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皱眉，道：“我想不通你为何要帮他们诶？”

明世宇微微一笑，然后高深莫测地说：“耽美是王道。”

肖晴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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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来我家吃饭，苏泽铭要做酸甜鱼。^^】——肖晴。

合上手机，言世若一阵轻笑。这家伙真是幸福的要死。有苏泽铭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绝世好老公。反观自己，处境有点凄凉。

听了肖晴的建议，故意和萧誊不见面一个星期，开始的时候萧誊还有打电话找他一下，到后面就了无音讯了。言世若在想，该不会萧誊其实对自己很没所谓吧？

“想知道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很好办啊，只要分开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肖晴的这句话，一个星期以来都在言世若的脑海盘旋。言世若似乎把它当成真理一般的信奉。不过，似乎没什么用。

然后萧誊是怎么想的，言世若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星期他不怎么好过就是了，就是想萧誊。这种不经意的习惯思念是最折磨人的。

胡思乱想的言世若这么走在校道上，不期然的一抬头就看见了前方的萧誊。如此不期而遇，言世若在想，看来自己和萧誊还是拥分的。但是当言世若刚要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才恍然看见旁边的女生。

小小的个子，乌顺的秀发，一张脸蛋煞是可爱，加上和萧誊说话时不时出现的两坨红晕，言世若只觉得看的脑子发热。

这算什么？一口气在胸口堵得慌，言世若转身就走。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情绪，扯得他难受。感觉好像身上几把火在烧，找不到出口，很想发泄。

“小若！？”萧誊一抬头就看见言世若一个转身走开，忙喊了出声。然后和旁边的女孩子点了下头，就追了上去。谁知道前面的那人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然后又加大了声量喊了几声，前面的身影依然没有停的意思。

不过，萧誊毕竟是体健系的，体格和体力上都优胜过言世若，几步就上前抓住了他。

“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追上了，这人却萧誊的手狠狠甩开，然后还一副冰冷面孔，结果萧誊的一个星期郁闷都爆发了。“没听见我叫你？”

“哼。你忙着呢，我哪了得你还有心思叫我呢。”言世若本来还有点开心萧誊过来追自己，但是听到他忽地那么大声说话，又觉得生气，随即冷言冷语起来。

“你……”一种被指控的感觉，萧誊莫名其妙，却又说不出什么。

“刚才那女生不错哦。怎么，程诺诺又换人了？”言世若索性站直了，面对着萧誊开始冷笑道。

萧誊心里的问号更大了。言世若这语气说的他简直像是个花花公子一样。而且他和女孩子说话不是很正常嘛？再者，言世若何必生气？

“我和女生说话怎么了？”萧誊没好气地说，“那女生是刚转来的新生，找不到图书馆在哪，我好心告诉她的。程诺诺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我现在都没和她联系。再说了，我不能和女生说话吗？我……”

萧誊本来还想再说下去的，却看到了言世若红了双眼。

“小若？”萧誊忽地觉得有负罪感，然后上前一步想拉住言世若。却被言世若狠狠地拍开了。

“老子和你绝交！”说完这一句，言世若狠狠地用袖子一擦脸，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人。徒留一脸不解的萧誊站在那，手足无措。

而这一幕，都被远处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我家小攻可真惨。”明世宇拿下望远镜，一副疼惜的口气，却是一脸的看好戏表情。

一旁的肖晴斜视了他一下，才说：“我家小若之前为了你家那只攻可受了苦，那么点就叫惨？没看最后哭着退场的还是我家的小受？！”

“啧……这计划最后不还是虐我家小攻呢吗？你急什么！？”明世宇笑得一脸阳光。

“切。”肖晴不爽地交叉双手。

“老婆，我们到时间去看电影了。”一直在旁不作声的苏泽铭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就适时地提醒沉醉在大事业的自家女朋友。实话这活动他真不想参加，可是摊上这么个宝贝，没办法了。而且约会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吧？

“啊！对哦！那么我们先走了，明世宇，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肖晴说完，挽着苏泽铭笑着走了。

明世宇看了两人的背影，只能叹气道：“何时我和他才能这样子呢？”

11.

