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tory Boy——浪花剑客
浪花剑客  发于:2012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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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凯你是故意刁难我的吧。

“你什么?”他凑近了一步,眼镜死死盯住我,他几公分的身高优势造成了俯视的角度,加上凌厉的眼神,形成强大

的压迫感,这让我很不舒服,人也矮了半截,

“我今天没有上课。”声音也低了下来。

“那是这些日子学得不错老师教不了你了是不是?”音调没有改变却顿时充满了揶揄。我没回答,因为无论怎样回答

都只会让自己被侮辱而已,索性抿紧嘴唇低了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真是丢脸。

“不说话?默认了?那好跳一段吧。”他不依不饶。

“高老师,我,”我不知道该措辞,“我跳的不好。”

“别谦虚,来,跳吧。”说着,他竟然去开了音响,放出了当下很红的一首舞曲。舞蹈室里顿时充满了轰鸣的金属乐

,震得四面的镜子似乎都在摇晃随时要掉下来一般。我顿时觉得火气直往上涌,高泽凯你是存心整我的吧!

我一把拽掉音响的电源插头,一下子安静的有些不真实。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然后才开口道:

“高老师,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理念有差别。艺人和经纪人想法不一致不利于发展吧。”

“哼,”高泽凯停了这句话冷笑了一声,“艺人?岳麓,在我看来你现在懂的连一个练习生都赶不上,算什么艺人?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你岳麓现在没资格跟我谈什么理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岳麓我以前没明说过,但今天我

就告诉你,我既然带了你你最好听我的,否则后果是什么你承担不起!”

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让我彻底怒了,仅存的一点忍耐也消失殆尽,我岳麓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谁的呢!

“高泽凯!我叫你一声老师是尊敬你,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不过是地阳的一条狗而已!你说我没资格和你谈理念那你

有什么资格让我听你的?”

“至少我知道怎么把一个只会唱酒吧的卖艺小子变成明星。”他的话总是那样就轻易地伤到人。

“明星就是跟那学棒子国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舞蹈,嗲声嗲气地讲话?天朝爷们儿不干这样的事儿!唱酒吧怎么了?

至少我是在坚持我想要的摇滚!”

“那你干嘛来香蕉台?继续在国都的酒吧坚持你高贵的梦想啊!”

这一句话顿时如一盆冷水浇到我头上冷得让我说不出话来,这个毒舌男!我冷静了些,然后对高泽凯说:

“高老师,我觉得公司现在这样的安排不适合我,所以我希望高老师能看看我的曲子,给我个机会。”

高泽凯不置可否,我于是从吉他包里取出了一叠乐谱,那是我从这两年写的曲子里挑选的。

“请您看看。”

高泽凯接过去翻了翻,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容,我的心里舒服了些。可是他的下一个动作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随手撕了那叠乐谱,随手丢在地板上,就像在丢最无关紧要的垃圾。纸张撕开的声音像刀子划过心头,也划破我最后

一丝理智,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揪住了他的衣领,范思哲的白色衬衫立即变了形。

“高泽凯!”

“怎么?不满了?你那些东西也能叫做曲子吗?”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语气也更加刺耳。

“高泽凯,我不会再踏进地阳一步!”我松开手,大步向门口走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突然我不知怎样一下子摔在地上,肩膀着地,生生地疼。是高泽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第一反应就是还手,可

是站起来一拳挥过去却被死死捏住,随即被他拽着胳膊背向上压在墙边的把杆上,大力挣扎却完全脱不开,是在国都

的地下室住久了让身体跨掉了吗?我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高泽凯放开我!”

“岳麓,你就这点本事吗?有问题了就调头走人?!”他这句话吼得我耳膜痛,原来他也会发火。我还没回答,身后

就是狠狠一疼,扭过头竟然见他手中拿着那个棒子老师丢在这的竹剑。那是他的训学生的教具,但可惜在天朝还没用

上,高泽凯竟然在用它打我!而且一下下剧痛竟是来自屁股!他高泽凯是我什么人!

