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灵师 下——长夜孤灯
长夜孤灯  发于:201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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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布料,莫灵的手摸到一根炽热的硬物,想要抽回手,却又被死死抓住,直接放进了内裤里。

“你又……自己弄不可以吗,我想睡了。”莫灵侧过身,盯着身旁这个蠢蠢欲动的人,感觉到了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陆昀握着这只有点凉的手开始做有规律的上下运动,喘息道:“又不是第一次,弄完再睡。

恩……呵……自己来,你要是不好好做,我就打开窗户把你扔下去,让孤魂野鬼咬死你。”

莫灵极不情愿地帮陆昀套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就要帮陆昀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自己也偷偷翻阅过生理健康书籍,上面说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会有性冲动,像陆昀这种精力旺盛的人更是需要发泄。虽然觉得这种事有点下流,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得满足了对方,不过,在他心里只能接受陆昀,若是对象换个人,他恐怕会直接一板砖拍死他。

莫灵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快点射了完事。果然,在强烈的刺激下,陆昀很快缴械。

“啊……真爽!”陆昀全身舒畅,头枕在莫灵肩膀,偶尔故意在上面留下几个牙印,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喜欢我吗?”

莫灵生硬地回了三个字“  不喜欢”,然后扯了两张卫生纸擦拭粘糊糊的手。

陆昀一巴掌打在莫灵肚皮上,啪的一声,道:“敢不喜欢!”

莫灵捂着肚子翻身下床,陆昀看他好像疼得厉害,语气又软了下来:“躺下,我给你揉揉。顺便也帮你降降火。”

莫灵话都讲不出来了,弓着背去厕所洗手。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陆昀已经睡成了个大字型,呼吸沉重缓慢。他钻进被子,把陆昀身体摆正,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兄”,对方没有反应,他便裹好被子,拥着这个温暖的人肉抱枕入睡。

日子一晃就是三年,两个少年都长高了一头。陆昀越长越壮,青春期一过,肌肉已经变得十分发达,警校体能测试的时候得了全市第一,给陆振邦涨了不少脸。

而莫灵还在读高二,成绩一塌糊涂,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跟穆天一的技能学习上面,进步神速,也有了自己的武器。

两个人的武器是一对的,可是两个人却不像过去两年那么亲密了。年少轻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陆昀想起以前跟莫灵同床共枕时做的那些事,简直想钻地缝,没敢再爬上莫灵的床。

后来,陆振邦提出要正式收养莫灵,把他户头迁过来,成为法律上的亲人。没想到这件事却遭到了陆昀强烈的反对,甚至头一次在他父亲面前大发脾气,打破了一个碗,摔坏了一盏台灯。

收养的事最终没能进行下去,可是陆昀却发现莫灵似乎是自然而然把他当哥哥了,每天都给他洗衣服擦鞋收拾书包。陆昀的心里窝着一团火。

于是,在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里的一天……

这天,大人们都去外地出差了。

陆昀吃完莫灵做的晚饭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按着数字键,翻过来翻过去没一个频道看得进去,只觉得声音吵得要死,最后按下关机键随手把遥控器一扔,电池盖子就被摔了出来。

莫灵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陆昀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陆昀背靠着沙发头往后仰,莫灵的身影倒立着映在他眼睛里,有些走形了,说道:“暑假没剩多少天了,读警校后我要住校。你怎么还在读高二?你考哪个大学?要不要也考我这个警校试试?”

莫灵眼帘垂下来,沉默了几秒,说:“我考不上大学。你安心读书吧,我留在家里照顾爸爸妈妈。我……去洗澡了,哥哥。”

陆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莫灵走进浴室,听见哗哗的水声,心里却被那一声“哥哥”搅得乱如麻。

他站了起来朝浴室走去,拧了拧门,没有锁。里面有隔间,外头是厕所, 淋浴室和浴缸都在里头。莫灵没拉浴帘,蒙上水雾的玻璃后,赤裸的身体若隐若现。

陆昀脱光衣物,悄悄靠近,手按在玻璃门上犹豫了许久,直到手心湿润,他才猛然拉开门。

意料之外的,莫灵并没有受到惊吓,只是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水蒸气弥散开来,他们看不清相互的表情。

“进来吧,师兄。”莫灵伸手抱住陆昀的脖子,将他拉进淋浴室里。

这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莫灵缺氧了,被陆昀擦干了抱上床。

“痛吗?”陆昀抱着晕乎乎的人问道。

莫灵全身骨头像拆散了又重新结合一样酸痛,更要命的是自己后庭……他闭着眼嗯嗯地叫了两声,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半夜,没睡意的陆昀发现莫灵一个劲往他怀里钻,最后在一阵轻微抽搐中惊醒。

“又做恶梦了?”陆昀问道。

莫灵点点头,睁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的神色。

陆昀拿手覆盖在莫灵眼睛上,“睡吧,我在呢。”,声音少有的温柔。

莫灵闭上眼,心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平和,呼吸逐渐放缓加深。

蓝色的窗帘被夏夜的微风掀起一角,窗外有几栋大楼装饰的霓虹灯在闪烁,透进来一丝迤逦而朦胧的色彩。

64.夜勤病栋(引子)