“恋爱太他妈的难了。”言世若说完这么一句，又猛喝了一大口，然后指着门口红着眼大声吼着，“萧誊你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肖晴交叉着手臂，挑着眉看言世若，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下门口。言世若看到肖晴的一系列动作随即也不满了起来。

“你看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言世若喊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肖晴一阵在内心冷笑，你不就是笃定他不在才敢喊的嘛。

“我说这位小哥。你够了……不要再喝了……你那是白开水，你以为是读数烈酒呢？再说现在不还什么都没有嘛……你急个什么啊？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还男人呢？”肖晴一把拿过言世若手上的水杯，一脸好笑地说。

“同性恋没希望。”欲哭无泪的表情，可是说这句话要多大的勇气，言世若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说这种话，证明你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肖晴笑着说。

不过那笑，让言世若是一阵起毛。

“肖晴。算了吧。”言世若趴在桌上，闷闷地说，“男人喜欢上男人。实在是……”

“你不要一遇到什么就马上自己打退堂鼓自我毁灭，好吧？你这样子，我看到很来气！”说完，还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言世若的脸颊。

言世若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她。

“信我吧，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不过很多事需要时间。慢慢来吧。”肖晴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无关痛痒，但是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比较实际性的安慰话。

言世若点了点头，算是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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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了需要时间，言世若就真的放开时间来等。于是，开始和萧誊的联系似有似无。绝口不提那天自己说的话，仿若那天什么事都没有。萧誊也没再说什么，但是也明显感觉到言世若对自己的客套。

萧誊在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是不明朗。

转眼，期末考试准备到了。两人的状态还是如此。肖晴看不下去了，这天晚上找了言世若出去吃饭，这边打了电话约了明世宇。约明世宇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拉上萧誊。

于是，似乎隔了很久之后，两人的再一次同桌喝酒。

由于临近期考，结果大家的课频繁增多，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机会，一群人喊了几打几打的啤酒，摆在那，方正大家明天都没课。

言世若对着对面坐着的是萧誊，对着他微笑了下，言世若才自然地转向另外一边和大家说话。当然，席间偶尔也会和萧誊说上一两句。萧誊对着言世若的笑容也因为这样有了点僵硬。

其实，这一段时间的冷静，言世若明白到，自己喜欢萧誊的这件事，即使再怎么否认，再怎么知道结局或许不好或者没有结局，但是这种喜欢仍然存在不被抹杀。不知道为何对萧誊如此的执着，如此地放不下。惊讶地同时，言世若也放开了。与其一天到晚用一些没有说服力的废话蒙骗自己自以为好过点，还不如大方承认。

只是喜欢一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有关系吗？

没有别人，言世若想通这件事，意外地快。时间是奇迹，人也不一定会当局者迷。

所以，言世若决定了，不管结局好坏，就赌这一次。

下两周的期末考试一过，就把自己的心情告诉萧誊。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根深蒂固地在脑海中了。

后面，席间这个想法偶尔冒出，言世若都会一笑，然后是充满笑意地看着萧誊。萧誊虽不明白言世若的意思，但是看到他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肖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和旁边的明世宇笑着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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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几打啤酒都干掉后，剩下清醒的人屈指可数，按照路线分了几匹人马，最后言世若扶着萧誊，和两个男生往南区男生宿舍走。

一路那两男生比较熟就一起说话，言世若在后面抚着萧誊，偶尔和他们搭搭话。言世若觉得心跳得很快，因为萧誊此刻头耷拉在他肩上，鼻子里不时喷出混着酒气的气息。把言世若的脖子弄得痒痒的。

萧誊不是显胖的人，但是不代表他没有重量。

这是第二次扶着喝醉酒的他了，上次顾着伤心，没有这么多额外的情绪。而这次，什么伤心没有，只有满满的确定的自己的心意。这个人不知道的心意。

缓缓地走，不想那么快就到，有些卑微地想要多这么和他靠近多一下。于是，本来只是十五分钟的路程，却似乎要很久。前面的男生都已经走的很远了，但是言世若还在扶着喝醉的萧誊慢慢走着。

萧誊的体格很好，或许是因为是体育生的关系，健实不显胖的身材，匀称的腰身掩盖在阔大的球衣下，只于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才能真实地感觉到。

晚上的炎热只是比白天降低那么一点点而已。酒精的作用会导致身体更热，于是言世若虽然是慢慢地扶着萧誊走着，但是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两人皮肤接触的部位，有了很大的粘腻感。言世若不在乎，但是喝醉了的萧誊潜意识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走到百香果架下面的时候，萧誊一把推开言世若，自己做到了凉凉的石凳上。言世若被他推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到了地上。好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言世若又好气又好笑。

言世若起身拍了拍身子，走上前打算把萧誊再拉起来。手刚碰上去，萧誊由于讨厌那种粘腻的炎热触感，把言世若的手拍开。言世若心想，这小子准备开始发酒疯了。

果不其然，言世若刚想完，萧誊整个人站了起来，往宿舍的反方向走，言世若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萧誊在前面踉踉跄跄地八字路线走着，言世若跟在后面也是左左右右地走。萧誊一边走还一边挥着手臂唱歌，言世若看着觉得好笑，这个人还有这么一面。幸好现下已经挺晚了，外面没什么人，不然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虽然在心里不断地腹诽，但是追着萧誊的身影这件事忽地在言世若心里成了一件美好的事。然后自己又觉得大半夜地追着个酒疯子却又是件傻到底的事。