我奋力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大力。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这个姿势首先就让人从心里上有一

种被控制感,于是力气上也自然打了折扣。

“岳麓,你让我很失望!”高泽凯莫名奇妙的讲了这么句话后就不再开口,一下下狠狠挥着竹剑抽在我屁股上,疼痛

一波波刺激着大脑,身后火辣辣的一片。以前听说有的娱乐公司会用体罚的方式管理艺人,看来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八

卦新闻,打艺人不能给公众看见,那臀部就成了最好的选择。高泽凯,你果然够狠,难怪被外界称为金牌经纪人,不

听话有的是办法,体罚是最简单的,再不然就是出使出雪藏这一狠招,让你只能乖乖妥协。

空气中充斥着棍棒的破空声和打在肉上的啪啪声,这让我想起家里的老爹,今天我才知道他真是我亲爹,他的笤帚疙

瘩跟现在的打真的没法比。

高泽凯停手的时候我觉得身体被屁股上的痛切成了两节,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回去。

“送你回去吧。”他的声音竟然软了下来。拿这个讨好我吗?不需要了。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对,调头就走确实无法解

决问题的。我蹲下身,身后一阵撕裂般的痛,我顾不上了,尽力去捡起散在地上的纸片。

“岳麓……”高泽凯轻轻叫了我一声,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没应,只是忍痛捡起乐谱的碎片,我想,我拾回的,是

我被撕碎的尊严。

第五章:蓝胡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木木和小熊早已经睡下了,好心的哥俩给我留了热水洗澡,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了。勉强脱了衣

服洗脸刷牙,身后的痛清清楚楚地提醒刚才舞蹈室里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不由自主地回过身竟在镜子里看到白色内

裤上透出斑斑血迹,靠,这要是让木木和小熊看见还以为我来月经呢!高泽凯,你TMD王八蛋!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

血债血偿!

我趴在床上只开了床头灯,光线很昏暗,却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暖黄色。我拿着胶水小心地涂到乐谱碎片的背面,又用

镊子夹起来粘到一张白纸上,小心翼翼地犹如对待一个婴儿。乐谱粘好了,可是那六线谱的线却不再笔直,一处处断

裂的痕迹我想即使是世界上质量最好的万能胶也无法修补,看着那些刺目的裂痕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就像看着女儿

被人强暴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一般,手指触摸上去竟有种针刺般的痛。

不过高泽凯你失算了,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屈服成为地阳的一个洋娃娃摇钱树太可笑了,我岳麓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你给老子等着!

趴着的姿势睡觉自然不舒服,但是也不是第一次,以前被老爸揍得坐不了凳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我很快就睡过去,

这世界上还没有让我睡不着的事呢。等醒来时木木和小熊已经在砸门了。

“麓子,快起来!车已经在楼下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的通告是去拍一个运动饮料的广告,没时间吃饭了,我匆匆洗漱换衣服和两哥们儿一起冲下楼。

造型师化妆师都在待命了,三个人的经济人也都在, Jacky哥和阿非哥拉住木木和小熊不停地叮嘱,两个大男人居然

啰嗦成这样!只有高泽凯一言不发地坐着,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我礼貌地打招呼,

“高老师,早。”然后依旧坐在他身边,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他回答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可是视线却停在我脸上,欲言又止地样子。我心下好笑,觉得他的心态就像

一个杀人犯总是喜欢回到案发地点再去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一般。我笑着问道:

“高老师,有事吗?”

“没。”他立即否认,转移了视线,随即丢了一包牛奶给我。

“谢谢。”我接过去,笑得一脸灿烂,然后没心没肺地咬开封口,喝得理所当然。

高泽凯啊,你又失算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我来说不好用的,你就没点高级的伎俩吗?

拍摄广告的地点是一个游乐场的水上乐园,虽然潭州地处南方但是十一月的冷水中毕竟也不是好玩的地方,也鲜见游

人,真不明白厂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拍明明是该明年夏天才播的广告,当我们是反季节商品打折吗?

广告的设计算不上新颖,就是我们三个人站在滑水板上从三个方向过来,进行划水比赛,不时变换姿势耍帅,终点处

就是那个牌子的运动饮料,最后三个人举起瓶子说一句广告词“爱夏天,就爱清朗!”十一月的天气穿着短衣短裤的

运动装对于一个男生来说本也没什么,甚至在许多女孩子眼里还是充满活力和帅气的表现,可是在水中一遍遍重复动

作冷风吹过还是不由得一阵阵发抖,至于我身后的伤早就已经麻木了。可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广告,不尽全力去拼

别说公司会不满意,我们自己也不能浪费任何一个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是我们进公司第一天的第一堂课。

等到导演放话说今天就到这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浑身早已湿透。回到保姆车上匆匆换了衣服吹干头发吃了盒饭又赶回

公司补上今天表演课和形体课,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做艺人是真的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如果不是为了摇滚我才不来趟

这趟浑水,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拼了命地要出名,艺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今天我所了解

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以后失去的不只是自由和自我,就真的像那句电影台词说的“不红就是死,红了是生不如死”。