【亵渎死者的遗体是罪大恶极的,让死者保持完好的遗容入土为安是最起码的尊重;否则,灵魂总有一天会来索要他失去的一切。——《净灵师手册》by莫灵】

星期天对于穆天一父子而言,总是阳光灿烂多姿多彩的。他们共同度过周末的方法有很多,可以穿着亲子装去压马路秀恩爱,或者去动物园培养穆珏的爱心,要不就是泡温泉感受肌肤相亲,哪怕是腻在家里抱着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会枯燥。

穆天一起得很早,正在厨房忙活,等穆珏起来了,两个人吃早餐的时候再讨论今天的行程安排。

紫砂锅里的天麻炖排骨已经可以吃了,从昨晚就开了自动挡,炖久一点更补身体。最近穆珏总是说自己头疼,穆天一猜测他是找借口不愿意做作业,但还是弄点天麻吃吃比较好。

营养早餐准备完毕以后,穆天一看看闹钟,已经9点了。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往常的情况,穆珏应该已经洗漱穿戴完毕了才对。

他洗干净手,准备去卧室给懒儿子一个偷袭。

双人大床上,穆珏又自动挪到了穆天一的枕头上,仍旧熟睡,上嘴唇翘着,左眼皮大概是由于做梦的缘故微微跳动,脸蛋似乎比以往更白了,果然是最近保养得太好了吗?

“宝宝……老鼠钻进来了哦。”穆天一偷偷走近,手滑进被子,轻轻戳了戳穆珏的小肚皮。

穆珏不舒服地扭了扭大腿,嘴巴嚼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道:“爸,你怎么不睡觉?好困……头痛。”

穆天一刮了一下儿子翘挺的鼻梁,莞尔一笑:“懒家伙,都九点了,还睡。快起来喝汤,然后想想今天去哪里玩。”

穆珏眨了眨眼睛,双眼始终没有焦距,道:“天亮了吗?黑漆漆的。”

“嗯?”穆天一感觉不妙,伸手抚摸穆珏的头发,额头滚烫!

穆珏的头朝左右两边摆动了一下,呆呆地问:“爸爸你在哪里?不开灯吗?”

穆珏大惊失色,赶忙把穆珏扶起来,在他滚烫的身体上下摸了摸,拨开他的上下眼皮查看眼睛,这双看似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撑在他后脑勺的手摸到了一个浮起的小肿块——正好是小时候受过伤的地方!

“宝宝你怎么了?外面那么大的太阳你看不到吗?”穆天一坐到床边,把穆珏抱起来放在大腿上,转过他的头对着窗户,“看看,告诉爸爸看到什么了?”

穆珏揉了几下眼睛,眼角湿漉漉的,茫然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看,紧紧地攥着穆天一的衣服,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用微弱的声音说:“看不到。爸,我不舒服……我变成瞎子了吗?”

“不会的,别乱想,想多了头痛,想想昨晚上看的动画片,懒羊羊,可爱吗?”穆天一极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爸帮你换衣服,我们去医院看看。你只是有点发烧,让医生给你屁股上来一针就好了,以前也是这样好的,还记得吗?”

穆天一站起来就要去拿衣服,却被穆珏颤抖的手拉着衣角。他重新坐下,把穆珏抱着,穆珏很听话的搂紧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找衣服穿。

穆珏也没胃口吃饭,突然的失明令他恐慌,好像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渊,四周隐藏了许多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听觉和嗅觉都比看得见的时候增强了不少,他能听见它们的喘息声,甚至能闻到它们身上独有的腐臭气味。若不是紧紧抱着自己的爸爸,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许早就崩溃了。

穆天一把穆珏背着出门,放进车内系好安全带。脱离了跟爸爸的身体接触,穆珏瞬时就产生一种孤立无助的恐惧,又哭又闹地伸手乱抓。

穆天一小心地按住他,抚摸着后背哄着:“别怕,爸爸就坐在你旁边,要开车去医院。”

他把外衣脱下来盖在穆珏身上,穆珏死死抱着衣服,嗅着上面熟悉的味道才平静下来,抽泣着问:“爸,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阳气在减少,就像医院里那些得了重病治不好的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爸爸有多厉害的你还不知道吗?”穆天一亲了下儿子的额头,便开车急速驶向医院。

急诊室里,孩子们的哭闹声,大人们的痛苦呻吟声,医疗器械碰撞声,医生护士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人心绪不宁。

室内气体浑浊,阴阳在此交错,灵魂从抢救无效的人的身体里脱离出来,进入另一个世界。所以,医院永远是灵异事件发生最频繁的地方,特别是太平间、手术室、急诊室以及重病房。

一个中年医生给穆珏滴了点散瞳,再拿着检影镜反复观察他的眼睛,一会儿重手重脚地翻眼皮,一会儿在他脑袋上一通乱摸,态度冷淡地问:“多久了?”