人真是矛盾。

最终，萧誊在操场上跑了个三圈，才倒在了中间的草坪上。言世若缓缓地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趴倒的萧誊。

“起来吧。”言世若说完这一句，伸手就去拉萧誊。

然后，就这么手一滑，言世若整个人扑到了已经反身过来平躺的萧誊怀里。时间就那么静止了几秒，但是言世若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侧躺的头，紧紧贴着萧誊的胸膛，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就这么清晰地传进了言世若的耳里。一下下，言世若觉得耳朵鼓噪不已，内心也跟着这频率猛地跳动。

气氛又热了几分。

不敢动，也不想动。不真实的感觉，有点梦境的样子。言世若微微弯起嘴角。

背上感觉到了一丝热，言世若微微睁大了眼睛，萧誊搂住了他。

“萧誊？”试探着喊了一声，言世若抬头不方便，也不想乱动。

半晌，没人应。

言世若呼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继续躺着，这样的夜晚或许会很少吧。闭上眼，口中有了点苦涩，但是也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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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言世若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宿舍的床上，而且是第二天一大早。问了大胖，大胖说昨晚自己在外面睡着了，是萧誊送自己回来。

言世若皱着眉，他不是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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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萧誊一大早就去了明世宇宿舍把他扯出来。

“怎么样？相信我说的了吗？”明世宇打着哈欠看着一脸黑黑的萧誊。

“……”萧誊只觉得内心一阵复杂，并没有回答明世宇的问题。

明世宇见到他这个样子，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手搭上萧誊的肩膀，说：“这件事很好处理，只要你不要像言世若那样子老没事找事，自己找难受，我相信，没什么困难的。”

萧誊看了一眼明世宇，还是低头不语。

“还是，你也忌讳这种东西？”明世宇慢慢地放下手，神情看似还是散漫，但是语气间会不时地流露出一丝认真。

“我不知道。”萧誊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自己好好想吧。”明世宇淡淡地吐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准备走回宿舍。

“世宇。”萧誊叫住了准备回去的明世宇，“我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明世宇听到这句话，只是停下了脚步。

“萧誊，别他妈做乌龟，他只不过喜欢你，无关其他。”良久，明世宇才抛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回宿舍关上了门。

12.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言世若愣在当场，萧誊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远走的背影。好久，言世若才抬起手背，狠狠地擦拭自己面上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越擦越用力，越擦越觉得心里那块堵得慌，手上的书因为他的动作而散落了在地。

脑袋不断地重复着刚才萧誊说的话。

“我不喜欢男人。”以及那冰冷的眼神。

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门，言世若打了电话给萧誊想约他晚上出来喝酒。顺便为自己赌一把。谁知萧誊却说一会就来找他。

在大教室前面的小林道站着等他，言世若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一想到晚上自己要做的那件事，内心却塞满了一堆开心。想心事开心笑的言世若，抬头才发现萧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开心地过去伸手想搭肩和他打招呼，得到的却是他那只手臂冷漠的一挥，言世若有些楞地站着，那只被挥开呈现着不自然的姿态僵着。似乎知道是有什么要来了，可是言世若还是先扯起了一边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尽量控制声音不颤抖地问：“萧誊，怎么了？”

“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兄弟。”萧誊侧着脸，冷漠且缓慢地说，“你知道的，我对兄弟一向是同穿一条裤子。”

听着这些话，言世若只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嘴角僵着，想弯起一个弧度，想要摆出个笑脸，却最终弯不上，也合不上，就那么微微地翘起嘴角，嘴巴一张一合。样子看起来了狼狈难看不已，内心嘶吼着一个声音。

萧誊不要说，萧誊不要说，不要说，不要……

炎热的夏季却没有给此刻的言世若一丝的热度，浑身上下的冷让他感到很是无助。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却又是乱飘，害怕知道答案，看见他的眼神。言世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胆小的人。

“我不喜欢男人。”简单的六个字，萧誊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语气是带着一种透彻的冷漠。言世若的眼神随着这句话的节奏，从别处缓缓地对上萧誊的眼睛。

那不是他平日熟悉的阳光温暖的黑瞳，那里面没有平时他所依恋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些他不懂不能接受的情绪。

良久得不到言世若回答的萧誊，一握拳转身就离开了。

渐行渐远的身影，言世若轻摇着自己的头，浑浑噩噩的感觉，分不清现实或梦境。如若是梦境那该多好。言世若笑着，怎么会是梦呢？这可是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