武功是谁教的?这男人又是谁?
男子足了要杀了他的劲,下剑招招致命。暗影的人呢?
稀的剑被他一挑一落,出了自己的手,男子见他剑落地,一个回身便向稀刺去。稀向后退了一步,臂上被划出了一条
血痕。
稀轻哼了一声,大喊:“来人!”“想走!”男子冷笑,剑一送,贴过稀的脖子陷进了假山之中。
“拿命来!”男子恕吼,手放于腰间,稀立刻知道,那别于腰间的软剑。伸手拔出假山中的剑,铛——的一声挡上劈
向自己的剑。
剑两截断落,眼看着男子的软剑刺向自己的喉,稀一咬牙,擦过他的剑,躲过一边。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稀用
手一摸,手上一片的血红。
男子见他躲过,愣了后,立刻举剑再刺。
稀想站起来,却觉得眼睛一糊,立刻又摔了回去。剑上——有毒。
扶着墙站起来,他是南雀的君王,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有骨气。钺,我来陪你,可好?
眼见着剑过来,在剑尖只离一寸处,被人双指一夹,剑断成两截。
随后稀就觉得自己倒在了一个温暖纤细的怀抱。
“你……”抬头看到的人,清爽的脸有些模糊,稀只说了一个字,便晕了过去。
那男子见到有人到来,恕气冲冲:“小子,别多管闲事!”
钺低头抚上那破相的脸,见血流了黑色,抬头冷冷的说:“把解药拿来!”
男子哈哈一笑,略带讽刺:“没有解药,星宿稀必死!”
钺看着他,冷默的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少年清爽的脸,稚气非常。那双眼却如深海波澜,望不进去,又如鸿潭山水,深不见底。
男子微一愣,而后回以冷酷:“没有,他必死无疑!”
钺看着他,突然眼露单纯的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男子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咳嗽一声,说道:“不关你的事!”
少年拥着已昏迷的稀,笑得一脸的单纯。那个笑,却随着那双眼,慢慢的变了味道。少年眼眸如星,嘴角的笑意噬血
绽放。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男子微愣,向后退了一步。脖子却突然被掐住,明明才十几岁的少年,力气却大的惊人。男子以为自己真会死,少年
却在他脑中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放开了他。
男子猛得摔在地上,钺一手扯开了他的面纱。
出乎意料,男子的脸,阴柔非常。只是左脸上那一道的伤痕,触目惊心!
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的问:“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的?”
男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冷哼。却在下一秒惨叫出声,钺一脚踩碎了他的腿骨,冷冷的说道:“我的人,你也敢动!
”
“啊……”男子再一次的惨叫,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钺冷冷看着痛苦缩在一起的身子,没有丝毫表情。哥舒钺不是残忍的人,但伤害他所要保护的人时,他也可以成为恶
魔!
“你……你跟星宿稀……是……是什么关系?”男子双脚骨头全碎,拼着一口气问。
少年微微的低了头,回答:“爱人!”
男子听到他的笑,突然的大笑出声:“笑话……谁不知道……星宿稀所爱之人是……天……天绝阁……那个叫……什
么钺的人……”那人深吸口气,突然的眼神迷离起来,说的话开始语无伦次“可怜那家伙……竟然喜欢他……明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