穆天一坐在穆珏身后,手搭在他背上,用灵力护住他免受四周污秽的侵袭,压抑着想掰断医生的手的冲动,说道:“头痛的话,是从5天以前开始的,眼睛是今天早上看不见的。他的头小时候受过硬物敲击,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医生低头写病历,漠然道:“眼睛没问题,头上有个肿块,我先给他安排10天住院,先做个脑补核磁共振,然后去躺着输液把烧退了。”

“要单独间!我儿子怕生。”穆天一抢在医生开单子之前道。

医生闻言,嘴角扯出个弧度,龙飞凤舞写了两页纸

,护士打好单子递给穆天一:“先缴费,出门左转。”

穆天一背着虚弱无力的穆珏,刚一踏出门,迎头便碰到一个鬼魂挡在面前,那鬼魂衣衫褴褛,敞开的腹腔里血肉模糊,没有器官,一根肠子垂下来拖在地上。

他半张着嘴露出血腥的口腔,扭着脖子打量着穆珏。穆天一推测这个形态的鬼魂应该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他略微一发力,朝着鬼魂怒瞪了一眼,对方便吓得遁去。

缴了高额的费用,再做完核磁共振,父子两在护士带领下来到独立病房,穆天一把儿子放到床上躺好以后,总算能稍微喘一口气。穆珏一直没有说话,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医院的时候都要乖。

穆天一知道他是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阳气正在一步步溃散,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他不敢再往下想,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抚摸着穆珏的头,看着护士把药瓶挂在输液架上,撕开一次性输液管的包装,此时他注意到护士有着很严重的黑眼圈,捏着针头的手也不稳,便压低声音警告道:“小心点扎,我儿子怕痛!”

护士皱着眉急促地呼吸,在穆天一的注视下完成操作,总算没有出错。

“请问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查到?主治医生是谁?”穆天一给穆珏盖好被子,问护士。

“我……我不知道。”护士唯唯诺诺地说,“我是新来的。”

穆天一奇怪地看着她转身离开病房,一路小跑着穿过走廊,差点撞翻垃圾桶,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慌张。从踏进这个医院开始,他就感受到很强烈的怨气,他猜测大概是这家医院的重病患者都在最近相继去世,灵魂还没有完全超度有些仍然滞留在这里。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看好穆珏,他必须放下净灵师的角色,专心致志做个好父亲。

穆珏从核磁共振室出来以后,身上出了一身汗,体温暂时降低了一些,加上十分疲惫,已经睡着了。睡相显得很憔悴,没有完全闭紧的眼皮在轻微跳动,嘴里小声地哼哼。

穆天一轻轻握着儿子的手,寸步不离,看着他的睡眠渐渐安稳下来。

这一觉睡到了天色变黑,穆珏醒了,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平躺着睁开空洞的双眼眨了几下,问道:“爸爸,我睡了多久?”

穆天一道:“已经到晚上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穆珏摇了摇头:“我吃不下,爸你自己吃吧。怎么还是很困,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我已经吃过了,你别管我。乖,起来喝点水再睡。”穆天一倒了杯水把穆珏扶起来,喂他喝了两口,“你正在生病,清醒状态的时候会消耗过多体力,你现在需要足够多的睡眠来恢复,睡吧,睡到明天早上就好了。”

“那你要守着我。”穆珏躺下,立刻又进入睡眠状态。

穆天一给他盖好被子,捻好被角。

从早上到现在,主治医生一直没有来,只有先前那个护士过来查看了两次输液的情况,面对穆天一的询问,护士总是战战兢兢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夜晚一到,医院安静得像殡仪馆,走廊上几乎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穆天一侧身倚在床头,给两个徒弟打了电话,都是关机,想必两个人都各自有任务在身。他摸了摸穆珏的额头,已经退了烧,只是灵力越来越弱,几乎跟普通人没有了区别。即使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他也知道,穆珏头上的旧伤一定是病根,这个伤在过去数年一直阻碍着他的身心发育,现在又像颗毒瘤一样摧残着他的身体健康,并且像定时炸弹一样威胁着他的生命。

如果这一次穆珏能挺过来的话,以后就不让他跟那些鬼怪打交道了,也不再逼他学习,更不要培养什么独立性了,接回来一起住,疼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穆天一暗自做了决定,带着忧虑的心情勉强让自己坐着睡上一会儿。

夜深了,医院寒意甚浓,冰凉的触感爬上穆天一的指尖,就像自己正握着什么金属物件。接着又闻到一股血腥味,以及听不清楚的对话,金属物相互碰撞的叮咛声,沉重的喘息声。

最后,敲门声将穆天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叫醒,他走到门边,撩开蓝色窗帘的一角,从门上的玻璃窗朝外看——门外没有站着任何人。

回头看了看仍旧在安睡中的穆珏,他才放心地打开门,顿时一股血腥味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扑鼻而来。走廊上阴暗寂静得如同停尸房,向右望去,有个护士贴着墙低头走得急促,单薄的护士服以及弓起的背部,让她显得有些瘦骨嶙峋。

穆天一问道:“护士小姐,刚才是你敲的门?”

突然的人声惊得护士身子一抽,尖叫了一声,手中的托盘摔到地上,用过的针头散了一地。她没回应穆天一,头也不敢回,赶忙蹲下三两下收拾好,颤抖着抱着托盘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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