表演课究竟讲了些什么跟本没听进去,只觉得头痛欲裂,我只当是那老头的课太无聊太枯燥,哎,大学都毕业了的人

居热还要坐在这儿像个小学生似地听个老学究讲课不头痛才怪,最郁闷的是大学里那么大个教室不想听就睡吧,可是

这里就这么几个人睡都没法睡,真想找个牙签撑住眼皮。

之后的形体课就更加灵异了,我定定地靠着墙站着,眼看着老师在前面讲得激情四射而我就是什么都听不见,不仅如

此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站着而是在飞,难道我站的地方是时空隧道的入口?(小时候受科幻小说的荼毒太深)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屋子,装潢不是很华丽却透着一股子高贵气质,比起我们三个人的公寓好太多。这是哪?莫

非我穿越了?(不能怪小麓童鞋,这就是脑残的时代)当看高泽凯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是穿越了,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撩开被子看了看了,突然尖叫起来:

“高泽凯!你做了什么!”(这么老土台词你也能说出口,而且这是女人的台词吧⊙﹏⊙b汗)

高泽凯被我的海豚音吓得退后一步,随即一头黑线,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帮你换了衣服而已。”

“那我为什么在这儿?还有这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

“你下子问这么多叫我怎么回答?!”高泽凯快被我弄崩溃了。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我不依不饶。

“你晕倒了,然后我带你来我家。”

“我为什么晕倒?”我一头雾水,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说晕就晕啊,当我是琼瑶剧的女主角吗?

“你……,”高泽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措辞,“你的伤浸了水,有些发炎,所以发烧了。”靠,他的语气竟

然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平静,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那也是拜你所赐!”

“还疼吗?有些破了,我帮你处理过了,要不行就叫医生吧。”

“高老师你没搞错吧?叫医生?我以后还见人吗?还有那不是重点,我就算生病受伤为什么你要送我来你家?我跟你

很熟吗?”

“你是我的艺人,我当然有照顾你的责任。”一幅理所当然的欠扁表情。

“那谢谢你的照顾,我要回去了。再见高老师。”神经病,我为什么要留在你家?我下了床,虚浮着脚步向门口走去

“你最好打开柜子看看再说。”依旧不咸不淡的语气。

我狐疑着打开壁柜,天!这不是我的衣服吗?这不是我的吉他吗?这不是我的音响和打口碟吗?这不是我的泰迪熊(

那是什么玩意儿?)吗?高泽凯!你够狠!

“喂,你什么意思啊?”

“很简单,就是今天开始你住在我这儿。”

“凭什么!”

“不凭什么,只是这样方便看住你,天知道你会给我出什么状况。”

“你……”我刚想开口骂,可是脚下一软就差点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可是高泽凯手疾眼快地一手揽住我,一手抚上

我的额头,我没力气躲,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好诡异的词~~)。

“你烧得很厉害,还是叫医生来打针吧。”

“不用,我吃扑热息痛就行了。”

“什么?”

“扑热息痛没听过啊?吃两片就好,我以前在国都住地下室的时候去不起医院都吃这个。”

“岳麓……”高泽凯叫着我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怎么?”

“没什么,我去帮你拿药。”

多年后我才明白那种复杂的眼神叫做心疼。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住进了高泽凯的家,以一个更莫名其妙的理由,他说我是一个不懂照顾自己的人,切,也不想想

我是为什么发烧的,他这始作俑者倒像没事儿人一样。

高泽凯的家在一栋高层公寓楼的顶层,不大但是彩光很好,两室一厅,我和他各占一间,还有一间阁楼,他把它改造

成书房,天花板上有一面很大的天窗躺下来就可以看星星。阁楼的一面墙上有道锁着门,高泽凯没有带我进去,他说

里面只是一些杂物。

“高老师,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以前对万雪冬他们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吗?”

“岳麓,你很荣幸,你是第一个逼我动手的艺人。”

“你也会让他们住你家吗?”

“你是第一个走进这间房子的艺人。”

不知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想起阁楼上那道锁着的门,然后,我想起格林童话中那个蓝胡子的故事。

第六章:我真好心

“高老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我们以后还是叫外卖吧。”

“岳麓,你有没有良心!我花了两个小时煲的汤诶。”

“我没良心?我是因为谁趴在这儿的?”

“不是在给你煮饭了吗?”

“算了吧,我没被打死也会被毒死!”

这就是第一天走进高泽凯的世界后的第一段对话。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的,没被自己毒死真是奇迹。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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